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社会现代化转型与依法治藏的理性思考

摘要：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了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宏伟战略目标。依法治藏在西藏社会的转型中具有重要意义，是贯彻落实党和国家依法治国战略，构建社会主义和谐西藏的具体体现，是实现西藏经济社会富裕繁荣，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有力保障，是西藏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全面稳定的需要。因西藏社会具有自身的特点，因此依法治藏的实践需要以理性认识为前提，在坚持理性认识的基础上，应把握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统一，将依法治藏从理念上落实到实践上。

DOI：10.16249/j.cnki.1005-5738.2015.02.0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738(2015)02-034-06

收稿日期：2014-12-10

作者简介：曾燕，女，汉族，四川宜宾人，西藏大学政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

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着眼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战略全局，立足我国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实际，提出了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一系列新思路、新观点和新举措，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深化改革、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绘就了全面依法治国的新蓝图，为法治中国建设标定出新的里程碑。

长期以来，西藏自治区党委高度重视法治建设，认真贯彻落实依法治国基本方略，始终遵循国家法制统一的原则，围绕全面落实民族区域自治法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大力推进依法治藏，取得了显著成效。但是，随着西藏社会现代化转型的不断深化，西藏地区在推进依法治藏中出现了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这些问题直接影响着法治西藏建设的进程。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战略目标下，面对西藏现代社会的转型实际，我们应有清醒的思考，适应依法治国的大趋势，构建起执政党系统的治藏体系并提高治藏能力的现代化水平，使依法治藏、依法治边成为法治中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一、西藏社会的现代化转型及其特点

1959年民主改革之前，西藏社会是一个封闭、落后的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从经济结构看，西藏没有工业，只有传统的农牧业；从经济关系看，西藏实行的是三大领主控制的庄园制度；从政治关系看，教权与政权结合在一起，教权操控了政权；从阶级结构看，官家、贵族和寺院上层僧侣构成统治阶级，差巴、堆穷、朗生等农奴构成被统治阶级；从国家治理方面看，历代中央政府以宗教治理西藏，清朝后期实行法治治理也主要体现在宗教方面。西藏整个社会无论是在结构层次、体制机制还是观念意识上都呈现出严重阻碍西藏社会发展的特征。自西藏和平解放起，经历民主改革特别是1965年西藏自治区成立等阶段，西藏实现了由传统的社会发展模式向现代化社会发展模式的巨大转型。改革开放以来，西藏社会现代化步伐加快。西藏社会的现代化转型，不仅体现在建立了现代文明秩序，人们的行为方式、生活方式和价值体系等方面发生了明显变化，而且体现在社会主义法律秩序的建构上。西藏从和平解放起，逐渐开始了向现代社会转型的进程，西藏社会现代转型表现出明显的区域性特点。

（一）经济发展迅速，产业结构趋向合理

旧西藏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单一和落后的生产方式严重制约了西藏社会的发展。旧西藏经济主要以农牧业和畜牧业为主，几乎没有任何工业，社会发展处于一个极其落后的状态。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西藏的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不但在基础设施、能源、交通、通讯等各方面逐渐步入现代化，而且建立了现代化发展的工业体系，产业结构也实现了由主要依靠农牧业向工业和服务业转变。2013年，全区生产总值为807.67亿元，增长12.1%。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为86.82亿元，第二产业增加值为292.92亿元，第三产业增加值为427.93亿元，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所占比重分别为10.7%、36.3%、53.0%。 [1]2014年预计全区生产总值为925亿元，增长12%。 [2]西藏经济的跨越式发展为整个西藏社会的现代化发展积累了丰富的物质资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文明理念和价值观念的转变正在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

由于旧西藏落后的经济状况，决定了人们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也呈现出滞后于社会进程的特征。随着西藏经济追赶现代化发展的步伐加快，西藏社会的价值理念和行为方式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文明取代愚昧，发展取代落后，开放取代封闭。西藏在2007年就在全国率先实现了九年制免费义务教育，2012年又在全国各省域内率先实现了从学前教育到高中教育的15年免费教育目标；2013年西藏青壮年文盲率下降到只有0.63%，全区人均受教育年限达到了8.4年，基本实现了全面全民教育。 [3]科技对西藏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35%，对西藏农牧业增长贡献率达42%，科技普及率达85%，新科技的推广应用改善了西藏群众的生产生活。 [4]到2012年底，以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和失业、工伤、生育保险为核心的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在西藏全面建立；城镇新增就业2.5万人，城镇登记失业率控制在2.6%以内，社会就业较为充分；西藏在全国率先实现城乡居民免费健康体检。 [5]文化建设方面，到2014年，692个乡镇综合文化站和39个民间艺术团排练场全面建成，广播电视人口综合覆盖率分别达94.78%、95.91%。 [6]教育、科技、卫生、文化等各方面的文明进步，改变了上千年来人们陈旧的观念，各族人民的价值观念、生活、行为方式等正在发生巨变。西藏社会正以崭新面貌步入现代化发展行列，由此所带来的一系列社会变化同样深刻影响着西藏社会未来的发展。

