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立 李 猛 王文华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过程中,前苏联、东欧以及东亚社会主义国家的初始条件、转型方向和转型方式大相径庭。在初始条件上,苏、东国家的工业化、城市化基础整体上比较好,来自于结构调整的压力比较大,而中国工业化、城市化的基础比较差,来自于总量提升的压力比较大。在转型方向上,苏、东国家选择的是向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转型,以求实现价格自由化、私有化和宏观经济稳定化,而中国选择的是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型,以求实现资源配置方式从计划到市场的转换(Sachs et al,2000),兼顾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在转型方式上,苏、东国家选择的是“华盛顿共识”所倡导的激进式道路,而中国选择的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渐进式道路。本文根据世界银行数据①参看 http: //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从宏观经济运行和资源配置效率两个方面比较分析转型国家的经济发展绩效,为从中长期全面剖析转型表现、评价和选择转型模式提供有益的启示。
经济转型的根本目标就是要解放生产力,促进国民经济全面协调发展。但是部分前计划经济国家在转型过程中,出现了经济衰退、大面积失业、通货膨胀或通货紧缩等负面问题。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及时解决,转型效果就大打折扣,转型方案就很难深入推进,甚至当经济转型遭遇经济震荡时,那些“逆转型”方案反而成为更加优先的选择。对转型经济体来说,经济发展要靠经济转型来推动,经济转型要靠经济发展来保障。
在经济增长方面,转型国家在过去两个10年里表现出三个特征。
第一,转型国家的人均GDP初始水平均不同程度地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转型前的“存量”普遍较低。比如,俄罗斯转型初期人均GDP为3052美元,在转型国家中处于遥遥领先地位,尽管如此,它也只有世界平均(4512美元)的三分之二。在前苏联国家中,塔吉克斯坦和亚美尼亚的人均GDP水平仅为346和369美元,不及俄罗斯的八分之一,这反映了前苏联存在着严重的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中国的人均GDP初始水平处于最低的一档,在1992年仅为363美元。
第二,转型国家在过去20年里经济增速均不同程度地领先于世界平均水平,反映了转型国家在转型后的“增量”普遍较大。及至转型实践的第20个年头,转型国家的人均GDP水平有了极大地提升。比如,俄罗斯、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立陶宛和哈萨克斯坦人均GDP 水 平 分 别 达 到 13089、12726、16533、13339 和11357美元,超过同期世界平均的10035美元。中国人均GDP水平已提升至5445美元,接近同期世界平均的一半。
第三,转型国家在第一个10年里遭遇了“衰退的十年”,在第二个10年里迎来了“蓬勃但不稳定的十年”。在第一个10年里,绝大多数转型国家都曾出现较为严重的经济衰退现象。比如,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人均GDP水平在其转型的第9、第7和第10年才“止跌”。比较而言,前苏联国家在第一个10年里的经济衰退现象整体上比其他国家更加严重。在第一个10年里,中国和匈牙利显得较为“另类”,不但没有陷入经济衰退,反而保持了持续的快速增长。在第二个10年里,转型国家均不同程度地恢复了经济增长能力,取得了大幅度超出世界平均的经济增长率。然而,这些国家经济增长不稳健。除了中国、越南以及开放程度较低的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其他转型国家在全球金融危机肆虐时期均出现大幅度超出世界平均水平的经济衰退现象。
