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自然,建构自我——生态女性主义视阈下的《她乡》

2015-03-17 20:04耿莹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父权制自然

河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6卷,第3期,2015年9月

Journal of Hen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Vol.16,No.3,Sep.2015

融入自然,建构自我
——生态女性主义视阈下的《她乡》

耿莹

(河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南 焦作 454000)

E-mail:gengying@hpu.edu.cn

摘要:在《她乡》中,美国女作家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通过解构人类中心主义和男性中心主义意识,构建了一个人类与自然和谐相融、人与人平等和关爱等女性价值观基础上的生态乌托邦。这恰好与当下生态女性主义所关注的问题相吻合。本文通过对生态女性主义的解析,解读小说《她乡》中所蕴含的生态意识和女性意识,从而得出只有遵循生态女性主义,解救自然生态与人类自我,建设一个人类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生态系统,人类社会才能够进步和发展。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她乡》;父权制;自然;和谐

收稿日期:2015-05-16

作者简介:耿莹(1985—),女,河南焦作人,助教,主要从事英美文学与文化研究。

中图分类号:I712.074

Integrating into Nature and Constructing Self

An Eco-feminist Approach toHerland

GENG Ying

(SchoolofForeignStudies,HenanPolytechnicUniversity,Jiaozuo454000,Henan,China)

Abstract:In her literary work Herland, Charlotte Perkins Gilman, a female American writer, decomposes the anthropocentrism and androcentrism in order to construct an ecological utopia, 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All of these coincide with the primary concerns in eco-feminism. This paper tries to interpret the ecological and feminist consciousness in the novel. It is concluded that a harmonious society will be established, in which patriarchy no longer consider nature and female as “others”.

Key words:eco-feminism;Herland; patriarchy; nature; harmony

一、序言

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1860—1935)是美国女性主义文学的鼻祖,以短篇小说《黄色墙纸》为读者所熟知。“《黄色墙纸》作为女性主义的先声作品,表达了女性对自由和独立的渴望”[1]。继《黄色墙纸》之后,吉尔曼的《她乡》于1915年连载于其创办的杂志《先驱》,后于1979年正式出版,被誉为“美国传统中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女性主义小说”[2]。吉尔曼在她的精神世界《她乡》中构建了一个圣洁的生态女性主义乐土。

“她乡”是一个由女性所组成的、以孩子为中心的女性乌托邦。三名来自美国的科学家无意间发现了“她乡”的存在,于是,三人带着枪支弹药,带着父权制社会中的既定思维,闯入了这个神秘的女儿国。他们原先认为征服这片土地易如反掌,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沦为被教育与被改造的对象。三名闯入者惊诧地发现,这里的女性个个才情横溢、矫健敏捷、沉着冷静,全然没有父权制社会期望中的“柔弱、顺从、害羞”等女性气质。这里特有的女性文化亦与父权制的文化截然有异。“她乡”倡导的精神是团结互助、共建和谐社会,而不是彼此间相互竞争,这使三名闯入者深刻地认识到父权制社会的种种弊端[3]。

“生态女性主义”于1974年由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弗朗西丝娃·德·奥波妮在其著作《女性主义·毁灭》中首次提出,这标志着西方生态女性主义理论研究的开端。这一术语的提出旨在呼吁女性发动一场生态革命来拯救地球。她预言,这场革命将会在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间形成一种新型的关系。

生态女性主义的主要领军人物之一凯伦·沃伦指出:人类对自然的征服与掠夺,同父权制对女性的压迫之间存在着密切的、直接的联系。人类对自然和女性的双重统治有着共同的文化根源——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按照相同的逻辑,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之间不只是存在着对立关系,还存在着上下级的关系。因此,拯救生态环境与推翻父权制度是彼此交织在一起且相互强化的关系。

生态女性主义反对人类中心主义,反对男性中心主义,反对父权制之下男性对女性和自然的压迫。其主旨在于:主张男女的无等级与文化的多样性;自然界的所有生命都具备其内在价值,都应受到尊重;人类不应当控制自然、支配自然,而应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尊重自然。这些都在《她乡》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吉尔曼通过解构人类中心主义和男性中心主义,建构了一个“自然生态、社会生态与精神生态”多重和谐的“生态乌托邦”[4]。

