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对抗战大后方政策演进的历史考察

2015-02-25 09:27洪富忠
学术探索 2015年10期
关键词:大后方抗战国民党

丁 威,洪富忠,陈 剑

(1.重庆理工大学 思想政治教育学院,重庆 400054;2.重庆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067;3.重庆行政学院 《探索》编辑部,重庆 400041)

中共对抗战大后方政策演进的历史考察

丁 威1,洪富忠2,陈 剑3

(1.重庆理工大学 思想政治教育学院,重庆 400054;2.重庆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067;3.重庆行政学院 《探索》编辑部,重庆 400041)

抗战大后方是指全面抗战时期以重庆为中心的西南、西北地区,是第二次国共合作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最重要的地域依托。中国共产党对抗战大后方的认知是地域与政治概念的交集,其政策演进既与抗战时期中共总体战略紧密相连,又呈现出其独特特点。

抗战大后方;中国共产党;政策;历史考察

全面抗战爆发以后,中国版图逐渐分化为三大部分:以中国共产党为主的抗日根据地、以国民党为主的抗战大后方和以日本占领为主的沦陷区。学界对抗战大后方的概念和外延做了较为翔实的学术梳理,认为抗战大后方是抗战时期以重庆为中心的西部地区,从价值角度讲属于国防战略的范畴,从空间角度讲是一个地理范畴,从时间角度讲还是一个动态的时间范畴。[1][2]目前对中共在大后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共中央南方局,无论在资料收集、专著还是专题论文方面已蔚为大观,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①但中共是如何形成抗战大后方这一概念?中共对大后方政策演进的基本思路是什么?中共对大后方的政策与中共战时政策的共性相比呈现出怎样的特点?学界对上述问题还未有系统的厘清,本文拟对上述问题略做探讨,以期多维度考察抗战大后方政治的复杂性及中共战时政策原则性与灵活性的娴熟运用。

一、中共抗战大后方概念的形成

中共对抗战大后方的概念形成与日本侵华战争进程密切相连,经历了一个不断认识的过程。中共在华北事变后就认为日本“已经显示他们要向中国本部前进了,他们要占领全中国”。[3](P143)既然战争爆发不可避免,且日本是一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国家,战端一开,中国一定程度上的退却就不可避免,后方也自然随之产生。全面抗战爆发伊始,中共就向国人呼吁“肃清汉奸卖国贼亲日派,巩固后方”,[4](P330)是年底,中共指出当前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建立巩固后方”,[5](P410)这两处的“后方”虽未特别指出“后方”范围,但联系整篇文章主旨来看,中共判断中国国土必将有一部分沦陷,其“肃清汉奸卖国贼亲日派”之语显然是别有所指。1938年3月3日,毛泽东在对陕北公学毕业生讲话中指出,“如果大部分中国土地被日本占领了(可能有此情况),我们还是有办法,因为我们有两个致敌人于死命的区域——内线与外线,这是两个作战区域。内线是云、贵、川、湘,大体上就是中央政府管辖的地方,外线便是日本所占领的大块土地的前方。”[6](P106)此处“内线”已经包含大后方之意,尽管没有点名抗日根据地,但从“中央政府管辖的地方”之语,再联系当时中共在云、贵、川、湘等地并无根据地这一事实,可见中共已有把抗日根据地与大后方有所区别的意蕴。此间中共党内也有极个别时候把大后方作为中共的战略基地,如彭雪枫曾在1938年3月1日致电毛泽东等人,认为在豫西、陕南、湖北这一纵横千里的广大区域内建立和发展抗日根据地是大有希望的,提出了“以目前山西战局及陕北三边形势看,我军有以陕南豫西及通南巴这一区域作大后方的绝对必要”。毛泽东认为“目前根据地仍应坚持陕甘边,但准备转移时,最好是在鄂豫皖边”。[7](P53)1938年5月,中共驻共产国际负责人任弼时在向共产国际提交的报告中正式出现了大后方的提法。[8](P333)这是笔者在中共文件中发现最早提出大后方这一概念的文献。

