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华
基于Bell翻译过程模式的语义表征中介命题层面的实证研究
陆宝华
20世纪90年代初,Bell翻译过程模式提出以语义表征为双语转换加工中介的核心理论假设,但该假设的实验验证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对某高校外语系本科英语专业四年级和三年级40名学生,采用跨语言复合句语义整合范式和E-Prime编制实验程序,在命题层面设计并实施了复合句前、后两个分句分别为英—英、汉—汉、英—汉、汉—英四种类型的跨语言复合句逻辑判断任务,收集并对比了四种类型语句反应时两两比较的差异。结果证实,跨语言复合句语义整合与同一语言内复合句语义整合无显著性差异,双语者两种语义表征系统不存在心理空间距离,语义表征是同一、共享的,是双语转换加工的中介。实验结论对揭示翻译转换加工机制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Bell模式;加工机制;语义表征中介;命题层面;实证研究
20世纪90年代初,Roger Bell以认知心理学和心理语言学等信息加工理论为基础,提出了以语义表征为双语转换加工中介的翻译过程模式,被称为Bell模式。该模式认为,翻译并不是从一种语言直接翻译成另一种语言,而是以小句为单位,把小句分解为语义表征后,再以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该理论假设的核心是翻译转换加工的语义表征中介。[1]44那么,Bell模式中所谓的语义表征到底是什么?心理现实性有多大?Bell并未给予必要的论述,只是用冰块作比方,语义表征相当于融化后的冰块,而翻译行为则是冰块融化后的再结冰[1]56,使得语义表征显得“过于独立、抽象”[2]。尽管如此,Bell模式的提出在译界仍然产生了强烈反响,被称作“开山之作”[3],因为它首次试图揭开翻译过程研究中双语转换加工的核心机制问题。
为了对Bell模式语义表征中介的理论假设进行验证,我们有必要先弄清语义表征(semantic representation)的概念及其在言语活动中的作用。人类所习得的语言由形式和语义两部分组成,这两部分都存贮在长时记忆中,这种记忆称为表征,形式和语义构成了表征结构的两个层面,处于上层的叫形式表征,包括词和语句的形式结构等;处于底层的叫语义表征,包括概念和命题等,两个层面的表征既相互联系又相对独立。[4-5]那么,对于一个学习了两种语言的人来说,他的两种语言系统在大脑中是怎样分布存贮,怎样表征的呢?这就形成了认知科学界对双语者语义表征的研究,自20世纪50年代起至今仍在继续。[6]双语者分为同时学会两种语言的混合双语者(compound bilingual)和先学会母语再学习第二语言的并列双语者(co-ordinate bilingual)[7],本文主要是指后者。
认知科学界一致认为,双语者两种语言的形式表征是各自独立存贮、表征的,但对于两种语言的语义表征在存贮方式上则有两种不同的认识:独立表征和同一表征。[8]独立表征的支持者Kolers[9]和Keatley[10]等认为,双语者两种语言系统的语义表征各自存贮于大脑不同的心理空间,是两个分别独立的(separate)语义表征系统;而同一表征的支持者Potter[11]、Chen & Ng[12]和Kroll[13]等则认为,双语者两种语言系统的语义表征是存贮于同一、共享的(shared)心理空间,属于同一语义表征系统。
那么,从翻译转换加工机制视角看,不同语义表征的存贮方式(独立或共享)将导致不同的双语转换加工机制和不同的翻译心理过程模式。如果我们承认双语者两种语言的语义系统是独立表征,则翻译双语转换加工的方式,就是在大脑两个不同心理空间进行跨语言的语义匹配;如果我们承认双语者两种语言的语义系统是同一表征,则翻译双语转换加工的方式,就是在大脑同一个心理空间进行以同一语义表征为中介的两种语言间的形式转换。
因此,我们面对的一个重要问题是:Bell回避了双语语义表征的同一性还是独立性这一本质问题,没有明确源语和译入语两种语言的语义系统是共享的同一语义表征,还是两个语义表征各自独立存在。Bell翻译过程模式提出已有多年,至今仍基本停留在理论假设阶段,国内外文献中较少有研究成果对该模式及其核心理论假设“双语加工转换的语义表征中介”进行心理学行为实验的验证。笔者[14]以认知心理学关于言语产生的概念产生、词汇选择和发声三阶段理论[15-17]为基础,采用L2图画命名和L2图名称翻译组合实验范式,用E-Prime编制实验程序并实施实验任务,在概念层面证实了Bell模式中关于同一语义表征是双语转换加工中介的核心理论假设。但是在命题层面,对于该理论假设的验证尚未进行,构成了本文研究的主要问题。