本文结合生态女性主义相关理论,从消解人类中心主义和颠覆父权话语两方面对《她乡》进行了剖析,对自然与女性、人与自然、科技与生态及等级与特权方面进行反思。人们只有返璞归真、回归自然,构建自我,实现精神生态与自然生态的良性互动,才能构建一个人类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生态系统,人类社会才能够进步和发展。

二、消解人类中心主义

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的前提是消解人类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主张人类是万物的中心,只有人的生命形式才具备其内在价值,只有人的利益、欲望和需求才是重要的。这种思想意识一度十分盛行。在西方文化的发展历程中,人类中心主义一直占据着统治地位和支配地位。

近代以来,工业文明的发展日新月异,人类奴役自然、征服自然的欲望日趋膨胀,致使全球环境进一步恶化,甚至严重的生态失衡。人类不得不再次审视自然同自身之间的关系。对此,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认为:“人类中心主义是造成自然生态危机的思想根源。”[5]吉尔曼打破了人类中心主义的固有观念,认为人类与自然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是紧密相连、相互依存的。她在作品《她乡》中解构了人类与自然的二元对立,而后为建构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埋下伏笔。在《她乡》世界中,自然与女性相互支持、相互依存,使得人与自然、科技与生态得到平衡,从而消除了人类中心主义,这为我们构建和谐社会提供了一定的启示。

(一)自然与女性相互支持、相互依存

男性和女性在对待世界存在明显的差异。男性将世界当成了狩猎场,与自然为敌;女性则与自然和谐相处,是自然生态的保卫者。生态女性主义的自然观从性别的角度切入了生态环境问题,为正确地处理人类与自然间的关系、消解人类中心主义提供了全新的视野与全面的视域,令人耳目一新。

女性的生理周期、怀孕和生育与自然生态的循环相类似。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中,女性与自然都履行着繁衍后代、哺育后代的职责;在现实社会中,父权制的逻辑将女性与自然等同起来,自然被看作可被无限剥削的对象,女性也被视为永远付出的存在,代表着被动的“第二性”。而两者最基本的相似点,同时也是生态女性主义的根本观点之一——毁灭自然与压迫女性的力量来源相同。于是,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号召:女性要与自然团结起来,为人类回归大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而努力。

《她乡》中,女性把自然看作是自己的伙伴、亲人,她们通过有约束的科技及力量去引导自然向着良性的方面发展,而不是通过一切手段去强制改造自然,从而达到所谓的“征服”。人类只有将自身同自然放到同一高度才能正确看待和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才能做到人与自然相互支持、相互依存,进而达到人与自然、科技与生态的平衡。

(二)重建人与自然、科技与生态的平衡

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通过各种想象探寻着构建人类与自然、科技与生态和谐关系的途径。生态女性主义的先驱卡洛琳·麦茜特将自然歧视与性别歧视联系起来,并指出,人类对自然和女性的双重掠夺始于十六至十七世纪的科学革命时期。随着科学革命的持续推进,人类驾驭自然演变为文明击败无序的象征,人类对自然的不断占有终将引致人类的自我灭亡。因此,人类必须不断超越父权制的思维,重新构建人与自然、科技与生态的关系。

在“她乡”,人类与自然、自然与文明之间的关系是相互交融的,而不是彼此对立的。她们认为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而自然中的一切生命都应相互合作、平等互爱。这里所有的街道都一尘不染、干净整洁,树木修剪整齐,到处鸟语花香。森林恰似一个后花园,国家则宛如一个精致的大花园。她们尊敬自然界的万物,但是并不任其发展,而是借助于科技手段使其更有利于生态系统的良性运行。譬如,她们经过九百年的试验终于成功培育出一种树木,这种树木集美观与实用于一体。然而,她们对自然的人为干预也是有限度和前提的——科技在自然中的应用不能对生态系统的平衡与和谐造成影响。“她乡”的居民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每个人恪尽职守,社会结构井然有序。她们崇尚“仁爱”,因而没有刑法。她们对待“有罪”之人从不体罚,而是给其机会改正错误、重新做人。她们为了群体的利益共同努力,充分展现出吉尔曼对自然生态的关注和对人类生存的关怀。

