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小学美术课程有机衔接的美术教师教育改革

钱初熹

（华东师范大学 美术学系，上海200062）

一、中美教育现状引发对教育本质与教师教育的深刻反省

近年来，两部美国的纪录片引发了人们对教育的深刻反省。一部题名为《两百万分钟：一次跨国考察》（Two Million Minutes：A Global Examination，2008年）。两百万分钟是美国高中生4年在校学习的总时间。BPP拍摄组历时20个月，采用对比的研究手法，跟踪拍摄了美国、中国和印度高中生各2名（1男1女），共计6名高中毕业生的学习和生活，探讨3个国家高中生的学习状态，以及教育观念上的差异。导演兼编剧查德·希特（Chad Heeter）通过拍摄全球教育的快照，深入研究21世纪3个国家（中国，印度和美国）正在为学生的未来所作的准备，试图在普遍重视教育的今天，为解决美国学校长期在数学和科学上低分数指标的危机，提供更广泛的故事与视角。

另一部纪录片题名为《等待超人》（Waiting for Superman，2010年）。导演兼编剧戴维斯·古根海姆（Davis Guggenheim）通过影片讲述了这样的故事：美国曾经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公立教育系统，但在过去的30多年里，虽然政界不断强调要改善弊端丛生的教育系统，可是教育状况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改观，反而出现本末倒置的局面，前景令人担忧。出生在普通家庭的许多学生在阅读和数学方面存在着巨大的障碍，其平均水平大大低于其他发达国家，甚至有些高中已成为臭名昭著的“辍学工厂”。无数少年过早进入社会，国家在一名囚徒身上的花费远远高于在一名学生身上的花费。最后，影片提出了一个令人反省的问题：是积极行动起来，一扫这一领域中的弊端？还是呆呆坐在地上，等待超人的出现？

2013年12月3日，国际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在法国公布了由该组织进行的2012年PISA测试结果，中国上海学生以数学613分、阅读570分和科学580分的成绩，在65个国家（地区）中位居第一，这是上海在2009年首度参加PISA测试之后，又一次获得冠军。但在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危机呢？华东师范大学张玲在《副科教学谁真正关心过？》一文中，通过对自己孩子的访谈，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即副科课程的空转和低效。［1］笔者平日经常对各地的美术教师进行访谈，发现美术课程的课时得不到基本保证是很普遍的现象，即使在发达城市的初三与高中阶段，美术课被其他学科抢占的现象也时有发生。张玲在文章的最后部分指出：“副科空转，后患无穷。其结果是培养出片面发展的孩子，是精神缺钙的孩子，甚至是人格扭曲的孩子、心理病态的孩子！”

在《两百万分钟：一次跨国考察》中，美国试图解决学校长期在数学和科学上低分数指标的危机。我国上海的学生取得了数学和科学的高分，但这一成绩是否是以牺牲副科学习时间为代价的呢？这样的高分对学生的终身发展与社会的发展是否具有价值与意义？而在《等待超人》中，那些得到终身教师称号后不认真教学的教师，致使儿童在踏入小学的那一刻起，就已决定了他们一生的命运。这样的教师，在我国的美术教师队伍中是否存在？我们发现，我国有一批优秀的美术教师积极参与美术课程与教学的改革，他们所教的学生切实提高了视觉素养。但还有为数不少的美术教师已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职业倦怠，这些教师所实施的美术教学是有效教学吗？学生的视觉素养能得到切实提高吗？如何通过高等师范院校美术教育课程培养一大批具有创新与持续发展特征的美术教师，这是从美术教师培养的源头上解决这一系列问题的关键之所在。

