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汉语中介语语料库与中医汉语教学研究

□邰东梅 郭力铭 孙 迪

语言应用研究

中医汉语中介语语料库与中医汉语教学研究

□邰东梅 郭力铭 孙 迪

中医汉语教学属于专门用途汉语教学，中医院校的对外汉语教学尽管历史相对短暂，却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本文论证了语料库研究法与中医汉语教学的内在联系，拟运用语料库研究法，从中介语和本族人的专用语料库出发，在实际语料中对比分析，所得统计数据将直接指向中医汉语教学。

专门用途汉语 中医汉语教学 语料库研究 中介语

一、引言

中医建设语料库是存储大规模真实文本的数据库系统，中医汉语语料库的建设，属于专用语料库建设。本文设置假说，希望通过建立中医汉语中介语语料库，指导中医汉语教学模式的改革。我们拟通过采集中医学专业各个层级的留学生在学习中医课程时的书面文本，进行规范的标注，从而建立中医汉语的中介语语料库。通过对中介语语料库的观察，指向教学及科研，期望在现阶段既有教学模式的基础上探讨中医院校的留学生汉语教学的改革。

（一）中医汉语教学的特点

专门用途汉语，是指用于某种专业领域、特定范围和固定场合的汉语，并不限于跟学科密切相关的专业汉语，还包括特定业务、特定场合、特定环境中使用的汉语（李泉，2011）。对外汉语学界参照专门用途英语，把专门用途汉语英译为“Chinese for Specific Purposes”（简称CSP）。

“中医汉语”是中医药领域专用汉语。“中医汉语教学”是以留学生为受众，以中医中药领域的专用汉语为教学内容的一门学科，它与商务汉语、科技汉语、旅游汉语等同属专门用途汉语教学。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对外汉语领域，中医汉语教学拥有专门的教学目标（即让留学生成功习得中医药专用语）和特定的教学内容（如中医药专用词汇及固定结构、开处方、中医经典、撰写实习报告等），以培养学生在特定领域的技能或能力为目标（即掌握听说读写等多个方面的技能，能够在既定情景中进行成功交际）。

（二）中医汉语教学研究现状

中医药院校留学生汉语教学是对外汉语的一个特定方向，但是长期以来并未得到学界的重视。随着中医院校外国留学生招生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如何提高留学生中医学习水平已经成为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中医院校的对外汉语教学不同于综合院校的同类教学，这主要是由于学生学习的目的、学习方法都具有鲜明的针对性。中医院校的对外汉语教学无论从教学目的、教学原则，还是课程设置、教学内容上都体现了“中医”特点。据学者调查，在关于“您认为留学生学习中医主要的问题是什么”这一问题的回答上，选择备选答案“对于中医语言特殊的表达和形式不能完全掌握，严重影响对理论知识的理解”和“中西方文化和中西医哲学差异，使得学生无法接受比较抽象的中医理念”的各占50%；而在“您认为有没有必要为留学生专门开设中医汉语方面的课程，使他们在熟知相关概念术语的基础上再进行专业的学习”这一问题上，所有教师选择的答案均是“非常必要”。（黄莺，2011）针对调查结果，对中医汉语课程教学进行了探究，提出了四点建议。同样，南京中医药大学的调查结果也显示“中医药专业词汇给留学生的听、说、读、写均造成一定的困难”，应该设置“与中医院校对外汉语教学的性质与目标相适应，其课程设置应遵循加强基础性、突出工具性和注重衔接性的原则，以基础汉语为主，中医汉语为辅，以中国文化为补充，分阶段侧重，注重三者的有机关联，并采取必修、选修和讲座等多种教学形式”（周延松等，2009）。在中医汉语教材编写方面，有学者开始进行较为深入的探究，提出中医汉语教材的编写需要注意四点：“重视需求分析”“中医汉语教学大纲的制定和完善”“中医汉语教材评估标准体系的建立”及“编写配套的教师指导用书”。（白迪迪等，2013）

此外，有研究者开始注意到中医汉语教学的具体领域。如在中医词汇教学领域，翟乃刚以中医汉语的词汇教学为课题，从词汇的选择、词汇的编排以及词汇的教学三个方面切入分析（翟乃刚，2007）。另外还有中医汉语阅读教学（于鹏，2002）、中医汉语写作教学（于鹏，2004）等具体领域的研究。

目前，针对中医院校汉语的教学理念、方法、模式等，学界进行了一些有益的尝试和探讨，对诸如词汇、写作等具体领域的研究也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讨。但是，中医汉语教学作为一个独立学科的系统性和规范性尚未得到梳理，其课程设置尚无一定的标准，教材资源并未得到合理的配置。值得一提的是，对外汉语学界发展比较迅速的习得研究，在中医汉语研究中尚无迹可寻。然而，在教学反馈即留学生中医汉语的习得情况方面，如何找到症结，彻底厘清中医汉语教学的特点及学生习得模式，并进行深入研究建设，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中医汉语语料库建设与中医汉语教学研究