《她乡》中女性与自然相互支持、相互依存,女性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使得我们看到了人与自然、科技与生态平衡发展的曙光,但是由于两性的差异,两性对于世界的态度不同,就需要我们颠覆父权话语,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科技与生态的平衡。

三、颠覆父权话语

男性中心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有着相同的思维方式,它们都是逻各斯中心主义这种“压迫性的观念框架”的产物。西方文化以逻各斯为中心建构了一个庞大的话语体系,并理所当然地将它视之为普遍真理。“在逻各斯中心主义的认识论中,声音与沉默永远是二元对立的关系。声音和话语意味着控制的权力,它通常属于男性;沉默通常属于女性”[6]。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茱莉亚·克里斯蒂娃指出,女性必须消解二元对立、颠覆男性中心主义才能取得社会的主体地位。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普兰特认为,打破权力中心,并朝着社会组织自治的形式进一步发展,是生态女性主义最为重要的意义之一[7]。

(一)雌雄同体的新女性

吉尔曼指出:“历史”的字面意思为“男性的故事”,对于女性而言,这完全是属于“他乡”的历史[2]。吉尔曼时代处在二十世纪初的美国,便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他乡”。女性在“他乡”的命运是一个受着父权制话语和压制,不断抗争却不断失败的过程。“历史本该是人类生活的记载。但在父权制文化主宰的社会中,历史变成了一部征服与战争史”[8]。吉尔曼想改变这样的现状,她用想象力创造了一个纯粹的女性世界。她积极地建构着女性的乌托邦——“她乡”,彻底颠覆了现实中的父权制话语。小说中,吉尔曼对父权制话语的解构同新话语的建构是相互交错的。

“我们所笃信的‘女性气质’其实并不是天生的,它是为了取悦男性而逐渐形成的”[9]52,“她乡”的一名闯入者一语道破。这恰好与女性运动的创始人之一西蒙·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一个人之所以成为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逐渐形成的”的精辟论述相契合。所谓的“女性气质”并非与生俱来,它是由文化所衍生的。父权制通过教育、经济、心理以及意识形态等领域不断地灌输并巩固着男尊女卑的性别秩序,直到女性将其内化于心,认为这样的性别秩序是普遍存在且永不改变的。

在《她乡》中,吉尔曼对父权制文化中所谓的女性气质进行了大胆的挑战与重塑,创造了雌雄同体的新女性,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形象,消解了男性与女性的二元对立。“她乡”的女性留着短发、穿着马裤、干净利落。体力上,她们丝毫不逊于男性;气质上,她们个个精明能干,理性果断。父权制的缺失使“她乡”成为了女性的世外桃源,女性彻底地摆脱了“他者”的位置,摆脱了这种后天构建的性别秩序。她们从容地、自由地发挥着自己的能力和才干,将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使这三名闯入者惊叹不已。

(二)对等级和特权的否定

妻冠夫姓、子随父姓是美国现实社会中的行为准则。命名者与被命名者之间的关系是主体与客体的关系,这种二元对立的等级秩序被“她乡”女子们的取名方法所打破。名字不仅仅体现了自我个性,同时还是融入集体的象征。她们的名字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伴随着个人的成长与进步适时地对名字作出适当的调整。她们的取名方法体现出人们对自我的肯定和对个体的尊重,折射了吉尔曼对“统治逻辑”的全面否定。

父权制社会之下的母性即女性的温柔、顺从以及一系列与此有关的观念,是评价女性美德的首要标准,是女性的自然属性。对此,女性主义批评家提出了质疑和挑战。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否定了女性本质论,批判和颠覆了生物决定论。她指出,母性并不由女性自身的生理特征所决定,而是由父权制社会的文化而构成。

吉尔曼在《她乡》中重新定义了父权制话语和文化中的母职与母性。“她乡”是一个女性的王国,在这里,母职极其神圣。她们以孤雌生殖来繁衍后代,女性的生育完全地摆脱了男性,这是对父权制社会的彻底嘲讽。然而,并非所有有子宫的女性都可成为生理上的母亲,从而打破了女性与母性的天然联系。在这里,诸如此类与父权制社会相悖的事情比比皆是,父权制的观念完全被摒弃。

