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关于科学社会主义历史生成的三个论域
——基于《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的文本考察

2015-02-26 01:03魏泳安王学俭
学术论坛 2015年1期
关键词:生产力资本主义生产

魏泳安,王学俭

恩格斯关于科学社会主义历史生成的三个论域
——基于《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的文本考察

魏泳安,王学俭

考察《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这部著作,恩格斯致力于从“理性王国批判”、“思维方式考察”和“物质事实发现”三个论域,详细阐述了科学社会主义生成的思想准备、思维向度和历史必然。即空想社会主义的思想积淀和理论准备为科学社会主义提供了直接的思想材料;唯物主义历史观的逻辑生成将科学社会主义置于真实的历史基础之上;生产力社会本性的历史回归使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成为必然。科学社会主义的历史生成使社会主义不再是以往头脑中单纯思维着的“理性”,也不再是仅仅对现实不公的批判与嘲讽,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理性思维与现实基础的结合。

空想社会主义;唯物主义历史观;生产力社会本性;科学社会主义

科学社会主义的历史生成为社会主义发展确立了基本的价值基点和理论范式,使社会主义不仅表现为一种运动和制度的形态,而且也表现为一种成熟的思想和价值的形态。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这部著作中,恩格斯从形成社会主义的思想准备、思维向度和现实基础这三个论域,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历史生成作了详细分析,系统地回答了科学社会主义“为什么、是什么和怎么办”的价值命题,使社会主义在脱胎于资本主义的早期历史阶段就具备了清晰完整的思想规划和价值基点,为之后社会主义从理论变成现实、由弱小成长壮大提供了系统的价值导引和思想积淀。

一、“理性王国”批判:空想社会主义的发展为社会主义走向科学准备了直接的思想材料

空想社会主义缘起于资产阶级对社会发展美好许诺与现实遭遇之间所产生的极化反差,其300多年的发展历程,蕴含了“天才的思想萌芽和天才的思想”,为科学社会主义的产生提供了直接的思想来源。

(一)18世纪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的“理性”期许与现实的极化反差。在18世纪反封建的启蒙运动过程中,以伏尔泰、孟德斯鸠、孔狄亚克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旗帜鲜明地反对封建迷信、反对专制、反对愚昧和偏见,并在此过程中逐渐确立了共同的价值基准和理论构想。一方面,以“思维着的知性”为价值评判基准,资产阶级思想家们对传统封建社会赖以存在的宗教信仰、社会结构、国家制度和自然观予以坚决地批判。另一方面,他们认为“人的头脑以及通过头脑的思维发现”[1](P20)能够使人们按照思维的理性来构造现实,这种被构造出来的“现实”就是“理想王国”。在“理性王国”中,真理将取代迷信,永恒的正义将取代特权,基于自然的平等和不可剥夺的人权将取代压迫和奴役,用理性支配着的新世界是“神意与人事的和解”[2](P459)。

但是,现实的发展却与资产阶级的“理性”构想有着天壤之别,“‘甜蜜理性’(sweet reason)的普及并没有创造出一个我们能够预期和控制的世界”[3](p133)。法国大革命对建立这种理性国家和社会的尝试首先宣告了“理性王国”的完全破产。资产阶级思想家的“理性”国家和“理性”制度,在恐怖时代的契约、督政府的腐败和拿破仑的专制中颠沛流离,一场无休止的战争是知性与和平的现实遭遇。同样,在理性的社会中,贫富差距的不断拉大、小资产者和小农财产在激烈地竞争中不断丧失,犯罪、贿赂、卖淫和商业欺诈充斥着社会的各个角落,“由‘理性的胜利’建立起来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竟是一幅令人极度失望的讽刺画”[1](P273)。

(二)空想社会主义的产生、发展和时代局限。

面对资产阶级“理性王国”的美好许诺和现实社会的贫苦与动荡,社会主义的早期形态——空想社会主义,便缘起于对这种现实落差的嘲讽、批判和反思。从16世纪到19世纪上半叶,经历了三个多世纪的空想社会主义,产生了诸如描绘“乌托邦”的英国思想家莫尔、宣传“千年天国”的德国思想家闵采尔、英国大革命时期的掘地派、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巴贝夫等等。从思想演进来看,空想社会主义的发展表现为四个方面:一是从十六七世纪对理想社会制度的空想描写,到18世纪摩莱里和马布利的直接共产主义理论的提出;二是对于平等的基本诉求由最初的政治权利方面,逐渐扩展到个人的社会地位方面;三是价值批判的指向由消灭阶级特权,逐渐发展为消除阶级差别本身;四是由最初禁欲主义的、斯巴达式的共产主义逐渐发展为具有强烈现实主义精神和接近科学形态的理论学说。

