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菁 孙 静
(1,2.铜陵学院 安徽 铜陵 244000)
孤独的成长
——女性成长教育小说视角下的《虹》
何菁1孙静2
(1,2.铜陵学院安徽铜陵244000)
采用文本与文学批评相结合的方法,从女性成长教育小说批评的视角对戴·赫·劳伦斯的代表作《虹》进行了研究,研究发现:《虹》对其女主人公厄休拉·布朗温成长过程的描述中含有多种女性成长教育小说所具有的要素,如:社会与家庭成长背景、引路人、恋爱经历、顿悟,得出《虹》是一部典型的女性成长教育小说的结论。另对女主人公的成长经历进行了分析,因分析其成长经历不仅可以帮助读者更深入地了解这一人物,且其成长经历对当时以及后来的青少年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虹》;成长教育小说;厄休拉·布朗温
戴·赫·劳伦斯是20世纪初最具争议的英国作家之一。他的写作风格横跨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两个文学时期,因此他的大部分作品都有这两种文学风格的印记。劳伦斯认为解决社会腐朽的良方是对两性关系进行调整。他的代表作《虹》以及其姐妹篇《恋爱中的女人》都在认真地探讨这一主题并积极地寻求解决方法。
《虹》是劳伦斯写作生涯中的一座里程碑。“在1913年3月至1915年3月之间,劳伦斯对这一作品进行了反复的修改,并先后将其冠名为《姐妹》和《结婚戒指》。最终劳伦斯将这部作品分为两个部分,即《虹》和《恋爱中的女人》。1915年9月,《虹》一面世即因为其淫秽的内容和反战言论而被禁止出版。”[1]“由于劳伦斯对英国的现状感到深深的失望,他与妻子在一战后远走他乡,足迹遍布法国、意大利、斯里兰卡、澳大利亚、美国和墨西哥。”[2]国内外文学界多从劳伦斯对男女关系的探究、圣经的影响以及小说中的自然因素这三个视角对这部小说进行研究。本文将从成长教育小说这一视角重点分析厄休拉·布朗温这一文中重要人物。
(一)成长教育小说的定义
Bildungsroman,又称Initiation story,即成长教育小说。“Bildung”有“形成”、“发展”以及“教育”或“文化”等之意;而“Roman”则表示“长篇小说”。很多文学史家坚持认为,成长教育小说实际上是成长小说和教育小说两种形式的合成。“墨罗蒂在分析欧洲成长教育小说时,是将教育小说定义为一种从教育者角度来观察的、线性的、客观的教育过程,成长小说是个主观地揭示个性的过程,而成长教育小说成功地将二者整合到了一起。”[3]
韦氏词典(Merrian-Webster’s Collegiate Dic⁃tionary)将成长教育小说定义为“关于主人公道德和精神成长的小说”。[4]在圣谕“认识自己”(know thyself)的激励下,成长教育小说的主人公们在寻求自我身份的路上经历了艰难的成长过程。孙胜忠教授认为:“成长小说是叙述一个寻找自我身份的年轻人通过经历各种学校、工作和政治或者宗教机构成为一个个体和成熟的经历。”[5]马科斯(Mordecai Marcus)对成长教育小说的定义是:“成长小说展示的是年轻主人公经历了某种切肤之痛的时间之后,或改变了原有的世界观,或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或两者兼有;这种改变使他摆脱了童年的天真,并最终把他引向了一个真实而复杂的成人世界。”[6]由以上定义可知,成长教育小说简而言之即是一个青年发展的小说。
(二)成长教育小说的发展和要素
早期的成长教育小说“主人公往往是普通人而且是一个充满理想的年轻人,长大成熟,最后变成一个更普通的市民”。[7]当历史的车轮进入二十世纪之后,欧洲人们所面临的首要课题是战争和毁灭。此时的成长教育小说在内容和形式上都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墨罗蒂将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部分成长教育小说定义为“晚期成长教育小说”(the late Bildungsroman),如康拉德的《青春》、乔伊斯的《一个年轻艺术家的肖像》以及卡夫卡的《美国》等等。这些作品主要表现的主人公如何在现代化大生产的社会机器中被异化以至于变形的过程。尽管如此,此类成长教育小说的主人公最终也会得到某种精神上的成长。
女性成长教育小说(Female Initiation)是描述女性成长发展的小说。从理查森(Samuel Rich⁃ardson)的《帕梅拉》、《克拉丽莎》到奥斯汀(Jane Austen)的《傲慢与偏见》、《艾玛》到夏洛特·勃朗特的《简·爱》,英国文学史上自早期成长教育小说出现伊始就涌现出了多部女性成长教育小说的优秀作品。本文所讨论的《虹》是一部晚期女性成长教育小说。它在继承了英国女性成长教育小说传统的基础上,也更加丰富了女性成长小说的主题和内涵。
