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对阳明心学的扬弃及评价

2015-03-17 21:31章继光
关键词:阳明心心学中华书局

章继光

(五邑大学 文学院,广东 江门 529020)



梁启超对阳明心学的扬弃及评价

章继光

(五邑大学 文学院,广东 江门 529020)

梁启超推崇阳明心学,从心学与朱学的对立中对阳明心学“致良知”与“知行合一”这两个重要命题作出了准确的分析与评价。梁认为阳明心学是“济时之良药”。他推崇阳明心学,目的是呼唤国人的民气与元气,以及推动社会进步的勇气与良心。梁启超对阳明心学的评价具有全面、历史的眼光。

梁启超;王阳明;心学;“致良知”;“知行合一”

梁启超一生博学多闻,其思想的来源十分广泛。以心学而言,佛家的唯识宗是来源之一;而在儒家心学方面,则有陈白沙、王阳明等人的影响,还有康有为的影响。梁受王阳明影响较深,对阳明心学尤为推崇。

明代心学以陈白沙为先导,历经数十年发展,至王阳明达于极盛。万历后期,阳明心学风靡全国,成为与朱(熹)学相抗衡的显学,在朝野产生重大的影响。黄宗羲指出:“有明学术,白沙开其端,至姚江而始大明。”[1]阳明心学以其对趋于僵化的朱学的突破、含有思想解放的成分,受到包括梁启超在内的谋求近代社会变革人士的推崇和借鉴。不论是从事政治思想斗争的前期,还是从事学术研究的后期,梁启超与阳明心学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对它给与很高的评价。

一、推重心力,赞赏阳明

梁启超是心力和心学的积极推崇者与热烈鼓吹者。他毫不掩饰地说:“心力是宇宙间最伟大的东西。”[2]早期主持湖南时务学堂时,梁启超在他拟定的学约中,特别列出“养心”一条:

孔子言:“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而孟子一生在不动心……故养心者,治事之大原也。养心之功课有二:一静坐之养心,二阅历之养心……所课亦分两种:一敛其心,收视返听,万念不起,使清明在躬,志气如神;一纵其心,遍观天地之大,万物之理,或虚构他日办事艰难,万死一生之境,日日思之,操之极熟,亦可助阅历之事。此是学者他日受用处,勿以其迂阔而置之也。[3]

基于这种浓厚的心学观念,梁启超一生对心学家王阳明十分称道。在早期的著作《德育鉴》中,他辑录了大量的养心语录,以王阳明的尤多,评价也很高。在后期发表的《儒家哲学》、《王阳明知行合一之教》等著作中,对王阳明学术与人格作出了更深入的评介:“明代中叶,新学派起,气象异常光大。有两位大师,一个是陈献章(白沙 ),一个是王守仁(阳明)。”梁认为白沙之学“不易效法,不易捉摸”,“后来终不如阳明的发达”。[4]50-52说“阳明先生百世之师”,“其人格之全部乃跃如与吾侪相接”[5]。

梁启超对阳明心学结束朱学的一统天下,改变明代中后期学风的功绩予以高度肯定:

其时性理大全一派变为迂腐凋敝,把人心弄得暮气沉沉的,大多数士大夫尽管读宋代五子的著作,不过猎取声名利禄的工具,其实心口是不一致的。阳明起来,大刀阔斧的矫正他们,所以能起衰救弊,风靡全国。[4]52

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论中国学术变迁之大势》这两部著作中,梁启超更是从学术史的高度称赞王阳明是结束五百年道学统治、开启新思潮的代表人物:

明朝以八股取士,除了永乐皇帝钦定的《性理大全》外,几乎一书不读。学术界本身就像贫血症的人衰弱得可怜。阳明是一位豪杰之士,他的学术像打药针一般令人兴奋。所以能做五百年道学的结束,吐很大的光芒。[6]

姚江学兴,既举前此破碎支离之学而一扫之。晚明百年间的学者咸有发扬蹈厉之气,异于前代,儒之有侠风也,孕而育之,姚江也。[7]

在这些连篇的称赞之外,梁启超还在他的著作中对阳明心学相关的重要问题作出了精辟的评价与阐释。

二、对阳明心学两个重要命题的阐释

(一)关于“致良知”

