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显宏/文
到了昙华山,不得不写一写昙华美食。
清晨,采风的诗人们走在昙华山的山街上,闻到随风飘来弥漫在空气中的肉香味,是彝族“羊汤锅”的味道。我闻着肉香走进一个农家小院,见一口直径约1.5 m的大铁锅里正煮着一锅香喷喷的羊肉。羊肉在沸水里上下翻滚,热气腾腾的样子。这种锅在农村平时是用来煮猪食的,可煮个八九十来桶不成问题。几个彝家汉子好像是刚宰杀完一只羊忙累了,在熊熊燃烧的柴火旁吸水烟筒。我忙用相机把这场景抢拍了下来。
我见在一个用青枝绿叶扎成的寨门上,挂着红色布匹,上联:品尝彝家美食;下联:体验民族风情。横批:彝山第一锅。这就是“插花节”我们在昙华山品尝美食的地方。走进寨门是一个宽敞的广场,地上铺满了碧绿的青松毛,一看就知道今天我们又吃彝族过年时摆的那种“松毛席”了。更惹人注目的是一块鲜红的“彝山第一锅:羊汤锅”的旗帜挂在一棵高大的青松上,在蓝天碧云下迎风招展。给人感受到一种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情。
这“彝山第一锅”有些民族特色,一年四季穿羊皮褂的彝家老表就好“羊汤锅”这一口,来楚雄旅游的外地客人也非常喜欢吃。其实,羊汤锅吃的就是个“全羊”,即把带皮羊肉,包括羊头蹄、肚杂、骨头等等羊的各个部位煮在一起。可以是慢火炖清汤,也可以配腊火腿把羊肉炒黄后再煮,汤汁纯白如牛奶,味道十分浓郁。吃时再配一碗上好的辣子蘸水,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一群诗人在饭桌旁刚坐下,我就对陈衍强、李锐波他们说,今天上来的第一道菜肯定是“羊汤锅”。隔一阵,彝族阿表妹果真就端上一盆香气四溢的“羊汤锅”摆在我们面前。这时我又对大家说,这第二道上来的菜肯定是“苦荞粑粑蘸蜂蜜”(在寨门口,我见有人在平底锅里用炭火烙大个大个的苦荞粑粑),这次不幸又被我言中,彝家人的待客礼仪我太熟悉了。“苦荞粑粑蘸蜂蜜”也是我们彝族待客的特色佳肴,只可惜今天没有配那种像猪板油一样的土蜂蜜。
我发现省城来的各路媒体对“插花节”美食也十分关注,不时见“笔杆子”过来采访拍照。一块“大姚网‘白吃白喝团’”的布标就挂在我们身后,十分引人注目。但搞不清楚这是在做美食广告,还是“大姚网”自己团队的口号?怎么会是“白吃白喝”呢?
大家正品尝着彝家羊汤锅,就有两个持话筒和摄像机的电视台记者过来采访我们,请昭通诗人陈衍强说说吃这“彝山第一锅:羊汤锅”的感受。陈衍强以为是拍广告,就用昭通方言竖起大拇指夸奖说:“羊汤锅香,好吃,味道好极了!”其实,陈衍强去年就来大姚赶过插花节,对羊汤锅也很熟悉。昨晚一群男女诗人在一家叫“老地方”的茶室喝茶的时候,他在手机上给我看过一首他在来大姚路上写的诗,前几句大意是说,他从昭通彝良出发,来到彝山楚雄,一头栽倒在羊汤锅里。如果当时他把路上写的这首诗朗诵出来,最能体现一位诗人的雅兴,且很有现场感和新闻亮点。
彝族有一句俗语,叫做“没吃着羊肉反惹一身羊膻味”。说的是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背名实气”划不来!那天我们在昙华山上吃的羊肉羊膻味有点重,特别是汤冷了的时候。我知道这是因为杀羊时缺少了一道工序之故。现在我把如何去除羊膻味的这个秘密公布在这里,但有的人也不一定学得会。羊肉的羊膻味其实来自羊的一个腺体,这个腺体位于羊腿内侧的肌肉里,是一个像脂肪似的小白点,只要杀羊后迅速把这两个腺体剜除,烹调出来的羊肉,就可以大大减少这股羊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