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以关系透视大国政治
——以联合国181号决议为例

2015-03-20 17:29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21期
关键词:耶路撒冷犹太巴勒斯坦

任 忠 英

(渭南师范学院 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历史文化研究】

从巴以关系透视大国政治
——以联合国181号决议为例

任 忠 英

(渭南师范学院 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陕西 渭南 714099)

世界近现代历史的进程有着浓厚的大国政治色彩,国际事务的处理无不渗透着大国的势力,大国的影响力在许多问题上都有突出表现,尤其是世界热点问题。联合国大会通过的处理巴以关系的181号决议,集中反映了世界近现代历史中的大国政治特点。

巴以关系;联合国181号决议;大国政治

随着近现代历史画卷徐徐展开,民族国家纷纷成立,而大国势力也不断向全球的每一个角落渗透,世界性(或局部性)事务的处理无一不受到大国的影响甚至干涉,尤其是在热点地区,这是世界近现代历史的重要特点。作为国际热点问题的巴以关系日益明显地表现出这种特点,由于大国实力的渗透和影响,它的演变过程异常复杂。本文拟从联合国181号决议出台前后中东(主要是巴勒斯坦)地区形势变化的角度,分析近现代大国英、法、美、俄(前苏联)等对巴以关系的影响。

一、历史渊源

巴勒斯坦位于亚洲西部,北与黎巴嫩和叙利亚接壤,南邻埃及西奈半岛,西濒地中海,东连约旦,扼亚、非、欧三大洲的交通要冲,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古以来就是大国必争之地。

巴勒斯坦地区的历史可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左右,塞姆族游牧部落的迦南人(来自阿拉伯半岛)作为这一地区的最早居民,创造了当地的青铜文化。在犹太人的圣经《旧约》中,巴勒斯坦被称为“迦南”。克里特岛的海上民族腓力斯人约于公元前13世纪在巴勒斯坦沿海一带居住下来,建立了加沙、阿什杜德、以革伦、阿什克伦、加特5座城市的同盟。从此,腓力斯人与巴勒斯坦地区有了渊源关系,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其著作《历史》中把叙利亚西部地区称为“巴勒斯坦”,其含义即为“腓力斯人之地”。希伯来人是塞姆族的另一支游牧部落,犹太人的祖先,他们几经游离,于公元前13世纪中叶来到巴勒斯坦,逐渐形成了南北两大部落联盟:犹太和以色列。公元前1028年,希伯来人建立了统一的王国,历经三代,其第二代国王大卫先后击败了腓力斯人、亚门人和亚玛利人,彻底统一了希伯来王国,定都耶路撒冷,并运来了希伯来人的“约柜”,存放于专门设计的圣殿中。希伯来王国的鼎盛时期在其第三代国王所罗门在位时期,他的最大贡献是筑城(耶路撒冷)和修建圣殿(锡安山),对耶路撒冷成为犹太教的圣地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公元前925年,希伯来王国分裂为犹太王国(南方)和以色列王国(北方),日渐衰弱。公元前721年,以色列王国被亚述王萨尔贡二世所灭,其国王何西亚及两万多臣民被解往两河流域。公元前586年,犹太王国被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萨二世所灭,耶路撒冷沦陷,圣殿被毁,犹太国王、贵族、工匠等几万人被掳到巴比伦,史称“巴比伦之囚”。[1]197公元前538年,新巴比伦王国被波斯所灭,波斯国王居鲁士大帝下令释放犹太囚虏,约有四万多人返回了耶路撒冷,他们重建了圣殿,史称第二圣殿。公元前140年,在亚历山大帝国安条克四世统治时期,犹太人发动了马卡比起义,建立了哈斯莫尼王朝,其版图包括犹太王国和撒马利亚地区。后来,罗马帝国统治者庞培于公元前64年占领了巴勒斯坦地区,消灭了哈斯莫尼王朝。其后,犹太人为反对罗马人的统治,不断发动起义,尤其是公元66年至70年的犹太战争及公元132年巴尔·考赫领导的武装起义。[2] 216他们屡败屡战,但始终摆脱不了失败的命运,大批犹太人不是惨遭杀戮或卖身为奴,就是逃离巴勒斯坦,流亡天涯,犹太民族在巴勒斯坦地区的历史到此结束。

