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性写作”批评

2015-02-26 07:46宁琳
学术交流 2015年12期
关键词:欲望批评启蒙

“本质性写作”批评

宁琳

(东北农业大学 国际文化教育学院,哈尔滨 150030)

[摘要]韩东、朱文、吴晨骏等新生代小说家发起“断裂”问卷行动,他们的写作姿态曾惹发批评界的轩然大波。这些作家始终张扬独树一帜的文学立场,他们提出的“本质性写作”研究曾经是学界广泛关注和批评的焦点,很多批评者对他们提出的“本质性写作”的性质和表征等问题各抒己见。有的论者从道德层面入手对“本质性写作”进行道德的谴责;有的论者从人文精神重建的立场表达了对这种写作的担忧;还有论者通过“本质性写作”对新生代文本进行了否定性的价值论定;与此同时,也有人对“本质性写作”的欲望化描写表示了宽容、理解和肯定。梳理学术界对新生代作家“本质性写作”的相关评论,可以对其中涉及的一些相关理论和概念等问题进行重新阐释。

[关键词]本质性写作;批评;欲望;道德;启蒙

[中图分类号]I054[文献标志码]A

[收稿日期]2015-09-26

[作者简介]杨茜(1976-),女,江西上饶人,博士研究生,浙江万里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讲师,从事欧美文学研究。

韩东、朱文、吴晨骏等新生代小说家于1998年发起的“断裂”问卷行动闹得满城风雨。这些职业写手们曾被批评界口诛笔伐,但是他们始终张扬自己独树一帜的写作姿态。他们的“断裂”行动立场鲜明、态度坚决,对既有的文学秩序和写作环境予以否定和拒斥,他们将写作指认为作家自我心灵的对话,认为真正的写作应追求真实,是一种纯粹和无功利的存在,并赋予写作以独特的精神价值。朱文觉得,最开始的写作和唱歌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参照,也没有体系,是源自内心的,只是感觉在蓝天底下就能唱出来、写出来、喊出来,顺理成章,非常简单。然而慢慢地,市场、文学史、秩序和个人开始被纳入写作,写作也逐渐有了体系和市场,也逐渐远离了它最初的本质,而一个好作家应该从自己敏感、诚实的心灵出发,写作重要的是能够写出和作家血肉相连的故事。他认为这样的写作就是“本质性写作”,这样的作家就是“本质性作家”。“本质性写作”曾经是学界广泛关注和批评的焦点,很多批评者对“本质性写作”的性质、表征等问题各抒己见。

一、道德批评

一些批评者从道德层面入手,对这种写作展开分析,其中不乏严厉的谴责,甚至有人将之论定为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丁帆认为,泛“性”化是新生代作家写作的一个集体现象,他们所写的性,毫无道德的约束,完全没有超越动物性,就像低等动物的交配;李万武指出,新生代作家们把世界描述为一个无爱无恨、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的空洞存在,在这个世界里,欲望支配一切、主宰一切,是存在的核心;费振中则认为“本质性写作”完全无视传统道德,韩东的《障碍》和朱文的《我爱美元》都把欲望写得很脏,作品中铺天盖地的性描写几乎遮蔽了一切;王彬彬则认为,这种性的描写不是动物性的,更不是属于人的,而是属于魔的,因为动物的发情有繁育后代的目的,但是新生代作家以性本身作为唯一和终极的目标,这是一种对性的滥写,体现了非道德化的向度,写作的目的是暴露某种个人的隐私,以迎合读者阅读的猎奇和期待,因此对性的描写也便成了一种向世俗取悦的手段。