尤其是19世纪三大空想社会主义者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的出现,使空想社会主义的发展达到了空前水平,三大空想社会主义提出的许多思想,都能在科学社会主义中体现出来。这其中,法国思想家圣西门对科学社会主义产生重要影响的思想观点主要有:明确了社会的对立形式,即“劳动者”和“游手好闲者”之间的对立;认为以“新基督教”为纽带结合起来的科学和工业,将会占据社会精神领导和政治统治的地位;认识到法国大革命的实质是贵族、资产阶级和无产者之间的阶级斗争;提出政治是关于生产的科学,并预言政治将完全地溶于经济当中;提出未来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掌控将取代对人的政治统治。在法国思想家傅立叶那里,其产生重要影响的思想观点主要涉及四个方面,即从对比的角度,对资产阶级的华美许诺与现实反差进行嘲讽、反思;关注妇女的社会地位,首次提出妇女的解放程度是评判一个社会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提出全部社会历史划分的“四阶段论”:蒙昧阶段、宗法阶段、野蛮阶段和文明阶段;对人类具有无限完善化的能力提出质疑,认为任何历史阶段不仅有上升期,也有下降期。同时期的英国思想家欧文,通过身体力行,也提出了富有创见的思想观点,蕴含着“天才的思想萌芽”。首先,提出共产主义理论,认为生产力的发展是实现社会改造的基础,同时生产力的发展应当为所有人的共同利益服务,并指明了阻碍社会改革的三大障碍,即私有制、宗教和婚姻形式,进而提出通过合作社和劳动市场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措施;其次,致力于营造合乎人的尊严的社会环境,通过开办工厂、制订详尽的规划核算、进行美洲共产主义实验、致力于妇女和儿童的权益保护、成立工人权益保障机构等方式,践行着他的共产主义思想,为科学社会主义研究提供了宝贵的一手资料。

但是,“不成熟的资本主义生产状况,不成熟的阶级状况”[4](P528),决定了生长于这一历史时期的理论的不成熟,处于16世纪至19世纪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产生的冲突还在形成和发展之中,通过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所释放的巨大生产力来解决这种冲突的时机尚未成熟,这就决定了处于这一阶段的空想社会主义者的观点,只能通过自己的头脑,以思维着的理性来评判现实、描述未来。在这一思维范式的影响下,产生了对社会主义的两种误区:一是脱离具体的时间、空间和人类的发展历史,将社会主义看作是绝对的真理、理性和正义。二是限于不同派别生活条件、知识水平和思维方式,他们对社会主义的主观知性往往会导致一种折衷的、不伦不类的“社会主义”。对于真正社会主义的认识,不是头脑中的理性规划,而是需要通过树立辩证唯物主义的思维方式,将社会主义置身于现实的物质基础之上。

二、“思维方式”考察:唯物主义历史观的逻辑生成将社会主义置于真实的历史基础之上

“唯物主义历史观及其在现代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上的特别应用,只有借助于辩证法才有可能。”[4](P495)唯物辩证法的形成,使社会主义不再是人的头脑中思维着的理性的产物,而是需要将社会主义置身于历史的普遍规律之中,置身于现实的基本矛盾之中,从资本主义物质的经济的事实中探寻社会主义的科学基点。

(一)古代原始朴素的辩证法与近代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全部人类的思想史,离不开对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考察,这一研究最先面临的就是由自然、人类社会和思维共同构成的,处于不断运动、变化、联系之中的宏观图景,但是仅仅对这种轮廓总的把握是不够的,还需要认识和理解这个总的图景中的种种细节,将它们从所处的各个自然和历史的联系中抽离出来,研究它们各自的特性以及形成特性的原因和结果。

古希腊文明作为人类文明的启蒙阶段,对自然、人类社会和精神活动的考察,尚处于笼统、宏观的理解和把握阶段,即从宏观的生成、发展、联系、消逝中,观察和认知事物总的规律,这种世界观形成了原始、朴素的辩证思维方式。这一思维方式广泛地搜集了丰富的自然和历史的材料,这一方面为以后的自然科学和历史研究准备了丰富的材料,另一方面,自然科学的细化研究使人类对自然、人类社会和思维的考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窠臼之中。

总的、宏观的研究在掌握了基本材料之后,进一步的工作就是对这些材料进行不同的划分、比较、整理,按照一定的纲、目、种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在希腊人那里是天才的直觉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则是严格科学的以实验为依据的研究的结果,因而其形式更加明确得多”[5](P271)。这一研究成为15世纪下半叶以来自然科学的主要任务,但是,这种做法也无形中“把自然界中的各种事物和各种过程孤立起来,撇开宏大的总的联系去进行考察”[6](P360)。之后,培根和洛克将这种考察方法移植到哲学领域之中,形成了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导致了人类思想史上几个世纪的特有局限。