成长教育小说的主人公通常是一个生长在地方乡村的敏感的青年。巴克利(Jerome Hamil⁃ton Buckley)认为这位青年通常是位孤儿或者没有父亲因为这一点是“宣布自己独立的主要驱动力”。[8]父爱的缺失促使这位青年寻求自我身份。当其对生活环境有一种无力排解的失望感以及在学校接受的教育激励其寻求更好的生活之后,他渴望通过历练变得成熟,而这段经历也成为其人生的转折点。他通常有两段感情经历,一段促进了他的成长,另一段则阻碍其成长。他最终会牺牲一些自己所珍惜的特质来适应社会。当其取得事业上的成功之时,他可能会重回故里炫耀自己的成就来表明自己的成熟。没有哪一部成长教育小说会涵盖以上所有的要素,但是大部分成长教育小说都包含以上要素中的二三点。总而言之,成长教育小说中的主人公会经历相似的成长过程:天真-磨难-顿悟-自我发现-成熟。
《虹》中布朗温家族的第三代女主人公厄休拉·布朗温的成长经历反映了上文所提到的几点成长教育小说要素:社会和家庭环境对她的影响、她的引路人给她的启示、对社会不公的抗议、性的焦虑以及经过所有的磨难得到的顿悟促成了她最终的成熟。
(一)社会和家庭背景
英国成长教育小说有一个与别国同类型小说不同的显著特点,即:英国成长教育小说的主人公是社会环境的一部分,社会环境也对其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此外,杰弗斯认为:“英国成长教育小说是利维斯所说的家庭小说的集中体现,诸如《克拉丽莎》、《曼斯菲尔德庄园》或《米德尔马契》,这些小说都将主人公的命运置于复杂的家庭环境中。她认为这一点是英国成长教育小说一个特有的成就。”[9]而《虹》也具有这一特点:厄休拉·布朗温是其社会和家庭背景共同作用下的特有产物。
故事所发生的玛斯庄是工业革命颠覆传统田园牧歌式的英国乡村生活一个缩影和代表。小说伊始便说明布朗温家族已经有几代人生长生活在这片美丽肥沃的土地上。1840年,玛斯庄对面运河的开垦和随之而来的煤矿开采彻底改变了布朗温家族的生活。汤姆·布朗温——厄休拉的外公——被象征现代文明的运河淹死表明现代工业文明彻底战胜传统的农业文明。一个时代落幕了,布朗温家族不得不接受并适应现代文明。厄休拉正是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
厄休拉的父母威尔·布朗温和安娜·布朗温少不更事时在互相没有深入理解的情况下匆匆进入了婚姻围城。婚后短暂的激情后由于思想无法交流双方之间的矛盾随之接踵而至。威尔沉溺于对肉欲的追求;同时他想像占有私有物一样彻底拥有安娜;当他发现安娜并没有将其当成生活的全部时,他与安娜进行了长时间的精神博弈。在一次次尝试之后,安娜发现自己与威尔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精神无法产生共鸣。安娜彻底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家庭生活,将自己当成生育机器,从中寻找生活的乐趣和意义。正如《儿子与情人》中,莫瑞尔太太因无法从婚姻生活中得到满足转而将满腔的热情倾注到了其二儿子保罗身上一样,威尔也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大女儿厄休拉身上。
厄休拉从小就有一种孤独和超然感。她憎恨母亲的表面权威,但她觉得父亲是她的力量和另一个自我。对小厄休拉来说,父亲给予她的源源不断的爱使其成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她全身心地爱着她的父亲。然而,小厄休拉渐渐地感受了父亲身上的黑暗面。威尔想要感受并汲取小厄休拉身上旺盛的生命力,因为他自身已经所剩无几了。小厄休拉逐渐地意识到父亲的黑暗面:父亲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完美。威尔为了寻求生活刺激会让厄休拉干一些危险的事情:他会背着厄休拉从高高的桥上跳下游泳,他会拼命荡高秋千全然不顾秋千上的小厄休拉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渐渐地小厄休拉开始疏远父亲。
当小厄休拉十二岁的时候,她去诺丁汉的文法学校接受教育,此时她已长成一位可以独立思考的敏感少女了。“她一直努力逃脱生活中渺小的环境——小人的嫉妒,小人的辨别能力和小人的下作气”。[10]同布朗温家族其他的女人一样,她向往远方的世界,对家庭环境她也感到深深的不满。而当父亲因为琐事向她脸上扔抹布之后,她切断了与家中最亲近的人的联系,家对她来说已无可留恋。从此,厄休拉开始将眼光转向远处的世界,寻找自己的人生路以实现自我价值。
(二)引路人
芮渝萍教授认为引路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情况:“正面人物、自然神灵和反面人物”。[11]而厄休拉的两位引路人都是正面人物:她们的建议犹如两盏明灯在不同时期指引了迷茫的厄休拉,使她找到前进的方向。