也有一些批评者从人文精神重建的立场表达了对这种写作的担忧。李万武指出,这是一种极端化的个人主义,为了用欲望来摆脱存在的焦虑,而最终陷入到无望的文化虚无主义;费振中也指出,由于对社会责任感的彻底放逐,对知识分子启蒙责任感的彻底放弃,使得这种写作缺少审美的眼睛,于是形成了“集体失明”[1]的文学现象;王光东则挖掘了这种写作匮乏精神深度的原因,他指出这是因为新生代作家们有着实利主义的人生立场,这种态度形成了他们如此的写作立场,于是他们毫无精神追求,无心担任社会现实的批判重任,进而指出个人精神高度与深远人文关怀对于文学写作的重要性;凤群和洪治纲认为,在20世纪90年代的文学语境下,新生代作家们并没有对现实的功利性进行反思和批判,也没有对现实进行审视的清醒和勇气,更没有对人们生存的荒谬状态进行揭示和挖掘,他们这种对世俗价值的接受和认可表现出一种人文精神和理性的缺失;蔡世连还指出要改变这种状况,这些作家务必赶快跳出后现代主义的束缚,提升自己的现实批判意识。

还有批评者据此对新生代文本进行了价值论定。王彬彬认为,新生代作家的写作没有实现对20世纪80年代写作的超越,即使他们的名气和影响很大,可写作水平平平,没能写出堪称文学的经典作品;吴义勤指出,新生代作家们自认为自己创作出了伟大的文学作品,并不无狂妄地互相吹捧;还有批评者指出这些作家就是文学狂人,无法跟他们进行对话和沟通。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批评者对这种欲望化的写作予以肯定。葛红兵就对“本质性写作”非常赞许,他认为新生代作家的写作正是通过这种对欲望的自由书写得以确立的,作家们的自我认同也是通过对欲望的直面与描写得以实现的,它是新生代小说最鲜明的特点和标志;葛红兵还为身体正名,他认为身体应该得到人们公正和理性地对待,不仅不该受到压制,也不应被当成一种实现某种功利性的工具,欲望在一个真正现代的社会语境中,应该充分、客观地被书写和表达。王干不同意所谓的“流氓文学”的说法,他认为传统文学中对性爱的遮蔽以及对无性之爱的描写,使人们习惯性地认同性爱是非神圣的,因此“本质性写作”用无爱之性来挑战人们这种思维定势,形成了对文学传统的颠覆;王干还为“本质性写作”进行了正名,他认为朱文、韩东等作家的小说体现了对自我灵魂的解剖和自我心灵的寻证,以及对人性的拷问,因此不能等同于下流而堕落的“流氓文学”。耿传明认为“本质性写作”跨越了纯文学圈子的界限,体现出“直接面临”[2]的姿态。他指出,在新生代小说中,人的社会化存在和人的本能性冲动是统一在一起的。汪继芳则认为,新生代作家们这种敢爱敢恨并敢于拒绝时代诱惑的立场坚守值得肯定,虽然年轻的作家们文笔犀利,对待文学传统不乏尖刻,但是他们坦诚的写作态度还是让人心生敬意。陈晓明指出,“性对于朱文是一个支点,一个阿基米德式的支点,他只需要这个支点,就能把我们的世界颠覆,这本身说明了我们的文明确实有薄弱的地方”[3],也就是说,新生代作家们并非以性作为出发点或落脚点,而是把它当成一种写作策略,通过打破传统伦理道德观念中的性禁忌,来颠覆欲望的伦理学。

对于在道德层面上对“本质性写作”的论定,这里我们有必要对道德批评的内涵进行梳理。如果把批评标准分为思想和审美两种,那么道德批评应归入前者的范畴之中。思想批评还可以细分为社会、伦理、宗教、哲学、政治等各种不同的思想批评,而其中伦理思想批评和政治思想批评是比较重要的两种。我们所说的道德批评就是伦理思想批评,它是对文学作品的伦理立场进行考察、研究,分析的是作品体现出的伦理观是进步还是落后,这种伦理观有利于人类追求自由解放还是反之。如果按照批评标准的真善美三分法来考察的话,道德批评应该归入善的范畴,它指的是对一部文学作品道德观念的评判,主要考察作品引人趋向善还是恶,是消极的还是积极的,是净化了还是玷污了人的灵魂等。

