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王国吐谷浑(六)任玉贵解生才

2015-03-11 00:43任玉贵解生才
群文天地 2015年1期
关键词:白兰

任玉贵 解生才

退保白兰 白兰与三世纪初雄踞青藏高原的吐谷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极深研,说明了这个古地名深厚的史学底蕴,据《通鉴》明确指出:吐谷浑“西徙阴山而居,属永嘉之乱,因度陇而西,据洮水之西,极于白兰,地方数千里。”吐谷浑人的势力进入白兰以后,白兰便是吐谷浑国虎踞龙盘的可靠根据地天造地段,坚如磐石的大后方,发达兴旺立国之的立国之地,见机行事,及锋而试可以说狡兔三窟,是白兰成就了吐谷浑国。 白兰地望在何处?据中外史学家研究,有人认为在今青海果洛地区或在果洛一带;有人认为在青海湖西南柴达木盆地的都兰、宗家、巴隆一带;还有人认为在今海南地区。条分缕析,持论不定。这也许“一切历史都是现代史,也就是说,对于历史阐释,必然加入释者主观的思想与情感。” 细读有关吐谷浑的史料,白兰是缓兵之计之一,因为它兵家惯用,避其锐气,事关吐谷浑生死存亡之地,所以考虑白兰具备三个基本要素,使屡屡大败之后的吐谷浑志其惰归,保住基业,重振旗鼓,起死回生,趁风使舵。 其一,地处险远,天然摩崖,吞吐日月,易守难攻。 其二,生存空间广阔,回旋余地很大。 其三,地缘环境优越,左无强敌,右无夹击之势。 这三个要素缺一不可,这三个要素具备了,即事穷理顺成为吐谷浑大后方和根据地。对史籍中透出的各种信息加以梳理、比较、鉴别,许多专家认为今日的柴达木盆地和布尔汗布达山南北麓,具备这三个基本要素,正是白兰地望的所在,如出一辙。 吐谷浑国之所以在长达350年间能够立住脚跟,威震边关、闻声四达。不惊不惧,有“任从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之势,一个重要原因是它有一个可靠的大后方和大本营“白兰”,这个大本营的优点在于“险远”,为西部各地方政权和中原王朝所鞭长莫及。吐谷浑的一位君王认为国处在心腹之地,北边有魏,南边有宋,东边有秦,将国夹在里面,唯有向西,占地白兰,远离他们,才有惊世骇俗的功名。“拾寅自恃险远,颇不恭命”,拿他没有办法,就说明了这一点。据汉文史籍记载,每当吐谷浑在军事上失利时,即有“速保白兰”“惊奔白兰”“居伏罗川,犹未敢远离白兰之险也”的语句,沉雄悲壮。 吐谷浑人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但是如果没有白兰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这个光辉标志的吐谷浑就不一定能够挺立在历史的坐标上,吉星高照,艳光四射。根据《册府元龟》《五代会要》《随书》《新旧唐书》《资治通鉴》等汉文史料,广征博引,在吐谷浑古国的历史上,出现过至少有五保白兰的记载。 一是329年,据《魏书》《北书》内《吐谷浑传》记载:晋成帝咸和四年,吐谷浑可汗之长子吐延(317—329年在位),由于对被他征服的羌人多行苛政,残暴不仁,在今甘、川、青交界的某地,被羌人头领姜聪所刺杀,弥留之际,吐延给部下千叮万嘱,语重心长交代后事:“吾气绝,棺敛讫,便远去保白兰。白兰地既险远,又土俗懦弱易控。”同年,吐延之子叶延(329—351年在位)进退有度,在白兰地正式建立政权,以其祖父的名字为国号,立国为吐谷浑,此为一保白兰。 二是398年,据《晋书·四夷传》内《吐谷浑传》记载:吐谷浑五世国王视罴,由于拒绝了西秦国王伏乞乾归赐封的白兰王称号,乾归大怒,火冒三丈,率骑二万兴师问罪。在度周川,大破视罴。“视罴遁保白兰山遣使谢罪,贡方物,以子宕岂为质”,才算讨得平安。过后伏乞乾归与视罴示好,以宗女妻之,此为二保白兰。 三是417年,据《晋书·乞伏炽磬传》记载:西秦派安东将军木弈干率大军攻打吐谷浑八世国王树洛干,俘虏吐谷浑五千余口。