生态女性主义关注着对一切“被压迫者”的解放,是对“统治逻辑”所有表现形式的拒斥。在吉尔曼所构建的《她乡》中,她着力歌颂女性在摆脱父权制统治之后的自由,父权制话语和父权制文化完全缺席。

四、融入自然,建构自我

在消解人类中心主义和父权制话语的同时,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倡导人们返璞归真、回归自然,以实现精神生态与自然生态的良性互动。“她乡”的人们从不墨守成规。她们认为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人们的思想就不能被不在人世的人的思想所束缚。她们虽有上帝,但那个形象只蕴藏在她们心灵的深处,而非具体的某个人;她们也去神庙,可是那里并没有神职人员,只有一些充满智慧的长者来帮助人们排忧解难。

人口过剩与自然环境破坏是人类生存面临的两种严重危机。1974年,生态女性主义批评家奥波尼在《女性主义·毁灭》中认为,父权制是导致资源破坏和人口过剩的重要原因,而生态女性主义是治愈这两大威胁的唯一途径。1978年,她在《生态女性主义:革命或转变》中详细论述并深化了这一话题。她指出,虽然女性在繁衍后代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在父权制社会中她们处于从属地位,对此根本没有决定权和发言权。同时,男性也像压迫女性一样统治着地球。男性主宰的科技化、城市化的社会致使土地贫瘠,男性引起的过度生育直接导致了人口过剩,对不堪重负的地球造成了无法估量的破坏力。面对这一现实,奥波尼强调,女性要行动起来拯救地球、解放自身。

“她乡”的高度文明还体现在人口控制方面。她们认为,生育的系统化和科学化是国家长盛不衰的有力保障。她们在考虑到控制人口数量的同时,也关注着人口素质的提升。每个孩子都在期待与祝福中降生,接受着社会提供的最为先进的教育。教养之责是由整个团体齐心协力地来完成,而不是由某个母亲独自承担。孩子是国家的未来与希望,对孩子教育的成败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发展命运,因而所有人都愿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

“她乡”的人们在教育方面,注重孩子的身心发展,着重培养孩子坚强的意志力和明辨是非的能力。知识被分为两类:普通知识和专业知识。她们要教会孩子必须知道的以及必须做的,并为孩子设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孩子所玩的游戏在持续地更新,使她们有别于先辈。人们从小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引导她们找到方法来观察周围事物与发明创新,而不是给她们幼小的脑袋里塞满各类知识和思想。“她乡”的孩子犹如“室外丛生的野花一般自然清新,又如若悉心培育的鲜花一样高贵美丽”[9]73。

正如《她乡》中所呈现的那样,人类只有回归自然、融入自然、建构自我,才能真正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

五、结语

生态女性主义是对女性主义和生态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和深化。表面上,生态主义的锋芒直指人类中心主义,旨在消除自然与文明的二元对立;而女性主义则批判父权制文化,目的是消解男女两性的二元对立,从根本上改变女性的弱势地位。实际上,它们都是西方逻各斯中心主义的产物。只有完全摆脱人类中心主义和男性中心主义的双重压迫,才能够彻底地克服自然与女性受到的偏见和歧视,进而解救自然生态与人类自我。

《她乡》中对于女性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方面的探索,充分体现了吉尔曼对于生态女性主义的超前意识,也为我们指明了方向,即:融入自然,建构自我。虽然在《她乡》接近尾声时,泰利由于他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做出了企图凌辱妻子的暴行,进而使得三个男人最终遭到驱逐,这也预示着男人企图融入“她乡”行动的完全失败。这一方面体现了作者对于精神中的那片净土的坚持,另一方面也是作者对于两性相处过程中出现的矛盾及冲突的探索,这些都使得我们对于单性社会及男女和谐相处产生了深刻的反思。完全由女性组成的“她乡”式乌托邦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现实世界中人与自然、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关系是社会发展所必需考虑的。因此,只有消解人类中心主义,颠覆父权话语,我们才能真正融入自然,建构自我,实现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和谐相融。同时,吉尔曼在《她乡》中所倡导的理念也为当今世界各国在生态危机日益严峻的形势下,构建和谐社会、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提供了有利的参考与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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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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