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释文学语形批评的效度与限度

2015-03-17 14:25
关键词:形式文学理论

王 丹

(信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河南 信阳464000)



【艺文寻珠】

重释文学语形批评的效度与限度

王 丹

(信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河南 信阳464000)

对文学语言的形式化思考,是西方文论发生现代转换的内在动因。从形式语义的直观、自足维度来切入和界说文学审美性的研究途径,亦构成了文学语形批评的范式效度与限度。一方面,它带来了新的分析客体与规范,拓展了文学理论研究的视域框架,深化了人们对于文学构成的审美认知;另一方面,它又陷于传统的文学还原论窠臼,无力涵括文学与“语言外”事物之间的复杂关联,从而难以对文本生成的运作机制及意识形态效果作出有效的阐释。

文学语形;问题意识 ;文学语言;西方文论

如果说现代西方文论是一种以语言形式为理论主轴的知识形态早已成为一种基本共识的话,那么,在对文学语形批评的完整内涵及其意义的把握上,国内学界却往往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误读乃至误解,大多把它视为操持现代语言学的理念、术语与模式,并围绕文学的语言形式对文本进行封闭性的内在研究。其外延主要是俄苏形式主义、捷克布拉格学派、新批评与结构主义批评等理论派别。从现象层面来说,此类说法似乎颇为合理,既强调对于语言的自觉思考构成了西方文论的现代转型动因,也彰显了它在理论资源、批评方法与对象领域上的某些特征。但严格来说,这种诠释是不完整、不确切的,如此理解不仅会阻碍我们对于“他者”的深广观照,也将影响本土文论的历史反思与当代发展。

一方面,把文学语形批评的理论内涵、任务与批评策略混为一谈,容易使人们认为它就是那种以读解纯形式为己任,甚至把文学与“形式”相等同的理论方法,由此模糊了语言问题意识在文学研究实践中的关键性作用,遮蔽了那些被划归到“形式主义”标识下的批评话语的丰富内涵与内部差异;另一方面,把批评操作层面上的某些特点演绎为范式类型固有本意的做法,不仅人为割裂了当代文论脉络的有机连续性,也让人们误以为语言研究业已过时,再无可以继续拓展的空间与深化的必要。结合这两方面来看,笔者以为,要想澄清这些误读或误解,关键在于如何去看待文学语形批评的效度与限度。

一、问题意识与理论内涵

关于西方文论领域从语形维度所展开的广泛而多样的研究,罗里·赖安等曾作过这样一个评述:“当代文学理论有一个起点(或两个起点),那便是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1]“一个起点”说明了现代文论形态生成的内在动因在于高度重视“语言”之于文学的本体性意义,将文学基本问题转换为语言问题来思考;“两个起点”则是指自肇始之初,批评理论在研讨文学语言问题的具体方式或侧重上,就有着不同乃至抵牾。

这一针对特定历史对象的说法看似平常,但启迪着我们对文学语形批评的评判与把握。具体来说,这一思考就如同雅各布逊的“文学性”范畴所表达的那样,重点关注的是那种“使某一部书能成为文学作品的那种东西”[2]。由于这种根本性的“东西”凝聚于文学语言的自身联系和组织规律之中,所以,批评家们才认为,“文学作品特有的形式、手法则应是文学研究的基本问题”[3],才竭力从文本中索解并确证语言、形式与技巧在文学构成中的决定性作用。恰恰由于这一共识,俄苏形式主义——布拉格学派及其继承者和英美新批评都认为“文学性”即是语言形式,文学语形批评也因此得以萌发与衍变。

