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组织治理社会风险的能力研究
——基于江苏社会风险的视角

2015-02-25 22:34:38◎张◎华
行政论坛 2015年2期

◎张 勤 ◎华 炜

(南京工业大学a.社会治理研究所 b.法律与行政学院,江苏南京211816)

社会组织治理社会风险的能力研究
——基于江苏社会风险的视角

◎张 勤a◎华 炜b

(南京工业大学a.社会治理研究所 b.法律与行政学院,江苏南京211816)

随着经济结构的调整与社会的转型,社会发展进程中面临的风险越来越大,应对与化解社会风险不仅是各级政府管理的重要职能,更是社会组织不可或缺的重要职责。就江苏地区而言,应对社会风险的任务依然艰巨,为实现江苏社会风险预警“生命至上、预防为主、政府主导、群防群治、管理创新、制度保障”的战略构想,应对化解面临的社会风险,必须加强社会组织建设,提升江苏社会组织应对社会风险的能力,实现社会风险的多元治理。

社会组织;社会风险;治理能力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正经历着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结构转型以及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轨,这种社会转型与体制转轨,一方面形成中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另一方面也使得中国社会进入到一个风险频发的时期。如何降低和消解社会风险,维护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与社会的和谐稳定,是当前亟需破解的重大课题,建立健全相应的社会风险应对机制迫在眉睫。

一、社会结构转型中的社会风险的类型及演化

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在《风险社会》中首次提出“风险社会”概念,由此引发了学术界对社会风险的关注和研究。所谓风险,正如贝克所言:“在现代化进程中,生产力的指数式增长,使危险和潜在威胁的释放达到一个我们前所未有的程度”,“风险社会从这个意义上是世界性的风险社会”[1]。风险社会学者沃特·阿赫特贝格也做出明确阐述,他提出“风险社会不是一种可以选择或拒绝的选择。它产生于不考虑其后果的自发性现代化的势不可挡的运动中”[2]。吉登斯也在现代社会发展的基础上考察了风险社会,认为有一些风险是我们大家都必须面对的,诸如生态灾难、核战争等等。可见,社会风险就是社会危机爆发的可能性,随着社会转型的加速,现阶段中国社会已进入高风险期,目前国内学术界对于社会结构层面的社会风险研究,主要集中于公共安全、贫富分化、就业社保、贪腐问题、群体性事件等,“研究中国社会转型时期的风险,不是一般讲社会问题,而是讲潜在的风险因素”[3]。为此,风险社会的研究在社会科学领域的影响与日俱增,为我们从现代社会发展及现代化进程的独特视角来研究风险社会提供了很好的基础,从社会治理以及社会组织层面发挥动能应对“风险社会”的研究还显得不足,无论是应对自然风险,如地震、海啸、泥石流、洪水等,还是应对社会系统中的,如食品安全风险、社会突发事件、民族宗教等问题,尤其是在经济社会急剧变革和巨大转型的时期,社会缺乏有效的复合风险的有效治理机制。正所谓贝克提出的“有组织的不负责任”的观点,现代化生产的过程就是有组织的不负责任。单方面注重经济的发展,而忽视了其他领域的协调发展使社会发展呈现出更多的灾难与危机,如生产安全事故频发、产品质量低劣引发危机与风险等,对现代社会发展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在我国传统的“政治—行政”模式下,风险应对的政府单一主体特征十分明显,而风险管理的“群防群治”理念是我国应对社会风险的长远目标,通过制度构建“政府主导,社会共治”的风险应对格局是今后将面临的重要课题。社会风险的应对与化解不仅仅靠政府,还应充分发挥社会力量的作用及功能,社会组织的有效参与能极大地阻抗风险的发生,提高了应对化解社会风险的能力。

纵观目前多种多样的社会风险,以下几类亟待社会组织的积极参与。

(一)社会价值冲突带来的风险

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人们在不断地追求和创造价值,同时也在不断地认识和评价价值,人们基于不同的需求、利益与发展对客观事物的普遍反映与根本看法,形成了多元而迥异的价值观。社会转型时期的价值冲突是由于社会阶层的分化导致传统社会形式的消亡,形成了多元的社会群体、社会阶层、利益追求和价值信仰。风险社会的主要表现为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之间结构性的断裂,体现为传统意识和现代观念的冲突,传统的价值观念与现代的价值观念形成了深刻而尖锐的分歧,如特权等级与民主平等的对立,个性张扬与群体至上的价值冲突,道德的失范与社会的进步等,现代性是一种具有历史意义的差异状况,它用一种新的方式打破了原来的平衡格局。传统结构所提供的安全性因素被现代性逐渐消除,传统的熟人制度、单位制度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那些以种族、熟人、单位为依赖所建立的社会信任逐渐瓦解,使主体间充满温情的信任关系被金钱、权力、制度等社会抽象体系所取代,它引发社会成员之间的信任关系淡化。如果社会成员在缺乏必要的平等交往的心态和现实环境,缺少能够包容多样性的制度安排,那么社会成员的差异性价值追求就会导致社会风险。