“致良知”是王阳明治学的宗旨,也是阳明心学本体论的基石。王阳明认为,心之本体即为良知,良知即为天理。王阳明的这一说法,源于孟子的影响。孟子认为良知是人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与道德意识,人们只要重视和扩充它,就会不断提高自己的认识能力与精神境界:“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孟子·尽心上》),“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同上)。

王阳明的“致良知”将孟子的“良知”说与《大学》的“致知”说结合起来,主张不假外术,反求内心,以扩展人们普泛性的精神内存与心中的至善之体——“良知”,他把这一功课称为“乃致吾心之良知者”[8]53。

王阳明提出返求内心的良知说是有针对性的,它的靶子就是宋代以来占统治地位的朱熹的格物致知说。朱熹《大学章句》说:“所谓格物致知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穷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唯于理有未穷,故其之有不尽也。”朱熹强调格物须向外格,“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一穷之,以至于极备”。一事不穷,一物不格,便不能求得完全的知识。

梁启超指出王阳明的“致良知”针对的正是朱熹“《大学》格物致知的问题”[4]52。他说,王阳明的“致良知”是对孟子的观点的发挥,“用孟子的‘良知’那两个字来解释《大学》的‘知’”,“‘良知’是‘不学而能’的,即是主观的‘是非之心’。”[9]38王阳明的“格物致知即是诚意、慎独,即是致知”。他强调“致知”不是去求客观的知识,而是孟子所指的良知、良能,“致的意思就是扩充它,以功夫如此。用现在的话解释,就是服从良心的第一命令;很有点像康德学说”[4]63。用梁启超评价陆象山心学的话说,就是“立乎其大者”,或“叫着认识自我”[4]46-47。为此,梁启超称“致良知”为“超凡入圣不二法门”[10]24,说“心体问题到王阳明真正发挥透彻,成一家之言,可谓集大成的学者”[4]102。这样,梁启超就从心学本体论的高度对阳明“致良知”作出了高度的肯定。

梁启超将阳明“致良知”与康德追求真我联系比较,这在他的《论私德》、《近世第一大哲康德之学说》等文中也有过类似的说法:“(阳明)以良知为本体,以慎独为致知之功。此在泰东之姚江,泰西之康德,前后百余年间,桴鼓相应,若合符节。斯所谓东海西海有圣人,此心同,此理同。”[11]梁启超这一见解颇为深刻。康德的道德哲学对“真我”的追求,实基于对人的先天道德律的把握。他认为,人的先天的道德律是实践理性自身的要求。既然道德的目的是理性自身的实现,那么,每一个理性存在、每一个人都有人格;每一个人都存在于一个“目的的王国”,是这个“王国”的一员,受支配于自己制定的法律,同时又是这个“王国”的最高统治者,它只服从自己的命令。(康德《实践理性批判·导言》)基于对康德学说的认同,梁启超指出:“自以自为目的,自以自为法令,唯能实守此法令者,乃能实有其自由。质而言之,则我命勿受我外之牵制,而贯彻我良知之所自安者云耳。”[12]作为东西方不同时期的思想家,王阳明和康德的学说确有相似之处,它们都是关于道德理性或实践理性的诉求,都服从良心的命令,走着向内追求的路线,梁启超能将二者联系起来,看到它们的共同点,这表明他在文化视野上的确要比同时代的学者开阔得多。

(二)关于“知行合一”

梁启超认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是“致良知”这一命题的自然延伸,他说:“阳明既然主张‘致良知’,更不能不主张‘知行合一’。”[4]52他认为,“知行合一”代表了王阳明的“讲学宗旨”与“学术精神”,是这位心学大师“留下的一个很有价值的口号”[9]24。

王阳明“知行合一”的命题,强调知与行是一个工夫的两面,或二者本身就是没有区别的一件事。他指出:“只说一个知,已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已自有知在”(《传习录》上),强调:“我今说个知行合一,正要人晓得一念发处便是行了”(《传习录》下)。“念”指意念、动机,“一念发动”即“良知”发动,就道德观而言,是指善念的发动。既然一念发动便是行,那知和行也就没有区别,合为一事了。因此王阳明概括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传习录》上)。