1938年底,日本的攻势作战暂告一段落,中日战场也进入相对稳定时期,中共文件里面也开始比较多地出现大后方的称谓。毛泽东在《论新阶段》中指出:“敌以少兵临大国,加以我之坚强抵抗,就迫使敌人发生了兵力不足与兵力分散的困难,这样就不但给了我一个总的抗日根据地,即大后方,例如云、贵、川等地,使敌无法占领”。[9](P591)可见此时中共已经将抗日根据地和大后方有明显区分,有了特定的地域意义。此后,中共的文件中多次出现了以“大后方”为标题的文件,显示中共已经较为明确地把以西南西北为主的国民党统治地区称之为“大后方”。如陈云起草的《巩固秘密党的几个问题》文件中就明确地指出了巩固秘密党是针对大后方和敌占区。[10](P203)文件虽未明确大后方的具体指代,但从文件内容本身就可以看出大后方没有包括抗日根据地,因为在抗日根据地,党是可以公开的。关于大后方的具体范围,1938年11月通过的中共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政治决议案中就中国抗战形势特点的有利因素中特别提道“中国还保有广大的完整地区(西北、西南)作为抗战的总后方,而在敌后方则广泛的游击战争与抗日根据地正在强大着”,从中可以较为清晰地看出中共已经将国民党统治区域与抗日根据地区分开,且把西南、西北作为抗战的总后方。[11](P750)同时,中共并未把凡是国民党统治区域都称为大后方,因日本兵力有限,往往是占领某一区域的重要城市和交通线,国民党在某些省份还存在一定力量,如安徽、江苏等省,因而中共在文件中强调大后方的“完整”性,即该区域大部在国民党控制之下。从文件所反映的内容来看,大后方的核心指以重庆为中心的西南地区,这与国民党统治的核心区域是相吻合的。到抗战中后期,中共党内文件或谈话已经明确把当时的中国分为三个区域,如毛泽东同赫尔利的谈话中明确提到这三个区域是敌占区,中国共产党人与非共产党人所领导的解放区,国民党直接统治的区域。毛泽东有时也直接把国民党统治地区称之为大后方,[12](P221)同时强调“在战略方面来说,只有根据地也不行,要有三个方面——解放区、沦陷区、大后方,三位一体,缺一不可”。[13](267)

从中共抗战大后方概念的形成过程来看,它是随着战局的演变而逐步形成。早在1938年初即有此提法,在1938年武汉会战前后开始在中共党内流行,主体指西南西北国民党统治地区,抗日根据地并未包括其中,是一个地域概念和政治概念的集合体,在战略上强调中国三大区域的不可分离。对大后方概念的形成是中共制定大后方政策的基本前提。

二、中共对抗战大后方的政策演进

全面抗战爆发前,中共的力量主要集中在西北的陕甘宁一带,七七事变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使中共在大后方获得了半公开的地位,大后方作为国共合作最重要的地域依托,抗战时期国共间几乎所有重大问题的协商和谈判均在此进行,因而中共对抗战大后方给予了高度重视。同时,抗战时期军事、政治形势变幻多端,相应地要求各政治集团必须保有高度的政治智慧,及时制定与修正其政策,在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局势中才能掌握主动权,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中共对抗战大后方的政策也经历了一个不断调适的过程,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①