二、美术教师教育面临新使命

1.学校美术课程改革的核心是培养青少年必备的视觉素养

科技进步与传媒发展改变了信息传播的形态，也改变了人们接受信息的方式。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进入视觉文化时代以来，无处不在的图像改变了人们生活、学习和感知世界的方式。美国未来学家阿尔文·托夫勒（Alvin Toffler）1980年就在《第三次浪潮》一书中指出：人类社会正在孕育3种文盲：文字文化文盲、计算机文化文盲和视觉文化文盲。这是因为，在今天的世界中，人们采用多种通讯类型传递信息，如口头或书面语言、图像、公式、符号、声音、手势、图表、文物等，语言绝非唯一可用的通信系统，许多类型的视觉图像和符号有特定的意义。传统意义上读写能力仅限于识字能力，如今我们需要以不同类型的读写能力来阅读或撰写不同类型的文本，其中离不开视觉素养。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从事任何一门工作的人都要高度依赖视觉素养，视觉素养已成为全体国民的基本文化素养。今日的教育工作者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帮助青少年发展视觉素养的重要性，因为这是青少年在一个高度复杂的世界中生存和交流所必不可少的核心素养。

2.有力的美术教师教育是应对挑战的解决之道

在一个视觉素养变得日益重要的社会，推广以培养青少年视觉素养为核心的学校美术课程并开展有效美术教学，就需要一大批卓越的美术教师。这些美术教师能够帮助所有青少年获得他们所需要的日益复杂的视觉素养，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只针对具有美术特长的学生。要让全国的美术课堂都拥有面向所有学生实施富有挑战性视觉知识与技能的教师，解决之道在很大程度上必须依赖于强有力的、普遍性的美术教师教育。

（1）学会教学

对高等师范院校美术教育专业的本科生来说，要学会整合自己的所知来创造新任务让中小学生积极参与美术学习以获得视觉素养，并解决中小学生美术学习方面存在的能力差异问题，就需要教师学会教学。

学会教学面临着难以置信的复杂性和艰难的挑战，因为真实的教学发生在复杂的三角关系中（教师、学生、学科），这个三角的顶点在不断变化着。多项研究证明：教师的学科知识和教育学知识交互影响，共同决定了教师的有效性。［2］（P24）与律师、医生在同一时间内只服务一个对象所不同的是，美术教师要同时与几十名学生打交道，每名学生都有独特的需求与倾向。

在学会教学方面还有一些独特的、持续的挑战。有三点特别突出：第一，学会教学需要新教师以不同于自己做学生的经验思维来理解教学；第二，学会教学不仅要求新教师学会“像教师一样思考”，而且要“像教师一样行动”；第三，学会教学需要新教师理解并对高密度、多面性的课堂作出反应，驾驭学术和社会等多重目标，每时每刻都要权衡决策。［2］（P27）

（2）培养积极实践的美术教师

在美术教育领域，许多人认为优秀的美术教师是天生的或是依靠自己的经验养成的，而不是培养出来的。但我们坚信，如果我们真正转变对美术教育目标的认识以及教师教育的观念，通过创建并实施有力的美术教师教育，是可以缩短从本科生→实习教师→新手教师→优秀教师→卓越教师的时间和距离的。

长期以来，我国高等师范院校美术教育专业一直未能解决的难题，即美术教育理论与教学实践相脱节、高等师范院校与中小学美术课程缺乏有机衔接等。自2012年起，华东师范大学美术教育专业以“培养积极实践的美术教师”为核心目标，针对上述难题，进行了一系列课程与教学的改革，将美术教育学、美术教材教法、美术教育见习与实习、美术教学研究与论文指导等课程融为一体，其中，最富有特色的是“以国家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创建有力的美术教师教育”项目研究。

三、以国家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创建有力的美术教师教育

2012年，教育部决定在“十二五”期间实施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的内容，包括创新训练项目、创业训练项目和创业实践项目3类，旨在通过实施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促进高等学校转变教育思想观念，改革人才培养模式，强化创新创业能力训练，增强高校学生的创新能力和在创新基础上的创业能力，培养适应创新型国家建设需要的高水平创新人才。其中，创新训练项目是本科生个人或团队，在导师指导下自主完成创新性研究项目设计、研究条件准备和项目实施、研究报告撰写、成果（学术）交流等工作。

