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物品投资博弈中自我构念与反馈方式对合作的影响

郭庆科，许树芳

(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公共物品投资博弈中自我构念与反馈方式对合作的影响

郭庆科，许树芳

(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以公共物品投资博弈为实验任务，研究自我构念类型和反馈方式对合作行为的影响，结果表明，第一，互倚型自我构念被试比独立型自我构念被试有更高的合作倾向。第二，集体反馈方式较个体反馈方式能够更有效地促进合作。第三，互倚型自我构念被试在个体反馈方式时合作行为趋于增高，而在集体反馈时合作行为趋于降低；独立型自我构念被试在个体反馈方式时合作行为最少，而在集体反馈时的合作行为也能维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

公共物品投资博弈；合作行为；自我构念；反馈方式

一、引言

(一)公共物品投资博弈

公共物品投资博弈(Public Goods Game，PGG)是实验经济学中研究群体合作行为的著名实验，近二十多年来在心理学研究中也有广泛应用。PGG的经典范式是：p个(一般p=4～8)参加博弈的被试都预先得到m元的实验币(可以是真正的货币或代币)，可以存入私人账户(不产生损益)，或在公共账户中投资。若一个被试向公共账户投资的数额为x元，则产生的收益为：p个被试向公共账户投资的总和乘以大于1的倍数k(k由实验者操纵，比如1.6)后的平均值。最后每个被试的总收益等于存入私人账户数额加上向公共账户投资的收益。[1]PGG游戏可以一轮结束，也可以多个回合地反复进行。

PGG是测试人性的极好方法。如果被试是完全自私的(按经济人原则行事)，他就只会向私人帐户存钱，且只希望从公共帐户中分钱。但大量实验表明,很多被试将相当数量的钱投资到公共帐户,原因是被试在持有利己动机的同时也会考虑互惠和公平。[2]研究发现被试做出合作行为时的反应时短而做出背叛行为时的反应时长，暗示合作可能是本能的直觉反应，而背叛则包含了理性的算计。[3]

当然被试向公共帐户投资时一般期望得到回报，在得不到收益时投资就会减少。被试也会出于利己动机而向公共帐户投资，因为这有可能比不投资带来更多收益。实验发现55%的人是有条件合作者，即别人合作时自己也合作;23%的人是搭便车(free riders)者，不管别人投资多少，他们都不投资;12%的人属于“三角形”投资者(triangle contributors)，即投资随别人的增加而增加，但到达一个高点后其投资却随着别人的投资而减少;另有10%的人属于不易分类者。[2]一般情况下被试在首轮会拿出50%的比例用于公共投资，而由于搭便车者的存在而逐渐减少投资。但在多回合的投资中，总有些坚定的公共投资人，使得公共帐户不致清零。[4]

不同研究者均证实这些类型的被试存在，而且表现出跨年龄的一致性。比如有研究者发现被试的投资比例不存在年龄差异，自私者的比例在青少年和大学生中都相当稳定。但也有研究发现公共投资随年龄而增长，暗示年龄可能是公共投资量的一个影响因素。[5]这也说明PGG投资中存在稳定的个体差异。

(二)PGG中影响合作行为的人格和情境因素

五因素人格模型(FFM)是影响力极大的人格模型。有学者发现这一模型并不能涵盖所有的人格差异，因此在FFM的基础上提出了诚实—谦卑(Honesty-Humility)维度。其高分特点是真诚、诚实、忠诚等，低分特点是狡猾、欺骗、贪婪、矫饰等。[6]Hilbig等发现Honesty-Humility高分被试无论有没有惩罚都表现出更多的合作行为;低分被试在没有惩罚时合作行为少，一旦采取了惩罚措施，其合作行为水平就迅速提高。[7]这说明Honesty-Humility高分者有社会性的价值取向，更多地考虑他人利益；同时也说明人类行为的复杂性，即行为是人格特质与环境交互作用的结果。

另一个研究也得到了类似的结论。[8]实验发现面对惩罚时个体的反应也不同。尽管所有人都会在惩罚面前增加投资，但人们对惩罚的敏感度不同，行为抑制性焦虑水平高的个体在仅仅有惩罚警告而未落实时也会有较高的投资水平。