公元1世纪,基督教在巴勒斯坦和小亚细亚的下层犹太人中兴起,逐渐流行于罗马帝国,公元4世纪被宣布为罗马帝国的国教。基督教相信耶稣在耶路撒冷被钉在十字架上,第三天又复活,耶路撒冷由此成为基督教的圣地。公元7世纪,中东地区又创立了一个新的宗教——伊斯兰教,阿拉伯半岛建立了一个以伊斯兰教为信仰的阿拉伯帝国。公元636年,阿拉伯帝国的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打败了拜占庭帝国的军队,围攻耶路撒冷城,该城大主教索非提那斯接受了《欧麦尔合约》,从此开启了巴勒斯坦地区的伊斯兰纪元。伊斯兰教相信穆罕默德使者曾在耶路撒冷登宵,在623年以前曾以耶路撒冷为礼拜的朝向,故耶路撒冷有伊斯兰教第三圣地之称。随之,当地的既有居民皈依了伊斯兰教,他们与不断迁入的阿拉伯人经过长期融合,产生了共同的信仰、语言和文化,成为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主体,创造着巴勒斯坦的历史。他们是巴勒斯坦地区的主要居民,是巴勒斯坦的主人,尽管后来曾被十字军所侵占(1099—1187),被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所统治(1517—1917)。

根据历史回顾可以看出,犹太民族与阿拉伯民族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先后来到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民族在公元2世纪被罗马帝国赶出巴勒斯坦后,尽管有少数犹太人留在了巴勒斯坦,但作为一个民族,它与巴勒斯坦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已没有关系。巴勒斯坦以后的历史就是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历史。19世纪以前,巴勒斯坦地区就没有犹太人的国家,阿以冲突无从谈起。

二、背景分析

在联合国181号决议出台之前,巴勒斯坦地区没有独立国家,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与犹太人之间的冲突从无到有,渐趋激烈。作为殖民大国的英、法、美等国均染指该地区,其中英国扮演的角色最为突出。

19世纪后半期是英国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的时期,作为“日不落殖民帝国主义”的色彩越来越浓厚,中东在它的全球战略体系中的地位愈来愈特殊和重要。但是,法国和俄国也在争夺中东地区的霸权。英国通过一系列经济、政治、军事行动及条约,占领了埃及,控制了苏伊士运河及波斯湾沿岸各国,排除了法国和俄国的势力,以红海和苏伊士运河为主要水道,打通了从地中海至印度洋的航线,使殖民地与其本土连成了一体,形成了英国所谓的“生命线”。[3]236而在肥沃的新月地区 ,特别是在苏伊士运河东岸的巴勒斯坦,法国提出了要求(理由是中世纪开赴巴勒斯坦圣地的十字军士兵大多数是法国人),英国非常担心法国靠近苏伊士运河将会损害它的“生命线”的安全;同时,1916年6月汉志的夏里夫·侯赛因宣布对土耳其进行圣战,阿拉伯民族解放运动迅猛发展,英国决定支持愈演愈烈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此时,犹太复国主义的中心从东欧转到了英国,其领导人哈伊姆·魏兹曼曾坦言:“犹太人将接管这个地方(巴勒斯坦)……然而在未来10年或15年内,他们将在英国的保护政权下工作。一个与埃及一翼接壤的、强大的犹太社团,是抵御可能来自北方的任何危险的坚固堡垒。”[4]336他毫不掩饰地表示犹太复国主义可以为英国在中东的利益服务。1917年11月2日,英国政府发表《贝尔富宣言》,表明:“赞成在巴勒斯坦为犹太人建立一个民族家园,并且愿为实现这一目标尽一切努力。”随后,艾伦比将军率英军占领了耶路撒冷。