树洛干大败,一败涂地,“走保白兰山,惭愤发疾”而卒,苌弘化碧,精心不泯。临终前立弟阿柴为第九世吐谷浑王。“阿柴以白山之地用兵侵并其傍小种,地方数千里,勇冠三军,遂为强国”此为三保白兰。 四是444年,据《北魏·晋王伏罗传》《北史·晋王传》记载:北魏乘吐谷浑国发生内乱,池弄兵之机,遣晋王伏罗率大军征讨吐谷浑,吐军大败,“慕利延奔白兰”。第二年,北魏遣两路大军攻打白兰等地。慕利延不敌,率主力部队,披甲执兵,举众穿越柴达木流沙,长驱直入,风驰电掣,西征入新疆于阗,“杀其王,据其地”。荡气回肠,超尘出俗。446年,北魏军退,慕利延又回到白兰等故地失而复得,此为四保白兰。 五是460年,据《魏书·高宗记》《北史·魏本纪》记载:北魏派军两路攻打吐谷浑国,此时,吐谷浑十二世国王拾寅正使浑身解数,在白兰建立了王城,故史书不用“奔保白兰”等词,而是说“拾寅今保白兰”。此事也可算五保白兰。 吐谷浑人五保白兰,撑天拄地,除慕利延四保白兰未获全胜外,其他几次都保住了。即使是慕延利攻战于阗,也是从白兰地出发辟刀步锋,如果没有白兰做铺垫,恐怕也就没有了收服于阗之举。 虽然在十六国时代,特别是吐谷浑国的前期,他与周边领国相比,综合国力相差甚远,与其后的劲敌北魏更是无法相比。吐谷浑先后与南凉、西秦、夏国、北魏发生战争,大小数十战,多次被对方打败,旗靡辙乱。败则王室和核心部蠖屈不伸“奔保白兰”。在白兰恢复元气、补充兵源、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复出,而大胜之一方。周边大国因鞭长莫及,加之吐谷浑采取敌进我退,敌走我追的军事策略,梗深莫及,无暇顾彼,也只好听之任之。吐谷浑正是在多次退保白兰中,吸取教训,不断发展,日益强大,东山再起,这与南凉秃发褥檀火中取栗,被抄老窝后的形势,成了鲜明的对比,超尘拔俗,不同凡响。 因此,吐谷浑保白兰就是保住了国运,如果没有白兰可退可保,吐谷浑早被西秦或北魏消灭,灰飞烟灭。烟消云散,与其他十六国的命运不会有太大区别。白兰在前期是吐谷浑的可靠根据地,坚定的大后方,发展壮大的基地。中后期成为吐谷浑国的政治、经济中心。由于有了这样一片特殊的土地,吐谷浑国从叶延起,气贯长虹,才有机会充分吸收中原先进文化,推行联羌共治的国策,气象万千;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也才有资本与南北朝同时发展政治、经济关系;也由于白兰地接河西走廊、西域诸国,吐谷浑便拥有了开创丝绸南道的各种资源,使吐谷浑成为南北朝至唐时,东西方文明的中转站,气吞山河。由于拥有白兰,才使吐谷浑国运绵长,最终完成了吐谷浑文化与汉文化、羌文化、吐蕃文化的交流和融合,创造了独树一帜的吐谷浑文化。从这些方面来说,白兰也是多元文化大融合的起始点。一个地望。拥有如此深厚的文化蕴含,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洽闻博见,实属罕见,无独有无,超前绝后。不过在受到吐蕃攻击之前的300多年间,吐谷浑遇到的军事威胁均来自中原,每当遇到危急时,吐谷浑遣兵调将,还可以退保白兰。除隋炀帝想灭掉吐谷浑、唐太宗想征服吐谷浑外,多数攻打吐谷浑者的目的只是想用武力震慑一下对方,让对方不要骚扰边地,同时抢掠些财宝、牛羊而已,其实本不屑一顾,占领其领土。由于中原人不适应青藏高原高寒缺氧的气候条件,加之这里荒地千里,人烟稀少,地域辽阔,辎重运输困难,长辔远驭,极不适合中原汉族人长期逗留。面对这些来攻者,吐谷浑如果打了败仗,只要退守“瘴气”极度严重的白兰,就基本上安全无恙。等对方一撤兵,不攻自破,铩羽而归,吐谷浑抄掠其边郡如故。几百年来,吐谷浑就是这样对付中原地方来攻者的,它屡败屡兴,似乎是个“不倒翁”,超群拔类。原因是它有立国保国的天然屏障。可是吐蕃是兴起于青藏高原的奴隶制帝国,吐蕃对吐谷浑并不只是武力震慑一下就撒手,而是包藏祸心,蓄谋已久,要全面占领之。作为对手的吐蕃不仅武力强大,而且与吐谷浑同质性较强,不像中原汉族那样好对付。吐蕃人根本不惧怕高寒缺氧,翘足而待,在高原地区解决食宿也不成问题。