1.实验假设
本实验的理论基础与实验假设:Kolers认为(转引自李荣宝、彭聃龄[7]),“两种语言语义信息的存贮空间是不同的,而不同的存贮空间之间必然存在一定的距离。这样,由概念(命题)1到概念(命题)2的匹配过程便成了一个跨空间的加工过程。”而跨语言空间的翻译双语转换复合句语义匹配,必然比在同一个语义存贮空间内进行同样的信息加工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导致反应时潜伏期的延长。因此,本实验的虚无假设是:英、汉两个不同的语言系统分别存贮于大脑不同的心理空间,存贮方式是两个分别独立的语义表征。那么,跨语言的翻译双语转换复合句语义整合也是一种跨空间的加工过程,其反应时应大于同一语言内复合句语义整合的时间。本实验的备择假设是:两个不同的语言系统在大脑中的存贮方式是共享的、同一语义表征。如果实验结果能推翻虚无假设,则接受备择假设。
2.实验对象和工具
本实验选择江苏师范大学(南京校区)外语系本科英语专业2009级学生36名(四年级上学期)和2010级学生4名(三年级上学期)为被试。其中,男生3人,女生37人,视力或矫正视力均正常,无色盲或色弱现象。被试的母语为汉语,英语为第二语言,属于并列双语者。
实验工具是心理学实验编程软件E-Prime 1.1(精确度达到0.001秒)、跨语言复合句逻辑判断E-Prime心理实验程序、四组测试实验语句和一台Acer 4535型号笔记本电脑。
3.测试任务
测试任务为40个复合句,英文和汉语译文全部选自《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四版。复合句的前、后两个分句按英、汉两种语言形式分别排列组合成4种类型:英—英、汉—汉、英—汉和汉—英,但意义基本不变。例如:(1)Although her father is in the firm,she got the job on her own.(2)尽管她父亲在公司里,她那份工作却是靠自己得到的。(3)Although her father is in the firm,她那份工作却是靠自己得到的。(4)尽管她父亲在公司里,she got the job on her own.被试对以上句子的逻辑关系判断选择必须为“正确”。有的句子做了部分改动,使得第一分句和第二分句的逻辑关系出现明显的错误。例如:(1)The chair was strong enough,so it broke when he sat on it.(2)这把椅子足够结实,所以他一坐上去就散架了。(3)The chair was strong enough,所以他一坐上去就散架了。(4)这把椅子足够结实,so it broke when he sat on it.被试对以上句子的逻辑关系的判断选择必须为“错误”。
40个复合句按照4种类型共排列组合出160个语句,再重新拆分为4组测试题*可提供实验材料。。每组中的每一句都只用4种类型中的一种,类型不重复。每个类型都有10个语句。40名被试分为4组,每组10人,第一组做第一组测试题,第二组做第二组测试题,依此类推。这样,每一种类型的语句有10句×10人×4组=400次正式判断任务。
复合句的第一分句和第二分句均做成bmp类型的图片形式以备实验程序调用。英文字体为Times New Roman、黑体、30号;中文字体为宋体、黑体、30号。选择本科商贸英语专业的2011级31名学生(二年级上学期)对该40句复合句前、后两个分句的逻辑关系进行正误判断测试,结果显示:学生对该40句复合句的逻辑关系能够做出是否符合逻辑的判断,正确率达97.1%。
4.测试过程
实验采用跨语言的复合句语义整合范式,为被试内单因素实验设计。单因素为复合句的四个水平,即4种类型。整个实验流程分为2个组块(block):第一组块为练习组块,共有10个语句,含有以上4种语句类型;第二组块为正式实验组块,共有40个语句,按照4种语句类型,每种类型10个语句,呈现顺序分别为英—英、汉—汉、英—汉和汉—英。实验以单人形式进行,完成一个完整的实验流程平均需6分钟。自变量为实验语句的4个水平,因变量为反应时和正确率。
实验程序由笔者用E-Prime 1.1心理编程软件编制完成。实验刺激材料由实验程序控制,一一呈现于显示器中央,显示器屏幕背景为白色。被试端坐于显示器前约50~60cm左右,被试右手食指始终放在j键上,左手食指放在f键上。在练习或正式实验前均有指导语,指导语不限时。被试的任务是根据复合句前、后两个分句语义的逻辑关系是否成立进行判断。如果认为符合逻辑,则用右手食指按j键;如果认为不符合逻辑,则用左手食指按f键。被试看清楚指导语后,按任意键开始,由E-Prime自动记录按键反应和反应时。
