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题材绘画艺术特性探究

梁 卫 民

(渭南师范学院 美术设计学院， 陕西 渭南 714099)

【艺术研究】

“荷”题材绘画艺术特性探究

梁 卫 民

(渭南师范学院 美术设计学院， 陕西 渭南 714099)

“荷”题材绘画由来已久，是自古以来中国绘画主要题材之一。无数画家通过对“荷”的描绘来展现深厚的文化内涵，“荷”被赋予了丰富的寓意和象征。在民族文化视角下探究“荷”题材绘画，深层次挖掘 “荷”之审美要义，使其在更深层面上体现出民族特性，增强其时代美感，使“荷”成为更具时代魅力的绘画题材。

“荷”题材；绘画；民族性；时代性；个性

荷花作为艺术表现题材在中外艺术作品中多有表现，尤其是在中国绘画史上，不仅历史悠久，而且更受艺术家青睐。纵观中国不同形式艺术作品的“荷”，明显呈现出不同的文化载体和文化内涵。

荷花审美文化的形成，使得“荷”题材绘画自然与民族文化气质、民族文化心理相关联。在我国，历代文人墨客赋予“荷”以丰富的文化内涵，赋予“荷”以高尚的品格、清雅的气节，艺术家往往以“荷”寓意和象征君子风范和理想人格。一幅“荷”之图画，无论其手法如何变化，观者都能以题材为切入点去探研“荷”背后的文化要义。因此，“荷”题材绘画已深深根植于民族的土壤，从传统文化里不断汲取养分，从而展现出具有时代和艺术主体个性的多元面貌。

一、“荷”题材绘画的民族性

民族性是“个体确定个人身份的方式，是具有共同起源的人群所形成的社会阶层类型” 。绘画的民族性是指具有共同文明起源的画种所形成的知识文化类型，它是以一定民族文化内涵为支撑的。在我国文化艺术中，荷花被赋予了丰富的内涵。《诗经》中“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楚辞》、佛教、道教中都有荷的影子，同时也共同形成了中华民族关于荷花的“集体无意识”观念。佛教中荷花象征着不染、清净。至宋代，周敦颐作《爱莲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之精神成为文人士大夫的人格象征，乃至在历代的艺术作品中寄托着文人士大夫的精神内质。由此，在长期的文化艺术发展中，不同文化艺术载体中的荷花意象融合成一定的民族文化心理，逐渐形成了我国特有的“荷”文化与荷花审美文化，同时奠定了以“荷”为题材的艺术作品所蕴含的民族深层文化意蕴。在此基础上，诸多画家借荷花以明心迹，传达情怀；同时也是“荷”成为艺术家偏好描绘的重要缘由。晋朝潘岳《莲花赋》认为莲“一为世珍”，由此，荷花便成为吉祥之花，它代表了中国民众对荷花的最普遍认知。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与绘画作品中，不乏民间采莲活动的著录，有关“荷”的民俗风尚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演绎着，荷与民众的意识观念逐渐密切，同时荷与中国传统节日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荷花更加融入了人们的生活。

中国“荷”题材绘画蕴含的民族性，使其有别于西方外来文化，具有鲜明的东方绘画的审美特征。不论是国画、油画、版画、年画或连环画，以“荷”为题材的绘画都具有民族性特质，传达出东方特有的审美文化内涵。基于画家对“荷”题材民族性的认知，通过“荷”来传情达意，寄予“荷”以“高洁”“清净”“清廉”“和合”等象征意味，使绘画从题材的局限中走出来，达到情景交融之境界。“荷”题材绘画蕴含的民族性不仅在画作的象征性里体现出来，同时在作画本身对于材料的运用、技法的实施里得以实现，这是显于外在的民族性存在。潘天寿所作《朱荷》图里，宣纸本身的材料和中国绘画的笔墨、落款、印章等同时包含着民族特征，画外之音则蕴含着荷的气韵之灵动，品格之高洁。