不过,这一共识在具体表现上却是各有侧重的,或者说,不同的理论流派在语言问题的探讨上是互有差异的。其中俄苏形式主义——布拉格学派主要留恋打破日常语言及其概念化惯习的文学外形式,如“陌生化”的语音组合与指向能指自身的“诗歌功能”;英美新批评醉心于细读能够构成“含混”语义与文本有机统一体的修辞形式,如“悖论”“张力”与“隐喻”等;结构主义批评则津津乐道于作为“元语言”的抽象结构形式,意图构建文学意义得以生成的系统模式或叙事“语法”。从这个角度来看,对文学与语言形式间关系的自觉思考,构成了西方文论在20世纪70年代之前的基本问题意识。而且,通过这种有所比较的简要梳理,我们能够进一步清晰看出:不同理论流派对文学展开具体研究的基本思路、理论旨趣以及批评方法,是建立在对文学语言所进行的自觉思考之上的。这就恰如艾亨鲍姆、韦勒克等批评家反复申明的,不要把这一过程中出现的某些“口号”与其理论创新混为一谈,而是应当首先注意到“文学科学的专门化和具体化原理是组成形式化方法的基本原理”[4]25。否则,既难以有效判断我们对作家的生平经历与社会环境的理论阐述、对作品创作与接受全过程的批评释义是否准确客观[5]155,也谈不上使理论批评返回 “文学”自身。由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文学语形批评的不同派别。虽然强调文学之所以是文学而非别的什么东西的关键取决于语言形式,但并未如唯美主义批评家瓦尔特·佩特那样把文学等同于单纯的形式本身。同时,恰如克林思·布鲁克斯所言,“批评与正统研究在原则上并非格格不入,而是相辅相成”[6]。换言之,它们只是反对那种无视文学语言构成及其特性分析的做法,而不是截然否定社会、历史因素以及从此角度来研究文学的方式。

概括而言,作为一种文学研究的类型范式,文学语形批评的核心内涵并不首先表现在方法论策略、模式或运用何种语言理论上,而是主要取决于它自身特有的问题意识。其研究对象和研究视域也凭之而生成。倘若忽视这一点,就会低估语言形式分析之于文学理论与批评的重要意义。当然,从反面来推,文学语形批评的效度和限度实质上也缘起于这一理论内涵。

二、批评的效度与限度

从问题意识的角度而言,从语言维度来界说文学的存在根据、基本属性与功能特征,构成俄苏形式主义直至结构主义批评研讨文学问题的动因起点与根本归宿。正是基于此,文学语形批评才把文学语言理解为直观自足的形式语义符号,方从现代语言学与语言哲学那里汲取灵感、借鉴操作方法或化用术语,并以此来分析具体文学作品。这一点,就如韦勒克所指出的那样,“语言的研究只有在服务于文学的目的时,只有当它研究语言的审美效果时……才算得上文学的研究”[5]198。显然,文学语形批评的几个分支之所以都从本体上看待语言之于文学和文学活动的意义,把理论探索的对象界定为“文学性”,是力图从审美的意义上确证语言形式之于文学构成与属性特征的约束作用。换句话来说,其目的在于探究和论证文学作为“美的艺术”的语言特征、符号结构及其具体表现,使文学及其研究从机械的因果论关联或学科从属中解脱出来。因而,作为体现“文学性”及其特定存在方式的不同语言层级,不仅不是在传统“内容/形式”非此即彼式的对抗意义上使用的,反而是对于前者的解构,是其理论效度的客观显现。

在文学语形批评看来,传统所谓的“内容”并不具有先在的独特性,不足以作为把握文学存在及其研究的区分标准。因为,不论是思想观念,抑或是生活题材、现实事件等,其实可以成为所有语言作品或学科研究的素材或对象。对于文学(作品)而言,作为材料的“内容”能否成为其构成要素、可以进入何种文体样式以及如何获得有效传达,无不受到以往被低估为修饰工具、运载手段的语言与艺术形式的制约。以往被认为是文学蕴意之所在的“内容”,其实是经过陌生化的编排手法予以形式化的材料。显然,文学语形批评其实是在本体论与方法论双重层面上交互使用“形式”概念及其子范畴。譬如,新批评的“含混”概念,既用来指文学语言的独特品质之所在,也是指“给直接的散文陈述增添了细微歧义”与复义效果的修辞方式[7],还是进行文本语义细读的阐释策略与作品价值判断的准则。

