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作余
弹弹琴,做做梦,为余生把把脉
指尖的高山流水托付给,窗外
连绵起伏的夜色,这是我梦里
隐喻的山脉还是梦外
频频丢失的灰色鸽子
是的,越压越低的飞翔
试图接近潮湿的河面,滚汤的星群
银河中跃出一匹马,一匹瘦削的、无畏的
激怒繁星、又被繁星隐形的马
我终于来到,次第绽放的浪花中间
浪花催人老。晾干的光阴抽走夜
最后一根肋骨,有多少匹马从冰凉中苏醒
就会有多少只鸽子从夜色中消逝,夜色转白
琴声中潜伏的黄金压断了十年的苍茫
往左,往右,都不是问题
我走过那么多的路,其中一条
顺着惊叫,认出了我
这是哪一省哪一县的路,当然
其它的脚印也曾反复辗压它
其它的夕阳,其它的情侣
都有可能,从它身上经过
然后夕阳变成月亮,通红趋向洁白
然后情侣分手了,她嫁给另外一个
那个人,没来过这儿
因此,小路认不出他
夕阳认不出大海,不是所有的
潮湿都叫眼泪,不是所有的惊叫
都能认出我,小路还小
往左往右,都一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