继承了自然科学的思维习惯,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主张将研究对象进行逐个地、分别地加以考察,这也不可避免地将研究陷入了固化了的、僵硬的思维范式之中,使研究场域脱离了事物的宏观联系和发展,往往导致其研究结果在具体的领域和范畴中可能是合理的,但是一旦脱离了研究界限,在总的联系之中又是片面的、狭隘的和抽象的,陷入无法克服的矛盾之中。

(二)黑格尔唯心主义历史观的伟大功绩和理论局限。总的来看,人类的思维任务在经历了古代朴素辩证法的宏观认识和近代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微观研究之后,对事物之间的宏观联系和微观特性认识的结合便成了思维考察的新的历史任务,这种有机的结合,只有通过辩证法这一思维方式才能完成。黑格尔哲学的伟大功绩就是将思维方式恢复到辩证法这一思维的最高形式,即黑格尔唯心主义辩证法的创立对思维考察的新的历史任务提出了解决思路。

黑格尔的哲学体系“把整个自然的、历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写为一个过程,即把它描写为处在不断运动、变化、转变和发展中,并企图揭示这种运动和发展的内在联系”[6](P736-737)。黑格尔哲学体系的提出将思维范式从形而上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使思维的任务致力于从历史发展的一切迷乱、偶然的现象中发现蕴含其中的内在联系和规律。与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相比,黑格尔的哲学理念是以巨大的历史感作为支撑。

但是,对于思维的新任务,在提出它之后并没有能够完成。一方面,他的知识和见解受到他自身和他所处的特定时代限制。另一方面,黑格尔认为,自然、社会、人的思维是其“绝对观念”特殊存在的不同形态,思维的任务只是对这种先验的观念体系的体悟和理解,而不是对事物存在和发展的反映。这种颠倒了的认识论最终导致了黑格尔哲学是唯心的。“绝对观念”作为包罗万象的、最终完成了的认识体系,与辩证的思维方式相矛盾,这也导致了黑格尔哲学体系的“流产”,而且也是“最后一次流产”,新的唯物辩证法的产生终结了人类思维方式的演变。

(三)现代唯物主义历史观的逻辑生成。“黑格尔把历史观从形而上学中解放出来,使它成为辩证的,可是他的历史观本质上是唯心主义的。”[6](P739)现代唯物主义一方面继承了黑格尔的辩证法,将人类的历史看作是一个发展过程,并致力于发现其中的规律。另一方面,恢复了黑格尔颠倒了的历史观,将唯心主义从黑格尔哲学的“最后避难所”驱逐出去,使人从自身的存在中思考获得意识,而不是从先验的“观念”中感知意识。

现代唯物主义历史观的确立,使我们能够认识到任何社会的阶级状况都是由特定时期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决定的,是该时期特定经济关系的产物。对于社会主义的认识,已经不再是从先验的、包罗万象的思想体系中,依靠天才人物的偶然发现来感知,而是需要将社会主义置于真实的历史基础之上,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从具体的经济过程中,揭示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必然性。

三、“物质事实”发现:生产力社会本性的历史回归使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成为必然

19世纪中期,一方面,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充分显露以及现代工人阶级的不断壮大,使得“用来消除已经发现的弊病的手段,也必然以或多或少发展了的形式存在于已经发生变化的生产关系本身中”[6](P741)。另一方面,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形成,将社会主义的致思方向转向了资本主义的经济事实当中,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成为社会主义者的关注焦点。至此,社会主义的科学形态在成熟的时机和成熟的思维方式中,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矛盾和生产力社会本性的反作用中不断清晰。