（三）西藏社会建设的制度化和法治化正在成为西藏社会现代化发展的坚强保证

总体说来，自1951年和平解放60多年来，西藏在政治、经济、文化、价值观念乃至生活形态等各方面发生的种种巨大变化，是一个全方位、多层次、多领域的现代化发展过程，是西藏社会现代化转型的推进过程。在这个不断行进的变革过程中，社会主义制度在西藏确立起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建设的各项制度也随之建立起来。当前，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趋势下，西藏社会的各项制度及其各种机制需要进一步健全和完善。从自治区成立以来，西藏逐渐实现了与国家法制的统一，并形成了各类地方法规体系。但是，西藏社会由传统社会向现代化转型的发展过程中，必然会出现一些与制度建设和现代法治建设不相适应的问题。在依法治国的大背景下选择适合西藏社会现代化转型的法治路径，使西藏社会建设的制度化和法治化成为西藏社会现代化发展的坚强保证是当前亟需解决的课题。

（四）旧西藏残余力量不断挑衅社会主义制度

随着自治区的成立，社会主义制度逐渐建立起来，由于西藏社会发展缓慢和社会发育程度较低，社会制度的建设都较全国滞后一些。同时，还遇到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旧西藏残余势力即十四世达赖集团的干扰。以十四世达赖为首的旧西藏残余势力逃往国外起初要恢复封建农奴制度，其后他们也标榜要建立所谓的民主制度，多年来一直对抗中央政府搞独立，制造许多次骚乱事件，其实质是以十四世达赖为首的分裂集团对抗新的社会制度，因此，西藏的分裂与反分裂斗争需要构建起坚固的社会制度来推进，制度化和法治化是西藏稳边固疆的根本所在。

（五）“五化”趋势已成态势但困难较大

党的十八大开启了国家发展和社会建设新的历史篇章，提出了实现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国际化和城乡一体化“五化”发展的目标。“五化”是我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重要途径之一，目前正在加速前进。然而，对西藏来说，“五化”的步伐远远落后于全国，严重制约着社会转型。2014年8月1日自治区人民政府召开会议通过《西藏自治区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8月6日自治区党委召开常委会会议研究全区的城镇化工作，确定了到2020年实现城镇化率35%的目标，加大了城镇化建设的力度，但仍低于全国的比率（目前全国城镇化率已达54%）。西藏处在西南边疆，边境线长达4000多千米，但因受中印关系影响，西藏地区与印度的交往贸易非常有限，因达赖集团的影响，西藏与欧美国家的交往也很有限，国际化程度较低。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程度虽然在不断提高，但也是很有限。这些是西藏社会现代化转型的难点所在。

二、西藏现代社会转型中依法治藏的重要性

西藏现代社会转型是一个较为长期的过程，社会转型是全方位的，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的方方面面，其中核心是人的变化。社会转型务必要建构起执政党治理西藏的系统体系，并具备足够高的现代治理能力。社会转型中必然会出现许多新问题和新矛盾，以十四世达赖为首的分裂集团的分裂行为事实上也是西藏社会转型中不可避免的问题。根据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要求，西藏应着重推进治藏体系和治藏能力的现代化。国家治理的现代化包括民主化、法治化、科学化和文明化，其中法治化是关键。法治化是衡量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标准，与国家治理现代化具有同步性。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过程本身就是法治化的过程。 [7]由此，在依法治国大战略背景下依法治藏具有重要意义。

（一）依法治藏是贯彻落实党和国家依法治国战略，构建社会主义和谐西藏的具体体现

法治是社会和谐稳定的重要保障，法律具有调节社会矛盾、解决社会纷争的作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必然是一个民主、法治、公平、正义的社会，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法治具有其独特的功能和作用，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特征和题中应有之义。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法治建设取得了重大成效，正在阔步前进。自1997年党的十五大提出“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治国方略和目标以来，经过十几年持续不断的努力，“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于2010年建成。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提出了“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一体建设”目标，我国法治建设进入了全方位建设的又一新阶段。西藏由于其地理、历史、民族、宗教、政治等各方面原因，在我国推进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党和国家几代领导人都高度重视依法治藏对于整个国家法治建设的重要意义。因此，在法治中国建设方兴未艾之际，唯有举“法治西藏”为纲才能彰显法治国家之精义，描绘法治西藏之图谱，拓展法治西藏之路径，构建社会主义和谐西藏。