(一)全面抗战爆发至1939年5月,这一时期中共在大后方的政策以积极支持团结国民党为主,兼及中共组织工作的恢复与发展

抗战之初,日本大举进攻,中国共产党的力量还相对弱小,对于抗日战争“还只能起先锋队的作用,还不能在全国范围内起决定的作用”。[14](P371)因而国民党的正面战场具有决定性的全局影响,推动国民党积极抗战成为中共在大后方的首要任务,强调国共两党的合作是“中心关键”。[15](P49)尽管抗战面临不少困难,但抗战的“决定的力量”蒋介石,仍然主张坚决抗战。[15](P49)抗战初期,国民党军队在正面战场上的英勇抵抗,得到包括中共在内各党派、各界人士的高度赞扬;同时,国民党为顺应抗战需要在内政外交方面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革,得到各界的高度认同。在这一时期,中共对大后方政策的着力点主要是密切国共合作,对当时国民党的许多重大举措都予以积极支持和正面响应。如国民参政会的成立,尽管其产生方法和职权尚有不尽如人意之处,但中共仍然给予高度评价,认为国民参政会是“我国政治生活向着民主制度的一个进步”,具有“使全国政治生活走向真正民主化的初步开端的意义”。[16](P134)“我们党对国民党一切口头上要做的好东西,如扩大国民党、成立三民主义青年团,都应该采取积极赞助的态度。”[17](P115)“在抗战过程中巩固蒋之地位,坚持抗战,坚决打击投降派,应是我们的总方针”。[18](P537)这种希望国民党保存军力,巩固蒋之地位对中共而言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尽管中共认为国共合作后,并“不取消对于国民党的错误政策,进行批评与斗争”,[19](P46)但对于当时国共间的冲突,中共采取了相当克制的态度,没有把两党摩擦加剧的情况同国民党上层的态度变化联系起来,批评国民党的话更多地也只是指向国民党地方当局。[20](P404)在中共这一时期的文件中对蒋介石的称呼也格外尊重,表示要“诚心诚意的拥护蒋委员长,拥护国民政府”,[21](P751)在处理国共关系、中央与地方关系、各军关系、政府与人民等关系时,要“提倡公平合理互助互让之精神,减少摩擦,减少意见纷歧现象,反对利用困难与政府为难之行为。”[22](P607)认为国民党具有光明的前途,蒋介石是民族领袖。以往论者将此现象多以中共统战需要而采取的策略需要论之,在中共党内文件中频繁出现显然也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中共当时对待国民党的真实意愿,并不仅仅停留在统战策略的层面。

同时,这一时期中共内部在如何看待国民党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地位还存在一些分歧。这种分歧主要体现在毛泽东和王明之间,党内政策的分歧也对中共在大后方的活动产生了局部影响,如《新华日报》未及时宣传毛泽东的《论持久战》,[23][24](P41~42)但这种党内政策的分歧并未对中共大后方政策造成全局性影响。

中共在这一时期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恢复中共在大后方和部分沦陷区的党组织。中共在国民党统治区的党组织在土地革命时期几乎损失殆尽,至全面抗战爆发时,大后方各省多数只有零散的党员,没有成建制的省一级组织。全国抗战爆发不久,中共中央为协调与国民党关系,就考虑设立专门的组织机构,加强对国民党统治区域的工作。1937年8月23日,中央决定成立长江沿岸委员会,周恩来、博古、叶剑英、董必武、林伯渠为委员,周恩来为书记。[25](P386)后因周恩来赴山西而搁浅。1937年12月,政治会议决定组织长江局,领导南方各省党的工作,由周恩来、王明、博古、叶剑英组成中共中央代表团,到武汉同国民党继续谈判,协商国共两党合作事宜,推动统一战线工作。[25](P402)12月23日,因中共代表团与长江局成员大致相同,决定合并,对外称中共代表团,对内称长江局。长江局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恢复南方过去被破坏的中共组织,此时,国共关系相对融洽,政治环境较以往宽松,这为中共在南方国统区党组织的恢复提供了难得的机会,1938年是中共在大后方党组织快速发展的一年。四川省工委(1938年1月)、贵州省工委(1938年2月)、云南省工委(1938年8月)、广西省工委(1937年7月)等机构先后建立并同上级党组织建立了联系;西北因临近中共中央,各省工委建立时间稍早,陕西省委(1937年7月)、甘肃省工委(1937年10月)、宁夏省工委(1937年10月)等省级组织均在1937年建立。至1938年9月,长江局所辖范围党员人数即达到六万七千七百八十人(不含军队中的党员),[26](P517)这为以后大后方工作的开展奠定了组织基础。到1945年时,大后方党员大概有十万人。[27](P266)在西北大后方,中共除恢复组织,推动当地抗日救亡运动高涨以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与国民党合作,协同苏联援华战略物资的转运。因抗战初期,苏联是援华最主要的国家,沿海港口被封锁,西北国际大通道的作用更加凸显,国共两党的密切合作为援华物资的转运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有力地支援了中国的抗日战场。

