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文史渊源

2015-03-11 13:20纪新芳
城市地理 2015年12期
关键词:史家文史文物

纪新芳

(西北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兰州 730030)

一、同根而生,两小无猜

“文”与“史”,都是在人类文化产生之初,就相伴而生,难解分了。单看“文”,名词有两个意思:文字;文章。形容词:非军事的。动词亦为两个意思:刻画;掩饰。再看“史”,形容词有三个含义:经过的,完成时;过去的;也是完成时;一个一个的,则是重在讲求次序。动词有两个含义:推算 (年月等);记录 (一切可记、想记之人事物)。以我看来,当“文”“史”相连时,可以做以下的解释:一、记录下的文字或文章;二、可推算的文章或文字;三、有关过去的文字或文章记录;四、展现次第过程的文字;五、有意刻画或掩饰性的记录;六、由经过的时间,传递非军事性的和平信息,等等。仅这几种组合方式,就已经将后世所谓的信史、野史,史料真、伪,史家直笔、曲笔,所涉时间、空间范围,都很巧妙地紧紧相融一处。更何况,这还不是其全部,就已经如此丰富多姿;其本来之瑰丽,可见一斑了。何必强分硬割,条条界线,使其失去多彩灵动呢。

在中国,谈史离不开文,更离不开经。经者,典常也。之所以为经,重要原因有二,一是文采斐然,可以益养文采,开拓悟性,休养身心;二则以之为史,知过去之沿革兴替,以作今日之道德、政治等之惩戒、借鉴,并解当下以及将来之惑。遂,章学诚谓“六经皆史也。”这正是在中国的以经验而成学问的文化环境熏陶中产生的独特思辨角度。虽为经,也不全都不可疑,但因其为捍卫自身观点而生,或之前已无超越它的,我们国人竟也包容了这样的“话语权”,实为之幸,这也是能跟西方严密的理论相媲美的地方。我们的文史之辩论、涵养,较之西方哲学,也要显得内敛和老成,就像我们的性格一样,但这样的东方范儿,恰似东方茉莉,默然幽香,袭传不息。

二、貌离神合,互助共进

历史,分主客观两方面来对待:客观历史,包含过去一切与人类相关的事务,但它不可再现,也是不可能被全部认知的;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都可称为主观的历史,即历史学,是由历史学家或其他个体记录下来的文字,尽管力求“直笔”,但只是职业道德层面的追求,主观意志还是不可避免的加入进去了。追历史之本源,还当着眼于文字记录上,即后世所称之文本,它不强调真伪,但文献则当严律以分。所以,在世界历史尤其中国历史发展过程中, “文” “史”是不“分家”的。大凡早期的著名历史著作,都是以文史双名而著称于世。如,希罗多德的《历史》,虽然被称西方历史的开山之作,但其文学品味和价值也是普世公认的。又如,我国最早的纪传体史书《史记》,也是因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而风靡千古。同样,好的文学作品,也一定会因有助于对当时的社会大背景 (历史)的研究和探讨,才能增其存在价值,才会得到更高、更普遍的认可。所以,当文学、史学分道扬镳之后,还是将彼此的传统精华素质延续了下去,这是值得庆幸的;后世的史学家虽在矛盾中一再申令史家应与文学家保持严格界线,但好的文字表达功夫,还是在史家必要具备条件之列,即“史才”。

此外,不得不提的是文物在文史中的作用。文物因其可否移动,分两类:遗迹和遗物。因为它们所传达的历史信息多数是较隐晦的,必须透过文字作为解读的媒介才能让大众晓然。所以,在此处,此“文”非彼“文”,乃是文物与文字二者联合而作用于史;此“史”也是史家与客观历史的间接交流或神合交融的结果。尤其在考古学普遍发展以后,人们更愿意透过这些实物探寻历史的真相。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人们觉得它们比人 (史家或个体记录者)可靠,接近真实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作伪证的可能性小是一回事,却不能排除伪之可能性,况且文物还是需要人来解读的。虽纠结于此处有点吹毛求疵之嫌,但却是事实。只不过“文化”是有足够的“化之”的包容性的,一时的伪证还可以,然没有什么谎言是可以隐而不发,一直不大白于天下的。这也正是令人们陶醉的历史魅力之所在。

三、返璞归真,互通有无

在西方,哲学被称智慧之学,是人类知识和认识史上的最高境界。其之所以是“最高”而令人难以企及,不仅与各人天资有关;更多的在于心遭蒙尘,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抑或是宁随世流,不愿深思,无意反思导致的结果。反观哲学本身,其一显著的特点和要求却是: “见微知著,透相见质。”在这样的矛盾状态下,太多的人败下阵来,与他无关,惟己心意尔。所以,在对待文史的关系与渊源上,在任何的所谓追求科学化的过程中,其实最需要的,往往是返璞归真,这最简单与最高之玄妙互差,却并非每个人都能参透或乐意去践行的。

如 (德国)的格罗言所说: “每种科学都可以分为两部分,记述的部分和解释的部分。”记述的是知识,是过去式的;解释却可沟通现在,甚至展现未来,相较而言,更多地需要清心与悟性来展现古老或调和了的智慧。当下是知识爆炸时代,处于此时是幸运的,然而我们不缺乏知识,就须更多地关注智慧。虽然主客观一直是矛盾的,但矛盾才是发展的主流,大同亦由无数小的各体特征所表征。笔者仅就此文,聊表己意。生活是可爱的,更是美好的充满智慧的,我们所要具备的,则是发现和欣赏并审视的敏感,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凭介,去感悟,去体悟。生活会投桃报李,给我们非常丰厚的回馈,万事万物会配合我们,使爱它们的人得益处。

[1]《历史的真相》,[美]乔伊斯.阿普尔比,林恩.亨特,玛格丽特.雅各布著,刘北成、薛绚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1版。

[2]《返璞归真》,[美]路易斯著,汪咏梅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3版。

[3]《文史通义》,[清]章学诚撰,吕思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12版。

[4]《文物学概论》,吴诗池编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6版。

[5]《国学要籍研读法四种》,梁启超著,吉林人民出版社,2013、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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