1920年,英国通过协约国圣勒摩会议,取得了对巴勒斯坦地区的委任统治权,成立了巴勒斯坦委任统治政府,构建起了它在中东的势力范围体系,从而使法国无法插足这一地区。英国在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持续了27年之久,其统治可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为界分为两个阶段,即1920—1939年和1939—1947年。在最初的19年中,英国政府一直推行“扶犹排阿”政策,致使犹太人大量移入巴勒斯坦地区,加上希特勒上台后实行的屠犹和灭犹政策,大批欧洲犹太人迁入巴勒斯坦。据统计, 1939年巴勒斯坦的犹太人已激增至44.5万人,占巴勒斯坦总人口的29.7%。1939年以后,英国人调整了对巴勒斯坦的政策,实行“拉阿限犹”,以减缓巴勒斯坦地区和阿拉伯各国的反抗势头。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英国渐趋衰弱,美国的经济和军事势力极度膨胀,犹太复国主义进入了新的时期,在其亲美工党领袖大卫·本·古里安的领导下投入了美国的怀抱。在美国的支持下,到1945年巴勒斯坦地区已有55万犹太人,占巴勒斯坦总人口的30.6%;犹太人已在当地建立起一批城市和村镇,他们形成了自己的经济网,拥有一支几万人的军队,自治政府已渐成型。这等于向外界表明:巴勒斯坦已存在一个政治实体,一个国中之国。英国为了保住在巴勒斯坦的地位,于1946年9月在伦敦召开巴勒斯坦会议,欲以此解决问题,但阿犹双方均拒绝英国在会上提出的贝文计划,会议宣告失败。同时,犹太复国主义的活动中心由英国转入美国以后,美国想利用战后的优势排挤英国在中东地区(首先是巴勒斯坦)的势力并取而代之,便不断地向英国发动外交攻势,迫使英国就范。在美国咄咄逼人的压力之下,英国于1947年2月宣布将巴勒斯坦这块烫手的山芋交给了联合国。当然,英国并不想失去既得利益,它主观认为联合国不可能解决巴勒斯坦问题,到头来又是自己托管。但是,英国“老道失算”,遭到了彻底失败。

三、联合国181号决议

1947年4月2号,英国将巴勒斯坦问题提交联合国,要求召开联大特别会议讨论解决。4月28日至5月15日,联大举行特别会议讨论巴勒斯坦问题,大会虽然设立了由澳大利亚等11国组成的“联合国巴勒斯坦特别委员会”,负责调查并提出关于解决巴勒斯坦问题的报告,但实际起决定作用的是美国、英国和苏联。苏联认为,犹太国的建立必将遭到中东各国的反对,这有利于自己打入中东地区,它一改帝俄时期就固有的反犹立场,对以色列国的建立给予外交和军事上的支持,其常驻联合国代表葛罗米柯在联大会议上作了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讲之后,主张委任制度结束后即实行分治。苏联的态度使阿拉伯国家的代表感到意外、震惊和愤怒,并坚决反对,美国和犹太复国主义者异常高兴,英国当然沮丧。第二届联大于1947年11月29日在美国操纵、苏联赞成和英国弃权的情况下,以33票赞成、13票反对、10票弃权的多数票通过了第181号决议,即《关于巴勒斯坦将来治理(分治计划)问题的决议》。决议规定: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应于1948年8月1日前结束,并撤出军队;此后两个月内,在巴勒斯坦地区成立阿拉伯独立国(面积约1.1万平方公里)、犹太独立国(面积约1.4万平方公里)和耶路撒冷市国际特别政权(包括耶路撒冷市连同近郊,面积约176平方公里),其中耶路撒冷市国际特别政权由联合国管理。[5]131此决议明显地偏袒犹太人,对阿拉伯国和犹太国面积的规定和边界的划分极不合理:阿拉伯人130万,占巴勒斯坦面积的43%,且大部分是丘陵和贫瘠地区;犹太人60.8万,占巴勒斯坦面积的57%,且大部分是沃土和沿海平原。[6]358

联大的分治决议直接影响到巴勒斯坦的局势及其走向。它激起了阿拉伯各国人民的极大愤慨,巴勒斯坦阿拉伯高级委员会宣布分治决议非法,阿盟在开罗举行会议,统一各国的外交政策,决定用武力支援巴勒斯坦人民的斗争,阻止实施分治决议。而犹太人把分治决议看作是他们建国的法律依据,在美国的帮助下,他们加速了建国的步伐,对阿拉伯人采取恐怖的屠杀政策,于1948年5月14日在特拉维夫宣布成立以色列国,美国、苏联先后给予承认。但是,阿拉伯联盟不承认以色列,在以色列国成立的第二天(5月15日)即出兵巴勒斯坦,巴以关系日益恶化,阿以之间大规模的武装冲突由此开始,战火不断,愈演愈烈,一直延续了几十年。

四、深远影响

联合国关于巴勒斯坦问题的181号决议,非但没有对日益严重的巴以冲突起到缓解作用,更成为一种加热器,使得冲突不断升级。该决议通过以后,中东的局势和内部矛盾可以用三个词来表达和形容:矛盾、危机、战争。这种局势一直持续到21世纪初。期间,巴以关系的紧张与冲突构成了中东问题的主旋律。