这一时期可以说是中共在大后方工作的奠基时期。因中日全面开战,军事工作是当时的重中之重,中共工作的重心主要是放在军队的改编、出动和如何作战等方面,对于大后方工作也开始了初步的谋划并取得了不少成绩,为以后中共在大后方的工作奠定了基础并做了铺垫。

(二)1939年6月至1944国民参政会开会,①学术界一般认为国民党对中共政策的转折点是1939年1月的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因此中共对国民党政策的转变也是从这时开始,但这是从国民党角度而言;中共对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的认识最初并未认为是国民党对中共政策的转折,对其总体评价趋向积极,笔者以为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当作中共对国民党政策转变的说法还可商榷这一时期中共对国民党坚持以斗争求团结,维系国共关系斗而不破;大力争取中间力量是中共这一时期在大后方政策的重大变化与重要进展;党的工作由公开转向秘密

1939年是国际国内局势重要转变的一年,也是国共两党政策出现重大转变的一年。1939年1月21日,国民党召开五届五中全会,重点讨论如何对待中共的发展,国民党各部委分别拟定了《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异党问题处理办法》等一系列限制中共的文件。国民党称中共为“异党”,显示其对待中共的政策正在发生悄然的变化。中共认为“五中全会的主要方针仍为继续抗战和联共抗战”,对国民党宣称抗战到底的意义为恢复卢沟桥事变以前的状况表示反对,但认为蒋及国民党缺点错误的根源是“由于蒋和资产阶级对如何继续抗战和争取抗战胜利问题”,而这些错误“历来就与我们有不同的路线”,即并不是此次会议所导致的错误,“批评态度应该婉转说理,积极严肃”。[28](P29~30)周恩来在1939年2月所做关于目前危机的报告中也指出“整个的形势,基本上还是抗战的”。[29](P112)从中共对五届五中全会的评价来看,中共此时对国民党的政策转变还未引起特别关注,并未认为五届五中全会是国民党对中共政策的转折。真正导致中共政策出现转变一方面是1939年以后国共摩擦有显著的增加,更主要的是因1939年5月底,共产国际鉴于斯大林有意改变对德政策,将战争祸水东引,开始要求各国共产党提防资产阶级政党及其政府翻脸。[30](P416)鉴于此,中共在1939年6月以后明显改变了对国民党的基调,在分析形势时明确指出“国民党投降的可能已经成为最大的危险,而其反共活动则是准备投降的步骤”。[31](P82)每年的七七宣言是中共对时局态度的重要风向标,1939年中共的七七宣言用大段篇幅阐述国内妥协投降分子之阴谋,闻者颇有惊心动魄之感,虽未直接点名,但个中含义不点自明。[32](P436~440)这种预判成为此后中共提出“抗战、进步、团结”三大口号的政治基础。

1941年初皖南事变的发生使国共合作受到严峻考验。中共认为这是以蒋介石为代表的顽固派精心策划的结果,②蒋介石对皖南事变是否一开始就是精心谋划,杨奎松等学者根据最新档案也有新的解读。[33](P424~460)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当局决心与共产党分裂的开端。中共最初决定在政治上军事上准备全面大反攻,救援新四军,粉碎反共高潮。[34](P10)但在多方权衡后最后还是采取了“政治攻势,军事守势”的策略,使国共关系危而不破。随着苏德战争与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双方均有缓和的需求,到1942年时,中共认为国民党内部一些过去倾向武力解决的一部分人“已有改取政治解决的表示”,[35](P388)国共关系又有一定改善,但双方的互信程度较之以往却是大幅下降。