民族性又是区别于以往的民族化的。民族化总是具有文化殖民的意味，是一种对外来文化的学习与嫁接。民族刚性是具有气节的，是从本民族的文化特点出发而探索出的自足发展、自在延伸的绘画样式。“荷”题材的绘画自始至终都贯穿着民族性，它是文明传承的结果，在多元表现手法下，呈现出的是丰富的绘画面貌。在民族性下探讨“荷”之绘画，画家便需要具备寻源问道的精神，抓住“荷”文化的源头和发展脉络，传承本体艺术精神和作画法则，探索在新的时期与创作环境下，如何在画作里体现“民族性”，弘扬民族艺术传统，建构主体的话语权和评价标准，树立学术的端严和纯粹。把民族性赋予在“荷”题材绘画中，用来表现在传统民族民间文化影响下，“荷”题材绘画的民族意味、民族情怀、民族心理与民族气节。

“荷”题材绘画之所以脱离不了民族性，正因为“荷”文化的历史渊源，中国作为荷花古老的产地，从古典诗文与画作里便能看到对“荷”的吟咏与赞美、描绘与渲染。这些对于“荷”的文艺思潮、艺术技法促成了今日绘画中对“荷”文化的正面认知。然而，现代以来的艺术却是对传统的反叛，绘画中所表现的“荷”之题材，多取衰败、颓废、凋零之荷面貌，用构成意味、多元手法来达到主体艺术家对“荷”文化的认知与当下艺术的思考。这种创作手法是否存在着对“荷”民族性的洞察？抑或是背离？殊不知，只要是以“荷”为题材的画作，只要选择了“荷”这一母题，便不免要在“荷”文化的情境里去探讨艺术，去追寻民族性。

二、“荷”题材绘画的时代性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特有的艺术或艺术品种，而这些艺术品也都反映出时代的主要特征。”[1]13绘画永远伴随着时代性，每一个时代的绘画都深深打上了这一时代的烙印。“荷”题材绘画被赋予的时代性使它能够反映出时代的文艺思潮和主要特征，因时代文化审美的不同，“荷”题材绘画往往表现出不同的面貌特征。纵观中国历代的“荷”题材绘画艺术，可以看出其不同的时代特点和风貌。在绘画未独立成科的西周、春秋时期，荷花被铸塑在青铜器上，体现出一定的装饰性与时代审美认知。绘画独立成科后历经“礼教时期”与“宗教时期”，荷花在此时的艺术形象被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与精神，并具有一定的时代性。东汉时期，佛教传入我国，随即迅速发展起来；南朝佛寺大兴，宗教绘画成为一门独立的艺术门类。荷花作为佛教中的圣物，在宗教绘画里是佛事活动不可或缺的道具，在佛教绘画中出现佛家叠坐于莲花盘、拈花微笑等情景。虽然此时的荷花只是宗教绘画题材中的点缀与标识，不是绘画的主体，但是其中蕴含此时的宗教文化现象与宗教含义是不可忽略的。在古代，采莲活动是江南常见的一种民俗活动，多有绘画作品与历史文献记载，体现了每个时期不同的采莲活动形式与民间习俗。汉代墓室画像砖上已有采莲场景，表现汉代民间劳作活动或娱乐活动。《宣和画谱》中著录了唐代辛澄的《献花菩萨》《莲花菩萨》《香花菩萨》图，其中的荷花图式不仅只是佛家道具的表征，同时体现了这一时期荷花的造型特点。唐代李思训的《采莲图》、五代周文矩的《采莲图》等，这一类绘画表现主旨虽然不是以荷花为主题，而是采莲活动，呈现的是不同时期的风俗活动场景，我们谓之风俗画，它能更好地呈现社会时代生活风尚与习俗，时代性必然隐含其中。随着中唐宗教绘画题材隐退，花鸟画题材滋兴并独立成科，花鸟画题材的表现也与绘画的日常化和世俗化相统一，荷花从宗教绘画与风俗绘画的点缀与配饰中脱离出来，与鸟类组景，出现了荷花鸟类作品，这便是荷花在绘画题材表现中地位飞跃式的提升。在此类绘画图像中，荷花自由地绽放与鸟类的嬉戏自然和谐统一，是此时画家追求自然情理的审美需求。直至北宋，花鸟画、人物画、山水画三足鼎立，各自有很大发展。以荷花为主体表现题材的绘画出现，荷花绘画呈现出独立与新变的局面，这要归功于赵昌。自赵昌始，荷花成为一个独立的绘画门类，他是第一个以主要画荷花而著名的画家。他注重写生，善于表现荷花，设色明快润泽，笔迹柔美，在蜀地非常有名望。通过真实的写真，他笔下的荷花尽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远”之美。此后，宋代出现了专以荷花为主要题材的画家，出现了严格意义上的荷花绘画。受到宋代理学思想与格物精神的影响，宋时绘画追求图真与物趣悉到，花鸟画的审美也注重“标格”，时代精神与时代审美在绘画中得以充分体现，同时在绘画历史上树立了具有时代性的绘画标杆。在南宋花鸟画《出水芙蓉》(佚名)中，画家用工细之笔法描绘出了大朵的荷花，设色浓丽，勾勒严谨，花瓣娇嫩绽放，花蕊描绘精细微妙，是现存为数不多的宋代荷花画作中的精品。这与宋代花鸟画家崇尚自然、精于观察、工于描摹的时代性特点有关，小品画所沿袭的是五代时期黄荃的精致富丽画风。随之，崔白描绘败荷、残荷萧条荒凉之景，出现了不同的荷花审美形式，同时水墨荷花的表现形式出现，荷花审美情趣与表现形式逐渐宽泛，荷花绘画中不同的精神追求与时代内涵多样化。明代中期，中国社会状态发生变化，社会、文化经历了一个转型期。此时资本主义经济开始萌芽，社会风气发生变化，传统的社会礼教受到质疑，王守仁“心学”思想成为当时新思潮的主导，影响了在文学、艺术领域中强调张扬个性、不拘绳墨之风。绘画自宋以来的着色工笔被水墨写意所代替，自此机杼自出、不拘物象的水墨写意开始登场，陈淳、徐渭成为此时文人花鸟画的代表人物，他们笔下的荷花，用笔自然，水墨恣意，传达个人情感真切，体现了我国古代文人之精神实质。清代海派画家任伯年所画《荷花水鸟图》运用小写意体格，以没骨画法将花与鸟同置于一个画面里，形象生动，空间分布合理，构图藏露有序，善于捕捉瞬间的真实感受，表现出简括、奔放，具有创新精神的花鸟画时代风貌。时代性被赋予在这些画作里，通过画家对时代的文化生活体验而得以表现。