厄休拉的外婆莉迪亚·布朗温在厄休拉的孩童时代便告诉厄休拉有一天会有个男人爱上她。莉迪亚希望这个人爱的是厄休拉的本人,而不是他想要厄休拉变成的那个样子,因为:“我们有权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12]小厄休拉当时并不理解这句话,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句话的正确性。长大后的厄休拉在经历了种种的磨难之后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尽管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她仍然是最初的自己。莉迪亚·布朗温是厄休拉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心灵导师。正是由于她的影响,厄休拉一直努力地坚持自我,在挫折面前没有迷失方向。
当厄休拉的初恋情人安东·斯克利宾斯基前往南非参战后,她对自己的生活感到了空虚和困惑: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变成了一滩毫无起伏的死水;同时她也对生活和家庭环境感到不满:“厄休拉·布朗温成了个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人,住在考赛西的一个小破村子里,在伊开斯顿龌龊的辖区内”。[13]她意识到如果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她将变得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茫的厄休拉写信给高中的女校长寻求建议,得到的回复是她可以去当一位小学教员。她接受了这个提议进入“男人的世界”成为了一名小学教师。这种行为在二十世纪之前是无法想象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这部小说之前的成长教育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相比,厄休拉的这一选择表明了其现代性。
(三)恋爱经历
成长教育小说的主人公往往身处一个时代与另一个时代的转折点上,厄休拉也是如此。厄休拉所处的时代正是第一次女权主义运动兴起的19与20世纪的世纪之交。女权主义者们努力争取妇女在受教育和立法上与男人享有平等的权利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受时代的影响,厄休拉这一新女性的代表的恋爱态度与之前文学作品中女性的恋爱观有着极大的不同之处:厄休拉在恋爱中一直坚持自我,不向男性意志屈服。
当十四岁的厄休拉入读高中时,她逐渐地意识到自己无法融入到家庭生活之中。她与她的家人之间是充满敌意的。苦于想要逃离家庭生活而无门,厄休拉转而向宗教寻找生活中无法解决问题的答案。此时,宗教暂时成为了她精神上的避难所。当她读到:“上帝的儿子看到人的女儿容貌娇美,就选她们为妻”[14],她幻想上帝的儿子会来到她身边娶她。此时也正是厄休拉由女孩向少女过渡时期,她变得如同龄少女一样多愁善感、充满幻想。她渴望一位绅士能拥她入怀,从而感受到生活的激情和恋人流动血液的生命力。正在此时,安东·斯克利宾斯基走进了她的生活。
初次见面厄休拉就被安东的自信、距离感和宿命感所深深吸引。在厄休拉看来,安东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初恋的甜蜜和狂喜使得厄休拉暂时失去了理智,她刻意忽视安东身上的缺点。她爱上了自己想象中的“完美”安东,而并不是现实中的人。当恋爱的激情渐渐褪去,安东的黑暗面逐渐显现出来。安东清楚地知道自己精神已死,躯体像行尸走肉一样行走在人间。深受帝国主义思想和工业文明毒害的安东已经失去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他只需要厄休拉去满足其肉体上的欲望。然而,厄休拉思想上的高尚使得安东自惭形秽:“她光彩照人,犹如一位天使,和斯克利宾斯基一起走出教堂。她的双脚似两道光,行走在花间”。[15]他们两人对很多问题的看法都有着极大的分歧:安东支持战争和殖民统治,厄休拉则认为战争是毫无意义的;厄休拉相信自己可以实现自我价值,安东认为自己的内心生活早已经死了;安东想要去印度当一位统治者,而厄休拉憎恶他的奴性。最终当两人的矛盾达到了不可调和之时,在象征女性力量的月亮的鼓励下,厄休拉选择了分手。流产之痛使得她找到了自己的身份:她便是她自己的主人,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活。