1.两个免费师范生创新训练项目

2013年、2014年连续两年，华东师范大学美术学系2010级和2011级免费师范生以班级为单位组成项目团队，在笔者的指导下，先后申报了《以“临床为本”的创新型美术教育实习》与《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两个国家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并成功立项。这两个项目旨在促使师范生进入美术教学的核心，不再仅仅是应付中小学生，而是学会激发中小学生美术学习的热情，帮助他们经历各种视觉文化的挑战，获得深入的美术学习体验、视觉素养与各种能力。经过两年多的项目研究，目前已取得显著成效。

（1）以“临床为本”的创新型美术教育实习

“临床”（Clinical）是医学用语，指贴近病人的床边，进行观察和治疗的实践活动。本研究借用“临床”这一医学用语于美术教师教育领域。“创新型美术教育实习”是指本科生在教育实习过程中，学会以现有教材为基础开发创新型校本美术课程与教材，在教学中运用创新型美术教学方法和评价方式的美术教师教育实践活动。

①项目目标

这一项目的目标为：师范生通过教育实习获得带有创新特征的教学实践经验，缩短从新手到优质美术教师的时间与距离，成为“随时准备思考和重组课程的有知识、有创造力”［3］的教师，以提高美术教育的效率。

②项目内容与方法

2010级美术教育专业全体免费师范生参与了《以“临床为本”的创新型美术教育实习》项目。其研究内容为：中小学美术教学现状调查研究；开发以社会美术教育资源为主体的校本美术课程；运用各种创新媒材与方法开展美术教学；举办创新型美术教育实习成果展及教育实习研讨会。

本项目采用行动研究的方法，通过前期问卷调查研究、中期课程开发与教学实践、后期策划和举办教育实习成果展并召开教育实习研讨会等研究过程，圆满完成了本项目计划，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③项目创新点

第一，教育实习内容新。免费师范生学会在现有教材的基础上开发创新型美术校本课程与教材，如《画中画》、《桥，让生活更美好——苏州河桥设计与制作》、《申城彩陶》、《名画小舞台》、《走进扎染》等，在教学理念与方法上与国际接轨，顺应“为了社会的艺术，为了创新的教育”这一国际艺术教育的最新动向。

第二，美术教学方法新。免费师范生把中小学生已知的美术信息和新信息联系起来，指导他们通过各种活动理解美术知识，并提供应用知识的机会。同时，教师考虑学生群体与个体的美术学习需求、认知、文化背景和社区情境等，通过实地考察、情境创设、师生互动、自主探究等活动，建构学习共同体，开展优质且有效的美术教学活动。教师所开发的创新型美术教学方法在我国占据着领先地位。

第三，展示成果方式新颖生动。免费师范生与中小学生共同策划与布展，全面展示免费师范生的教育实习过程与成果，以及所教中小学生的美术作品。这种凸显创新特征的美术教育实习展在我国为首创。

（2）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

2011级美术教育专业全体免费师范生参与了《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项目。这一项目在《以“临床为本”的创新型美术教育实习》项目的基础上，进一步聚焦于以地域文化为基础的校本美术课程开发。

①项目目标

这一项目的目标为：第一，通过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全面把握上海地区美术的历史、现在与未来，深入挖掘上海影像文化的内涵，将上海影像文化与中学美术教育相结合，以带有鲜明创新特征的方法来解决中学美术课程与教学中存在的问题，使中学生真正获得视觉素养。第二，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将新媒体艺术提升到社会文化的层面进行研究，探明可行且有效的中学新媒体艺术课程与教学方法。

②项目内容与方法

这一项目的具体研究内容与方法如下：

第一，调查中学校本美术课程的现状。通过问卷、访谈、实验等方法，对当前上海市中学校本美术课程的现状进行调查研究，在把握现状的基础上，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分析其原因，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

第二，针对调查研究中所发现的中学生对上海地方美术缺乏了解和理解的问题，开发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免费师范生围绕“上海影像”这一主题，通过文献检索、课堂讨论、实地考察、参观美术馆、对民间艺人和上海居民进行访谈等途径，采用摄影、摄像、绘本创作、视觉笔记、模型制作等方法，汇集上海影像文化资料。在此基础上，师范生以小组为单位，针对中学生美术学习需求与社会发展需要，对资源进行筛选，确立课题，如《家乡“印”象》、《外滩一日游》、《你好！金山农民画》、《上海味道》等，并编写校本美术教材。