从认识论的层面看,知和行既是有联系又是有区别的两个方面。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说将心思、意念等知觉与人的行为实践看成一回事,这似乎混淆了知行的界限,夸大了心体的作用。其实,王阳明提出这一命题,针对的是朱熹“知先行后”的格物致知说。朱熹说:“致知力行……论先后当以致知为先”[13],强调知在先、行在后,为学次序不可躐等;同时主张格物当穷尽事务之理,物的理穷得愈多,人之知也愈广泛。朱熹的知行观遭到王阳明的反对。王阳明认为:“知之真切处即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知行功夫本不可离,只因后世学者(按:指朱熹等人)分为两截。”[8]89王阳明以知行合一反对朱熹知先行后的格物致知说,目的是强调人的主体意识即人的良知的自觉性、能动性与自足功能,主张向内下功夫,以冲破程朱理学长期以来对人们思想的束缚。

梁启超对此深有领悟。他阐述说:“把知行分为两件事,而且认为知在先,行在后,这是一般人易陷的错误。阳明的知行合一说即专为矫正这种错误”,“世未有之而不行的知,知而不行,不是真知。”[9]25他举一个通俗的例子说,饭桌上放着臭鸭蛋、臭豆腐之类,不讨厌这种气味的人会吃,讨厌这种气味的人就不会吃。“吃或不吃,立刻可以决定,这便是知行合一。”[4]52-53梁启超谈到格物致知与“致良知”二者的关系时指出:“君子之学,诚意而已矣。格物致知者,诚意之功也。以诚意为全部学问之归着点,而致良知为其下手之必要条件。由此观之,知行之决为一事,无非两事,不辨自明了。”[9]48梁启超指出,钱德洪、王畿所撰王阳明年谱以阳明“三十八岁始以知行合一教学者,五十岁始揭致良知之教……表面上看来,从前说知行合一,后来说致良知,像是变更口号”,其实二者内容一样。他引述王阳明《与陆元静书》说:“《易》谓‘知至,至之’。知至者,知也;至之者,致知也。知此行之,所以一也。近世格物致知之说,只知一‘知’字,尚未有下落,若‘致’字工夫全不曾道着矣,此行之所以二也。”“观此,可知致良知正所以为知行合一,内容完全一样。”[9]50针对朱熹的格物穷理说,梁启超指出:“天下事物如此其多”,“单一件已够消磨你一生的精力,朱子却用‘即凡天下之物’这种全称名词,试问何年何月才能‘即凡’而穷过呢?”“所以结果是泛滥无归宿”,“虚伪而无实着”,自然无法达到“致良知”的目的。[9]26

梁启超对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致良知”的分析乎合王阳明的本意,深入浅出,准确到位。从距梁氏《儒家哲学》、《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之教》发表近一个世纪以来,各类中国哲学史、思想史著作汗牛充栋,但各种著作在对阳明心学的研究中几乎都没有离开梁氏当年所确定的“致良知”、“知行合一”这一基本理论框架,无不从梁启超对阳明心学的分析、评价中得到借鉴,这说明梁氏这方面的研究产生了多么深远的影响!

(三)梁启超推崇阳明心学的重要原因

有的学者从学术史的角度对梁启超贬抑朱学、推崇心学的原因作出分析,认为在梁启超看来,朱熹的“格物”说至少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泛滥无所归,二是空伪无实著。[14]笔者认同这些分析,但私意以为,探讨梁启超扬王抑朱的原因时,有一点是不能忽视的,这就是笔者前面所强调的,梁启超本人是一位承受着较深心学影响的思想家;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是一位埋首书斋、穷理尽性的性命家、道德家,而是一位高度重视心力、良知、主观意志的政治家、宣传鼓动家和热情迸发的学者。梁启超深刻认识到,由于两千年来封建专制的毒害,加上近代列强的欺凌,以及种种落后习惯势力的影响,国人的国民性饱受摧抑与伤害,国民的心理与民气亟待振作,“民气者,国家所以自存之一要素也”[15]143,而国人内在的良知正是民气的重要来源。梁认为,“革大难,定大计,人大事,智士所不能谋,鬼神而不能通者,莫不成于至人之心力。”[15]115为此,梁启超一生都把提高“民德、民智、民力”[15]2,唤醒国人的良知、心力,激发“民气”作为重要的使命。20世纪初,他就通过《新民说》、《自由书》等一系著作,激励国人“以新民为当务之急”[15]2,宣传“王学非独善其身之学,而济时之良药”[10]41。在接受了先进的西方文化影响之后,梁启超看到了阳明心学与西方推崇主观人格和自由精神思想的契合点,更是号召将它作为改变落后国民性的重要药方:“我既为我而生,为我而存,以我之良知别择事理,以我之良能决定行为,义不应收非我之宰制,蒙非我之诱惑,若是者,谓之自由意志,谓之独立之精神。一切道德律皆导源于是。”[16]为此, 他向人们发出呼唤:“今日有志之士,唯有奉阳明先生为严师,刻刻以不欺良知一语,自勘其心髓之微。”[10]42