面对国共关系的恶化,如何争取盟友,壮大自己,争取国民党继续留在抗日阵营成为中共面临的重大课题,中共在大后方的因应的主要举措之一就是争取中间力量。1939年3月,中央发出指示,要求各省委、特委要尽快成立统一战线部,1939年8月的政治局会议上又系统地听取和讨论了周恩来关于统一战线工作的报告。毛泽东1940年专题论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策略问题,提出了“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策略总方针,认为中间力量包括“中等资产阶级、开明绅士和地方实力派”,中间势力“可以成为我们同顽固派斗争时决定胜负的因素”。[36](P744~748)后又包括“民族资产阶级、开明绅士、杂牌军队、国民党内的中间派、中央军中的中间派、上层小资产阶级和各小党派”,[37](P757)共七种。中共对中间力量范围的扩大显示中间力量在中共大后方政策中较之以往有了更为重要的地位。在大后方,中共争取的中间力量主要包括国民党中上层民主人士、地方实力派、中间党派和民族工商界人士四类,尤其是对中间党派成为重中之重,因其还代表相当一部分知识分子,人数不多但影响范围很大。这一时期,中共“将一切抗战力量的成败视同自己的成败,与之休戚相关”,对争取中间力量倾注大量精力。[25](P472)特别是皖南事变以后,中共更是把争取中间力量的工作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认为“我们今天争取中间势力的工作,主要是为战后斗争做准备的。目标应该放远些”。[38](P385)

中共通过多种途径争取中间力量并取得显著成绩。中共积极支持中间党派建立自己的政党组织,加强与各抗日民主党派和团体的合作;遇有重大问题提前与中间党派沟通交流,事先征求其意见并主动向其解释中共政策,得到了广大中间党派的同情和支持。对于中间党派代表人物到抗日根据地延安访问予以热烈欢迎。同时,中共利用各地方实力派既有抗战意愿又与蒋介石排除异己的政策存在深刻矛盾的情况,通过各种途径与其建立联系,使其在国共摩擦中保持中立。对于民族工商界,中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予以帮助,解决其实际困难,向其介绍中共的新民主主义经济政策,使其逐渐打消对中共政策的疑虑。对国民党内的民主派予以引导,成立自己的组织,加强沟通,支持他们对抗战和民主的追求。通过中共深入细致的统战工作,大后方中间力量在抗战中后期与中共的关系有较大的改善,使过去不少追随国民党的中间人士在国共纷争中保持了较为公允的态度,这种中立本身就是对中共的巨大支持。

在西北大后方,1939年初,在西北成立了中央西北工作委员会,主持西北地区陕甘宁边区以外的陕、甘、宁、青、新、蒙各省地下党的工作,尤其是少数民族工作。[39](P347)1941年后成立西北局,统管西北大后方及陕甘宁边区工作。大后方工作各有侧重,西南大后方以中央交涉为主,西北大后方以地方和少数民族工作为主,这是与当时实际工作需要相适应的。

受国共关系恶化影响,中共在大后方的党组织转入地下状态,实行“荫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方针以应付时局。

纵观这一时期,从工作的重心来讲,中共在大后方无疑仍然要抓住国民党这个主体,中共在大后方围绕三次反共高潮及其随后的三次谈判做了大量工作,坚持以民族利益为重,有进有退,从总体上维系国共合作的基本政治格局,但从国共关系的实质进展来看,这一时期国共之间并未取得实质性进步,双方的合作如履薄冰,险象环生,极大地考验了中共的政治智慧。与国共关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共对中间力量的争取却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绩,使中间力量与中共建立了较为密切的联系,加深了对中共的认识和了解,不再一味追随国民党,成为这一时期中共在大后方政策的最大变化和最大亮点。

(三)1944年联合政府口号的提出至抗战胜利结束,中共在大后方主要是以联合政府抵制国民党的一党专政,掀起大后方新一轮民主运动的高潮

历史阶段的交替并不以历史主题的交替为基础,1944~1946年间是一个形态完备、主题鲜明、线索清晰的相当完整的历史阶段。[40](P1~8)这一历史阶段就是中共坚持联合政府与国民党坚持一党专政的阶段。