（二）依法治藏是实现西藏经济社会富裕繁荣，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有力保障

西藏经济社会的繁荣富裕，必须依赖于和谐稳定的政治和社会环境。马克思主义关于政治和经济辩证关系原理指出：“经济是基础，决定着政治，而一定社会的政治又反作用于一定社会的经济”。有学者认为，美国的强大和崛起有许多原因，尤其是与罗斯福新政有很大关系，“新政”的实质就是一个立法改革过程，通过一系列法律法规对国家经济进行干预和控制，从而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同时也为美国的崛起奠定了强大的物质基础。西藏自和平解放以来，经济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各族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当前，西藏与全国一道处在改革发展稳定的关键时期，促进经济社会繁荣富裕，要以深化改革为前提。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了关于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西藏也相应地要认真贯彻落实，通过深化改革，进一步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保障经济社会的繁荣富裕。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明确了重大改革需要于法有据，改革成果需要法治固化，全面依法治国为全面深化改革提供稳定性、规范性。 [8]同样，全面依法治藏要为全面深化改革提供稳定性、规范性。因此，只有全面依法治藏才能保障西藏经济社会繁荣富裕。

（三）依法治藏是西藏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全面稳定的需要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西藏代表权审议时提出了西藏要“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全面稳定”的发展目标。在西藏这样一个边疆少数民族地区，要实现社会发展的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和全面稳定，从根本上讲就是要在党的领导下，按照宪法和相关法律法规的精神，全面推进和落实依法治藏方略。社会转型期社会巨变加剧了社会的动荡与断裂，社会转型面临传统与现代的冲突，传统社会的瓦解与现代社会的建构不同步、不协调就会导致社会的失序与混乱。从某种意义上说，西藏地区的反分裂斗争应属于传统社会的瓦解过程。西藏境内外分裂势力的干扰活动往往与社会改革发展中的社会问题交织在一起，使西藏社会问题更加复杂化，给维护西藏社会的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全面稳定增加了难度。解决西藏社会现代转型中这一突出问题，需要依靠法治这个强有力的保障。维护稳定不是纸上谈兵，也不是指哪打哪，以法治方式维护稳定需要从制度上进行全面、系统的决策和部署，需要协调各方面、各群体的利益和权益，满足群众实现社会公平、公正的愿望和要求，从根本上消除引发社会矛盾和不和谐的各种因素。因此，西藏作为全国大陆解放最晚的边疆地区，在若干年内要实现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全面稳定，必须依法建立起维护社会稳定的各项保障制度和健全的机制，成为现代治藏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依法治藏的有关理性思考

长期以来，在西藏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发展中，依法治藏已是自治区党委、政府和各族干部群众的共识，已成为党执政西藏的基本方式。习近平总书记作出“治国必治边，治边先稳藏”的重要指示、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提出“依法治藏，长期建藏”具体要求以来，西藏各族干部群众更加认识到依法治藏的重要性。2014年12月30日，自治区党委召开八届六次全委会审议通过了《中共西藏自治区委员会关于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的贯彻落实意见》，对全面推进依法治藏工作作出部署和安排。从全国范围来看，各个层面正在深刻地领会依法治国战略的内涵、外延，将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部署的依法治国的任务纳入全面深化改革的过程，从顶层设计走向具体的实施。在此背景下，西藏实施依法治国的战略，实现依法治藏目标同样应成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任务，从顶层设计到具体实施。本文就依法治藏的有关问题作一些理性思考。

（一）依法治藏是国家治理方式中的地方形式，应把握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统一

从党的十五大提出“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的目标，全国各族人民对依法治国的理解不断深入，相应地西藏自治区党委也提出了依法治藏的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依法治国不仅仅是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基本理念，而且已成为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将依法治国上升为国家战略目标，西藏自治区党委对实现这一战略目标作出了具体的部署。中央成立依法治国领导小组，即形成大家公认的“小组治国”模式，随之，地方也组建小组落实，在国家层面响亮地提出“建设法治中国”的口号后，建设法治地方几乎是各省区的法治目的，建设法治西藏也是如此。这样，在国家依法治国大战略背景下，依法治理某地成为具体的落实过程，成为国家治理方式的地方形式。当然，只有地方真正将依法治国的战略贯穿下去，依法治国的战略目标才能实现。因此，我们应从理性上把握好国家依法治国与地方依法治理的关系。