(二)利益冲突引发的社会风险

利益冲突是人类社会一切冲突的根源,也是众多冲突内在的实质所现。当前社会转型时期,利益冲突的风险更为突出,社会中一些强势群体运用强势作用或失范手段垄断各种社会资源,并固化利益,损害弱势群体利益获取利益现象比比皆是。从杭州飙车撞人案到“我爸是李刚”再到富二代杀妻案等不断刺激着社会各界的神经,从一些地方招考公务员为干部子女“量身定做”到李某某等强奸案等引发了社会极大的反响和关注。社会冲突中的“身份标签”成为不少公众价值判断的主要依据,将官员与民众、富人与穷人、精英与草根、体制内与体制外的社会断裂与对立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种非理性的判断标准,其实反映了社会民众对于目前社会阶层固化与权力“世袭”的焦虑与不满。加之城市改造、拆迁征地、劳动争议、福利就业、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等所形成的利益矛盾和冲突事件,不断增强公众的情绪宣泄。

(三)环境污染带来的风险

随着人类生存环境因经济发展而不断恶化,特别是在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在很大程度上是依赖“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而实现的。据资料显示,我国的废弃物排放水平大大高于发达国家,每年由于环境污染和环境退化造成的经济损失占GDP的比重大致为5.5%—9.8%[4],单位废水排放量不仅远远高于发达国家的指标,也高于其他发展中国家。据国家环保部披露,在众多大型重化工业项目中,有81%的设在江河流域或是人口密集的环境敏感区域,其中45%为重大风险源[5]。环境污染引发的社会冲突,使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成为引发社会冲突的主要动因之一。据《长江日报》报道,2011年8月“云南省曲靖市铬渣污染废水可能污染珠江源头的消息,在网络上被大量转发”[6]。2012年广西柳江镉污染事件,又是一起极度恶劣的环保事件,引发了舆论的高度关注。2013年入冬以来,中国一百多个大中城市笼罩在有害空气中,形成大范围的雾霾,覆盖了我国将近一半的国土。据环保部的数据显示,全国二十多个省份104个城市空气质量达到重污染的状况。一系列严重的污染事件不仅给广大民众带来健康和财产安全的威胁,也造成严重的社会问题。随着污染的加剧和人们环境意识的提高,由于污染所引发的社会纠纷和冲突逐年增加。

(四)公共卫生和食品安全形成的风险

公共卫生和食品安全是近年来困扰国民的重大社会问题。一方面,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形势严重,各种人禽流感、新发传染病、鼠疫、SARS、艾滋病等许多传染病的爆发和蔓延对社会公众构成了重大的威胁,一些不明原因疾病不断出现,传染病借助先进的交通工具造成远距离传播扩散的风险进一步增加。另一方面,食品安全风险高发,如瘦肉精、塑化剂、地沟油、工业明胶、含氯消毒水污染等等,国内食品生产一系列安全问题引发了整个社会的恐慌。能否让老百姓放心地吃到安全的食品,这不仅是公民身体健康权的基本保障,也是社会发展的基本条件,也是保障公民知情权的重要内容。如何让老百姓能够及时了解和掌握食品安全的真实情况,增强自我保护能力,避免不必要的社会恐慌,这需要建立有效的机制。按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完善统一权威的食品药品安全监管机构,建立最严格的覆盖全过程的监管制度”,使城乡居民逐步享有均等化的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是当前所面临的重大而紧迫的现实课题。