1944年是国际反法西斯形势一片大好的一年。苏联红军把战场推进到德国本土;欧洲第二战场的开辟;日本在太平洋上节节败退;法西斯阵营的瓦解指日可待。但在中国战场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日军从1944年4月开始其“一号作战”以来,短短8个月内从河南打到贵州独山,国民党损兵折将,丢失大片国土,导致了国民党在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的危机,受到大后方各界民众一片责难。与正面战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共在1944年逐步开始进入反攻,收复不少失地。联合政府的口号“正是由于国民党在军事上的大溃退、欧洲一些国家建立联合政府、国民党说我们讲民主不着边际这三点而来的”。[41](P275~276)

1944年9月15日,中共参政员林伯渠在国民参政会三届三次第13次会议上提出了挽救目前抗战危机,准备反攻的急救办法,“希望国民党立即结束一党统治的局面,由国民政府召开各党各派、各抗日部队、各地方政府、各人民团体的代表,召开国事会议,组织各抗日党派联合政府,一新天下耳目。振奋全国人心,鼓励前方士气,集中全国人才,集中全国力量”。[42](P334)中共首次在大后方公开提出了联合政府的号召,引起了中共预料之外的热烈反应,“《论联合政府》小册子在重庆发了三万份,每一个《新华日报》的读者都能看到,有些平时不看《新华日报》的人这回也看了,有人一晚上没有睡觉看完了这个小册子。”[43](P386)1944年10月10日,周恩来在《如何解决》的讲演中系统阐述了具体实施联合政府的六个步骤。[44](P364~365)联合政府的提出使中共的大后方政策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全面抗战爆发以来,鉴于力量对比,中共在抗战期间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对国民党的国家政权结构并未提出挑战,甚至对中共党员参中政府都持相当慎重的态度。中共在抗战之初提出了“民主共和国”的口号,1940年又在《新民主主义论》论中提出了“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认为“在今天的中国,这种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形式,就是抗日统一战线的形式”,[45](P676)但这种形式下,中共连合法地位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很难为中共认同,使中国的政治更加民主化成为中共抗战时期的长期诉求。中共虽然多次要求国民党取消一党专政,把一党专政的国民党改组为各党各派各阶级合作的民主政体,但其方法主要是通过“改变国民大会的选举和召集上违反民主的办法,实行民主的选举和保证大会的自由开会做起,直到制定真正的民主宪法,召集真正的民主国会,选举真正的民主政府,执行真正的民主政策为止”。[46](P257)为此,中共还曾专门提出过关于国民大会组织法与选举法修改问题的具体意见,这意味着中共还主要是希望国民党通过自我革新实现民主政治,长期以来并未对一党专政提出强有力的挑战。国共力量此消彼长的态势改变了中共在这一问题上态度,中共以联合政府为号召表明其要从政权的旁观者、建议者成为政权中的参与者和改造者,直接触及到了政治的核心:国家权力,这是国民党抗战以来受到中共的最大挑战,其抵触和反弹可想而知。对中共而言,这不仅是在大后方,乃至在整个民主革命时期都是一个关键转变。这一口号超越了此前国共谈判中的具体事项范围,试图寻求解决国共问题的根本方法,一直到1946年,联合政府一直是大后方各界关注的政治焦点。

三、中共对抗战大后方政策演进的特点

从中共对抗战大后方政策演进的过程可以看出中共对大后方的政策既具有抗战时期中共政策的一般特征,又显示出这一特定地域政策的特殊性,体现了抗战时期中国政治局势的纷繁复杂。通过对抗战时期中共大后方政策演进的分析,大致体现出如下几个特点。