很多研究发现宗教信仰影响人的亲社会行为，学者们通过启动实验、囚徒困境博弈和PGG博弈等方法研究发现宗教信仰能促进亲社会行为。[9]Preston等认为其原因是有宗教信仰的人在意识中一直有个“神”在关注着自己，对自己作出善或恶的评价。[10]而声望又是人能否在群体中生存的重要因素，人害怕被视为坏人，尤其是被“神”视为坏人。因此对“神”的敬畏其实是对声望的敬畏。这才是宗教信仰能促进亲社会行为的原因。也有人认为宗教信仰对亲社会行为的作用仅限于信奉相同教义的成员之间，对不同宗教信仰的成员，这种效应可能就不存在。

社会情境中的合作行为可能是出于内部动机或外部动机。在对人性有深刻的信赖，对他人持有友善和利他态度时，一个人会作出对他人有利的决策。在PGG游戏中就表现为高投资(合作)，此时的合作动机属于内在动机。而若人以自利动机为主，他的合作行为就是不情愿的，需依靠外部因素来激发。一旦他发现合作对自己不利，或合作行为得不到奖励、不合作行为得不到惩罚，他的合作行为就会减少甚至消失。后一种动机即是外部动机。虽然对外部动机的强化会弱化内部动机，但在人类社会，奖励和惩罚都是必须的，在规则缺乏时，社会秩序就会出现混乱。学者们发现在PGG游戏中奖励和惩罚都会起作用，两种措施并用的效果更好。[11][12]

并非只有物质上的奖惩会提高合作行为。通过社会声望的操纵也能产生相同甚至更好的效果。例如在一个研究中，实验者让博弈小组中的每位成员表达对其他成员的态度，这种态度的作用类似于社会声望，能对成员产生舆论压力，从而促成高的合作率。[11]Kumakawa发现社会性奖励如口头赞扬或责备能提高公共投资，且责备的效果高于赞扬。[12]即使这样的社会性奖励是以匿名的形式(言语信息、情绪性面孔、表达喜欢或不喜欢的数字等)传达给对方的，其作用依旧显著。因此在有旁观者的情况下被试的公共物品投资会增加，而搭便车的行为会减少。

博弈游戏中人们采用什么样的策略还取决于博弈对手的行为。如果事先知道了对手的情况，则博弈者选择策略时就会更容易。在一定条件下这将增加公共投资水平。如Meleady等发现如果增强博弈对手间的沟通，则他们的社会性水平会提高，进而提高了博弈中的合作率。[13]这种沟通可以是实验前的交流(如面对面交谈5分钟)，或实验过程中的在线聊天。进一步研究发现，即使这种沟通是想象中的，其对合作行为也同样起作用。在与博弈对手间的相互协商中，其合作行为和社会责任意识都得到加强。[13]如果将条件性合作者和自私者随机分组，条件性合作者在知道小组中的博弈对手都不是自私者时，其投资量会显著上升，反之则下降。

(三)东西方文化差异对PGG的影响

对个人和他人利益的不同权衡影响合作行为，这涉及了人的利己—利他信念。不同文化中对此有不同侧重。个人—集体主义是文化差异的一个重要维度。西方文化强调个人主义，而儒家思想影响下的亚洲国家则坚持集体主义价值观。两种价值观对自我和他人利益有不同的权衡，因此极可能影响被试在博弈游戏中的表现。国外已有学者开始关注这一问题。有研究发现在资源两难和公共利益两难情景中，越南人比美国人有更多的合作。[14]中国人在囚徒困境游戏中比美国人更倾向于采取合作行为。[15]Ishii &Kurzban发现在PGG博弈中日本被试比美国被试有更多的公共投资，尽管美国社会中的人际信任水平要高于日本。[16]这可以认为是集体主义文化的影响。他们同时发现自我报告信任分数高的日本被试有更多的投资行为，且在多回合的PGG博弈中有更强的互惠意愿(在别人投资增加时自己也大幅度增加投资额度)。