道德批评家对作品进行道德论定常常带有一种独断性,因为在其看来,他们要比作家和读者在道德视野上更加广阔高远,他们的能力使得他们有资格担任法官的角色对作品进行道德裁定,不仅如此,他们还常常想当然地认为普通读者如果失去了道德导师的引导,自身完全不具备对道德的鉴别和分辨力,所以会被非道德的作品玷污灵魂,因此他们总是习惯性地替代读者一厢情愿地对作品进行道德审查。然而值得思考的是,在一个个体文化的时代里,这种道德审判者的存在和优越性是否具有合理性?在这样的语境之下,社会上的所有个体都是可以自我选择和造就的独立个体,他们互相之间是完全平等的。也就是说,超越性的、权威性的主体已经不存在了,这和平等主体的观念已然相悖。以牺牲所有读者的主体性与独立性为代价,来延续道德批评者们的超越性地位,这对现代社会而言是得不偿失的,也是无法成立的。可以说,道德批评在用来阐释个体化时代的文学现象和作品时,无论表面看上去怎样,实际上已然显得尴尬,带上了一层阐释的焦虑色彩。

那么,在个体时代语境下,应该怎样考察作品的道德立场呢?无论是对作品在写作内容上是否涉及欲望的直观书写,还是借助作品来肯定或呼唤一种道德观念与立场,都不是基于文学作品的道德批评。立足作品的道德批评应该努力探寻作家的道德立场,厘清作家的道德标准。以韩东的小说为例,韩东倡导“第一次的写作”,他主张作家应该重返自我,写作应该呈现最真实的人性和心灵,他的作品中有大量的欲望化叙事,对无爱之性的描写以及性迷乱的书写惹发了批评者们的道德指责。其实,如果透过韩东作品的表层,不难发现他笔下的性有着巨大的破坏力,作家对于性迷乱和爱情消逝感到悲哀。而且韩东的写作在讲故事的同时总是不忘审视心灵,他对于个体生存的探究体现出鲜明的理性色彩。他的“第一次写作”就是向人们昭示一种人存在的分裂性,这种分裂性是由欲望对人的异化所导致,性对于人性整体性的分裂使人置身于一个客体化的世界,处在了外在必然性的统治之下,人在这种境遇下不得不逐渐远离自己的本性,异化为客体的存在。

对生存困境的展示和思考在朱文的小说中也可见。朱文笔下的小丁们,总是对自己要去哪里一无所知,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生活对于他们而言乏味至极,他们没有生活目标,每天都很无聊,于是去马路上闲逛就成了他们最常做的事情,他们也成了典型的生活游离者和游走者。对于爱情、同情心、责任心和道德感,小丁们统统没有感觉,他们只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庸碌度日,迷茫、空虚时刻笼罩着他们。朱文的小说仿佛不停在复写小丁们空虚浮躁的生活体验,展示给我们的是现代语境下生存个体一系列微小、空虚甚至绝望的生存状态。

在20世纪的90年代,中国的社会文化语境正处于一种过渡和转折的动荡阶段,“虚无”这个词语概括出了包括作家在内的生存个体心灵上的一种客观处境,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高科技的突飞猛进,社会日新月异,竞争愈演愈烈,人们的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生存个体陷入到了茫然无措的生活状态之中,种种不确定性的生活感受促发了生存个体对于空虚的恐惧,在这种语境之下,人们逐渐产生了一种消极而感伤的、颓败的世纪末的情绪,因此,其实这种虚无是一种让人无奈而绝望却又非常真实的生存困境的写照。正是在这个层面上,很多批评者认定“本质性写作”从未超越欲望的生理层面,文本完全忽视了人性的精神层面,沦为了暴露个人隐秘经验的空洞场所甚至“流氓文学”的指涉在此便不攻自破了。刘小枫指出,肉身的沉重在于身体与灵魂的重逢与交流,也就是说,对身体的书写不仅要有欲望的感性描写,更要赋予身体以一种价值承担,例如“存在”“梦想”“思考”等。这不失为对“本质性写作”生存意味与理性思考的一种解说。因此,正如潘延所说,欲望化的写作在文本中有着多样地丰富呈现,并非暴露性经历那么简单,如此界定应该予以澄清,而文学批评也应该避免这种简单化的思维。