在现今绘画已被边缘化的国际视野中，如何使“荷”题材绘画重振民族精神，展现时代风貌，是摆在绘画工作者面前的责任。“荷”题材绘画在面对时代生活时，曾备受质疑，画家必须针对“时代性”进行探讨和反思，认识到时代性既不是一种风格，也不是一种潮流，时代性关系到每个时代地域、信息、技术等问题的全方位时代内涵，是时代文艺创新与变革的推动力。时代性扎根于时代的土壤里，需要在对“荷”题材绘画的创作过程里得到激发和展现。“荷”题材绘画并不力求具有时代性，创作它的画家就生活在时代当中，时代性体现在对时代生活的境遇里。观看“荷痴”张大千的“荷”题材画作，便能体会出时代性在画家生活境遇里的展现。从20世纪30年代的《风雨中之荷花》到80年代的《彩荷》《泼彩雾中荷》，都记录着画家的时代生活印记。张大千从西方现代流派里学习了色彩的运用，并把此技法结合中国绘画的泼墨和泼彩加以实施和转化，成就了现代气息浓厚的“荷”绘画，体现着鲜明的时代气息。如此罗列，“荷”题材绘画承袭着传统文化艺术的精神，在民族文化视角下去进行审视时，它总能与时俱进，既体现出民族文化特质，又体现出时代风貌。

时代性需要面对所处时代的文化困境，具有冲出困境的勇气，解决困难的精神。“荷”题材绘画被赋予的时代性已然脱离了过去文化的纯粹与单一，走向开放而庞杂的艺术格局，图画的大量复制、滥用，感受力的减弱成为画家对时代性缺乏文化定位和判断力的真正原因。画家需要重拾主体的激情，体会技法的绘制乐趣，使时代性真正在“荷”题材绘画中立足。时代性并不区分绘画有所新旧，“荷”题材绘画被赋予的时代性是针对时代本身。以往的“荷”题材绘画，经历了历史文化的沉积，留下了熠熠闪光的经典之作。现当代的“荷”题材绘画，创作时间短暂，不免被当下的潮流和市场体制所左右，价值取向还待评价和定位。但时代性是需要具有良好修为与健康品格的艺术家的参与和践行来实现的，在多元绘画共存的今天，时代性已成为一种口号，它拨动着艺术家的心弦，促使其把握时代感，赋予“荷”题材绘画以时代性。