从这个层面来讲,在它们同中有异的理论视界之中,“文学性”或形式范畴实际上包含了多重指称。在作为文学作品得以构成并具有物质形态的根本性因素时,它实际上涵盖了传统的“内容与形式”成分,即是指一切有助于作品整体审美目的实现的相关语言符号材料及其结构关系;当用以描述和阐明作为艺术类型的抽象文学整体时,它则是审美性、艺术范畴的代名词;当用以判断语言作品性质归属或如何成为艺术时,它既指把审美属性赋予具体文本的语言运用方式,也指体现这种属性的语言形态或具体特征,还指读解文学作品审美要素之所在的某些途径集合;当用以辨别某一作品属于何种文类、体裁之时,它又成为进行区分的集体风格标识与分析的主体性规范。

相应地,如前文所述,在它们重心不一的批评操作中,也呈现出类似于法国批评家皮埃尔·马歇雷所说的那种技术性的共有特征,即“被分析的作品被当作结构的模拟物,重新发现这个结构就是去建造一个模拟物的模拟物”[8]。可是,学界某些流行看法往往将其理论批评的方法论层面与本体论层面相混淆,甚至把这种策略上的考虑误解为文学语形批评本身。由此,把它定位为以纯粹形式为己任的所谓“形式主义批评”。

实际上,如此理解,在彰显它在文学读解中的某些表象景观之时,也淡化乃至遮蔽了贯穿始终的语言问题意识与其研究对象、方法构成之间的对应性关联。退一步来讲,即便它们探究文学问题的基本思路最终会表现为某种有限的明确模式,但这种类比意义上的方法模式特征绝非其批评话语唯一的固有本意,也不等同于它衍生于其中的问题意识本身。如果我们对于这一点缺乏清晰的认识,就会先验地把批评方法从理论话语的丰富内涵之中肢解出来,继而模糊文学语形批评的理论效度与限度。

就其理论效度而言,恰如德里达所指出的,在特定历史语境之中,这种从语形维度出发、集中关注文学艺术内在规律的研究思路的确起到了解放文学及其研究的作用,使之“回避了某些总会突然出现的还原误解(最精心伪装的主题主义、社会学主义、历史主义和心理主义)”[9],从而实现了研究领域界定、学科地位建立与维护文学审美自律性的历史任务,促进了文学本身的发展与演化(如现代主义文学的兴盛),深化了文学创作/接受者对于文学的感受与认知。另一方面,在具体的文学读解中交互使用“形式”范畴的批评策略,也确实能使之客观描述文学语言在语音、词义与句法方面的有限变化,能对文学的构成成分及其符号关系与组合方式的概率进行识别和分类,从而将艺术体验的形式构造进程及其对文学属性产生的规约诉诸于感性感官层面,分析、展现文本意义是如何通过背离常规的能指变异而生成的。

不过,效度也意味着划定的范围即限度的存在。这种把文学问题转换为审美与语言间形式关系的研究思路,虽然将“思想体系建立于他们的语言观上——能看见什么取决于如何去看,却又不打算将其语言观推到极致”[10]。由前述可知,以俄苏形式主义为肇始的文学语形批评之中,其实蕴含着一个未经审视的先验知识,即文学首先是隶属“艺术”的事实存在,而“美是那种不依赖于概念而令人愉快的东西,……表达了形式主义学说关于艺术的看法”[11]。显而易见,这一具有浓厚美学色彩的理论预设来自于康德艺术理论的二元划分,亦即那种与理性认识(“概念”和“理念”)相对的、“无功利无利害”的感性观念对象。可是,这一作为自明预设的“艺术”、“美”范畴本身就是“认识论转向”的历史产物,强调的是准确再现世界、“理念”或“心灵”的语言镜像观念。因此,它们虽然将文学之所以为艺术的审美要素转换为语言自身的形式规律,且明确指出文学的语言表述同其现实指涉物之间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但是在更为深层的文学观念上,却又与“以言逮意”的传统社会历史批评一样,并没有偏离基于本质主义认识论的审美(经验还原或感觉反映)关系疆域。

