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下中国志愿文化的兴起与发展
——兼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西方进步文化的融通与结合

2015-02-25 11:36
学术探索 2015年1期
关键词:志愿志愿者精神

尹 强

(上海理工大学 基础学院,上海 200093)

论当下中国志愿文化的兴起与发展
——兼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西方进步文化的融通与结合

尹 强

(上海理工大学 基础学院,上海 200093)

随着国内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伴随西方文明思潮的影响,志愿者活动在中国逐步兴起和发展。“volunteers”虽然是舶来品,然其核心精神“奉献、友爱、互助、进步”与中国传统文化中儒、墨、道、佛所蕴含的“仁爱”“兼爱”“行善”“布施”相呼应。志愿文化是推动社会发展、进步的巨大精神力量,志愿者活动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有效途径。但是,当下志愿者活动的发展面临一些困惑和挑战,如何实现传统文化与西方进步文化的融通,丰富当下中国志愿文化的内涵,具有现实性和重要性。

志愿者;传统文化;志愿文化

我国的青年志愿行动20世纪90年代初就正式启动,却一直到21世纪初才引起社会的普遍关注。像一股浪潮,席卷了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近几年,各种支教、环保、救助、慈善等公益组织大量涌现,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2年初,全国注册青年志愿者总数达到3392万人。在中文环境里,“志愿者”有时被翻译成“义工”“志工”,与中国传统的道义有密切联系,其文化精髓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精神是契合相通的。我们只有深入剖析志愿精神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从源头上厘清认识,才能实现志愿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无缝链接,使志愿文化在我国落地生根。

一、志愿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相融相通

起源于19世纪西方国家的宗教性的慈善服务,伴随着20世纪初欧美国家社会福利事业的不断发展,在二战后逐步规范,并扩大为由政府、社团、个人举办的广泛的社会服务工作的志愿行动。人类社会产生以来,在不断的生存斗争和社会变革中,以尊重、保护生命为价值取向的人道情感也逐渐孕育、发展和成熟,进而形成一种朴素的人道理念,即对人的关爱和尊重。这种理念倡导对人的深切关注与同情,将人的自由、人的价值、人的尊严提到了重要甚至首要位置,体现了可贵的良知与善良的人性。这种理念在历史发展中,深深地融入了具有普世价值的宗教文化里。中国没有本土的宗教,但这种不分种族、地域、性别乃至阶级的大爱精神,却与中国深厚的传统文化有着近乎一致的人文追求,或者说,中华传统文化为志愿文化提供了极其重要的文化给养。譬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一儒家格言,就被悬挂在国际红十字会总部里,体现了人类对美好人际关系的共同向往。总的来说,中华民族世代相传、博大精深的文化史中,始终贯穿着的“人性”“道德”“义利”等观点与“自愿、无偿、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文化理念有着以下几方面的精神共鸣。

一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仁”“兼爱”与志愿文化中的“友爱”相近。儒家核心思想是“仁爱”,孔子主张“仁爱”于民,反对暴政和人殉。他说“仁者,爱人也”,“爱者欲其生”,指出对人的尊重在于关心和爱护别人的生命;他提出“己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强调“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博施于民、而能济众”,其包容温暖的视野由己及人。在他的心中,“仁”的最高境界,就是使天下人都能受到“仁爱”的滋润。孟子主张“仁政”,认为仁爱是(或者说应该是)人的天性,敬爱父母长者,同情老弱病残,怜惜幼小,就是仁爱的表现。孔、孟“相爱、相助、相亲”的“仁爱”之道,就是最纯朴的人道主义。与孔孟“仁爱”精神相呼应的是墨子的“非攻”与“兼爱”思想。“非攻”就是反对战争、珍爱生命。“兼”即视人若己,不分人我,不辨亲疏,不别贵贱、强弱、智愚,彼此相爱相利。值得注意的是墨子的“兼爱”思想,是以人格平等为前提的,他认为,“爱众世与爱寡世相若,兼爱之有(又)相苦,爱尚(上)世与爱后世,一若今之世人也”。在他心中,爱人是不受时间、空间和人数多寡限制的,只有在人格平等的基础上,才能真正做到“爱人”。无论是孔、孟的“仁”还是墨子的“爱”以及后来韩愈的“博爱”和张载的“民胞物与”,仁爱思想一脉相承,都是一种充满着人类博大情怀的爱。尽管在那个时代受宗法制度和经济、阶级关系的制约,这种博爱思想显得有些理想化,但其情感立场与志愿者活动所倡导的“友爱”思想是一致的。此外,春秋战国时期出现的“不追逃敌”、“不伐丧”、“保护俘虏”(可谓是最早的红十字原则)等战争规则,可以说是国际人道思想的雏形。