但Ishii &Kurzban在日本本土的被试中也发现了无偿合作者、条件合作者和搭便车者，这三类人的比例与美国非常相似，而且在多回合博弈中被试公共投资额度的变化趋势也与美国被试几乎相同，表现出了跨文化的一致性。[16]这与Oyserman等人的观点相照应，即个人—集体主义价值观对人行为的影响既不牢固又不持久。[17]同一文化群体中的个体在个人—集体主义维度上存在很大差异，随着生活经历和教育的影响，个体会改变自己的价值观念。

自我构念(self-construal)是文化差异在个体人格层面的体现，“自我—他人”是自我构念的核心理念，代表个体在多大程度上认为自身与他人相互联系或者相互区分，对应着独立型(欧裔美国人为典型代表)和互倚型(东亚及南美人为代表)两种典型的自我构念。[18][19][20]这与个人—集体主义两种价值观念又有很大重迭。Utz认为独立型个体更看重个人利益，互倚型个体更看重集体利益，因此后者在博弈游戏中表现出的合作行为多于前者。[21]Liu & Li在中国被试中发现独立型启动组在低依存背景下表现出更多的竞争行为，而互倚型启动组在高低依存背景下都表现出较高的合作。[22]

(四)本研究的意义和具体假设

生态环境、能源、社会秩序、福利制度等都是人类的公共产品(资源)，对个体和人类总体都有好处。可是有多少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而增加对公共资源的投入或减少对公共资源的浪费？这其实是个PGG博弈问题。对PGG的研究能成为国际学术界的一大热点，原因也在于此。但国内心理学对这一问题重视不够。本文拟以文化差异为切入点，探讨自我构念(内因)和反馈方式(外因)对PGG中合作行为的影响，期望研究结论能对公共事业投入的促进提供理论上的参考。

西方文化强调个体独立性和个人责任，其主导型自我构念是独立型；东方文化强调人际间的相互依赖，其主导型自我构念是互倚型。[18]但同一文化群体内的个体差异也是不容忽视的。随着东西方文化的融合，东方人也意识到个体独立性的重要。因此可以认为我国也会存在独立型和互倚型自我构念两类人群，其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存在很大差异。[23]

互惠性是社会关系的一大特点，条件性合作可能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因此一个人会根据外界信息反馈而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独立型自我构念者可能更关注自身利益，因此对外界信息反馈反应敏感；互倚型个体更关注自我与他人的相互依赖和群体归属感，可能对外界信息反馈不敏感。

本研究提出的假设是个体特质和外部情境条件都影响人的合作行为，具体表现为：第一，互倚型自我构念个体在PGG中比独立型自我构念个体有更多的合作行为。第二，集体反馈比个体反馈方式更能促进合作行为。第三，自我构念和反馈方式存在交互作用：互倚型自我构念个体对外界反馈不敏感，在两种反馈方式中都有更多的合作行为；独立型自我构念个体对外界信息反馈敏感，在个体反馈方式下的合作水平更低。

二、方法

(一)被试

从山东省某高校随机选取162名大学生，根据其自我构念测量结果，从高分端和低分端分别选取独立型自我构念组和互倚型自我构念组各24人为被试(其中男17人，女31人)。两组的自我构念得分差异极其显著(t(46)=13.994, p<0.001; d=1.84)。

(二)实验设计

采取2(自我构念：独立—互倚)×2(反馈方式：集体—个体)的组间设计。属于独立型自我构念的24名被试被随机分为6个小组，属于互倚型自我构念的24名被试同样被分为6个小组，每组4人参加PGG博弈。

(三)实验材料及任务

1.测量工具。测验量表为Singelis自我构念量表(SCS)的中文修订版。[24]共30题，分独立自我和互倚自我构念两个分量表，各15题。采用7点量表记分，其中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量表信效度良好。

2.实验材料。实验任务改编自经典的公共物品投资博弈游戏。实验中由五台PC机联成局域网，其中一台为网络服务器，其余四台为客户机(做了隔断处理，使被试不能看见其他人的投资结果，不相互干扰)。网络服务器用于控制实验条件，收集并计算各轮次决策的结果，并向被试呈现反馈信息。被试通过客户机输入对每轮决策的投入。实验程序由Visual Basic6.0编写。统计分析软件为SPSS16.0。