比方说,作为俄苏形式主义核心范畴之一 ,“陌生化”实质上仍然是强调文学对于世界的艺术化言说——“就是用另外的眼睛看世界”[12]。它能将人们引向对于世界的独特静观感知,从而“使你对事物的感觉如同你所见的视像那样”[4]65,由此获得关于客观世界的准确知识。只不过,它不是以哲学、历史学等非审美视角的“三段论”(概念、判断与推理)方式来进行的,而是通过文学语言的运用将被概念化的生活对象转化为视觉化显著的审美形式。又如,新批评的“语象”、结构主义批评的“结构”概念实质上是认为文学语言与人类情感或生活世界可以互为可靠的识别模式,在文学能指背后总有某种确定所指即关于世界的理性观念或心理印记存在。因为在它们看来,作为“文学性”的语义修辞形式、抽象结构形式是与世界本身的有机构造或二元结构同型同质的,它能让我们真正面向作为审美对象的“物”的原初本身。基于此,它们有意无意地遗忘了呈现在文学作品中的历史面貌、人物形象和自然景物,不仅不是现实中的原有客体,反而是被“如何去看”所生产、所决定的虚构“所见”,即文学凭借与某种文化政治/意识形态因素的隐蔽同谋互塑关系所营构的虚拟真实,或者说以此来分类事物(可见物、可说物和可想物)、划分现实秩序和认知界限的话语实践。这种特定的实践整体既决定着文学消费的条件,也决定着文学生产的条件。

在这个意义上,正如“现实(效果)”是文学的一部分,文学亦是历史和社会现实的一部分,它们相互蕴含在一个无休止的语言文化实践过程中。同理,语言形式只是某种固态的经验主义和感觉论后果,它只有在鲜活的文学实践活动中,经过一系列的选择、定位和变换过程,达到相对成熟的程度,固化为制度性或“约定俗成”的知识表述,才可以形成稳定的文学体裁和文体风格。因此,对于文学研究来说,所谓的文学审美意义、文学价值只是一种抽象的名词,只有语言的关系功能才能赋予其具体的形态与效果。而这种功能的存在、运作不可避免地关联着“语言之外”的特定历史文化语境及其微观规则与言说主体因素。

在具体的批评操作中,恰恰是由于这种语言观念和认识论上的缺失,文学语形批评的视域主要纠缠于“审美语词”的狭隘关系论域,沉溺于对带来艺术感染力的语言技术运用的描述、分析和解释,而无力涵括“意义问题”即文学和文学活动同种种“语言之外”事物间的复杂关联[13],也难以对文学作品生成的语境机制、可能过程以及审美形式的现实社会效果做出有效的阐释。

三、终结抑或起点

诚然,作为理论批评自身历史的一部分,文学语形批评有着源自其问题意识的范式效度与限度。但是,这既不代表文学语言问题的阐释论域只能停留于的静态语言形式层面,也不意味着基于语言维度探讨文学的思路效度的终结。恰恰相反,它是文学研究据以调整自身的具体思路和探讨方式,继续朝前推进的新的逻辑起点。不过,它并不是如某些以偏概全的观点所说的那种以冲突、替换形式出现的调整:20世纪末期的文学理论是“走出语言”的另一种理论话语即文化批评,或者说,即便二者有所关联,那也只是后者部分采用了前者的某些技术手段,但其目的是为了探究文本的外部领域。这一点,我们从赛义德对夏多布里昂、拉马、内瓦尔和福楼拜等作家的经典文本所展开的语言分析中即可看到。