在通货膨胀方面,转型国家在过去两个10年里既表现出共性,也表现出个性。转型国家通胀的共性是:在第一个10年里都曾出现过高通货膨胀的情况,年均通货膨胀率都显著高于世界平均率,无一幸免;在第二个10年里通货膨胀显著下降,年通货膨胀率均接近于世界平均率,鲜有例外。比如,1992年以来俄罗斯消费价格指数分别为1735%、875%、308%、197%、48%、15%、28%、86%、21%、21%、16%、14%、11%、13%、10%、9%、14%、12%、7%和8%, 而同期世界平均水平均低于10%。可见,俄罗斯物价水平在第一个10年已经失控,在第二个10年趋向平稳。转型国家通胀的个性是:不同国家的物价水平出现了群分现象。在第一个10年里,前苏联国家的通胀率较为接近,且整体上最高。比如,格鲁吉亚曾出现消费者价格指数达到15607%的情形,乌克兰和亚美尼亚曾出现消费者价格指数达到4735%和4448%的情形。此外,东欧国家消费者价格指数也较为接近,且整体上低于前苏联国家,而东亚国家消费者价格指数也较为接近,且整体上又进一步低于东欧国家。中国除了1988、1989、1993和 1994年达到 19%、18%、15%和24%之外,其他年份均低于10%。而越南也曾经历高通胀的10年。除此之外,本文还注意到匈牙利的通货膨胀率也相对较低。究其原因,对于“休克疗法”所主张的价格自由化、私有化和宏观经济稳定化,匈牙利政府在转型之初只在价格自由化方面与其它东欧国家大致同步,并且,即使在放开价格问题上匈牙利也较为谨慎,相对于邻国波兰采取的“一步到位”式的放开价格水平的做法,匈牙利则选择了“小步快跑”式的改革方案,因而在转型过程中物价水平保持了相对的稳定。
在就业方面,转型国家在过去两个10年里的情况大不相同:一类国家陷入“高失业陷阱”,另一类国家迎来“低失业之谜”。前者涉及前苏联和东欧国家,这些国家失业人数占劳动力总数的比重大大高于同期的世界平均水平。比如,亚美尼亚、马其顿、保加利亚和拉脱维亚的失业人数占劳动力总数比重曾出现高达36%、35%、21%和20%的情形,即使在转型后的第20个年头,马其顿、拉脱维亚、立陶宛和爱沙尼亚的失业率仍然高达34%、19%、18%和17%。相对而言,东亚国家失业率整体上较低,甚至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比如,蒙古的失业率在3%-6%之间波动,越南的失业率在2%-3%之间波动,中国失业率在1%-5%之间波动。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可以发现农业实际上成为了转型国家的劳动力“蓄水池”,也就是说,非农就业比重高的转型国家更容易出现高失业的情况,低失业率情况往往在那些农业就业比重较高的转型国家出现。作为非农就业比重变化的结果,转型国家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在过去20年里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非农就业比重与城镇人口比重具有较为清晰的正向关系:转型国家非农就业比重每提高1个百分点,城镇人口比重平均提高1.0838个百分点。
前计划经济国家的经济转型具有较为明确的目标,并非为了转型而转型。无论是以“价格自由化、私有化和宏观经济稳定化”为导向,还是以“转换资源配置方式”为导向,抑或无论是采取激进的方式,还是采取渐进的方式,可以说,尽管不同国家转型模式有所不同,但它们转型的核心目标具有交集,亦即提高资源配置的效率。因此,除了要分析转型国家的宏观经济是否健康运行,还要研究它们市场经济体制的制度框架是否建立,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甚至决定性作用是否得以发挥。
在单位劳动的产出方面,中、越在劳动生产率提升方面差异较大(McKinnon,1994)。
一方面,转型国家间初始条件具有较大的差别,中国和越南的劳动生产率处于垫底的水平。在转型初期,东欧国家平均劳动生产率为14817美元,前苏联国家平均为10183美元,世界平均为11912美元,而中国和越南仅为2921美元和2082美元。可见,中国和越南是在生产率水平极低的基础上进行的转型,而前苏联和东欧国家是在相对较高的生产率水平基础上进行的转型。另一方面,同样在极低的初始条件基础上,中国和越南在转型实践中取得了不同的成效。2012年,东欧国家平均劳动生产率为23159美元,前苏联国家平均为20254美元,世界平均为18461美元,中国为14196美元,而越南只有6110美元。换言之,在过去两个10年里,中国劳动生产率由世界平均的25%提升到77%,而越南劳动生产率由世界平均的17%提升到33%。