第三，进行“上海影像”校本美术课程的教学实践。在教育实习期间，免费师范生将各自开发的“上海影像”校本美术课程与教材在中学进行教学实践，积极运用多种新媒材，探索数字科技融入美术教学的方法，设计并开展富有创意的美术教学活动，激发中学生的美术学习兴趣，拓宽表现形式，以使其获得视觉素养与媒体素养。

第四，举办“上海影像”校本美术课程研讨会。免费师范生自主策划、主持与召开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的研讨会，发表各自的研究成果与对美术教学的反思，同时展示教育实习成果以及中学生的学习过程和美术作品。

③项目创新点

《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项目有以下3个创新点：

首先，课题立意新颖，顺应国际美术教育发展的新动向。21世纪，在全球化与信息化社会飞速发展的背景下，科技的介入为艺术创作带来了无限的创新性和可能性，新媒体艺术已成为美术的重要门类之一。《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项目立意新颖，将地方文化资源与新媒体艺术相结合，使我国学校美术课程发展与世界同步并进。

其次，探究方法多元，免费师范生迅速提高研究能力。本项目强调免费师范生超越中学美术教科书的限制，以小组合作的方式，运用问卷调查、实地考察、访谈等各种研究方法，采用摄影、摄像、绘本创作、视觉笔记、模型制作等表现手段与方法，汇集上海影像文化资源。在探究过程中，免费师范生在学会开发校本美术课程方法的同时，迅速提高了研究能力。

第三，课程内容与教学方法创新，免费师范生自主开发创新型美术课程与运用创新型教学方法在我国占据领先地位。在精选上海影像文化资源的基础上，免费师范生自主开发课程与编写教材；在教育实习过程中，他们积极创设上海影像文化情境，建构学习共同体，引导中学生学会自主探究、互动体验、表现与展示等美术学习方法，有效地提高了中学生的视觉素养与各种能力。

第四，这一项目具有很强的适用性和推广性。在教育实习期间，有部分2011级免费师范生在成都、合肥和厦门的中学进行实习，他们灵活运用在实习前所学到的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方法，成功开发并实施了“成都影像”、“合肥影像”和“厦门影像”等校本美术课程。因此，我们认为这一植根于地域文化的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方法，值得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2.来自国家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的经验

通过《以“临床为本”的创新型美术教育实习》和《以“上海影像”为焦点的中学校本美术课程开发的探究》这两个国家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的研究，我们有效地解决了高等师范院校美术教育课程与教学中长期存在的、未能得到解决的美术教育理论与教学实践相脱节，以及高等师范院校与中小学美术课程缺乏有机衔接等难题。具体而言，来自这两个国家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的经验主要有以下两方面：

（1）实现从免费师范生向美术教师身份的转变

通过两个项目的研究，免费师范生改变了以往通过死记硬背的知识来应对问题的习惯，成为会思考、能解决问题、创造更多可能性的人。他们比其他新教师领先很多，更加自信，有自己的计划，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做。他们能应对美术课程与教学的新问题，通过自己的探究去发现、整合、分析、解释信息，其美术教育理念、美术教学技能和经验等各方面均得到提升，从而以最短时间、最快速度完成从一名新手教师到合格美术教师的身份转变。

（2）学会开发并实施创新型校本美术课程

教师的行动不是独立的，要与中小学生个体和群体进行交互作用。教所有的中小学生运用美术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应用知识，就要求美术教师具有深入领会美术学科知识，并知道如何为能力和水平不同、先前经验各异的中小学生有效地呈现美术观念，组织建设性的美术学习过程，并评估学生学到了什么，又是如何学习的，从而根据不同的美术学习方式及时调整课程目标、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