(四)实验程序

主试引领4名被试进入实验室随机入座，向被试呈现指导语：在一片开心农场中，共住着4户农民，你是其中一户。现农场打算建设一个公用鱼塘，需要四户农民进行公共投资。投资共有18轮。每一轮投资中，每户农民都得到10个金币为本金。农民按照自己的意愿将金币投入到公共帐户或自己的个人帐户中。投入到公共帐户中的金币总数会被翻倍(2倍)，并平均分配到四户农民的手中；而保留在个人帐户中的金币不变。每一轮你有20秒的决策时间，请一定要在20秒内决定投入的金币数。每一轮结束时，保留在个人帐户中的金币数，再加上公共帐户平均分配给每个人的金币数，即是该轮你的个人收入。而该轮的集体收入是四户农民的个人收入之和。要求被试达到两个目标：第一，使自己在多轮投资后的总收益尽可能高；第二，使集体的总收益尽可能高。

实验开始时计算机自动分配给每个被试一个代码和10枚金币，被试按不同比例投入个人和公共帐户后，计算机向被试呈现反馈信息。为避免“末尾效应”的影响，只取前15轮数据作分析。在实验中被试不能进行讨论和交流。在集体反馈条件下告知被试：投入集体的金币总数、每人从集体中得到的收益、集体总收入、集体累计收入。在个人反馈条件下告知被试：小组中每人投入集体中的金币数、每人从集体中得到的收益、自己每轮的收入和累计收入。实验结束后，根据累计收入的多少向每位被试赠送礼品。

三、结果与分析

(一)对实验结果的两因素方差分析

由方差分析可知，自我构念的主效应非常显著(F=32. 539, P<0.001; Eta2=0.425)，互倚型自我构念组(M=6.81)的公共投资明显高于独立型自我构念组(M=4.73)。反馈方式主效应显著(F=4.894, P<0.05; Eta2=0.1)，集体反馈条件(M=6.17)下的公共投资高于个人反馈条件(M=5.37)。两因素的交互作用非常显著(F=15.725，P<0.001; Eta2=0.263)。

对交互作用的进一步分析发现：第一，互倚型自我构念被试在不同反馈条件下的公共投资没有显著差异(M个人=7.13， M集体=6.49， F=1.538， p> 0.05; Eta2=0.113)，即在个人和集体反馈条件下都有较多的合作行为；而独立型自我构念被试在不同反馈条件下的公共投资存在显著差异(M个人=3.61，M集体=5.86，F=19.078，p<0.001; Eta2=0.374)，即在个人反馈条件下更倾向于不合作。第二，在个人反馈方式下，互倚型自我构念被试的公共投资显著高于独立型自我构念被试(F=46.752，p< 0.001; Eta2=0.695)，而在集体反馈条件下两组没有差异(F=1.512，p> 0.05; Eta2=0.061)。

总体上看，互倚型被试的公共投资高于独立型被试，集体反馈条件下的公共投资高于个人反馈条件。但在集体反馈条件下，独立型自我构念组的公共投资有明显增加的趋势，而互倚型自我构念组则表现出降低的趋势。

(二)四种实验条件下公共投资的趋势分析

图1 公共投资的变化趋势

在每种实验条件下计算出在15轮博弈中12名被试的均数(见图1)。分析发现：第一，对独立型自我构念组，如果采用个人反馈的形式，其公共投资在4组中始终处于最低点。但如果采用集体反馈的形式，其公共投资有时甚至会超过采用集体反馈的互倚型自我构念组，而且能较为稳定地保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就是说，虽然独立型自我构念组的公共投资总体上低于互倚型自我构念组，但如果采用了集体反馈的形式，其公共投资却能稳定地维持在一个较好的水平上。第二，互倚型自我构念组在个人反馈时的公共投资呈现出明显的增加趋势，在集体反馈时却呈现出明显的减少趋势(拐点都在第6轮)。这说明互倚型自我构念组虽然有更多的公共投资，但如果一味地强调集体利益而忽视个人利益，其公共投资也会降低。第三，对独立型自我构念者，如果只强调个人利益和个人责任，则其公共意识会降低；而如果强调集体利益，则也能激发他们对公共利益的责任感。但对互倚型自我构念者，过多强调集体利益反而会降低其对公共利益的责任感。因此似乎更应强调个人责任。