(一)中共对抗战大后方相当重视,是中共战时重要的战略区域

全面抗战爆发不久,中共就开始筹划在国民党统治地区设立机构,负责同国民党交涉,恢复党的组织。为此先后设立了长江局、南方局等高级别的中央直属机构,领导长江局和南方局的王明、周恩来等人都是党内资历深、担任过重要领导职务的党内核心领导层成员。王明尽管在主持长江局期间和中央政策有分歧,但仅就其资历和地位而言,当时在党内还是相当显赫,这也足见中共对这一区域工作的重视程度。大后方在抗战时期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最重要的地理依托,是国内各政治力量汇集之地,是中共统一战线成败的关键所在。1940年8月8日,毛泽东在听取周恩来关于统一战线和南方党的长篇工作报告后指出,“今后要重视国民党统治区党的工作,南方党的工作是全国性的工作”,认为“过去中央工作方向偏重军事和战区,对南方和日本占领区注意很少,今后政治局须用大力加强这方面工作。中央今后注意力,第一是国民党统治区域,第二是敌后城市,第三是我们的战区。”[47](P200)这表明中共对抗战大后方较之以往更加关注。1941年8月,中央决定设立中央调查研究局,在重庆设立第三分局,担负收集大后方材料;中央调查局内设调查局,政治研究室,党务研究室三个部门,其中党务研究室内分四组,第二组为大后方研究组。[48](P177~178)1942年5月,中央决定在新疆迪化组建一调查研究分局,以陈潭秋为主任,负责研究大后方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问题,材料由周恩来利用共产国际的飞机从重庆供给。[49](P273)大后方更是中共开拓国际统一战线的基地,在大力拓展国际统一战线的同时开始逐步形成中共初期的外交思想,是中共走向国际的重要舞台。

(二)中共对抗战大后方政策演进充分体现了原则性与灵活性的有机统一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中共抗战时期最根本的政策,而维护国共合作大局,妥善处理国共关系是贯穿这一政策不变的主线,这是抗战时期民族矛盾在阶级关系中的内在规定。无论国共如何针锋相对,但只要共同的敌人日本还未打败,国共两党都将受制于这一主要矛盾,这是国共两党都无法突破的界限。1944年毛泽东在同英国记者斯坦因的谈话中就指出“过去二十三年的中国政治进程中的关键问题,一直是国共两党的关系问题”,“将来依然如此”。[50](P192)这一主线在不同时期又呈现出不同的特点,使得中共在大后方的政策又要不断调整以因应局势的变化。在初期,对国民党是以支持求团结,对国民党抱有极大的热忱,希望国民党能够在抗战中改造成为一个符合中共最低纲领的政府,但很快随着国共摩擦的增加和关系的恶化而放弃了这一打算。中期,中共坚持以斗争求团结的方针维系与国民党关系的同时,大大加强了对中间力量的争取工作,通过密切与中间力量联系,积极扶持其组织化、政党化,增强自身在同国民党斗争过程中的力量,应该说,这一政策取得了相当的成功,这也是中共在抗战大后方收获最大的成果之一,其影响不仅在抗战,对以后的解放战争也发生了重大影响。到抗战后期,中共以改造求团结,提出联合政府号召,反对国民党的一党专政,将大后方民主运动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使国共两党的合作与斗争达到了抗战以来的高潮。维护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始终是中共在抗战大后方的主线和重中之重,但在具体维护过程中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特点。正如中共所总结的那样:“在敌友我三方均有武装与政权,阶级力量的分合变化极其复杂,有时并极其迅速而巨大,套用战略策略的简单公式已往往不能解决问题”,但基本不变的是“以人民群众(工、农、小资产阶级)为基础,根据各阶级对革命的具体态度,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反对少数,对最反动分子各个击破的总方针则绝不会错”。[51](P276)这对中共大后方政策的原则性与灵活性的有机统一做了生动的诠释和简练的总结。