三、“荷”题材绘画的个性

不同的时代铸就了不同的绘画样式，同一时代的绘画则体现出共性下的个性差异。同一“荷”题材绘画，画家能够因绘画技法、画面表现语言的不同而创作出属于个人风格的作品。北宋时期着色工笔画统领画坛，赵昌注重写真，笔下荷花标韵清远。崔白画风与当时诗人精神诉求同步，在他的荷花禽鸟图中，绘画的“新意”在于他的取景方式，不着意刻画精致工巧之景，而是展示荒凉、萧败、疏朗之气象，他的作品《败荷群凫三》《雪荷双鹅图二》《败荷竹鸭图二》中描绘的荷花的惨败之景，凸显出个人的绘画精神与风格，体现了宋代的审美特点，追求平淡之美、老成之美与理趣之美。无疑崔白给当时画坛带来一股新风，自此，萧疏之景的描绘成为绘画的重要题材，荷花摆脱了单一雍容华贵的描绘，残破、冬萧荷花之景成为另类的表现对象。随着明代写意花鸟画的崛起，文人个体精神在绘画中的强调，相同荷题材的绘画作品中，传达了不同画家的个体特征。陈淳的淡墨小写意，在笔墨抒发中关乎荷花的自然形态，天真率意，信手拈来。和陈淳相比，徐渭更强调水墨表现，笔势放纵，水墨淋漓。在他的绘画中，将水墨的运用上升到哲理与自觉的高度，与自己的生活状态相吻合。同样他的荷题材绘画作品中融入了个人的思想与情感，呈现出自身个性的面貌特征。他的《墨荷图》多见著录，是一位水墨荷花的画家。他的构图打破常规，他的用笔恣意，表现物象“不求形似”，水墨章华，意趣纯真，在大写意花鸟画艺术长河中树立了新的里程碑，对后世大写意花卉影响深远。继徐渭之后朱耷与石涛掀起了新的篇章，荷花也是他们重要表现的题材之一，他们笔下的荷花洗尽铅华，脱胎艳俗。他们绘画中的荷花或残破，或枯瘦，或怪异，或倔强，他们借助荷花抒发国破家亡的遗民心情与对现实的不满情绪，个性鲜明。朱耷喜欢荷花，作行书《爱莲说》，对周敦颐及《爱莲说》深致其意。他的荷花绘画中借荷花表露对明朝的忠贞，以明心迹，又增添了对当时社会的愤恨，显得倔强和傲岸。这些强烈意向对于情感的抒发使得他的荷花更具个体特性，绘画风格更具特色。石涛与朱耷同为皇室后裔，但是风格的不同在于他们的心态不同，石涛对于明朝的灭亡情感体验没有朱耷深刻，以致他后来成为“顺民”。他的《墨荷图》布局空灵，笔墨清润洒落，清新生动。写意花卉又一浪潮的掀起当属扬州八怪，其中的李鳝善画荷花，擅长枯荷、瘦荷、残荷的表现，他的《墨荷图》描绘经受暴风骤雨洗礼后的荷塘一隅，其中也蕴藉着画家的飘零心态，所表现形式具有个人面貌。自清代中期，文人写意画家辈出，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大师均有荷花作品传世，他们的荷花绘画在继承传统基础上，艺术特点突出，形式多样，荷花的文化内涵尽显。当代中国的意象表现油画领域里，以“荷”为题材的绘画风格多元并存，女画家鸥洋所画的《池莲》是其代表作之一，设色雅致的画面，以团块状的灰蓝、灰绿色来表现莲叶，以暗赭色来勾勒枝干，花朵用粉白和粉红色点出，手法随意、洒脱，以“东方意象”精神统领整个绘画，作品内涵耐人寻味。同样作为当代女油画家的莫也，花卉画中也以“荷”题材入画，但其绘画的构成意味更浓，画面设色含蓄、统一，意境高远，张扬着个性特征。同样以“荷”题材入画，同一时代不同画家却能表现出在共性特征下的个性鲜明之作。这就使我们无法否认同一时代下的“荷”题材画作所呈现的整体艺术特征，它丰富、多元，以“荷”表现理想人格、君子风范，个性被赋予在画家创作的“荷”题材油画之中。