四、结语

(一)讨论

1.自我构念是合作行为的影响因素，互倚型被试比独立型被试有更多合作，这与以往关于个人主义—集体主义的研究一致。[14][15][16][21]因为自我构念是个人—集体主义文化被个体内化为人格结构后的结果。由于东西方文化的融合，同一文化内也会有不同的价值取向。[20]本实验中区分出了互倚型、独立型两类自我构念被试，其在合作行为上表现出了系统的差异，说明中国人确实存在自我构念类型的差异。可以认为互倚型自我构念者更多地接受了集体主义价值观，独立型自我构念者更多地接受了个人主义价值观。前者有更强的关系取向，重视群体利益；后者则更强调个人的独立性。

2.集体反馈条件下的合作行为显著多于个人反馈。个人反馈条件提供了小组各成员收益的详细信息，使被试能随时注意到自己的投资和收益是否公平，从而激发了竞争意识，导致其合作行为减少。这与以往研究是一致的。[2][4]而在集体信息反馈条件下，被试不能进行有效的人际比较，因此公共投入较前者为高。

3.从自我构念与反馈方式的关系中，证实行为是人格特质与环境交互作用的结果。[7]分析表明，互倚型自我构念组在集体反馈时、独立型自我构念组在个体反馈时，其合作行为出现了两极分化。但两组在集体反馈时合作行为的差异趋于消失，说明不管个体的人格特征或价值观念如何，在一定环境条件下都能做出相当高水平的合作行为。

4.对不同自我构念(价值观念)的人应采取不同的奖惩措施，才能维持高水平的合作行为。[11][12]对互倚型自我构念的个体，更应强调的是个人责任而不是集体利益，向他们提供更个别化的个人收益信息；对独立型自我构念者，应更多地强调集体利益，激发他们对公共利益的责任感，不应提供过多的个人收益信息。

(二)结论

第一，自我构念是个人—集体主义文化在个体人格中的体现，其对合作行为确实有影响。互倚型自我构念被试比独立型自我构念被试有更高的合作倾向。

第二，个人反馈信息激发了个体的竞争意识，导致其合作行为减少；而集体反馈信息则能有效地促进合作。

第三，互倚型自我构念被试在个体反馈方式时合作行为趋于增高，而在集体反馈时合作行为趋于降低；独立型自我构念被试在个体反馈方式时合作行为最少，而在集体反馈时的合作行为也能维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

本研究的启示是，要提高人对公共事业的投入和公共资源的维护，一方面要宣扬人类命运互倚的价值观念，另一方面要在文化传播和道德价值宣传教育中减少个人竞争性信息的渲染。只要措施适当，每个人都能成为对公共事业的高投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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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逢超)

The Effects of Self-construal and Feedback Formats on Cooperation in Public Goods Game

Guo Qingke，Xu Shufang

(SchoolofPsychology,ShandongNormalUniversity,Jinan250014,China)

The effects of self-construal and feedback formats on cooperation are studied in this paper, with the Public Goods Game being the experimental task. The results reveal: (1) subjects with interdependent self-construal exhibited more cooperative behavior than those with independent self-construal; (2) in collective feedback condition subjects showed more cooperation than individualized feedback condition;(3)there is interactive effects between self-construal and feedback condition. Subjects with interdependent self-construal were more cooperative in both collective and individualized feedback condition, but in collective feedback condition, their cooperation tended to decrease. For the subjects with independent self-construal, in collective feedback condition their cooperation showed a tendency to increase, but in individualized feedback condition, their cooperation behavior is consistently kept at a lower level.

Public Goods Game; cooperation; self-construal; feedback condition

2014-10-18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利他行为的启动机制和内隐测量研究”(13YJA190006)。

郭庆科，男，山东菏泽人，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许树芳，女，山东肥城人，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研究生。

B848

A

1672-0040(2015)02-008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