二是荀子的“义利”观与志愿文化的“奉献、进步”精神同理。“奉献”就是“利他”。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文化,始终贯穿着一种“为天下计”的爱国为民、甘于奉献的精神。“夙夜在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乃至当今的“三个代表”、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无不奔涌着一种为集体而奉献的情操。在学理方面,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荀子的“义利”观。荀子认为义与利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东西,二者并不矛盾,但“义”是为人之本。他特别强调“义”是支撑一个民族、国家的精神支柱,当遭受灾难、遭受屈辱时,人们就应该抛弃个人私利,挺身而出,伸出援助之手,做出善举和义行,维护公道和正义。显然,这与志愿者活动所倡导的自愿、无私的“奉献”精神是相通的。

三是中国佛教、道教文化的“慈悲”“慈爱”与志愿文化的“自愿、互助、无偿”合拍同调。在中国的传统文化典籍中,“慈”的核心价值指向是“爱”。孔颖达注释《左传》说:“慈者爱,出于心,恩被于物也”“慈谓爱之深也”。“善”的本义是“吉祥、美好”,后引申为和善、亲善、友好,“慈善”合用表示“仁慈”“善良”“富于同情心”。在“慈善”意义上的敬老爱幼、扶贫帮困已成为约定俗成的一种道德规范。中国的慈善思想源远流长,不仅诸子百家对此有过不少精辟的阐述,我国的佛教和道教更是以“慈悲”“慈爱”作为教义的出发点或落脚点。中国佛教的核心价值观可以概括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对一切众生的各种痛苦都感同身受,将度众生于苦海而给与众生快乐视为自己获得终极解脱的前提。在儒家“达则兼济、穷则独善”的传统思想影响下,中国佛教形成了以慈悲为怀、自觉觉他、自利利他、自度度他、普度众生等最基本和最核心的价值观念。中国道教主张“上善若水”“慈爱和同”“济世利人”“异骨成亲”,在这一点上其精神与佛教是一致的。志愿文化的人道主义从性质上看是一种“慈善”精神,既指人与人之间的关心、爱护和帮助的行为,又指人对人的一种心态,包括同情心、怜悯心、慈爱心等。在战火、天灾和疾病的侵扰下,志愿者表现出的是对人类自身的爱和悲悯,与中国传统文化中仁爱积德、行善济世的思想相映生辉。

四是古人的“执中”与志愿文化倡导的精神都是时代精神的弘扬和体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段记载在《尚书·大禹谟》中的话,是舜在禅位给禹时说的,被盛誉为“十六字心经”,“中”就是“公正”,“中”要求在一切事务上均应处事公正,以维持社会的和谐,“允执厥中”就是“保证行为公正”之意,“尚中”的思想在我国古典书籍中比比皆是。具体来看,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公正主要体现在教育、社会救助、财富分配等方面:孔子开办了面向平民的私学,主张“有教无类”,实现教育公平;重法的荀子寄希望于统治者执法公平。荀子认为如果统治者能够做到公平正义,百姓就会心悦诚服,社会和谐就能够实现。当然,在中国封建时代的礼法社会中,“公正”意义上的“中”逐渐服从于等级制,以“礼”制“中”,从而也使“中”失去了真正的公正性。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对公平、公正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北宋著名历史学家司马光说:“苟不能以中和养其志,能浩然乎!”先哲前贤们的和谐思想和观点,表现他们对和谐社会的热诚追求,他们的思想成为治国安民的基本法则与哲学思想。

由上观之,中国传统文化为志愿文化在中国的普及提供了肥沃土壤,二者血脉相通。从实践来看,我国历史上践行“人道、博爱、奉献”精神的人和事,可谓不胜枚举。如范蠡三次散财做善事,苏东坡捐资办“安济坊”为穷人免费看病,北宋大峰和尚毕生从事善举,其思想流传海外,等等。慈善之举蕴含的保民、爱民、惜民的人本思想和博爱、奉献的胸怀情感代代相传,这是志愿者运动20世纪在中国兴起和发展的人性之本、文化之根。