个性是画家自身具备的、不以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个性是一个人的思想、感情、性格、意志、品格等不同于他人的特质。个性体现在“荷”题材绘画中，则表现为绘画语言的个性化、情感传达的个性化、思维方式的个性化。集中西艺术于一身的画家吴冠中曾说：“个人感受之差异，也是个人风格形成的因素之一。”[2]108“荷”题材绘画标举的个性，使它能够超越题材本身，通过绘画的直观过程来达到与生命的通融。每个画家从绘画之初，就在个性的绘画语言里提纯，从写生、描摹到成熟的技能展示里，都包含着个性挣脱共性的过程。蒙德里安曾语：“艺术不仅将继续发展，而且还将愈来愈真实地表现自己。”[3]52古往今来的“荷”题材画作里，画家所表现的虽是可见之“荷”，而实则表现为对自身生命意义的探寻，“荷”已被凝练为对个性的展现。个性化的绘画语言是对画家个人创作意识的高度综合，正如油画家杨飞云所言：“古今好的艺术家都是追求崇高的信念、具有健康审美品格的灵魂工作者，一个人若失去了主见就会被风左右，一个民族若缺失了核心精神就会混乱与低靡。”[4]

对“荷”题材的创作，最能体现一个画家的审美和品格，画荷实则是画一种境界、一种幽情与一种气格，这是画家的个性体现。画家个性化的思维方式决定了画“荷”要不囿于技法，在反复的实验与查看下，将审美意象直指人性本身的追问与社会关怀。个性即强调个人性的真实存在与感受，在“荷”题材绘画中，个性也促成了自身风格的形成。明代徐渭所作以“荷”为题材的《荷蟹图》里，运用恣肆的笔墨勾染出大面积的荷叶与右下角的蟹，结合题诗表现出个性的绘画语言特质，他借题发挥，虽画荷与蟹，实则通过嬉笑怒骂的方式表现出怀才不遇的心境，发泄着对现实的不满情绪。个性被画家赋予在“荷”题材绘画作品中，通过个性语言来阐释出对社会、对人性的理解。

在数量众多的“荷”题材绘画里，当代画家集“荷”文化之精华，在“荷”之语境里探讨民族性、时代性，以今人之眼光探索绘画本体，传承“荷”文化的民族性精神，体现出本民族血脉里的审美情怀和民族气节。

在民族文化视角下探寻“荷”题材绘画，有助于对“荷”题材绘画的深挖掘，从而开掘出具有当代意义的“荷”文化内涵，契合民族地域特点，使“荷”题材从绘画走向更为广阔的边缘艺术领域，引导着“荷”文化从表象认知深入本质内涵。

[1] [法]丹纳.艺术哲学[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7.

[2] 朱晴.吴冠中人生小品[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2001.

[3] 何尚.接近天堂的美[M].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1999.

[4] 杨飞云.卷首语[J].星·艺术，2013，(1)：4-7.

【责任编辑 马 俊】

Research on the Artistic Features of Lotus Paintings

LIANG Wei-min

(School ofFine Arts and Design,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 Weinan 714000, China)

Lotus paintings in China has a long history and takes the very important position in painting. There are many artists drawing lotus to depict the cultural annotations, which present the lotus a certain significance and symbol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national culture to research on the paintings of lotus, the paper explores the aesthetic essence of lotus, to reflect the national quality, to endow the epochal aesthetics and benefit the public with artist’s personalities of lotus paintings.

theme of lotus; paintings; national; epochal characteristics; personality

2015-04-15

陕西省教育厅科研项目：民族文化视角下的“荷”题材绘画研究(13JK0466)

梁卫民(1974—)，男，陕西合阳人，渭南师范学院美术设计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美术学、国画花鸟创作与美术教育研究。

J211

A

1009-5128(2015)21-008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