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坊创意园区建设模式启示

上海立信会计学院 黄子洋

关于中心城市的复兴，传统的手法通常是采用“企业家型的政府模式”，即由政府或与企业合作，对旧城区进行改造。然而这种模式的进行除了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本，还容易与旧城区的原住民产生冲突。本文的所探讨的田子坊模式，刚好与之相反，是通过原住民及草根艺术家牵头，由社区内部向外（政府、企业）变化，使社区发生整体性质的变化。本文试以田子坊复兴的成功为研究的对象，考查中心城市如何走向复兴，并对其中发生的一些问题进行探讨。

一、田子坊创意园区的概况

田子坊位于中国上海市中心城区卢湾区泰康路210弄。1998年，最早进入田子坊的一家企业是“一路发”文化公司，他们把田子坊楼宇重新装修，变成办公地点，这标志着田子坊作为创意园区开始形成。次年，著名艺术家陈逸飞入住，开始被媒体报道。2005年，陈逸飞去世，媒体再次大规模报道，由此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瞻仰艺术家曾经创作的地方。2008年，田子坊管委会成立，同时卢湾区政府也开始介入，田子坊得到“正名”，并成为国家级旅游景区，大量高端餐饮品牌出现，这也使得租金进一步上涨达到峰值。如今其被称为“上海的苏荷”、视觉产业的“硅谷”、2005年评选为“上海最具影响里的十大创意产业集聚区”、2008年提名为“国家级AAA旅游景点。

二、田子坊创意园区的发展历程

(一)人口结构的变化

早期，由于田子坊社区多为“老公房”，居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是国有企业的退休人员及子女。1998年之后，随着少量文化艺术品店的出现，艺术家开始不断涌入，田子坊的居民开始向中产阶级转变，他们包括外籍人士、艺术家、企业主管、港台人士等。总体而言，田子坊居民的社会地位不断向上过滤。但外来商家还是以租赁为主。

(二)邻里关系的变化

艺术家的涌入，媒体高度报道，促使房屋的租金开始不断上升，越来越多的原住民为了收获更多的租金而搬离此地。一些房间位置不佳或其它原因而不愿意将房屋出租的留守原住民，每天都要忍受大批观光客、高涨的物价、拥堵的交通等问题，邻里以及原住民和商家的矛盾日益恶化。

(三)基础设施及古建筑群保护

田子坊对中心城市化运动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城市景观的变化，这是最能直观感受到田子坊对城市更新的变化。艺术家们都会自发的对店铺进行整体的翻新，以适应自身发展的需求。随着后期政府的介入，开始以一定规模组织基础设施的改造，包括更新田子坊的排水设施，电路、绿化、设置城市雕像等。

田子坊的发展是在不破坏原建筑的前提下进行的，即保护了传统的文化，又使得老式建筑得到更新，能够更好适应使用者多元化的需求。

在田子坊的发展历程中，其本质是一种由中产阶级对劳工阶级的冲击而产生的。这种冲击主要带来的变化可以归结为人口结构、邻里关系、基础设施三类。从这三类变化之中，可以进一步衍生出其它更多的变化，包括租金上涨、原住民安置、古建筑功能的完善、两种阶级的矛盾、中心城市的更新。这些变化即可以被看成是某种经验，也能成为阻挡田子坊继续发展的问题。

三、田子坊创意园区的成功经验

田子坊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创意园区能形成“市场”的重要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是以艺术家牵头的城市复兴模式。田子坊居民与艺术家成立了“田子坊居民管理委员会”积极与当地政府协调，而政府也有意的放宽管理，把田子坊当成旧城更新的实验模式，没有采取打压措施，就在这种，你情我愿的情况下，田子坊得到了发展，并在2008拿到了《田子坊地区住房临时改变综合用房受理流程》，它代表了政府对这场以“社区牵头”的中心城市更新的肯定。田子坊模式是对旧城更新的一个新探索，是一种成本更低，更人性化的更新模式。