二、当下中国的文化失衡与志愿服务发展的困惑

2008年汶川地震,全国各地无数志愿者涌入受灾地区,但是由于缺乏抗震救灾的必要知识和技能,不但没有发挥志愿者的作用,反而成为灾难的“次生灾民”寻求援助;2013年,汶川“最牛志愿者”陈岩涉嫌诈骗被拘。在过度涌来的荣誉面前,他走向了反面。人们不仅拷问志愿活动是不是落入了“工具化陷阱”;2012年网上流传甚广的一篇帖子“叔叔,阿姨,我们不希望你们来支教”,虽无从确定是否真为孩子的心声,但部分地反映了短期支教背后的隐忧。实现教育公平是我们的美好愿景,十几年前,赴贫困山区支教的活动开始发端,引起了很好的社会效应,然而,世易时移,有些支教活动开始变味,甚至演化成了社会资本的累积。对于志愿活动还处于启蒙阶段的中国,这些事件暴露了能力素质、运营监管、主导模式方面的软肋,然而从文化层面分析,反映了精神文明的衰落。价值追求一次次冲破底线,令人感到不安、焦虑、无奈。道德危机、信仰告急、“价值观迷失症”迫切需要我们修补、纠正当前文化失范的局面。

(一)割裂传统,迷失文化方向

中国传统文化以儒家文化为主体,以道家、佛家文化等为辅助,形成了一种整体向好的普遍价值观。但随着现代文明的发端,中国文化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变革。1919年五四运动,用西方文化快刀斩乱麻地对传统儒家文化进行改革。我们今天回望,却感受到了一种矫枉过正之痛——儒家文化中值得肯定、具有普世意义的内容也在知识分子阶层不断边缘化。新中国成立后,“文化大革命”再次从根基上动摇了儒家文化,尤其是破坏了社会伦理,信任的缺失、人情的淡薄、对他者的凌虐等悄然改变了人们的价值观和道德判断。随着改革开放逐步深化,市场经济彻底改造了人们的金钱观,功利化、物质化、自我中心等逐渐成为现代国人的新标签,传统的儒家价值观在社会主流文化中日渐模糊。更令人担忧的是,与此同时,具有时代特征的、积极向上的主流文化并未成型。受西方消费文化的影响,当代的中国文化呈现出物欲化、无立场化等特征,出现了文化断层。当前的社会文化状态是多元的非主流文化并存。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需要一个长期艰苦的过程。这对于“人”的存在与成长极为不利,人道主义缺乏充足的文化给养,“友爱”“奉献”当然难觅其纯真模样。

(二)文化失范带来价值失衡

毫无疑问,自西学东渐以来,我们的时间观、人才观等都有了很大的更新,这是可喜的进步。但是由于文化的快速更迭,加之西方物质文化的影响,我们中华文化在价值观等许多方面出现了令人遗憾的混乱。譬如救死扶伤被“钱”挡道,没钱就进不起医院、动不了手术、拿不了药物,需要救助和关怀的生命常常遭到无情的漠视。这确实令人愤怒,更让人深思。

当下文化的多元性导致价值观取向多元化,多元化的价值观虽然表面上是一种自由、开放、包容,实质上却动摇了人们在长久的历史文化积淀中形成的主流价值取向,所以会导致人们的价值观错位(以金钱为本位甚或认为一切虚无)、诚信极度脆弱(“扶不起”的老人、“伤不起”的食品药品等放大了信任的缺失)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淡化、异化(虚拟化和功利化的交流方式导致了人的隔膜与冷漠)等等,更为严重的是,这将导致整个社会价值取向的失衡。一向以见利忘义为耻的国人陷入了财富崇拜和财富炫耀(如郭美美),甚至不择手段、丧失道德底线地“挣钱”(如官员动辄上千万的贪腐、捞尸队没有钱不捞尸等等)。中国社会出现了道德体系的裂缝,大众文化心态极度倾斜。急功近利、假劣盛行、以丑为美,“雪中送炭”有时成了可笑的作秀,甚至相关职位都成了少数人炫耀的资本。试想,在缺少“慈善”氧气的环境里,又怎能绽放出人道主义的幸福之花呢?