1.语料库研究

语料库并非语篇的简单堆砌或集合，它具有样本代表性、规模有限性和机读形式化的特点。随着计算语言学与语言学发展，应信息社会所需，语料库语言学的蓬勃劲头势不可挡。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经过8O年代的复苏，以及90年代，特别是进入本世纪以来的发展，语料库建设已经蔚为大观（张宝林，2010）。我国的语料库建设虽然起步较晚，始于80年代初期，但是在世界语料库建设迅猛发展的大背景下，同样发展迅速。例如：汉语词频统计语料库为200万字次；现代汉语语料库为7000万字次。通过语料库的建设，特别是熟语料库（加工过的语料库）的建设，进行频率统计、词汇研究、语法研究、词典编纂、语言教学、教材研究，已经成为学界一个较为成熟的模式。作为观察第二语言学习者的中介语语料库建设始于上个世纪90年代，目前较为有代表性的中介语语料库有：HSK动态作文语料库（收入11569名考生的作文答卷，总字数为424万字），中山大学留学生中介语语料库（近75万字），南京师范大学的外国学生汉语中介语偏误信息语料库（收录作文、练习90万字）等。汉语中介语口语语料库只有一例，即北京语言大学的汉语学习者口语语料库。

中医领域专用语料库建设方面，目前呈现出零星发展的态势。比较成熟的有“中医药文献语料库系统”，它是在北京大学计算机语言所开发的“汉语文本切分与词性标注工具”的基础上，利用中医药专业切分词典再次加工而成，是为面向中医药文本内容理解的需要而设计研制的（周延松，2007）。除了中医药古文献语料库已经开始讨论词语标注的细则外，其他语料库建设均停留在建库设想、建库原则讨论、词语分类规范确立的阶段，如：中医英语语料库、中医语料检索库、《黄帝内经》语料库建设等，因此，并不能直接指向实践。

2.中医汉语语料库建设的目的

鉴于专门用途汉语的特殊性，目前的普通汉语研究似乎不能满足要求。面对中医院校留学生在日常学习中遇到的障碍，我们应当找到适合中医汉语教学自身的模式。可以拟立足于针对留学生的中介语专用语料库的建设，以中医汉语为考察点进行研究。研究成果将为我们提供中医汉语中介语语料，填补本领域的空白。之所以选择本研究角度，是因为通过语料的整理、分析和语料库的建设，可以把问题落在实处：从实际语料中对比分析，所得统计数据直接指向实际问题的解决结果——革新中医院校留学生汉语教学的模式，这将为汉语二语习得者在中医汉语的实践和研究提供更大的帮助。

3.中医汉语语料库建设的可行性

在中介语语料库理论的指导下，收集中医院校学生的书面语料。通过对语料的分析，得出不同层级学生的习得情况（包括正确用例的倾向和偏误的种类）。针对学生的习得情况分析中医汉语教学应该注意的问题，从而重构中医汉语教学模式，并直接指导教学实践。

本研究设想将中介语语料库理论与专门用途汉语教学结合起来，对开辟中医汉语教学模式，提高中医汉语教学这一特殊的专用汉语教学水平定会大有裨益。

［1］白迪迪.关于中医汉语教材编写的几点思考［J］.教育教学论坛，2013，（21）.

［2］薄彤.中介语理论在中医院校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应用［J］.天津中医学院学报，2006，（3）.

［3］韩金龙.ESP最新发展评述［J］.国外外语教学，2003，（4）.

［4］李泉.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J］.语言文字应用，2011，（2）.

［5］孙迪，郭力铭.浅谈中医汉语的教学需求与实践［J］.教育教学论坛，2014，（20）.

［6］翟乃刚.中医汉语词汇教学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

［7］于鹏.浅谈中医院校留学生的汉语阅读教学［J］.天津中医学院学报，2002，（4）.

［8］于鹏.浅谈中医院校留学生写作课教学［J］.中国中医药报，2004，（7）.

［9］张宝林，汉语中介语语料库建设的现状与对策［J］.语言文字应用，2010，（8）.

［10］周延松，专门用途汉语教学中的专业词汇问题——基于中医汉语的视角［J］.现代语文（语言研究版），2014，（10）.

［11］周延松，姚力峰，金瑛.中医院校对外汉语教学课程结构刍议［J］.医学教育探索，2009，（11）.

（邰东梅 郭力铭 孙迪 辽宁沈阳 辽宁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110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