在正式实验之前,被试先做练习组块,待被试熟悉整个实验程序和方法后,方进入正式实验。各实验语句成伪随机呈现,即各复合句逻辑关系正确与否的排列无规律,以免被试形成记忆效应而影响实验效果。
一次完整的复合句逻辑判断程序为:复合句第一分句(4 000ms)-注视点“+”(500ms)-复合句第二分句(4 000ms)。先呈现复合句的第一分句,被试有4 000ms的时间进行源语信息的输入加工,随后出现注视点“+”,提醒被试注意。注视点“+”为红色、34号字体,背景为白色,500ms时间到自动消失。随后出现复合句第二分句,计时开始。被试有4 000ms进行逻辑判断,如果被试在4 000ms内未能做出按键反应,则语句自动消失,接着开始下一个复合句的判断任务。复合句判断刺激再从第一分句开始,循环往复,直至该组块内一种类型的10个语句判断任务全部成伪随机呈现完毕后,再进入下一组类型的10个语句。最后是感谢界面。被试实验结束后有一定酬谢。
40名被试中因1名被试的错误率超过20%,实验数据无效予以剔除,有效被试39名。复合句第二分句呈现后开始计时,如果被试在规定时间内未有反应,则刺激材料自动消失,反应时记录为0,结果将被视为1个错误。或虽然有反应时记录,但E-Prime显示按键反应错误,也被视为1个错误。对于同一个刺激,如果反应时记录为0,同时按键反应也是错误的,只合计为1个错误。以此计算出复合句有效样本数和正确率。练习组块产生的数据不计入统计,只统计正式实验组块产生的数据。实验数据由SPSS17.0进行处理。
1.复合句第二分句属于同一语言的对比分析
在6对不同类型的复合句中(表2),我们发现,第3、4对复合句的P值均大于0.05,两两比较无显著性差异。它们每一对的第二分句均属于同一种语言形式:
第3对:英—英-汉—英
第4对:汉—汉-英—汉
在第3对的两类复合句中,英—英类型的复合句前后两个分句均为英语,信息加工属于同一语言内的语义整合;汉—英类型的复合句第一分句为汉语,第二分句为英语,信息加工属于跨语言的语义整合。按本实验的虚无假设,跨语言的汉—英类型语义整合的反应时应该大于同一语言内的英—英类型语义整合,但实验结果却显示(表1),英—英类型的反应时(2 105.043 6ms)稍大于汉—英类型的反应时(2 088.539 1ms),均值差仅为16.504 50ms,两者反应时的多重比较方差分析(表2),显示P值为0.983>0.05,表明同一语言内语义整合与跨语言语义整合之间无显著性差异。
表1 被试Tukey HSD(多重比较)的平均反应时(ms)和正确率(n=39)
注:M=均值;N=复合句不同类型的有效样本数; n=有效被试
表2 被试平均反应时(ms)的Tukey HSD(多重比较)方差分析(n=39)
注:Mean Difference= 均值差;Stand Error=标准误;n=有效被试;a= 0.05
同理,在第4对的两类复合句中,汉—汉类型和英—汉类型复合句的信息加工也表现为同一语言内的语义整合和跨语言的语义整合。实验结果(表1)以及二者反应时的多重比较方差分析(表2)显示,均值差仅为3.665 77ms,且P值为1.000>0.05,表明第4对的两类复合句中,同一语言内语义整合与跨语言语义整合之间无显著性差异。
在第3对和第4对复合句中,由于每一对复合句第二分句均属于同一语言形式,平均单词数基本一致,如第3对英—英类型和汉—英类型的第二分句的平均英文单词数分别为6.375个和6.425个*可提供实验材料。,因此可以基本排除第二分句在同一语言识别速度上的差异。由于第一分句的语义信息在呈现后的规定时间内已得到了输入加工,而计时从第二分句呈现时才开始,因此两类复合句在反应时上的差异只应由前、后两个分句之间的语义整合速度上的差异所导致,即由同一语言内语义整合与跨语言语义整合速度上的差异所导致。实验结果表明,同一语言内和不同语言间的语义整合之间无显著性差异。因此,实验结果不支持两个语言系统分别是独立表征的虚无假设。
2.复合句第二分句属于不同语言的对比分析
在6对不同类型的复合句中(表2),我们发现,第1、2、5、6对复合句的均值差均在400ms以上,P值均为0.000<0.05,显示每对之间均存在显著性差异:
第1对:英—英-汉—汉
第2对:英—英-英—汉
第5对:汉—汉-汉—英
第6对:英—汉-汉—英
以上4对中,每一对复合句的第二分句全部属于不同语言形式,因此,其反应时差异有可能由以下两个因素导致:一是进行跨语言语义整合与同一语言内语义整合带来的时间进程差异(按逻辑假设,跨语言的语义整合反应时间应该大于同一语言内语义整合的反应时间);二是被试对于不同语言形式可能存在识别速度上的差异。
