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

杨恺文

说到“循环”，我想起了两个渔夫的故事。故事说有两个渔人，一个出去打拼，一番沉浮后赚得盆满钵满，成了富人;另一个则安守自己的小日子，最终二人一同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由此观之，富人与渔夫似乎没有区别。虽然富人走过了一个循环，但他的位移是零。

可是难道富人的一世打拼没有意义吗？不是。富人所拥有的绝对不止渔夫的阳光和沙滩。尽管富人看上去重新回到了原点，但他已走过一个循环的路程，这一程必定使他在得失中悟到了真理，收获了人生经验。

我不禁想起西西弗斯。他也在不断地出发、回到原点，但他获得的只有无边的痛苦。而富人跋涉一世回到原点时，却感到甘甜和惬意。这是为什么呢？

仔细思量，渔夫的生活是“点”，西西弗斯的生活是“线”，富人的生活是“圆”。渔夫安守自己的生活，虽然只是“点”，却活得有滋有味;西西弗斯只是做着没有变化的运动，没有未来的未来扼杀了他的希望和灵魂;而富人的人生，却因循环而精彩。

水循环是生态系统中最大的循环，是雨水、河流、蒸汽、积云……从天上飘洒下来的雨，一缕轻风就能改变它的命运。雨滴生于天，就可能落于地、墙、河湖、花木，这中间的过程，就是人生。正是这一个个不重复的循环，构成了世间的历史更替。

有人将人生的各个阶段比喻为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等各类文体。颇有趣味的是，孩童与耄耋老人均被喻为诗歌。这个精妙的比喻真是让人浮想联翩。与涉世不深的孩童不同，老人们经历了世间之种种，最后只留下澄澈的本性，返回到孩童一般的纯粹，但更多的是历经循环后的深邃。

历经循环后，一个人貌似回到了原点。但人类是站在螺旋状的楼梯上的，走过一个循环，从上面看自然回到了原点，但实际却在一个个循环中不断地上升，不断地前进。

因此渔夫和富人并不相同，富人可以在希腊的海边晒太阳，也可以在夏威夷，在戛纳，在三亚……因为富人历经循环后拥有了选择的能力。而渔夫，只能在那一个海滩上晒太阳。

点评

作者以随感式的笔调，将一系列有关“循环”的事例进行有序的整合，思考“循环”中蕴含的积极意义——过程可以充实人生，推动历史前进。文章内容丰富，涉猎较广，纵横开阖。作者的举例，均有一定的思索灌注其中，因而寓论断于叙述之中，并富有意蕴，体现出较高的驾驭文字的能力和文学素养。

【作者系江苏省滨海中学学生，指导并置评：丁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