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中宁 马玉梅
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符号学不断地从各类学科比如自然科学、人文社会科学、现代哲学、现代语言学等学科汲取营养,形成门类众多的部门符号学。然而,作为一种方法论,符号学为各门学科提供统一的元语言工具显示出很强的理论阐释力。由于符号在日常生活中是一种很重要的交际手段,因此,它成为越来越多领域专家的关注点,比如哲学家,社会学家等等都对符号学做越来越深入的研究。然而,探索的角度不同,对其的理解也自然不同。符号学创始人索绪尔认为符号是概念和意向的结合,并进而指出语言是符号系统。奥古斯丁的定义是:符号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使我们想到的这个东西加之于感觉而产生的印象之外的某种东西。各个领域的学者都有自己的看法。因为领域不同,研究点不同,我们不能说哪种观点正确,哪种不正确,因为,从不同角度分析必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索绪尔是符号学(semiology)的创始人。在其著作《普通语言学教程》一书里他没有用很长的篇幅去论述符号学,但是在他看来,符号学研究对语言学探索举足轻重,并且探索意义重大。他说:“语言首先是一个符号系统,所以我们必须求助于符号学。”索绪尔认为,符号学是一种设想。在社会生活中,其实除了语言符号我们也有其他的各种符号,比如说文学符号、聋哑人话语,抽象的礼节等等,这些都属于人造符号。在众多符号形式中,索绪尔在语言符号方面作出了最大的贡献。他认为语言是一种表达说话者观点,以及展现一个人的思想,状态,甚至价值观的符号系统。因此,在所有符号中,语言符号是最重要的。
(一)关于符号的定义的研究。索绪尔认为,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两部分构成了符号(sign)。我们以语言符号为例,能指是音响形象,所指是概念,这两部分是相互依赖存在的,就像硬币的正反面不可分割,离开任何一面,这个符号就不完整了。所以我们说符号是能指和所指的统一体。例如,“cup”这一符号由其音响形象或拼音形式c-u–p,和概念“水杯”组成,二者不可分割,否则很难表达出水杯的意义。但是要指出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
(二)关于符号学的性质的研究。索绪尔认为,符号的本质属性是任意性。也就是说,能指和所指之间不存在必然的内在的联系。举例说明,“数”这个所指的能指在英语中叫“number”,在汉语里却是“数”。但是当懂英语的中国人听到“number”这个词时,我们马上能知道这就是指我们汉语中的“数”。两种表达是一个意思。可见,能指和所指之间并没有具体的联系。另外,能指和所指之间的任意性还表现在一种语言内。比如,我们称阿拉伯数字为“数”而不是其它,这并不是说阿拉伯数字本质就应该称为数,而是我们祖先长期以来这样称呼,久而久之,阿拉伯数字就是数了。
索绪尔的符号学思想影响深远,它不仅将符号学具体呈现在我们眼前,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很多的科学方法论,以便我们研究其他领域。
整个宇宙都是一个符号系统。语言不过是一个重要的子系统。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分析符号学。语音学家关心的是语音符号系统;自然科学研究的现象具有内在的联系和价值;社会学家研究的是客观事物本身和赋予他们的社会意义的符号系统。
拿穿衣为例,对穿衣者来说衣服的各方面都很重要,而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只关心具有社会意义的那些特征。比如,在某社会中一条裙子的长短可能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什么场合穿什么颜色也将非常重要。因为这些符号具备一些社会意义。据说,现在挎什么包是女士身份的象征;开什么牌子的车是男士地位的标记。这些都是符号的象征。过去,我国电影里,一看见戴墨镜、戴礼帽、穿方格衬衫的,就可以断定为是特务。一个主角进行激烈思想斗争时,窗外一定电闪雷鸣;一对热恋中的青年往往是在海边沙滩上打闹嬉戏等等。虽然这些场景早已过时,但是不能否认在当时这些符号的确使人们想到相应的画面,因为这些符号具有社会意义。
众所周知,符号的形式多种多样,最重要的是语言和非语言符号;另外,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交通的改善,信息传播技术的提高,各国之间,各种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不可避免。在这种文化中,不同的文化用不同的符号去表达相同的意思。为了更好地促进交流,研究各种不同的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变得非常重要。
(一)关于语言符号。我们都知道,信息源发出的信息常常以光能和声能的形式出现。然而一个交际个体却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直接通过光能或声能的形式传给对方,他必须把信息转化成符号,即通过符号传递信息。为了能使别人听懂我们的表达,我们必须对这些符号按照某些规则进行编码,同样听者必须按照相同的规则对这些符号进行译码。所以,语言符号决定了我们的交流。然而不同文化编码规则和译码规则是不同的。以东西方为例,东方人和西方人在思维方式,时间观念等等问题上是截然不同的。因此在两种文化进行交流时,我们必须掌握双方的编码译码规则,即我们必须将对方的语言符号,非语言符号所表达的意思了然于胸,才不至于造成离谱的交际失误。
(二)关于非语言符号。语言符号,从古至今都是学者研究的对象,比如我们研究本族语,研究第二外语。事实上,非语言符号在日常交流中也意义重大。近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研究非语言符号。正如David Abercrombie所指出的;“我们用发音器官说话,但我们用整个身体进行交谈。”这从理论上证明了非语言交际的重要性。我们通常会用身势行为符号、手势行为符号、目光语行为符号、沉默语行为符号、声音等等这些所有的非语言行为来表达我们的观点,传达我们的信息,表达情感和态度。Mehrabian认为在面对面的交流中非语言符号传递93%的意义,Birdwhistell认为人之间的交流65%是通过非语言符号进行的。可见符号在语言和非语言交流中的作用非同一般。
我们说,有些身势语符号是与生俱来的,即我们天生就会理解并运用这些肢体语言,不少著名的学者在试验中证实了这一点。比如,如果我们做出一个快速闪眉的动作,那么全世界的人都会明白,这是在向对方打招呼问好,即使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我们用微笑来表达愉悦的情感;哭泣表达悲伤;等等。这些非语言符号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并且是人类通用的。然而还有很多相同的身势语符号在不同的地区会有不同的意义。比如伸出大拇指在中国表示对对方的肯定,然而,在美国可能是表示向对方要钱的意思。因此我们必须学习并分析。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理解差异,从而进行有效的交流。由此可以看出符号在交际中的重要作用,同时体现了符号本身是很重要的。
符号学是一门交叉学科,它从多门学科中汲取营养,从而形成一套自己的理论。它在很多领域都有重大影响。比如本文分析了语言符号这一子系统,讨论了索绪尔的符号论,符号的社会意义,符号在跨文化交际中的应用。这样可以使我们更好地了解符号及其在生活中的作用。虽然符号学目前仍是一门年轻的学科,但很多分支已经得到证明,比如已经证明了符号施指和符号受指的关系存在于无数现象之中,赋予社会符号以特别价值的底层关系确实有着自己的规律。另外,人们已经认识到,长期以来认为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现象原来受着深奥的风俗习惯,社会价值的支配。符号学在语言学,心理学,社会学,跨文化交际学方面的影响越来越重要,值得我们进一步挖掘其意义及影响。
【参考资料】
[1]Mehrabian,A.Nonverbal Communication[M].Chicago,IL:Aldine,1972
[2]贾玉新,跨文化交际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3]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3
[4]张良林,索绪尔与皮尔士符号学观差异分析[J].长春师范学院学报,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