测试发现,以上4对复合句全部符合这样一个规律:每一对复合句中,无论其前、后两个分句是否为同一语言形式,只要第二分句全部为英语语言形式的,其反应时总是大于第二分句为汉语语言形式的反应时。这可能是由于:(1)被试计时是从第二分句呈现之后才开始的,使得第一分句信息加工的影响被减少到最低程度;(2)被试的母语为汉语,被试作为并列双语者,英语是第二语言,由于被试在母语识别速度上的优势效应导致第二分句为母语的信息加工时间远远小于第二分句为英语的信息加工时间,从而很大程度上掩盖了跨语言语义整合导致反应时潜伏期延长的效果。
特别是在第6对的两类复合句中,“英—汉”与“汉—英”类型的复合句同属于跨语言的语义整合。按本实验逻辑假设,在语义基本不变的情况下,这两类跨语言的复合句语义整合在时间进程上应该基本一致,但实验结果显示,两类语句的反应时均值差达到459.199 38ms(表2),P值为0.000<0.05,表明两类语句呈显著性差异,明确显示母语识别速度优势效应的存在。
综上所述,实验结果推翻虚无假设,接受备择假设。
本研究采用跨语言的复合句语义整合实验范式,在命题层面设计并实施了复合句前、后两个分句分别为英—英、汉—汉、英—汉、汉—英4种类型的跨语言语义整合的逻辑判断任务,目的是收集并对比4种类型语句两两比较反应时的差异,以对本实验的虚无假设进行显著性检验。实验结果推翻两个语义系统是分别独立表征的虚无假设,从而接受备择假设,即两个不同语义系统在大脑中的存贮方式是共享的同一语义表征。实验支持并验证了Bell模式关于双语转换加工语义表征中介的理论假设,证实了语义表征中介的心理现实性。
实验结果显示:排除母语识别速度上的优势效应,在复合句第二分句为同一语言形式下(不论是英语还是汉语),跨语言的复合句语义整合与同一语言内复合句语义整合在时间进程上无显著性差异,表明双语者两种语言的语义表征系统之间不存在心理空间距离,即两种语言的语义表征不是分别独立存贮的,而是属于同一个语义空间,是同一的、共享的,双语共享的语义表征(亦称概念表征)决定了“语义的内在表征是抽象的”[7]和“作为双语形式转换的中介物”[18]。
让我们从共享的同一语义表征的视角再现Bell模式双语转换过程中语义表征的中介功能(暂未考虑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的分工协作问题):源语小句信息输入后,被转化成了它的语义表征,概念被整合成命题,该命题是不依赖于任何语言的,因而是抽象的、超语言的。此刻,命题语义表征就是Bell所言的融化后的冰块[1]。而命题随后在注意的作用下被投射向译入语的语言形式,在语义保持不变的基础上完成了向译入语形式的转换,即冰块的再结冰。命题语义表征保持不变,转换改变的是语言的形式——源语形式转变为译入语形式。在此转换过程中,命题语义表征是翻译双语转换的中介。Shrieve 和Diamond[19]指出:“翻译双语转换加工与单一语言信息加工的区别在于,翻译任务的要求使一种语言信息输入后,其语言表征得以以另一种语言形式激活。”显然,其语言表征是两种语言所共享的,这与Bell的“冰块融化再结冰”说是一致的。
语义表征中介具有开放性,使它具有了强大的理论解释力。首先,它可以解释翻译的创造性。在Bell过程模式中,语义表征由源语信息分解而成,它既是源语信息生成的结果,又是作为译入语生成的出发点,是语言系统共享的、同一的语义中介,这就摆脱了源语句式的束缚,使得译入语的生成是开放的、无限的,从而可以解释翻译的创造性。其次,语义表征中介的开放性可以从加工机制上把直译和意译有机地统一起来。译入语从语义表征中介出发,既可以对照源语句式,生成的译入语为直译;也可以摆脱源语句式,则生成的译入语为意译。这样,直译和意译被有机地统一起来,因为从翻译加工机制原理视角看,它们有着同一的中介和出发点语义表征,并共享同一的加工机制。语义表征中介的开放性还可以解释同一语言内的释义(paraphrase)现象[1]57。显然,同一语义命题表征作为“融化后的冰块”中介和出发点,既然可以向前“再结冰”(即向L2译入语)生成L2的语言形式,完成向L2语言形式的转换,也可以向后(即L1源语)重新结冰再生成L1的语言形式,完成同一语言内的释义。