根据世界银行数据,2002年中国平均劳动生产率为世界平均的26%,而越南为世界平均的28%。可见,中国劳动生产率的突飞猛进在第二个10年实现,而在第一个10年几乎停滞不前。Eichengreen等(2011)研究指出,中国从国外引进技术,不必自主研发新技术;同时只需简单地将工人从未充分就业的农业部门转移到应用那些进口技术的出口导向型制造业,便可以提高生产率。中国和越南先后于2001和2006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更早地融入全球化对中国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单位能耗的产出方面,转型国家在过去两个10年里表现出三个特征。
第一,转型国家单位能耗产出的初始条件均不同程度低于世界平均水平。1992年,前苏联国家单位能耗GDP平均为17404美元/吨石油当量,东欧国家平均为40355美元/吨石油当量,世界平均为43218美元/吨石油当量,中国为17606美元/吨石油当量。可见,前苏联国家和中国单位能耗产出较为接近,只有世界平均的40%左右。
第二,经济转型使得在推动单位能耗产出增长方面的作用非常显著,转型国家实现了快于世界同期平均的增长。2012年,前苏联国家单位能耗GDP平均达到28795美元/吨石油当量,东欧国家平均达到53169美元/吨石油当量,世界平均为55211美元/吨石油当量,中国达到30344美元/吨石油当量。前苏联国家在两个10年里平均共增长了153%,东欧国家共增长了73%,世界平均增长了28%,而中国增长了114%。
第三,中国在第一个10年的单位能耗产出增长速度快于前苏联和东欧国家,而在第二个10年的单位能耗产出增长非常缓慢。前苏联国家、东欧国家、世界平均和中国的单位能耗产出在第一个10年里分别增长了65%、32%、15%和72%,在第二个10年里分别增长了53%、31%、11%和24%,中国在第二个10年里单位能耗产出的增速之慢是显而易见的。中国在融入全球化过程中,相对能耗较高的工业不断向中国转移,而其他国家则逐渐转向“服务型经济”。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在转型伊始,前苏联国家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平均为34%,东欧国家平均为47%,世界平均为64%,中国为35%;在转型的第20个年头,前苏联国家服务业比重增长到55%,东欧国家增长到64%,世界平均增长到71%,而中国仅为43%。中国产业转型进程落后于其他转型国家,因而单位能耗产出增长缓慢。
在单位产出的排放方面,转型国家在过去两个10年里有了显著地下降。在转型初期,前苏联国家单位产出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平均为63075千克/万美元,东欧国家平均为41531千克/万美元,世界平均9064千克/万美元,中国为63786千克/万美元。可见在转型初期,前计划经济国家的单位产出的碳排放量大大超出世界平均水平。经过20年的转型,前苏联国家单位产出的碳排放量平均下降到12783千克/万美元,东欧国家平均下降到3654千克/万美元,世界平均下降到5531千克/万美元,中国下降到15401千克/万美元。相对而言,中国单位产出碳排放量下降的较为缓慢,而越南甚至出现了单位产出碳排放量急剧上升的趋势。从国际因素看,由于仍然处于产业链低端,中国出口的商品相当大部分为高能耗和高度依赖于原料加工的资源密集型商品,在新一轮国际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中国又承接了相当一部分高消耗和高污染的产业,中国在成为“世界制造业基地”的同时,也直接或间接地出口了大量资源能源,增加了单位GDP的碳强度和资源环境代价。樊纲等(2010)研究指出,中国有很大一部分(14%-33%)的国内二氧化碳实际排放是由他国消费所致,而大部分发达国家则恰恰相反。从国内因素看,由于增加节能减排资金将挤占生产投入,影响企业规模扩张,因而企业主观上有选择高碳能源的机会主义倾向。另一方面,由于在能源的开采和消费问题上信息不对称,中央政府无法完全监督地方政府的行为,地方政府拥有相当程度的自由裁量权。地方政府为获取最大的经济和政治利益而迎合企业高碳的偏好,吸引企业投资本地,但也引起了周边区域的连锁反应,引发各地区在整体上“向底线赛跑”的趋势,推动形成环境保护的软约束,以至于一些大型跨国公司在国外实现“零排放”而到了中国却成为“污染大户”,这导致生态质量不断恶化,环境破坏事件频发(李猛,2009)。