吐蕃事先不择手段,竭力在吐谷浑统治集团内部培植亲蕃势力,串通一气其攻击吐谷浑之所以一举奏效,正是在很大程度上借重了吐谷浑内部的亲蕃势力。更重要的是,吐蕃出兵之前已经咄咄逼人,不可一世,占领了青南地区的苏毗、多弥、白兰等诸羌小国,斩断了以往吐谷浑常见的退路,唇亡齿寒,使吐谷浑怅然自失,不能重演“退保白兰”的故伎。由于吐谷浑丧失了“避难所”,丧失了能帮助它“死灰复燃”的后方基地,所以这一次的飞来横祸不堪一击,肃杀之地,难逃厄运,成了永久的失败,这次的灭亡成了真正的灭亡。国亡政息,浑身解数,万复难劫,无可救药了。有诗写道:“吐浑何逢逢,千年不闻响。谁留大史名,斑驳青苔上。”读之不能终,望古独遐想。 政权管理 历史上,社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国家就出现了。在国家出现之前,人类团结的方法,只靠血缘,其时重要的组织就是氏族,对内的治理,对外的防御,都靠着它。然而,“求木之长者,必因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秉乎情,出乎心,合乎道,顺乎理,也许是治国之宗。 吐谷浑建国的地方原是羌人之地,羌人曾创造过灿烂的古代文化,但直到两汉时期仍没有建立起统一的政权。经过汉魏时期羌汉之间广泛深入的交流,湟水流域农业区的羌人大部分融入汉族,黄河流域牧业区仍是羌人部落集中的地方。从辽东迁来的吐谷浑鲜卑人初到羌人聚居区时,逞强好胜曾与羌人发生冲突。吐谷浑的孙子叶延被羌首姜聪刺死,就是这种冲突的表现。但羌人分为众多的部落,各部落自有酋豪,平时各行其是,互相争战,以力为雄。羌人的这种松散性特点有利于鲜卑人寻找到同盟者,并逐步将同盟阵线扩大,直到将羌人“征服”。叶延临终时告诫族人“速保白兰”,可知居牧在黄河源一带的白兰是较早与慕容鲜卑建立友好关系的种落。白兰羌数百年来一直是吐谷浑的可靠盟友,也是吐谷浑的可靠后方、“避难所”。在长期的发展壮大过程中,吐谷浑中融合了羌、氐、匈奴、汉与各民族建立起牢不可破的联盟,是其在羌地站住脚跟并得以发展的根本。 这一时期,原有的正统理念受到冲击,任何人只要有实力、受到族人拥护就可以建立自己的政权;并非只有皇帝才可以称王称帝,少数民族也能建立王朝或帝国,这对于“中华”“中国”的名号成为中华各民族共同拥有的宝贵财富具有重大的意义。北方的少数民族进入中原后,以吐谷浑人为代表,逐渐接受了汉族文化,也是我国民族发展史上的大事。吐谷浑人说得好,靠书本驾车,不能尽晓马的脾性;古法治今,不能通晓事物的变化;因循守旧,治理不了今天。事实胜于雄辩,反古革新未可厚非。在吐谷浑未建立政权之前,它仅是一个部落联盟,最高首领称“可汗”,但这时的“可汗”仅是对首领或官家的称号。“可汗”之下的部落首领或称“大将”或称“部大”(主要是羌族首领)、“别帅”等。到叶延正式建立政权后,进一步吸收汉族文化,仿汉文化典章制度“建官多效中国”,汉代刺史、州牧、都尉,唐时大都督、都督等,形成了国家的统治机构。据《魏书·吐谷浑传》记载:吐谷浑主阿豺登上西倾山观垫江(今白龙江)源时曾感叹说“水尚知有归,吾虽塞表小国,而独无所归乎!”反映出他视汉族政权为华夏正统,对华夏民族有着高度认同感和强烈归属意识。这种可贵的向心意识正是中华民族强大内聚力的体现。又据《通典·边防》内《吐谷浑传》记载:至其孙叶延通经史百子,以礼云:公孙之子得以王父字为氏,吾祖始自昌黎,先宅于此,今以吐谷浑为氏,尊祖之义也。自吐谷浑至叶延曾孙视罴,博学笃志,皆有才略,经始大业,精贯百日,知古今,司马、博士皆用儒生。至其子阿豺,自称骠骑将军、沙州刺史。阿豺兼并羌、氐,号为强国,遣使刘宋朝献。从慕利延到拾寅时,国内长史、司马、将军等官职逐渐为王、公、仆射、尚书、郎中等较为齐全的官制所代替。至夸吕时,吐谷浑政治制度基本定型,最高首领称“可汗”,但其意义已与前期不同,已变为如同漠北柔然的“可汗”,具有“君主”“皇帝”的意义。“可汗”的妻子称“恪尊”,意为“皇后”。可汗以下设丞相,总揽国内外大事。