语义表征中介对翻译实践和教学有着指导意义。我们会有这样的经验:有时我们全部理解了源语信息的意义,却无法得出一个满意的译文时,就会暂时把源语放在一边,故意忘却源语以摆脱其束缚,把自己心中形成的意义用译入语重新组合,即重新回到语义表征的中介和出发点,带着清晰的思维重新出发。Lorscher[20]在研究双语者语言能力时发现,学生们总是害怕直接以第二语言写作,他们转而更愿意先用第一语言写作,然后再把文章翻译成第二语言。因此Lorscher指出,双语者不论熟练程度如何,都已具备基本的语言间信息转换的能力。而我们在翻译教学中的失误是:翻译课堂教学反而从意义取向翻译(Sense-Oriented Translation)退至符号取向翻译(Sign-Oriented Translation),导致翻译创造由开放性走向封闭性,结果就是学生只会背标准答案。Lorscher[20]继而指出,学校翻译教学中应利用语义表征中介,努力把这种基本的转换能力训练成为强而精的翻译能力。这正是语义表征中介的开放性和心理现实性对于改进翻译教学、提高翻译实践水平的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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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虞晓骏
Bell's Model of Translating-Based Empirical Study on the Mediation Proposition of Semantic Representation
LUBao-hua/JiangsuOpenUniversity
In early 1990s, Bell's Model of Translating stated the theoretical hypothesis that semantic representation is the mediation of bilingual transformation and processing. But the hypothesis remains unverified. This paper designed and carried out a test of four types of logical decision tasks, namely the two clauses before or after the compound sentence are English-English, Chinese-Chinese, English-Chinese, or Chinese-English respectively by the experimental paradigm of Cross-language Semantic Integration of Compound Sentences and E-Prime program among 40 third and fourth-year English-major college students. It compared the time differences of response between each pair, which showed that there is not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semantic integration of compound sentences both cross languages and within languages; there is no psychological spatial distance between bilinguals' two semantic representational systems; and that bilingual semantic representation is identical and shared, and functions as the mediation of translation processing. The findings have some value in the exploration of transl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processing mechanism.
Bell's Model; processing mechanism; the mediation of semantic representation; the level of proposition; empirical study
H059
A
2095-6576(2015)03-0048-06
2015-03-26
陆宝华,江苏开放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baohualu@126.com)
江苏开放大学、江苏城市职业学院2013年度“十二五”规划课题(13SEW-Z-003)“基于Bell翻译过程模式的双语转换加工机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