(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两个内在矛盾。考察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其中包含着两个方面的矛盾冲突:一是社会生产与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二是个别生产与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两个矛盾冲突是资本主义与生俱来的,也是无法克服的。首先,社会生产与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在中世纪社会和资本主义的早期——工场手工业阶段,产品的所有权是以劳动者自己的劳动为基础,劳动资料的占有者占有产品,而到了资本家出现以后,产品的占有形式仍然保持着个体的私人占有。但是,这种占有形式的前提却被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消灭,即产品的资本家占有替代了真正使用生产资料和真正生产产品的人,也就是在生产资料由分散的、个体的状态转变为社会的并为资本家所掌握的时候,劳动者的受雇身份也由以往的暂时身份变为终身受雇。且随着封建劳动不断地瓦解,这支雇佣军的数量不断增加,从而在社会上出现了掌握生产资料的资本家和一无所有的雇佣劳动者之间的对立。这种对立是社会生产与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矛盾的直接表现。其次,个别生产与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在资本主义的生产环境下,从事生产的个别工厂,在不断地竞争压力下,需要不断地进行商品扩张和生产技术改进,不断地强化自身生产管理的组织性。但是,这种生产的组织性仅仅有利于提升其自身的产品数量和质量,对于整个市场的供需关系、发展前景却一无所知。这种市场预期的盲目性和生产的内部组织性,构成了资本主义个体生产的矛盾。同时,从社会性的生产来看,“每个人都用自己偶然拥有的生产资料并为自己的个人的交换需要而各自进行生产”[6](P745),这所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但是,从市场运行的整体来看,又有着内在的规律,这些规律在与生产者“对立的情况下,作为他们的生产形式的盲目起作用的自然规律而为自己开辟道路”[6](P746)。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和市场的固有规律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矛盾冲突。

从资本主义的个别生产和社会生产的关系来看,个别工厂生产的组织性与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产生矛盾。同时,社会生产的固有规律也与个别工厂生产预期的盲目性产生矛盾。这两对矛盾共同构成资本主义个别生产和社会生产的矛盾。

(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矛盾的两重后果。面对资本主义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资本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改进和扩张自己的机器,而机器的数量和生产效能的增加,又客观上排挤了越来越多的劳动者,从而造成了人的劳动的过剩,形成了一支超过资本主义的需求,可以随意支配的产业后备军。产业后备军的形成,一方面成了资本家抑制薪酬的调节器,另一方面,又成为工人阶级进行生存斗争的绊脚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导致的第一重后果就是在生产中不断排挤了生产者。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排挤生产者的同时,也使生产力载负了资本主义属性。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行本质就是需要将社会生产资料生活资料转化为资本,通过资本转化环节,来联结物的供给与人的需求。但是,资本主义大工业的无限膨胀,生产的扩张远远地超过了市场的扩张,与市场的销售、消费相抵触,个体生产的组织性和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也随之发展到不相容的地步。这一矛盾冲突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社会普遍的生产资料、生活资料和产业工人的闲置,阻碍了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转变为资本,人的劳动和需求也随之无法满足。资本作为横梗在物的杠杆与人的杠杆之间的必经环节,成为生产力发展的绊脚石,资本主义的矛盾冲突不断激化,生产力对其资本属性展开反作用力。这种反作用力,迫使资本家在资本关系内部的可能限度内作出调整和改变,即通过股份公司、工业托拉斯和国家财产等社会化形式,尽可能地把生产力当作社会生产力。但是这样一来,资本家的全部社会职能将由工薪阶级代替,资本家除了收红利、持剪息票和进行投机以外,没有其他社会活动,被排斥在了资本主义生产、经营环节之外。至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产生的第二重后果就是在排挤了生产者之后,又进一步排挤了资本家。

(三)生产力社会本性的历史回归。讨论生产力的社会本性,首先需要明确生产资料的社会性,即作为物的生产资料的生产和供给必须是和人的基本需求紧密联系、有机统一。生产力的社会本性体现在社会的生产、交换和占有方式同生产资料的社会性相适应。尽管资本家通过社会化的改造,对生产力社会本性的局部承认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但是这种生产力归国家所有的尝试,提供了一种解决资本主义矛盾冲突的思路和手段,即改变资本主义“产品起初奴役生产者而后又奴役占有者的占有方式”[7](P304),由无产阶级取得国家政权,将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将以往的产品私人占有方式变为适应生产力社会本性的占有方式。这种占有方式一方面是作为维持和扩大生产资料的社会直接占有,另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和享受资料的个人直接占有。无产阶级的掌权,把逐渐脱离资本家掌控的社会生产资料转化为公有财产。通过这一行动,无产阶级将资本从物的供给与人的需求之间抽离,实现物的杠杆与人的杠杆有机结合,使生产力的社会本性得以充分展现,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矛盾的消解,新的占有方式消灭了无产阶级本身,消灭了阶级之间的差别和对立,也消灭了作为国家的国家,人将成为人自身、社会以及自然界三者之间的真正结合——自由的人。

综上,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的基本矛盾及其发展过程中,生产力对其载负的资本属性的反作用力是贯穿其中的主线,这一矛盾运动的结果也将不可避免地走向生产力社会本性的历史回归,从而证明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预示了新的社会形态的基本特征,也指明了无产阶级的伟大历史使命和科学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黑格尔.历史哲学[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9.

[3]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M].田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责任编辑:何叶]

魏泳安,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王学俭,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甘肃兰州7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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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4434(2015)01-0001-0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社会主义价值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在关联研究”(12AKS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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