二、“启蒙”的内涵

至于一些批评者指出的“本质性写作”暴露了新生代作家们对知识分子启蒙角色的逃避,在这我们有必要对“启蒙”这个概念进行一番分析。这个概念发源于西方,要注意区分在中西方不同的历史文化语境下它的不同释义。“启蒙”英语为“enlightenment”,词根是“light”,意思是光明或者点亮,这个词最早出现于《圣经》,无论哪种词性,在英语中都和“光”有一定联系。在西方的历史语境中,“光”是生存的一个决定性因素,“enlightenment”也可以理解成“追寻光明”,中国人把这个词译成“启蒙”。在西方,“启蒙”一词表示的是人们对“光明”的一种自觉追求,而非所谓的智者对大众进行传道般的说教,两者区别在于前者更凸显一种主体和自觉。在西方社会,信仰基督教的人们只承认上帝具有万能的超越性,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资质,也便没有能力去改变和塑造另外一个人的观念与心灵。康德认为:“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的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当其原因不在于缺乏理智,而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与决心去加以运用时,那么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了。Sa-pereaude!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口号。”[4]54可见,中西对于“启蒙”概念理解不同的关键在于是否重视个体的自觉性。

西方自文艺复兴运动以降,“理性”和“人性”一直作为两个重要的核心思想被不断地反复强调。正如康德所说,西方的启蒙运动建立在批判神权束缚人性和自由的基础之上,它倡导人们回到最初的那种自由和真实之中,旨在启发人们去开掘自我和寻觅自我,是一场唤醒人的理性的思想解放运动。

从康德高呼的那句“sa-pereaude!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4]54]可以发现启蒙运动对个人主体性的强调,同中国语境下的知识分子对大众的思想灌输相比,前者的价值立场显得更加现代化。这种思想对西方后世的影响相当深远,在西方后世哲学家们的各种阐释与演绎下,这种人人平等的观念逐渐形成了西方社会个体本位的价值立场。

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们同样说“启蒙”,当时的很多学者都有过留洋的学习和生活经历,他们非常仰慕西方现代文明,但是他们对“启蒙”这个概念的理解和阐释却显得非常主观,他们以为对中国古典传统文化的颠覆,以“民主”和“科学”为要义来开化国人的思维,在思想意识上的“西化”就是一种追求现代化和理性主义的努力,这种做法不仅是片面的,而且很容易形成否认传统的虚无主义和革命理想主义的倾向。这样看来,我们方可理解在国家民族危难当头和民族的解放战争占据社会主流后,新文化运动所倡导的那种启蒙意识便自然退居次位了。

可见,中西方不同的历史文化语境下,对于“启蒙”概念的解释和理解虽然有一定的相似性和联系,但实质和内涵却是大相径庭的。在中国,启蒙者和大众之间的沟通总是存有一定的阻隔,厚障壁一般的隔膜总是阻碍真正意义上的对话完成,很多现代作家都向我们展示了这个问题,例如鲁迅的作品就是很典型的代表。那么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到底为何呢?这或许和中国的启蒙者对于“启蒙”的理解有关,在他们看来,知识分子对于所谓的愚者或者大众的思想的干预是促成启蒙大务完成与实现的重要保证,他们忽略了思想的启蒙应该是一个艰辛与漫长的历程,绝非一蹴而就的事情,他们也没能意识到被启蒙者自身的能动性与自觉性在启蒙过程中的主导作用。我们若从这个角度入手,来重估中国“五四”时期和新文化运动,便会发现以往对它的定位不够准确,知识分子带着启迪大众的责任心宣扬西方人文精神,虽然其中的用心良苦不可置否,但实际上,或许它只可算作中国的知识分子横移了西方的词汇之后,利用自己对之主观而片面的释义,来延续和维系传统中国社会知识分子积极入世的文化姿态罢了。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批评者们通过“本质性写作”来指责新生代作家们缺乏知识分子“启蒙者”担当,这种评判的标准其实还是陈旧的传统意识的外化,这不仅是对“启蒙”概念的误读与误用,其中也不乏传统话语系统面对新的语境与文学现象时一种阐释的无力。