从以色列建国的第二天到20世纪80年代初,中东地区先后爆发了五次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即五次中东战争,对巴以关系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而每次战争都有大国实力的染指或渗透。第一次中东战争(巴勒斯坦战争)于1948年5月15日爆发,联合国第181号决议规定的阿拉伯国所拥有的大部分领土(包括西耶路撒冷)被以色列占领。第二次中东战争(苏伊士运河战争)于1956年10月29日爆发,以色列在英法的鼓动下入侵埃及西奈半岛,但在第二年3月又全部撤出埃及领土。[7] 198第三次中东战争(“六·五”战争)于1967年6月5日爆发,以色列向埃及、叙利亚和约旦发动突然袭击,侵占了6.57万平方公里的阿拉伯土地(包括巴勒斯坦的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等)。第四次中东战争(十月战争、斋月战争、赎罪战争)于1973年10月6日爆发,埃及、叙利亚在其他阿拉伯国家的支援下,向以色列发起了猛烈攻击,摧毁了“巴列夫防线”,一度打到太比利亚湖,后在大国的干预下被迫停战。第五次中东战争于1982年6月6日爆发,以色列悍然出兵入侵黎巴嫩,占领了黎巴嫩南部一条10~15公里宽的狭长地带。以色列通过五次中东战争,占领了包括耶路撒冷在内的全部巴勒斯坦领土,致使数百万巴勒斯坦阿拉伯人远离家园,沦为难民,造成了世界性的难题,至今无法解决。

联合国181号决议的出台,使巴以关系以残酷的极端形式展现在世人面前,其冲突不断升级,规模不断扩大,就像“顽症”一样难以克服和治愈。当然,世界历史进入20世纪80年代以来,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主题,深刻地影响着地球的每个角落,就连巴勒斯坦这块“封冻的土地”也开始“松动”,出现了转机。1991年10月,马德里中东和会召开(美国是和会的两个主持国之一),会议确立了“以土地换和平”的基本原则;1993年9月《巴以协议》签订,巴以冲突取得历史性突破,中东和平有了希望。[8]320

历史上产生的民族之间的隔阂,因为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本来就积重难返,而近现代社会发生的大国政治现象,使得这种隔阂所产生的矛盾日趋严重和复杂,以至于使地区性问题演变成国际性问题,增加了解决问题的难度。巴以冲突只是一个个案,如果它能在有限的时间予以平息,将会对解决此类难题提供宝贵的经验。时至今日,巴以双方应积极地面对现实,以真诚的态度,密切配合国际社会的外交斡旋和公正裁决,使两个民族的人民早日返回家园,安居乐业,为世界和平作出重大贡献。

通过以上的史实及其分析可以看出,无论巴以关系处于冲突状态,还是走上和平之路,大国对它的影响甚至干预都是存在的,联合国181号决议的通过典型地反映了这一状况。目前,巴以关系虽已缓和,但是仍未正常化,全球关注巴勒斯坦的命运。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历史的经验教训和当代世界的特点告诉我们,国际社会特别是美国、欧盟、俄罗斯、中国等大国能否在联合国的领导下,公正地对待巴以双方,形成有利于解决巴以问题公平的、富有效力的裁决,为巴以关系的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构成了解决巴以问题的非常重要的因素。

[1] 刘家和,王敦书.世界史·古代史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

[2] 崔连仲.世界史·古代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

[3] 刘宗绪.世界近代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4] [以色列] 阿巴·埃班.犹太史[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5] 方连庆,刘金质,王炳元.战后国际关系史(1945—1995)(上)[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6] 彭树智,胡益祥.世界当代史讲座[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88.

[7] 段炳麟.世界当代史 [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8] 李世安.世界当代史(1945─1998)[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

【责任编辑 梁红仙】

The Insight into the Politics of the Great Powers from the Relation between Palestine and Israel

REN Zhong-ying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Social Development,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 Weinan 714000, China)

There is a strong political color of the great powers in the world modern history. And the international affairs are all permeated with the forces of the great powers. The influence of the great powers in many issues has been outstanding, especially in the world’s hot issues. The resolution 181, which deal with the relation between Palestine and Israel and was adopted by the UN, has reflected the polit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great powers in the world modern history.

relation between Palestine and Israel; resolution181 of the UN; politics of great powers

2015-07-05

任忠英(1964— ),男,陕西富平人,渭南师范学院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历史学、文化遗产保护研究。

K37

A

1009-5128(2015)21-007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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