在赛义德的批评实践之中,他并非一开始就把文学作品简化为历史、权力/意识形态的附属范畴,而是首先将之当成一个“人”与现实世界相关联的艺术品,从其逼真的语言形式,如修辞、风格和叙述等层面考察其带来的美感,然后在文本语言表述的能指实践之中,鉴别和发掘出被这种自然化的语形结构所掩盖、压抑或排除的意识形态建构,从而揭示艺术形式差异、文本审美价值与特定微观政治选择之间可能存在的多重想象性关系[14]。

由此可见,在20世纪晚期,文学研究问题意识的具体调整其实是一种有所创新的延续,即认为文学并不只是以音素为起点、以句子为止点的审美符号系统,更是牢牢嵌入历史与社会的文化脉络之中的语言实践;作为语言的现实活动,文学所包含和牵连的因素远远超出了“语言之内”的美学构造,还与“语言之外”的种种观念、意识形态及其矛盾冲突息息相关。反过来讲,正是在对这种复杂的隐蔽关联及其美学化运作所可能带来的影响和后果的持续追问中,文化批评才把自己的对象视域拓展至“对积极活动的语言的研究,对语言、形式和意义,对积极活动中的语言及其场合、目的和作用的研究”[15],才把阐释文学活动中的社会历史因素、文化政治关系、虚构和现实之间的畸变认同等,当成其理论分析中的题中应有之意。

[1]罗里·赖安,苏珊·范·齐尔.当代西方文学理论导引[M].李敏儒,译.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1.

[2]雅各布逊.现代俄罗斯诗歌[M]//什克洛夫斯基.俄国形式主义文论选.方珊,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24.

[3]Brown Edward James.Major Soviet Writers: Essays in Criticism[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3:63.

[4]茨维坦·托多罗夫.俄苏形式主义文论选[M].蔡鸿滨,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

[5]勒内·韦勒克,奥斯丁·沃伦.文学理论[M].刘象愚,邢培明,陈圣生,等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

[6]克林思·布鲁克斯.形式主义批评家[M]//约翰·克劳·兰色姆.新批评.王腊宝,张哲,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7.

[7]威廉·燕卜荪.朦胧的七种类型[M].周邦宪,王作虹,邓鹏,等译.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6:8.

[8]皮埃尔·马歇雷.文学分析——结构的坟墓[M]//赵毅衡.符号学文学论文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491.

[9]雅克·德里达.多重立场[M].佘碧平,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78.

[10]彼得·巴里.理论入门:文学与文化理论导论[M].杨建国,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4:59.

[11]日尔蒙斯基.论“形式化”方法问题[M]//什克洛夫斯基,等.俄国形式主义文论选.方珊,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365.

[12]维·什克洛夫斯基.散文理论:下[M].刘宗次,译.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0:331.

[13]王丹,孙文宪.语言视域的文学研究[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1,38(3):224-227.

[14]爱德华·W·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李琨,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17.

[15]弗朗西斯·马尔赫恩.当代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M].刘象愚,陈永国,马海良,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17.

Reinterpretation About Validity and Limitation of Criticism

in Literary Language Form

WANG Dan

(CollegeofLiberalArts,XinyangNormalUniversity,Xinyang464000,China)

Formal thinking on literary language is the inner driving force for modern conversion of western literary theory.From the intuitive and self-sufficient dimension of formal semantics, the research method to study aesthetic nature of literature also constitutes the validity and the limitation of criticism in literary language form.It has brought a new object for analysis and standard, has extended the framework of literary theory research, and has deepened people's aesthetic cognition to literary composition.Meanwhile, it has fallen in the reductionism trap, and has been unable to cover the complicated relationship between literature and things out of language, so that it is difficult to give an effective interpretation to operation mechanism of text generation and its ideology.

literary language form; problem awareness; literary language; western literary theory

2014-10-20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3YJC751053);信阳师范学院博士科研启动基金(2012)与青年骨干教师资助项目(2013GGJS-17)

王丹(1980— ),男,湖北嘉鱼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文艺理论与文化批评研究。

10.15926/j.cnki.hkdsk.2015.03.010

I0-05

:A

:1672-3910(2015)03-005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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