(五)城乡结构分化面临的风险

虽然中国政府一直努力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之间协调发展。但长期以来中国一直维持城乡二元结构发展战略,形成了农村、农业、农民的“三农问题”。随着城市化、工业化进程的加快,更多资源将伴随城市化发展向城市过度集中,导致城乡之间在经济社会发展方面的差距仍在不断扩大,加上现阶段中国社会处于矛盾多发时期,社会矛盾复杂而多变,城乡居民难以共享发展成果。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2013年社会蓝皮书《2013年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称,中国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总体上仍在继续提高,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有反弹的风险。同时,城市的片面化发展,越来越多的农民工、失地农民涌入城市,但无法被城市的二三产业吸纳。人的城市化问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很大程度上把农民排除在城市化之外,这样的城乡分化格局的城市化,不仅会增加城市社会内部的各类风险隐患,而且还会使城市面临更为不利的外部环境,更加剧城乡矛盾的风险。

二、社会转型发展中面临的社会风险

江苏地处东部沿海发展较快的省份,作为我国经济大省,全省综合经济实力在全国一直处于前列。2012年,全省经济总量达到54 058.22亿,人均GDP达到68 436.79元,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人口众多,劳动力密集,在社会发展领域遇到的矛盾和问题也出现得比较早,近年来内涝、干旱、雾霾、水环境污染等自然灾害与社会风险交织在一起,尤其是作为人才及人力资本大省,要防控失业所带来的社会风险,这是率先实现现代化的重要保证。

江苏社会失业风险主要来自于:一是劳动力适龄人口自然增长基数大;二是随着城镇化建设的加快,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人口持续增加;三是外省劳动力的不断涌入;四是江苏省高校集中,大学生就业压力尤为突出,毕业人数逐年上升。从江苏省政府新闻发布会上获悉,据初步统计,江苏省2013届高校毕业生共有53.2万人,总量达到历史最高点[7]。据江苏省劳动就业管理中心的数据显示,2013年前3个季度,在江苏全省人力资源市场的求职者中,年轻新成长失业人员占到20.4%。“这其中应届高校毕业生占57.36%,达到18.8万人”[8]。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共同出版的《社会蓝皮书:2014年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发布的信息,在毕业两个月之后,接受调查的应届毕业生失业率为17.6%,其中农村家庭出身的普通本科毕业生失业率高达30.5%,远高于城市家庭出身的毕业生。另据有关调查显示,城市家庭出身的毕业生的就业率(87.7%)与农村家庭出身的毕业生就业率(69.5%)相差18.2个百分点[9],在就业形势对于高校毕业生就业并不乐观的形势下,高校毕业生就业体系内,更有城乡就业差异的不平衡,除了要不断缩小城乡教育的差距外,如何营造更为公平公正的就业渠道显得尤为重要。

近年来,随着高铁、高速公路、城市改造等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加大,道路、城建征地补偿问题引发的社会风险也在逐渐增加,由于征地补偿的价值有很强的区域性,不同的区域其土地价值相差显著。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演进和城市的迅速扩张,城市边界房屋升值明显,群众对土地升值的预期加强,要价和附带条件越来越高。土地征收补偿标准尽管实行的是市场定价,但土地征收是政府行为而非市场行为,具有一定的强制性。这样虽然有利于保证工程建设进度的要求,但它不以被征收人自愿为条件,所以其产生的负面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

尽管2013年12月1日起施行的地方性法规《江苏省征地补偿与被征地农民社会保障办法》,明确提出了被征地农民的拒绝权,如规定:征收农民集体所有土地,应依法足额支付征地补偿费用,安排被征地农民的社会保障费用;征地补偿费用没足额到位的,被征地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及其成员有权拒绝交地。但由于征用土地的主体各不相同,其法律地位及与农民的关系不同,因而在各自征地利益的追求上存在着较大差异,形成征地补偿标准的不当甚至引发如上访、拒绝搬迁、暴力对抗、群体性事件等等。因此,对征地补偿问题所涉及影响社会稳定的风险不容忽视。