二是因为其优异的区位因素。田子坊地处上海市中心地带，地铁九号线一号口出来就是，交通十分便利。且紧靠徐家汇商圈，陕西南路商圈、新天地商圈，无论是游客还是上班族都非常容易到达，位置非常优异。同时，田子坊所处的泰康路曾经地处法租界的边缘，各种老式建筑在这里聚集。田子坊恰好迎合了娱乐、商务、创意、休闲等多种需求，这些功能使得它在整个综合体中并不突兀，继而得到生存和发展。

三是因为租金低廉。艺术家在此聚集的原因除了古建筑外，还由于初期低廉的租金。低廉的租金使得头一批艺术家在这里聚集，进而产生集聚效应。

四、田子坊创意园区存在的问题

创意产业的发展推动了中心城市的复兴，而城市的更新之中又延伸出许多新的问题。一是原住民为了租金收入而离开自己居住的园区，去其他地方寻求居住的房屋，但是一些租契问题，又使得他们不时返回田子坊，而留在田子坊的居民也并不开心；伴随田子坊名声大振，租金开始上涨，很多早期的艺术家已经入不敷出；同时，也正是由于租金的上涨，新的企业也不敢进入，变相竖立了一堵金钱壁垒。虽然许多原住民表示想出售房屋，去别处购房，但是田子坊高额的房价，是许多个体户难以接受的，并且上海市还有着严格的房屋出售条例，如双方必须拥有本市居民户口等。因此彻底改善原住民居住条件还要历经坎坷。

二是创意企业发展受阻。随着田子坊的成功，租金不断攀升，很多商家难以承担。一些商家也为了迎合消费者，而推出大众型商品，早期的创意，特色正在逐步减少。一旦这种问题得不到控制，田子坊社区将不再是以创意而闻名，将失去它的特色。

五、对于改进田子坊创意园区的建议

综上所述，针对田子坊发展之中出现的变化、问题，应该从以下措施着手。一是对原住民制定合理的流动制度。针对田子坊的原住民应最大程度上的减少对他们的影响，帮助他们从旧社区中退出，进入新的社区。首先是，允许企业介入，以双方自愿为原则由企业对田子坊社区的物业进行收购，使得原住民可以退出。同时企业接管更有利于对整个田子坊社区进行统一的管理。其次，由政府组织专家对房屋的内部结构进行改造，因为政府组织专家的改造相对于商家和居民自发的装修，更加的专业科学。最后就是建立健全的租赁制度，因为在外租房的原住民常常因为合同到期，而被迫再次搬回田子坊，或者搬到其它住所。长期的流动会使得他们内心出现抵触，从而选择留在田子坊自己的家中，这样将引起商家难以租到房屋。进而形成劳工阶级倒逼中产阶级的局面，不利于田子坊的发展。只有解决好原住民的流动问题，切实地满足原住民的需求，才能避免两个阶级的矛盾，才能根本上区别与传统的城市更新模式，才能说明田子坊在新的城市更新中取得成功。

二是对创意企业进行合理的引导。田子坊创意园区能够发展的关键就是创意企业，而租金问题是创意企业难以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市场化的冲击让田子坊的租金不断上涨，这是一种经济的壁垒。首先应该对特色的有能力的创意企业进行扶持，包括建立田子坊所有品牌的备案。通过建立品牌备案，跟踪记录商户的搬迁情况，可以使得客户能够快速找到商户如今的位置，减少商户的损失；再就是给予部分优秀的品牌在租金补贴和税收上的优惠。只有通过给予经济上的优惠，切实保护他们的利益，才能使他们在田子坊继续发展。而且给予奖励的方式还能使得商户对田子坊产生归属感，也可以因此吸引更多新的商户；同时，还应当圈出一片孵化园区，以低廉的价格出租给孵化期的企业，做得好的可以得到初期贷款，不好的遭到淘汰。孵化园区的优惠及田子坊本身的文化环境，可以产生集聚效应，吸引一大批类似的企业来到这里发展。不断向田子坊注入新的事物才能真正保证田子坊的创意特色并不断得到发展。

六、结束语

田子坊的成功，揭示了创意产业在城市发展中的重要地位，通过艺术家的改造，曾经衰败的街区再度充满勃勃生机，为满足城市居民对多元化城市的需求提供了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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