三、关于“深度”

这同样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很多批评者会认定“本质性写作”是一种缺乏深度的写作。罗兰·巴特认为,文学史对个体的压制是由追求深度模式的传统文学观造成的,时间久了人们慢慢接受了这种模式,就会对个体自由受到压制的事实习焉不察。中国文学进入20世纪80年代后,先锋作家们率先用不乏极端的艺术形式实验标示出了他们对书写内容的淡化,随后80、90年代之交的新写实小说家们又通过对世俗化生活的复制和摹写,表现出他们对于传统作家文化姿态的反拨,随着90年代经济制度转型所带来的各种社会文化剧变,他们对文学传统的拒绝更加彻底,从文学作品的写作内容到表现形式,他们反叛的态度坚决而大胆,1998年新生代作家们发起的轰轰烈烈的“断裂”问卷行动,就是他们这种文学立场的表征。可以说,“本质性写作”“第一次的写作”都是韩东、朱文等小说家们彰显自我文学态度的一种写作策略。

罗兰·巴特的观点昭示出“本质性写作”的叙事姿态所具有的正面意义,它颠覆了传统的深度模式,而这种模式与90年代的社会和时代语境已经错位。它还体现出文学对个体的回归,所以虽不具备传统文学意义上的“深度”,但是却将个体精神的自由立场注入了文学写作之中,因而具有一定的文学史意义。考察“本质性写作”昭示出以往欲望和感性经验被遮蔽的历史境遇,作家们的这种写作姿态也形成了对以往价值中心的文化形态的巨大冲击和解构,打开了一个崭新的文学写作向度,这是一种丰富,也是一种发展。“本质性写作”研究蕴含着丰富的理性思考,是一个具有解构性和严肃性的学术问题。在研究时,要看到它的颠覆性、批判性和积极性,也要注意它走向极端后的反文化性。当然,后者毕竟是少数,但尽管如此,依然要防患于未然。很多批评者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提出了很严厉的批评。但是问题在于,这种批评并非站在文学发展的前哨位置,而是恪守旧的道德传统规范,用那种卫道士的立场把“本质性写作”的弱点夸大,甚至视为主流进行了棒杀。虽然看不到潜在的不良倾向不利于批评本身的建构和发展,但是放大了弱项后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对于批评对象而言是否也有失公允呢?总之,还是小心求证,要消解掉对身体和欲望的过度关注,用公正和客观的眼光深入解读,仔细地观照,力求正确的评价。

[参考文献]

[1]丁帆,王彬彬,费振钟.晚生代:“集体失明”的“性状态”与可疑话语的寻证人[J].文艺争鸣,1997,(1):31.

[2]耿传明.以“身体”代主体的写作——晚生代小说家非观念化写作的态度和立场[J].理论与创作,1998,(3):23.

[3]陈晓明.异类的尖叫——断裂与新的符号秩序[J].大家,1999,(5):197.

[4][德]康德.什么是启蒙运动[J].教师之友,2004,(8).

〔责任编辑:曹金钟孙琦〕

①参见Oates, Joyce Carol. “Love and Squalor” in New Yorker. 9/7/2009, Vol. 85 Issue 27, pp. 80-81.

②参见 Schillinger, Liesl. “The Odd Couple” in 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9/13/ 2009 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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