环境风险也是江苏社会风险中的一种重要类型,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江苏进入全面建设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开启基本实现现代化的新征程的关键时期,工业化发展为推进现代化提供了强大的动力,但重化工为主的产业结构将不可避免地带来生态环境负荷加大,环境风险凸显的问题。据有关数据统计,江苏以化工类企业为主的环境风险等级均排在全国前列,约有70%的风险企业布局在江河水域、人口密度大的环境区域,这已成为威胁江苏环境安全的巨大隐患。从近几年引发环境风险的事故来看,长期积累的风险进一步增大,如南京2010年发生的“7·28”丙烯管道爆炸事故,太湖的蓝藻事故,镇江自来水“异味”事件,以及2013年全省各地出现的严重雾霾天气污染等,再一次推高了公众对环境安全的关注度。环境风险的增大除了自然因素以外,更主要的是多年来排放污染物积累所致。环境风险的防范和控制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关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导致苏南、苏北地区发展差距不断扩大,也是江苏经济社会发展所面临的社会风险。苏北地处黄河故道沿线,受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影响,经历频繁的旱涝灾害,形成一个相对的贫困地带,成为江苏经济社会发展较为薄弱的洼地。苏南位于长江三角洲下游,地处我国沿江和沿海的交汇处,毗邻我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上海,是我国实施沿海和沿江发展战略的重要地区。相比之下苏北地区处于内陆封闭或半封闭地带,苏南地区所具有的优势苏北地区却不具备。区域发展的不平衡将是全省协调发展所面对的重大课题,加上复杂的自然和历史等原因,解决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面临艰巨的任务,区域发展不平衡将会影响全省“两个率先”战略目标的进程,没有苏北的全面小康,就没有全省的小康,同样没有苏北的现代化,也就没有全省的现代化。经济社会发展中区域差距问题,虽然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普遍规律,但缩小区域差距,促进区域之间协调发展已成为时代的重要议题。

三、加强社会组织治理社会风险能力的思考

社会风险是整个人类社会发展的特征,不断冲击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给予社会一种新的价值思维方式和秩序。社会组织在应对社会风险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特殊功能和角色,是全面整合与应对公共危机管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一)引导社会组织应对社会风险,实现社会多元治理

伴随改革的进一步深入,社会领域的新问题、新情况不断涌现,江苏社会风险、社会治理及社会稳定的任务更加艰巨。江苏应对社会风险的工作具有浓厚的行政色彩和经济色彩,以政府部门为中心,以行政管理为主要手段,以经济投入为支撑,运用社会动员的方式为主要路径,在应对社会风险时付出了极高的代价,逐渐凸显了这种应对风险的不可持续性。这就让人们不断思考拓宽应对风险的思路和视野,将社会组织力量吸纳到应对和化解社会风险的格局之中。

据统计,在社会就业方面,我国社会组织吸纳就业人员超过1 200万人,占第三产业就业人数的4%左右,是全国公务员数量的1.6倍,和央企就业人数大体相当,达到教育事业单位人员数量的85%,达到事业单位从业人数的40%左右[10]。近年来,苏州市社会组织建设发展迅猛。据苏州市民政局统计,至2012年底,全市社会组织总数达到1.37万家,万人拥有社会组织数量已达6.75家,比上年增加12.5%。社会组织累计提供了近2.5万个就业岗位,成为社会建设的主力军,为社会提供了多元化的公共服务。2012年南京市社会组织有1.8万家,居全国副省级城市之首,近两年每年以17%的速度增长,现有专业从业人员六万多人,加上各类兼职人员、志愿者等,极大地改善了社会就业结构,极大地释放出社会组织为化解社会失业风险的正能量。近年来连续每年投入1 000万元购买社会服务项目,以期承接政府职能,提供公共服务,撬动社会资本,放大社会效果的[11]。江阴市通过提出构建“幸福江阴”,加强社会组织力量,促进被征地农民、弱势群体和大学生解决就业问题,有效化解社会风险,注重保障与完善公共服务体系,及时解决与救助各类弱势群体和特殊人群,提升社会的幸福感与和谐度。

目前江苏社会风险的防控主体由单一的政府部门逐步转向多元协调、复合治理的模式,即由多个治理主体组成,包括政府组织、社会组织、企业、家庭、个人等在内的所有社会不同组织和行为者都是治理的参与者,在复合治理中形成一种合作互补的关系。江苏作为开放发达省份,流动人口多、开放意识强,社会管理面临的任务重。在加强社会管理,应对社会风险中不能单独依靠政府的作用,社会力量的积极投入,诸多公益组织、企业、个人以及各类社会组织的功能更为重要,加快实现从单一的以行政组织纵向管理为主,向发挥行政组织、社会组织纵向横向叠加管理并重的格局转变。健全政府购买社会组织服务机制,塑造社会组织公益品牌作为加强社会管理的一项重要举措,带动公益基金会、爱心企业等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服务。自2012年以来,南京、无锡、苏州、南通、扬州等地积极通过财政资金或福彩公益金的支持,引导社会组织参与社会管理,应对社会风险。