(一)顿悟
“顿悟”一词早先是一个宗教术语,指上帝在人间显灵,以昭示其现实存在。乔伊斯(James Joyce)对这个术语的解释是:顿悟是一种突发的精神现象。通过顿悟,主人公对自己活着对某种事物的本质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知。在成长教育小说中,主人公往往会经历一系列严厉的考验和重重的困难;如果主人公可以渡过这些困境,他们会在成长之路上更进一步。成长小说中的顿悟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主人公在日常小事中自发产生的感悟。另一种是生活中震撼性事件在主人公的精神上触发的感悟,这种震撼性事件通常是可怕的悲剧性事件。”[16]《虹》中厄休拉的顿悟属于第二种。在经历过与安东失败的感情之后,厄休拉得到了影响她今后人生之路的至关重要的顿悟。
与安东分手之后,厄休拉得知自己怀孕了;万般无奈之下,厄休拉决定写信向安东求和。在寄信回家的路上,厄休拉遭到了几匹象征男性力量的马的攻击。当她最终摆脱了袭击,处于人生低谷中的厄休拉觉得:“以后这一辈子,她都必须疲惫不堪地走,走”。[17]之后,厄休拉流产了。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之下,厄休拉在神智昏迷和病倒在床的情况下病了整整两周之久。意识混乱之中她思考了许多困惑她已久的问题。她意识到如果她可以“摆脱情感,摆脱躯体,摆脱世间与她有关联的巨大障碍”[18],她将会成长为一个新的自我。清醒之后,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赤裸的橡实仁自由自在地努力扎下新根”[19]一样得到了新生。
“一般现代小说理论认为‘希望’与‘未来’在成长教育小说情节中具有统摄地位。当‘希望’与‘未来’统一起来时,小说主人公就成熟了;而当‘希望’与‘未来’冲突时,主人公就幻灭了。”[20]象征希望的彩虹的出现,使得厄休拉与这个雨后的世界一样在经历过艰难险阻之后得到了精神上的新生。然后厄休拉也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希望未来之路可以像虹一样绚烂。殊不知虹是昙花一现虚无缥缈的,未来之路在何方厄休拉不明了,小说结局是开放的,成熟也没有来到。
(二)厄休拉的成长阶段
厄休拉共经历了四个成长阶段。在第一成长阶段中厄休拉仍是一个渴望外面世界的天真的少女。同时她的外祖母莉迪亚·布朗温教给了她坚持自我的重要性。尽管小厄休拉当时无法理解外祖母的箴言,在她今后的成长路上一直将外祖母的教导作为自己行动的准则。在成长第二阶段中厄休拉学会坚持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她憎恨政府提倡的殖民统治,因为她深刻地同情殖民地人民糟糕的处境;同时她轻视工业文明,因为工业文明会使人被机器同化而忘记自己;与安东的恋爱也使得厄休拉明白坚持自我的重要性。在成长的第三阶段中,厄休拉步入了社会,却发现了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尽管如此,厄休拉牺牲了自己所珍视的一些想法去适应社会,使得自己可以立足于男权社会。最终她在男权社会中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点也是相对于之前的女性成长教育小说的一点进步。之后,厄休拉继续寻找和坚持自我。尽管最终她的肉体和精神都深受打击,她脱胎换骨为一个新的自我——一个拥有独立思想和身份的二十世纪新女性的代表。
《虹》具有一般成长教育小说所包含的要素,如:引路人,顿悟,生活环境等,因此它是一部典型的女性成长教育小说。《虹》详细地描述了厄休拉的成长历程,她的欢乐和痛苦,她的迷茫和重生。在那个男人主宰的世界中,厄休拉在寻找和坚持自我的路上遇到了很多障碍。最终她在引路人和自我意志的帮助下得到了重生。小说的最终作者暗示未知的未来在前方等着女主人公继续去探索。在经历了种种之后厄休拉不仅知道了做自己的重要,她也学会了坚持自己的想法、绝不向男性意志屈服。她并不是任何男人的附属品,因为能主宰她命运的只能是她自己。最终她成为了一位具有现代女性主义思想的新世纪女性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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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469(2015)06-0005-05
2015-10-10
何菁(1988-),女,安徽当涂人,铜陵学院外国语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