从中长期看,前苏联、东欧以及东亚社会主义国家选择的两种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模式都是“好”的模式,但又都不是绝对“好”的模式。一方面,这些前计划经济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和资源配置效率在转型伊始的“存量”远远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而两种转型模式在过去20年里给这些国家带来的“增量”都大大快于世界平均水平,经济增长明显。另一方面,这些前计划经济国家在过去20年里的宏观经济表现与资源配置效率之间出现了显著的“背离”之势:那些宏观经济运行良好的转型国家,其资源配置效率提高得较为缓慢,而那些资源配置效率提高较快的转型国家,其宏观经济运行表现得不够稳健。
关于转型国家经济发展与效率提升两者间出现的“背离”态势,可以归结为三点原因:
第一,宏观决策模式。在进行渐进式转型的国家,政府仍然保持着对诸多重要经济资源的配置权力以及政策上的自由裁量权 (比如税收征管和市场准入等)。当宏观经济遭受冲击时,建立在“民主集中制”基础上的政府决策模式便展现了高度的决断能力和资源动员能力。刘树成(2009)认为,近年来中国的宏观经济调控针对的并非经济增长率已经超过上限的“大起”之势,而是为了防止出现“大起”之势,为了防止“大起”导致“大落”;针对的不是已经出现的全面过热或总量过热,而是部分行业投资的局部过热;针对的不是已经出现的严重通货膨胀,而是物价全面上升苗头。
第二,地方激励模式。在进行渐进式转型的国家,中央政府把经济决策权力下放到地方政府。比如,以“财政包干”为主要内容的财政分权改革使得地方政府可以与中央政府分享财税收入;同时地方官员之间还存在着围绕经济增长而进行的“晋升锦标赛”,经济增长与官员政治晋升激励相容:官员的“优异”表现往往带来职务晋升,并且,官员要想获得晋升就须具有“优异”的表现(李猛等,2010)。官员晋升体制和财政管理体制的结合为地方政府积极推动经济发展提供了强激励。
第三,产权改革模式。在渐进式转型的国家,政府逐步退出某些竞争性领域,这些领域的资源配置逐步由市场完成,相应建立起了独特的“新型国有企业”。“新型国有企业”承担了传统国企作为国民经济支柱所赋予的政治、经济和社会责任,也承担对其他企业的控制、影响和带动作用。在市场经济中,由于硬预算约束,企业销售下滑时往往会选择过度收缩,这在危机时期将进一步加强不景气。而新型国企的大量涌现克服了一般市场经济环境下企业遇“冷”则过度收缩的缺陷,为中央宏观调控政策提供了传递渠道,实现了对宏观经济的逆周期调节。
宏观决策模式、地方激励模式和产权改革模式,这些因素如同硬币的两面,在保障宏观经济平稳运行的同时也往往阻止了效率的快速提升,在快速提升资源配置效率的同时也容易带来宏观经济波动。
在一定意义上,学界对前计划经济国家转型绩效评价歧异,是依据 “华盛顿共识”(或 “后华盛顿共识”)。与“北京共识”理论视点不同,转型路径的短期影响与中长期影响之间存在差别,以及据此而选择的转型路径评价指标有异:侧重于宏观稳定指标的评价往往指出中国经济转型优于前苏联和东欧国家;而基于微观效率指标的评价则得出相反的结论。显然,已有文献在比较前计划经济国家转型绩效时,过分倚重于某一种指标(如GDP增长率)而忽视了其他因素,因此很难领略经济发展的全貌。从中长期看,一国经济的宏观稳定性内生于其微观效率基础。透过对世界各转型经济国家宏观经济运行及其资源配置效率的比较分析,有助于我们重新认识不同转型模式的发展绩效。
前苏联和东欧国家遵循“华盛顿共识”,试图通过急速的私有化、价格自由化加快本国转型进程,一步过渡到市场经济目标体制。然而,激进转型带来的张力往往造成宏观经济剧烈的波动性。如何在保持和进一步改善微观配置效率的现有基础上,更好地发挥政府“有形之手”的调控功能,着力改进宏观决策与总量控制模式来熨平经济波动,缓和激进式转型可能引致的社会震荡以及由此造成对微观资源配置效率的损害,已经成为苏、东国家进一步改革与转型所面临的重大课题。
中国经济转型已经完成了从低收入国家向中等收入国家的转变,工业化和城市化正在推进,但是微观资源配置低效基础上的高增长不可持续,易跌入“中等收入陷阱”。在人口红利结构逆转、资源环境约束加剧和经济结构服务化背景下,亟需跳出政府主导的粗放增长的体制“窠臼”,加强和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和总体谋划,尊重和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上的决定性作用,重构经济增长的动力机制推动效率型增长,走向持续健康发展的转型“新常态”:
一是大力培育市场主体。市场主体是市场效率的微观基础(洪银兴,2014)。围绕资源配置的市场决定,要明晰界定和保护不同所有制经济的财产权;出清受政府保护的“低效”企业,防止其对社会资源过度占用;硬化预算约束,并建立起制衡有效的现代公司治理结构。
二是集聚创新要素。创新是区域或国家经济获得长期竞争优势的基本驱动力。创新要素集聚会改变知识、技术、人力资本的空间分布,推进创新活动的社会化协作,优化经济、信息和知识资源的市场组合效率,降低创新风险,提高创新绩效(季小立,2012)。集聚和利用全球高级创新要素,有助于带动若干嵌入全球分工体系的中国企业或产业攀升价值链高端,推进地区乃至国家经济发展方式转型。
三是以破除垄断为重点,进一步激发市场活力。从严格的行政管制到放宽市场准入,是我国市场化改革的基本取向,这在推动我国成为全球第一制造业大国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比较而言,服务业领域还存在大量行政垄断;服务业价格管制较多;服务业不能与制造业享受同等的政策优惠。开放服务业市场,可以有效激发中小企业创新创业热潮、促使大企业积极转向市场高端服务需求,促进服务业创新和制造业服务化的产业融合。
四是规范市场秩序和政府转型。从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关系来看,中国各级政府在市场运行中“错位、越位、缺位”现象是市场秩序混乱的直接原因(刘志彪,2014)。市场秩序保障契约履行,由此形成有序竞争和克服各种机会主义,激励配置资源的市场行为。规范市场秩序相应要求加快政府职能转型,包括: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和完善社保制度;严格节能减排“倒逼”创新和技术进步;负面清单式的经济管理;推行竞争性产业政策;政府主导统一市场建设,推动资源要素的市场化价格形成机制,等等。
1.Sachs,J.,W.T.Woo,and X.Yang,“Economic Reforms and Constitutional Transition”,Annals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2000,1,260-274.
2.McKinnon,R.I., “Gradual versus Rapid Liberalization in Socialist Economies:Financial Policies and Macroeconomic Stability in China and Russia Compared”,Proceedings of the World Bank Annual Conference on Development Economics 1993,Washington,D.C.:World Bank,1994,63-94.
3.Eichengreen,B.,D.Park and K.Shin (2011),When Fast Growing Economies Slow Down:International Evidence and Implications for China.NBER Working Paper.No.16919.
4.樊纲、苏铭、曹静:《最终消费与碳减排责任的经济学分析》,《经济研究》2010年第1期。
5.李猛:《中国环境破坏事件频发的成因与对策》,《财贸经济》2009年第9期。
6.刘树成著:《中国经济增长与波动60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
7.李猛、沈坤荣:《地方政府行为对中国经济波动的影响》,《经济研究》2010年第12期。
8.洪银兴:《市场决定资源配置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理论说明》,《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14年第10期。
9.季小立、洪银兴:《后金融危机阶段人才集聚启动创新型经济的机理》,《学术界》2012年第10期。
10.刘志彪:《全面深化改革:经济理论和政策创新的基本维度》,《江海学刊》2014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