(二)加快社会组织自身能力建设的提升

加快社会组织自身能力建设必须做好三方面工作:一是构建科学完善的管理制度;二是进一步加强和保障制度执行的监督落实;三是根据社会环境的变化和工作重心的变化,及时修订组织管理制度。

规范化、公信力是社会组织健康发展的生命线,体现着社会组织的核心价值,为进一步夯实社会组织自身的管理基础,提高应对与化解社会风险的能力,增强公信力,必须建立诚信执业、公平竞争、规范运行、自我约束等良好的社会认同机制,塑造有竞争优势的能力建设。根据《江苏省社会组织“十二五”发展规划纲要》提出的“结合各地各部门的社会建设和管理实际,分层分类建立社会组织扶持发展政策,重点推进慈善公益类社会组织、中介服务类社会组织和基层服务类等重点领域社会组织的加快发展”。加快形成“政社分开、权责明确、依法自治”的现代社会组织体制的发展目标,提出到2015年,全省社会组织年支出规模1200亿元,从业人员数达50万。有的地区提出了跨越式发展目标,如昆山市提出到“十二五末”,全市社会组织总数翻番、万人(户籍)拥有社会组织(登记数)达10家、等级社会组织数占30%以上的奋斗目标。

目前江苏针对社会风险频发的严峻现实,在法治层面先后出台了《江苏省政府突发环境事件应急预案》、《江苏省环境保护厅环境污染事故应急预案》等,规范了风险失控情况下政府与社会组织合作应对、控制风险的流程与职能,着眼于完善社会组织的内部治理机制与外部监督机制间的权力平衡关系,为提升社会组织应对社会风险的能力与监督主体的独立运行提供了充分的法律依据,保证社会组织信息公开的真实性。

(三)强化社会组织应对社会风险能力的培养

随着社会转型与市场转轨,社会组织在完善社会管理体制、有效配置社会资源、协调社会关系、化解社会矛盾、应对社会风险等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同时作为独立于政府和市场的公共主体,在应对社会风险中弥补“政府失灵”、“市场失灵”的第三种力量,在价值观念、行为方式、资源动员、社会影响等方面也发挥着积极功能。预防和处置社会风险能力具有综合性和复杂性的特点,是由各种能力要素构成的综合能力系统。因此,加强社会组织应对社会风险是在特殊境况下所肩负的特殊任务,需要有特殊的能力素质和精神内涵。一是加强宣传普及,提高社会应对风险的共识。如中国灾害防御协会及各地风险控制与防御组织在近几年以来,利用“国际减灾日”、“世界地球日”、“唐山大地震”、“汶川大地震”等纪念日进行减灾宣传,让社会公众熟悉演练在风险来临时应如何进行选择自救互助方法,以及风险发生时的应急应对措施等。二是树立社会组织应对风险意识,主动协同政府构建社会风险管理与培训系统,加强各类专业组织的风险素质培训,提高应对社会风险的能力。三是总结应对社会风险的基本规律,提高知识技能的储备,培育应对的风险的战略思维和灵活应变思维。四是通过专题培训,把应对社会风险能力作为社会组织常态及必备的素质,通过专题培训、实训演练、数字化指导等不同方式,提高应对社会风险综合能力。

(四)提升社会风险预案绩效能力

强化社会组织风险预案管理能力,对风险预案适时进行定期检查、督促,不断提高社会组织在防治、应对社会风险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理顺社会组织与政府间协同治理的关系,加强对风险预案之间的衔接,提升社会组织综合应急救援能力。如江苏要对各类环境与风险源进行识别,为建立风险隐患数据库和环境检测数据库,建立各类社会风险的检测、预警与隐患的防治提出相应的信息基础;对可能造成环境的严重污染、严重的雾霾天气污染以及加大污染物排放的重大建设项目,建立各类重危行业与重大疫情的预警防控方案;建立食品、药品的安全预警与防控检测方案等。风险社会的有效治理离不开社会组织力量的聚合与参与,创建以风险治理为目的的各类非营利组织网络,能够在广泛的风险领域对各类风险识别、研判,全面建立风险隐患数据库,为各类社会风险事件监测、预警和隐患治理提供基础信息。按照江苏人口众多,劳动力密集,内涝、干旱、雾霾、水环境污染等自然灾害与社会风险交织在一起的地域特色,建立综合检测、预警信息系统,构建各类社会组织信息报告渠道,建立公众举报奖励制度,不断完善社会风险预警基础信息库和应急绩效考核评价机制。