诸王一般由王室子弟充任,也有归附于吐谷浑的其他民族的部落首领。有“设百官,如汉制”,“自余亲授,一如魏武晋文故事”。 吐谷浑对地方的统治,主要是通过王室子弟或其他民族部落首领进行管理。《南齐书·河南传》、《通典·边防》内《吐谷浑传》记载:吐谷浑有四大戍地,一在清水川(今青海兴海县曲什安河一带),一在赤水(今青海同德与兴海县间的黄河又名赤水),一在浇河(今青海贵德县境),一在吐屈真川(今青海湖西布哈河流域),“皆子弟所居”,“其主理慕贺川”。又如伏连筹次子曾镇鄯善,时楚材晋用,敬贤礼士,履仁蹈义,动循轨礼,求贤辅佐。羌人首领莫昌被封为“龙涸王”。吐谷浑还设有地区长官,如《隋书·吐谷浑传》载有“河西总管、定城王钟利房”,此“河西总管”当为管理河西(指祁连山以南,黄河以西)的军政首脑,位极人臣。钟利房原为钟羌首领。怀银纡紫,地位显贵,社稷重臣,敬如上宾,略见一斑。史料没有吐谷浑实行郡县制的记录,但却设有州刺史,如宋元嘉八年(431年),夏主赫连定拥秦民十余万口至治城(今甘肃临夏北黄河南岸)济河,吐谷浑王慕璝遣益州刺史慕利延、宁州刺史拾虔(树洛干之子)执赫连定而归。 吐谷浑的军队是与其部落、氏族组织一致的。其士兵,即从事游牧生产(包括小块农业生产)的青壮年男性牧民(包括农民),一遇战争,均自备乘马和粮草,以部落为单位参加战斗,以防不测。 吐谷浑除了有一套行政管理机构和军事组织系统外,讲兵训师,雅有节制,雄霸本土,各有其谋。还制定有自己的刑律。《魏书·吐谷浑传》记载:“其刑罚:杀人及盗马者死,余则征物以罪,亦量事决杖”。马匹是吐谷浑人最重视的私有财产,故其法律隆刑峻法,规定对盗马者处以极刑。“征物以罪”就是罚款制裁,“量事决杖”即按罪行的轻重给予不同的杖责惩罚。吐谷浑的法律虽比较简单,但对维护其国内社会秩序,巩固上层的政治权力,强化其政权建设仍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又据《晋书·四夷传》内《吐谷浑传》记载:“其刑罚:杀人及盗马者死,余则征物以罪,亦量事决杖;刑人必以毡蒙头,持石从高击之”。杀人及盗马者死罪,反映了吐谷浑国内对私有财产(主要是牲畜)的法律保护,尤其是对马匹的重视,这在我国古代游牧民族中是少见的。吐谷浑对死刑犯独特的行刑方式,可能与其当时信仰巫术有关。 从历史记载上考察吐谷浑族的民族特征、政治设施和官职等,内兴文治外耀武功,文事亦隆,武功既盛,丝丝入扣,完全受自汉文化。如“粗识文字”,官职有“长史、司马、将军、王公、仆射、尚书、郎中”,并曾吸收“博士”和“秦、陇英豪”,而吐谷浑王吐延、叶延、视罴等超群绝伦,是超世之才。均读《诗》、《书》,如吐延自号项羽,尝憾不与韩信、彭越、吴汉、邓禹并驱中原,名垂竹帛,说明他曾读史传超群绝伦;叶延“颇视书传,自谓曾祖奕洛韩始封昌黎公,吾为公孙之子,得以王父字为氏,遂以吐谷浑为氏。”说明他曾习《礼》超世绝俗;视罴说:“《易》云:动静有常,刚柔断矣。先王以仁宰世,不任威刑”,说明他曾学《易》超然自得。到夸吕时,汉化更进一步,宫室举止,窃拟王者,超然不群,莫不穷天下之大,尽生民之能事,为君共尧舜连衡,为臣以伊臬等迹。牧民之畏慕其清尘。执法之吏,谢其梗直,人无废才,官无废职,时和俗泰,远至迩安。都不断为学习中原、效仿汉制,又其本民族特征,政治制度,保民于信,民胞物与,明德惟馨,明效大验,只是其由民族接近渐趋于民族融合过程中的一种表现,不分轩轾。 吐谷浑依靠自己独特的地缘优势,较为便利地与诸羌部族联合,建立姻亲关系,逐渐成为一个由吐谷浑贵族集团为主体,诸羌为基本国民,广泛吸纳汉族、匈奴余部等民族成分的多民族共同体,形成了一个由士人、司马、博士等组成的文官行政管理体系,逐步由一个游猎、劫掠为生的豪强军事联盟转型为一个依靠畜牧、丝路贸易立国发展的统一多民族政权,勋业千秋。(未完待续)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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