在这两个项目中，免费师范生学会超越美术教科书的限制，加入更真实、更有意义的地方美术课程资源，从而能够在教学内容目标和一般课程目标以及中小学生的兴趣、能力、起点和途径之间，维持良好的辩证关系。他们开发并实施的以社会发展、地域文化、新媒体艺术等为切入点的一系列创新型校本美术课程，不仅传递了课程或完成教科书上的教学内容，更重要的是为具有不同需求的中小学生提供了高品质的美术学习。这一研究方向与实践经验，有助于推进我国基础教育美术新课程的发展，促进美术教师教育的发展。

四、成为主动迎接视觉文化转型时代挑战的美术教师

近10年，伴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与文化日趋多元化倾向的凸显，世界各国特别是欧美、澳大利亚等国的视觉文化，发生了历史性重大的转型。这一转型主要表现在：其一，创意的重点已经转移为对创作对象的思考与观念艺术的关注；其二，摄影、电影和印刷媒体已经成为独立的艺术形式；其三，数字技术已经与传统的艺术形式相结合，并开发了电子创意领域；其四，提倡以国家为基础的视觉文化的审美理想，对土著传统艺术和工艺产生了新的兴趣并重新加以认识；其五，视觉艺术（即美术）的语境也发生了变化，通过全球性的运动，难民和移民已经改变了社会的文化融合。①

2014年7月7日—11日，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举办了第34届国际美术教育学会（InSEA）世界大会。这次大会探索和研究的主题为：“通过美术的多样性”（Diversity through Art），其关键词是“变化·连续性·语境”（Change，Continuity，Context）。大会展示了视觉文化转型时代的视觉艺术（美术）及其教育的多样性，以创新、当代艺术在整个亚洲的增长、整个太平洋地区传统文化和土著文化复兴的意识、新媒体艺术教学等为重要议题，各国代表从本质上审议了古老的文化和新的实践对视觉艺术教育产生的影响，并表示积极迎接挑战。①

在视觉文化转型时代，我们要为学习者构建一个更加公正、和平、宽容、全纳、安全和可持续的世界，并提供必要的知识、技能、价值观以及态度，这些都是当代和后代人所必需的、应对并寻求未来全球性挑战的重要元素。美术教育的出发点与一般教育的出发点一样，承认教育在理解并解决全球的社会、政治、文化、经济与环境问题方面的相关性。它还意味着承认教育在超越知识和认知能力发展、建立学习者的价值观、社会和情感技能与态度，推进国际合作和社会变革方面的作用。②

在此背景下，教师教育面临更大的挑战。人类的差异和认知的复杂性，使学习无法通过单一的假想的标准经验和途径获得。我们要把差异巨大的个体培养成为美术教师，而美术教师还要使差异巨大的中小学生群体达到比以往更高的预期标准。因此如今，美术教师教育的目标不仅仅是培养教师去传递课程或完成书本上的教学内容，还要让未来美术教师以深度学习为目的，不仅要知道材料的教学，更需要理解中小学生是如何进行美术学习的，哪些经验能帮助他们联结已知的和需要知道的，哪些教学变化能保证他们达到共同的目标——获得在一个高度复杂的世界中生存和交流所必不可少的视觉素养。

我们要通过多种途径与方法进一步开展有力的美术教师教育，培养一大批拥有火炬、擅长课程、富有创新精神、出类拔萃的美术教师。我们要增进新教师对美术课程目标与内容、教学方法与方式的理解，确定美术教育在全球范围内的创新方法与优秀实践，并分享扩展这一教育的经验与道路，促使师范生迅速成长为21世纪优质的美术教师。

注释：

①资料来源于国际艺术教育协会网站［EB/OL］.http：//www.

insea.org/.引用日期：2014－02－10.

②资料来源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网站［EB/OL］.http：//www.unesco.org/.引用日期：2015－01－02.

［1］ 张玲.副科教学谁真正关心过？［N］.社会科学报（第8版），2014－01－23.

［2］ ［美］Linda Darling－Hammond.有力的教师教育——来自杰出项目的经验读本［M］.鞠玉翠，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3］ Miriam Ben－Peretz.The Teacher－curriculum Encounter：Freeing Teachers from the Tyranny of Texts［M］.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