洪绍军/文
植物生出的嫩苗长在顶端,因而汉语中的“头”也可以指植物的嫩芽或嫩叶,最常见的就是苜蓿的嫩叶——草头。除此之外,当推马兰头、枸杞头和香椿头了。
香椿头,又称香椿尖、春尖叶等,是一种叫作香椿的树的嫩叶,所以又叫作“椿芽”、“香椿芽”。椿树,楝科,落叶乔木,我国各地均有分布。《庄子·逍遥游》中讲:楚之南有冥灵者,以500岁为春,500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8 000岁为春,8 000岁为秋。《庄子》讲的“冥灵”也是一种树,不过今人已不知它是什么树了,而“椿”就是香椿。冥灵以人类的4 000年作为它们的1岁,而香椿以16 000年为1岁,它们的寿命够长的了,于是,椿、椿灵多用以表示人类长寿。苏东坡《内中御侍已下贺皇太后冬至词语》:“愿先柏洒以称觞,更指椿年而献寿。”
香椿富含蛋白质、脂肪、多种维生素、钙、磷、铁、钾、纳、镁、锰、锌、铜和硒等成分,含有香椿素等挥发性芳香族有机物,可称野菜中的佼佼者。香椿性平味苦,具有清热解毒,涩肠止血,健胃理气,却风利湿杀虫固精的功效。现代药理研究表明,香椿煎汁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痢疾杆菌、伤寒杆菌等都有明显的抑制和杀灭作用。
食谱:将嫩豆腐500 g搅碎,加入葱花、生姜末、盐、味精、花椒水和料酒拌匀;将香椿头放入烧热的油锅内加盐炒至熟香,倒在豆腐锅内撒入味精,淋入香油拌匀,即成。三色相间,味厚香浓,降低血脂,软化血管。
枸杞头,又称枸杞芽、地仙苗等,我国的陕西、宁夏、甘肃等地是上等枸杞的主产地,人们也视那里产的枸杞子为上品。
北宋官修的医书《太平圣惠方》中讲了一个故事:据说有一位使者到西和去办事,路上看到一位年约20岁的年轻姑娘在打一位年已80的老人,那老人不断讨饶,显得委屈又可怜。于是那位使者就上前去劝姑娘不要虐待老人,想不到那姑娘说:“他是我的曾孙子,因为我给他的良药他不肯吃,致使衰老得那么快,所以要责打他。”那使者感到很奇怪,就问那位姑娘的年龄,那姑娘告诉使者:“我今年已经372岁了。”于是使者又问姑娘:“你是用什么方法永葆青春的?”姑娘回答说:“春日天精,夏日枸杞,秋日地骨,冬日仙人杖,亦曰西王母杖。一物而五名,服之与天地齐寿。”天精、枸杞、地骨、仙人杖、西王母杖都是枸杞的别名,自古至今的中国人都认为枸杞是一种大补药。
枸杞头含有蛋白质、脂肪、膳食纤维、碳水化合物、钙、磷、铁、多种维生素及云香甙肌甙和多种氨基酸。此外,枸杞头中含有甜菜碱、β-谷甾醇、亚油酸等,叶中还含有芳香甙、肌苷以及谷氨酸天门冬氨酸脯氨酸、丝氨酸、酪氨酸、精氨酸和芦丁物质。
枸杞头性凉,味苦、甘,具有解暑止渴、解毒保肝、却风明目等功效。适用于肾亏腰腿痛、白带、急性结膜炎等症。作为菜用以大叶枸杞的品质为佳,叶色较绿的采摘。
食谱:鲜嫩枸杞头100 g,猪肝200 g,盐、料酒、湿淀粉和味精各适量。猪肝洗净,切成薄片,枸杞头洗净,锅内放清水500 g置火上烧沸后撇去浮沫,加入枸杞头盐和料酒,改用小火煲30 min,至汤汁少时,用湿淀粉勾芡撒入味精装碗内即成。肝嫩味美,清热解毒,滋阴补肾,养肝明目。
马兰头,又称红梗菜、竹节草、马菜等,属于菊科植物。马兰头生长在田埂、路旁、河边、山坡等地,我国大部分地区有分布,以南方和西南地区最为常见。马兰喜湖泽旁阴湿的地方,每当春三月,埋在地下的种子开始抽芽。而早春二月也是农家青黄不接的时候,于是农妇、小孩便会提着小篮去挖初生的马兰嫩芽,有的地方讲作“挑野菜”,而江南一带则讲作“挑马兰头”。穷人以此充饥,富人则称之为“尝鲜”。李时珍讲“南人多采,晒干为蔬及馒馅”,将多余的马兰头水煮后晒为干菜,称之“马兰头干”。“田家滋味朝炊早,略糁吴盐,也趁时鲜。持赛花猪分外甜。”把马兰头干与猪肉一起烧,味道是不错的。如今人们很少自己做馒头,不过,我想用马兰头馅做的馒头一定很好吃。
马兰头阳春三月采收上市,质量以色正、味纯、鲜嫩无枯叶、无病虫害者为优。选择的马兰高度不宜超过10 cm,无花,植株坚挺,片叶伸展,基部白嫩。
马兰头营养较为丰富,含有蛋白质、脂肪、膳食纤维、碳水化合物、胡萝卜素、维生素B2、尼克酸、维生素E,钙、磷、铁、钾、纳、镁、锰、锌、铜、硒等成分。维生素C的含量超过柑橘,钙的含量超过牛奶。所含的挥发油中的主要成分为乙酸龙脑酯、甲酸龙脑酯等。
马兰头性平味甘,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利尿消肿等功效。适用于咽喉肿痛、疮毒痈肿、肺热咳血黄疸肝炎、肾虚水肿、流火丹毒及蛇虫咬伤等症。现代药理研究发现,马兰对乙肝病毒携带者,以及慢性胃炎和慢性气管炎等顽症,都有一定的疗效。马兰的药理作用类似板蓝根,但无苦味,不会引起恶心,呕吐。
食谱:取鲜马兰头250 g,鲜虾仁200 g,精盐和味精各3 g,料酒5 g,香油10 g。将马兰头洗净,投入沸水锅中焯一下,取出沥水,切成段;虾仁洗净,放入沸水锅中焯至断生,捞出沥水。将马兰头和虾仁同放一碗内,加入精盐、味精、料酒和香油拌匀,装盘即成。成品质地脆嫩,鲜香味美,清肝补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