(三)文化耻感消失,缺少精神追求

羞耻是人的情感认知,是文化约束与道德规范互动的内心体验与反应。强调“耻感”是一种注重内省的思维模式,以“耻”来制约人的正己、修身过程,这就是中国传统耻感文化的正能量。儒家的耻感文化不仅强调慎独、反省、有耻,还十分重视改过迁善、见贤思齐,并以有无“耻感”作为一个社会道德的评价标准。从中国社会文化发展史上来说,凡是不讲廉耻之人都会受到整个社会的谴责,“无耻”之徒也会因为“无德”而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种社会道德评价机制对我国传统社会的文化发展起到了自我修整的重要作用。但在当今高度物欲化的中国社会,不少人已经丧失了文化耻感,对于违反社会公德良知的假恶丑现象,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缺少自警自省,更谈不上具有友爱之心和奉献精神了。

毋庸置疑,我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中包含着人们对人的社会价值以及人的生存意义的理性思考,也有对自我痛苦与人生幸福的探索。但是,在全球化时代和信息化时代,文化围绕着消费展开,人们的精神生活越来越注重娱乐性和消遣性,世俗化、享乐化的物质追求越来越消解着高尚精神的追求,最终导致人的主体意识的放纵、理想信念的缺失和整个社会道德的倒退。可以说文化的教化功能滑向了娱乐功能,精神追求被消费价值牵引,“人”的品位降低到“动物性的需求”,精神生活降格为凡庸琐屑的享乐,甚至出现物化精神、虚化信仰、异化人性、道德沦丧等诸多精神生态失衡情态,从而产生价值失衡感、人生失落感、精神颓废感。因此,在社会主义的今天,我们大力弘扬“八荣八耻”,突出新时代的荣辱观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它至少可以使人在欲望的迷途中发现自己,反思自身,找到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的人生追求,张扬正气。其中,中国红十字会以其颇具影响的文化实践,譬如大力宣传并组织献血、献爱心等,去唤醒人尚未泯灭的良知、重建人的精神家园,起到了较为重要的作用。

三、弘扬志愿文化,实现自我救赎

在大力建设、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当今时代,我们要认真反思,积极行动,大力弘扬志愿文化氛围,营造美好的时代家园。

(一)激活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实现与志愿文化无缝链接

友爱、奉献、互助、进步精神,是志愿文化的精髓和核心,将志愿者精神与“仁爱”“义利”“执中”“慈爱”相结合,大力倡导具有时代特点、简洁而鲜明的志愿精神,让不同文化信仰的民众认同和接受,有利于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提升到现代文明的层次。优秀的传统文化是我们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正如2003年温家宝总理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所说:“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有它的许多珍贵品,许多人民性和民主性的好东西。比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情操,‘民为邦本’、‘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待人之道,吃苦耐劳、勤俭持家、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等。所有这些,对家庭、国家和社会起到了巨大的维系与调节作用”。因此,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形成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不仅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而且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当下,接触、学习、研究和传播传统文化者主要集中在校园和狭义的文化圈中,我们应积极搭建普及传统文化的平台,充分利用各种现代媒体宣传经典作品、精华思想,从引起关注到引发讨论、研究乃至形成深厚的文化积淀和自觉的文化认同。尤其是在开展志愿者运动中,要注意以优秀传统文化为媒介,从思想上唤起人们的共鸣,从而获得人们的认可、支持与广泛参与,这对于大力发展志愿者事业极为重要。

(二)激浊扬清,弘扬主流价值观

在当今文化失范、道德滑坡、精神迷惘的时代,要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擦亮志愿者精神,就必须积极弘扬主流价值观,廓清消极、混乱思想的迷雾,用先进文化引领精神文化家园建设。如2013年12月1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宣部部长刘奇葆出席志愿服务工作座谈会,强调要坚持把志愿服务与创新社会治理结合起来,与学雷锋活动结合起来,要大力弘扬中华传统美德,结合时代条件深入挖掘和阐发,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赋予志愿服务深厚的传统文化内涵。要把志愿服务活动作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一条有效途径,加强全社会思想道德建设,培育志愿服务文化自觉。要坚持以空巢老人、留守儿童、农民工、残疾人为服务重点,积极搭建志愿服务活动平台,把志愿服务做到基层、做进社区、做进家庭,促进学雷锋活动常态化。因此,志愿者活动须以“扬善”为突破口,将“友爱、奉献”融入与之相应的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和个人品德等各种道德之中,努力构建以“心理康福”文化为主体的精神家园。从这个角度讲,大力倡导“志愿者”精神,对于加强公民道德建设,形成知荣辱、讲正气、做奉献、促和谐的良好风尚,其导向和推动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三)广泛吸纳志愿者,强化队伍建设