(三)中共对同属大后方的西南、西北政策各有侧重,相互补充

西南、西北同属大后方,但在中共大后方战略中其重点有明显差异。西南与西北相比,西南是国民党统治的核心区域,在战略上以国民党中央为主,西北以地方为主,民族工作是其鲜明特色。李维汉曾指出:“中国共产党有领导、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少数民族工作,是党中央到达陕北以后,从组建西北工作委员会时期开始的。西北委的工作,在我们党的民族工作历史上有着重要意义。”[52](P59)西北地区是少数民族聚集地区,日本妄图在西北地区积极扶持傀儡政权,与华北伪政权联成一气,构筑对中国西部的大包围,这对中共的陕甘宁边区也是一个重大的威胁。加之国民党在上述地区长期实行大汉族主义,汉族与少数民族之间的矛盾相较其他地区而言更为突出。这就决定了无论西北工作委员会还是以后的西北局,对西北大后方的工作中,民族工作占据了相当比重,同时还要保卫中共的战时中枢陕甘宁边区。这与中共在西南地区设立以南方局为代表的组织机构工作重点有较为明显的差异。公开性也有差异,西北工作委员会、西北局设立在陕甘宁边区内,是可以公开的机构,但长江局、南方局在国民党统治核心区,只能是秘密设立。此外,西南大后方还承担中共对部分沦陷区的指导工作,而西北并无此项任务,南北各有侧重又各具特色,相互补充,共同构成中共对抗战大后方的大战略。

(四)中共大后方政策实施的重点在城市,对象以中上层人士为主

中共在大后方是有限的合法性存在,即只有极少部分的中共高层人士在大后方享有较多的行动自由,基层主要以秘密活动为主。皖南事变前,中共在兰州、西安、桂林、重庆等多个城市还能以八路军办事处等名义公开活动,皖南事变后,中共在大后方以八路军办事处名义公开存在的只有重庆、西安等极少数几个城市,其他大多被迫撤销。中共在大后方的这种特殊处境使其活动范围具有相当的局限性,但与高层交往特别是与知名人士的往来又有相当的自由。这些中上层人士大都聚集在大后方的重庆、桂林、西安、成都等大城市,因此,中共在大后方工作的重点与其在抗日根据地形成鲜明的对比:抗日根据地主要在农村,农民是其工作的重点;大后方主要活动范围在城市,中上层人士是其工作重点;两者正好相辅相成。抗战期间,中共在城市知识分子中的印象较之抗战前已有明显的改观,不少知识分子在对国民党表示失望之余,对中共予以了更多的关注。著名民主人士章乃器曾在申报发表《少号召多建议》一文,批评中共,中共对中间力量的政策使他也有很大的转变,“对周恩来同志说他犯了错误”。[53](P316)知识分子对中共态度的转变对解放战争时期的人心向背产生了重要影响。

通过中共对抗战大后方政策演进的历史考察及特点分析,其政策的基点就是一切从有利于抗战出发,为维护、发展、巩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殚精竭虑,力避内战,集中抗战。这一政策集中体现了中共在国难当头以民族利益为重的博大胸怀,在维护国家民族利益的同时也实现了党的发展。抗战大后方作为战时最重要的战略基地,中共在这个广阔的舞台上向世人展示了高超的政治智慧,在错综复杂的时局中准确把握方向,为抗战胜利做出了特殊而重要的贡献,也为战后中共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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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ical Evolution of the Policy of the Great Rear Area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 ar

DINGWei1,HONG Fu-zhong2,CHEN Jian3
(1.School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Chongqing,400054,China;2.School of Marxism,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Chongqing,400067,China;3.The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Exploration,Chongqing Institute of Public Administrative,Chongqing,400041,China)

The Great Rear Area of the Anti-JapaneseWar refers the southwestand northwestareas of Chinawith Chongqing as the center,and itwas themost important region for the second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CPC and Kuomintang and the Anti-Japanese National Unified Front.The cognition of the CPC to the Area resulted from the intersection of geographical and political concepts.And the policy the Party carried out there was closely related to its overall strategy,and presented its unique features as well.

the Great Rear Area of the Anti-Japanese War;the CPC;Policy;historical investigation

K265.1

:A

:1006-723X(2015)10-0106-09

〔责任编辑:李 官〕

重庆市哲学社会科学重大委托项目(2013ZDZX10);重庆市教委人文社科项目(15SKG132);“‘五位一体’:中国特色现代化理论与实践研究”重庆理工大学科研创新团队项目

丁 威,男,重庆理工大学思想政治教育学院副教授,西南大学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研究协同创新中心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与思想政治教育、中国近现代的历史进程和主要经验研究;

洪富忠,男,重庆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西南大学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研究中心2012级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陈 剑,男,重庆行政学院《探索》杂志部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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