20多年过去,当梁启超转向学术研究,看到学术界积习依旧:一些学校不求务本,而是依照朱熹的方法,将知识、学问弄得破碎支离,使学校变成“知识贩卖所”。他不遗余力地向国人发出忠告:“启超确信欲创立新中国,非赋予国民以新元气不可,而新元气决非枝枝节节吸收外国物质文明所能养成,必须有内发的心力以之为主。”[17]“今日有志之士,唯有举阳明先生为严师,刻刻以不欺良知一语,舍此更有何物?”[4]42“唯一的救济法门,就是依着王阳明知行合一之教做去。”[9]23-24

可见,梁启超大力宣扬阳明心学的目的,是为了唤醒国人的良知,鼓励人们追求健全的人格,培植国民精神的元气与一往无前进取精神,以使落后的国民素质得到根本的改造。这样,“吾人当将固有国民性,即当以消极变为积极是也……则前途诚未可量也”[18]。

作为一位严谨的学者,梁启超同时也是一位充满激情的理想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一位“感情最丰富的人”[19]。他在演讲和著作中不断地呼唤良知、心力,呼唤在此基础上培育的道德,就是在呼唤国人的民气,呼唤积极进取的民族精神,呼唤推动社会进步的良心与勇气,呼唤中国的未来。这就是梁启超终其一生不遗余力宣传阳明心学的重要原因。

需要指出的是,阳明心学虽然一度影响很大,但受历史的制约,它最终毕竟走向了衰落。对学术史有着深入研究的梁启超对此是十分清楚的。他推崇阳明心学,肯定它在历史上的进步作用,目的只是借鉴它。对衰落的不知务实,空谈性命的心学末流,梁启超所持的态度是批判的,为此,他才对清初实学的代表人物顾炎武等批评与矫正心学持明确肯定的态度:“亭林学术之最大特色,乃在反对向内的——主观的学问,而提倡向外的——客观的学问。”[20]“炎武之排斥晚明学风,其锋芒峻露” ;“王学末流极敝,使人心厌倦,本有不摧自破之势,然大声疾呼,以促思潮之转捩,则炎武最有力焉”。[21]可见,梁启超对阳明心学的考察与评价具有全面、历史的眼光。

[1]黄宗羲.明儒学案·姚江学案[M].上海:世界书局,1936:53.

[2]梁启超.非“唯[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四十八.北京:中华书局,1989:82.

[3]梁启超.湖南时务学堂学约[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二.北京:中华书局,1989:24.

[4]梁启超.儒家哲学[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一百零三.北京:中华书局,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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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七十五.北京:中华书局,1989:3.

[7]梁启超.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七.北京:中华书局,1989:84.

[8]王守仁.与顾东桥书[M]//王文成公全书:卷二.四部丛刊本.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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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梁启超.德育鉴[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二十六.北京:中华书局,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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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梁启超.近世第一大哲康德之学说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十三.北京:中华书局,198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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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梁启超.新民说[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四.北京:中华书局,1989.

[16]梁启超.菲斯的(费希特)的人生天识论述评[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三十二.北京:中华书局,198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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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梁任公在中国公学的演说[N].申报,1920-03-15.

[19]梁启超.“知不可而为”主义与“为而不有”主义[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二十九.北京:中华书局,1989:89.

[20]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七.北京:中华书局,1989:56.

[21]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三十四.北京:中华书局,1989:8.

[责任编辑 文 俊]

2014-09-10

章继光(1944—),男,湖南长沙人,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B2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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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1513(2015)02-00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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