目前我国的志愿者活动已经具备了良好的文化基础和精神感召力;而近几年来在大灾大难面前各种志愿者组织和个人尊重生命、扶危助困的突出表现,也曾经打动了无数人的心灵,吸引了不少有识之士投身其中。窃以为,志愿文化的发展,关键在于两点:一是要有比较先进、符合大多数人精神追求的团队文化;二是要有一支意志坚定、自发自觉、最为广泛的志愿者队伍。对于前者,志愿者早已获得世界性的认同,而后者却是当下中国志愿文化发展的短板。组建不分性别、年龄、学识、地域的志愿者团队,把每一个志愿者的精神与力量融汇起来,必定能凝成无比巨大、温暖的社会主义人道、友爱、奉献的浪潮,使更多的人从中获益,得到情感的慰藉与升华。

四、坚持原则,张扬志愿者精神

要科学发展志愿者活动,我们必须始终坚持原则,努力张扬志愿文化精神。

一是坚持自愿原则。对于志愿活动,必须真正调动一切力量,尽可能让知晓它的每一个人参与进来,自觉奉献。只有依靠最广泛的群众基础,才可能产生最理想的社会人际效应。其次是公众受益。“志愿者”不是个人的宣传名片,而应是真正服务大众的一个平台、一扇窗口。这里,应投射出尊重、关爱生命的光芒,使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心灵的温暖。

二是坚持开放性原则。在实际工作中,要敢于打破地域、领域、事权的制约,以开放的视野、博大的胸怀去关爱每一个需要救助者;可以搭建“全球时空人道网络桥”,把人道主义的种子播种在每一寸需要它的土地上,以绽放出最平凡而又最绚丽的人文精神之花。

三是坚持本土化原则。客观地讲,志愿文化在我国算是“舶来品”。从我国历代以来文化交流与发展的实际情况看,只有经过本土化解读的文化才能更好更快地被我国民众接受并传承。如前所述,志愿文化因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厚的联系,所以,基本不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但要真正光大志愿文化,则必须借助本土的催化作用。譬如,中国人一直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观念,因此十分“惜身”。这种观念的存在不利于“无偿献血”“捐献干细胞(眼角膜)”等活动的开展。只有将之与传统的舍己为人等奉献精神链接融通,才能更好地弘扬“红十字”文化。在这一方面,上海奉贤区将“红十字”文化融入当地的“贤文化”,其相关举措值得借鉴和推广。

志愿者事业不仅是一种运动,更是一种文化,中国的民间慈善事业相对滞后,我们的志愿行为还有些内敛与封闭,这跟世界志愿活动的开放性、社会化的实践特征背道而驰。对中国当代青年志愿者来讲,尽快让志愿服务成为生活状态是当务之急,另外,我们还要成为积极的志愿精神的宣传者,要让受众不久也能成为志愿者,使我国的志愿行为能够被世界所肯定,可以领先于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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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Rise and Development of Current China's Volunteer Culture—And the Exchange and Integration of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W estern Progressive Culture

YIN Qiang
(College of Basic Science,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200093,China)

With the demand of domestic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and the introduction ofWestern civilization,volunteer activities are on the rise and development in China.“Volunteers”is an exotic term,but its core spirits of“dedication,kindness,mutual help and progress”echowith the concepts of“benevolence”,“universal love”,“good”and“giving”contained in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of Confucianism,Mohsim,Taoism and Buddhism.Volunteer culture is the greatspiritual power to promote social development and progress,and volunteer activities are an effective way to carry forward the socialist core values. However,the developmentof current volunteer activities in China are confronted with some confusion and challenges.Thus,it is of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explore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Western progressive culture and enrich the connotations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volunteer culture.

volunteers;traditional culture;volunteer culture

G04

:A

:1006-723X(2015)01-0088-05

〔责任编辑:左安嵩〕

尹 强,女,上海理工大学基础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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