加强社会风险评估,为重大决策或重大事项的实施提供稳定的社会环境。江苏进入全面建设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开启社会建设与社会治理的关键时期,工业化发展在为社会治理提供了强大动力的同时,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纷繁复杂,各类社会风险凸显的问题日益加剧。社会风险评估是重大事项与决策出台、实施的前置性制度安排,要把风险控制在萌芽状态,必须强调“关口前移”的程序性设计。但现实中还存在重大决策事项或重大工程项目开工开建在前,风险评估程序事后补救的“倒置”行为,这无疑又增添了隐含的社会风险。因此,任何重大的决策或重大事项的实施都应把注重绩效的思想贯穿于风险评估的各个环节,这样才能有效地提高社会风险的预防能力。对于社会风险的评估,应按照“谁主管谁负责”、“谁决策谁负责”、“谁审批谁负责”的原则,责任落实到人,明确社会风险的责任主体。绩效评估必须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其成员必须有与应急相关的专业人员及专家学者,评估预案经过调查研究、专家论证、公众参与等法定程序。积极推进绩效评估预案数字化建设,将社会风险稳定评估程序纳入到政府重大项目决策的程序框架内,使之成为政府与社会合作互动,创新社会治理不可或缺的“必备程序”和常规制度。

(五)完善法律制度,优化制度环境

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在制度和理念上进行了一系列根本性的调整和创新,特别是十八届三中全会在作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战略部署时,其中涉及“社会组织”发展与建设的内容有13处之多,凸显了中央对促进社会组织发展的高度重视。根据中央的总体部署,有关社会组织发展改革的顶层设计于2013年全面展开。目前已有二十多个部委参与修改和制定促进社会组织发展的相关法规与制度文件。根据改革管理体制促进社会组织健康发展的意见,民政部正在修订《社会团体管理条例》和《基金会管理条例》等,一些行业协会商会按照社会管理总体要求进行与行政机关脱钩的方案逐步落实。在政府职能转型和社会体制转轨的趋势中,江苏地方政府已启动社会组织直接登记工作并初见成效。目前,江苏应加快出台社会风险应急管理相关配套法规,完善社会风险防控与突发事件应急能力评估体系,开展社会风险法规培训与普及工作。按照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积极实施“社会组织培育管理行动计划”,坚持培育发展和管理监督并重的方针,率先健全社会组织应对社会风险培育管理体系,促进各级各类社会组织应对社会风险与经济社会的同步协调发展。围绕“率先健全社会组织培育管理体系,促进各级各类社会组织与经济社会的同步协调发展”,充分发挥社会组织在应对化解社会风险中的主体能动作用。

[1]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M].何博闻,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15,21.

[2]沃特·阿赫特贝格.民主、正义与风险社会:生态民主政治的形态与意义[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3,(3):46-52.

[3]丁元竹.中国社会转型时期的风险与规避[J].公共管理高层论坛,2006,(2):61-78.

[4]刘江宜,环境污染的经济学分析[M]//马林.可持续经济发展:理论与实证分析.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672.

[5]王颖,何宏飞.我国环境污染与环境责任保险制度[J].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08,(12):57-61.

[6]王亚欣.环境污染首先是当地人的噩梦[N].长江日报,2011-08-15.

[7]解冲.2013年江苏高校毕业生人数达53.2万人[DB/OL].(2013-11-11)[2013-12-20].http://news.k618.cn/edus/201311/t20131111_4183334.html.

[8]沈晓杰.江苏18.8万应届大学生失业谁该为此担责?[EB/OL].(2013-11-18)[2013-12-20].http://js.people.com.cn/html/2013/11/18/269117.html.

[9]周潜之.用制度帮扶农村出身大学生就业[N].光明日报,2013-12-30(02).

[10]顾朝曦.推动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服务,促进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J].中国民政,2013,(10):13-17.

[11]王伟健.南京社会组织迎发展黄金期[N].人民日报,2012-12-23(08).

(责任编辑:朱永良)

D632.9;C912

A

1005-460X(2015)02-0083-05

2014-11-10

江苏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加强江苏社会组织建设研究”(13WTB026);南京工业大学优势学科建设项目“加强江苏社会组织建设研究”

张勤(1964—),男,甘肃通渭人,博士,所长,教授,从事社会治理与政府治理能力研究;华炜(1979—),女,河南平顶山人,副教授,从事社会安全与社会治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