笔者理解，依法治国、建成法治中国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治理法治化过程的延续，但是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做出的顶层设计是空前的，将促进国家治理“迈向新境界”，“全面依法治国，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有数千年人治传统的国家来说，无疑是国家治理领域一场广泛而深刻的革命。”依法治国的战略布局中，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等，从顶层设计的角度，回答法治统一性的问题；“五大法治体系”“三个共同推进”“三个一体建设”，从国家治理的角度，回答法治协调性的问题；“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从参与主体的角度，回答法治系统性的问题。特别是回答了党的领导与依法治国关系这一根本问题。 [9]以此来看，依法治国的国家层面目标非常明确，依法治理某地必须达到法治国家的统一要求。这是依法治国的普遍性要求。全国各地各有各的个性问题，笔者认为，在法治国家的统一要求，可以针对自身个性提出落实的安排，如民族区域自治地方在完备的法规体系中可以形成完备的自治地方的法规体系，来解决地方性问题，但不是抛开国家法治标准突出抓地方法规的执行，而是国家统一的法规与地方性法规一同落实。如果偏重地方性法规落实很可能造成地方与国家的博弈情况。由此，在法治体系基础上构建起的国家治理体系、地方治理体系（包含治边体系）应是国家普遍性与地方特殊性相统一的结果。

如前文分析，西藏社会现代转型中呈现出明显的区域特点，依法治藏应当依法促进经济发展，使经济结构更加合理；依法进一步引领和推进人们价值观念的现代化；依法完善各项社会制度和社会运作的机制体制；依法构建反分裂斗争机制和维护社会稳定机制；依法保障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国际化和城乡一体化同步发展。总之，就是要构建起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治理体系。需要说明的是西藏依法构建反分裂斗争机制和维护社会稳定机制应是构建政治治理体系的一个重要部分，前者要解决的是西藏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遗留的问题，后者是现代社会发展中的问题，二者相互联系，但不等同。

（二）依法治藏应与全面深化改革、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从严治党整体推进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集全国各族人民的智慧，根据我国发展的实际，逐渐形成了治国理政的全套思路，并针对新形势下的机遇、挑战和历史任务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这使我们更加明确了国家的前进方向，更加清晰了西藏工作的指导思想。如果把依法治藏作为全面依法治国战略在西藏的具体实施步骤，我们必须清晰一个思路，那就是依法治藏要与全面深化改革、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从严治党一起整体推进，因为“四个全面”是一个整体系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目标系统，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是动力系统、治理系统和领导系统等三个支撑系统。 [10]习近平总书记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我们的战略目标，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是三大战略举措。 [11]西藏社会发展已进入现代转型的关键时期，执政党需要在贯彻“四个全面”的过程中完成西藏社会的现代转型，实现依法治藏目的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依法治藏还需要与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从严治党相互协调，没有改革的动力，离开了党的领导的保障，依法治藏也不可能实施得好。反过来讲，依法治藏实施得好，也可以为其他方面提供保障。因此，“四个全面”不能割裂，在西藏具体的贯彻实施中也不能割裂。

需要说明的是，从20世纪末起，西藏经济社会的发展已经基本跟上了全国的步伐，虽然现在还有差距、发展还滞后一些，但是，在中国梦实现的时间表中没有给西藏单列时间，这就要求西藏与全国一道实现中国梦的宏伟目标。如果说，“四个全面”是实现中国梦的具体举措的话，那么，西藏就必须一个不落地落实到位，哪个不到位就拖住了全国的后腿。我们也不能给自己滞后发展寻找理由和借口。笔者理解，西藏在实现社会的现代转型中适逢赶上了国家实现中国梦和实施“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这正是西藏彻底完成社会现代转型的难遇之机，我们务必抓住这个机遇，也就是彻底完成社会的现代转型过程，才能彻底解决旧西藏残余势力分裂国家的问题，彻底解决边疆地区的社会稳定问题。因此，笔者建议，西藏许多工作应该有更长久的谋划，将思维置于实现中国梦和西藏社会现代转型的理性上，确实做到“依法治藏，长期建藏”。

（三）在依法治国战略下依法治藏重在行动，落到实处

随着党对我国依法治国实践经验的不断总结，对依法治国、建设法治中国的理性认识也在不断升华，法治国家的建设理论日臻成熟。从党的十八大以来，法治国家建设进入了新的阶段，法治国家正在走向新路程。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以来，依法治国、建设法治中国全面推开，正在逐一落实决定的每一项任务。国际上都注意到中国改革与依法治国已不是口号式的，而是行动式的。2014年是中国深化改革的重要年头，年底国家一一公布了改革任务完成的清单，体现了真抓实干的精神，预计2015年国家也将公布依法治国任务的落实清单。

2014年12月30日，自治区党委召开八届六次全委会，审议通过了《中共西藏自治区委员会关于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的贯彻落实意见》，从十个方面全面部署了依法治藏的工作，也可以理解为这是自治区党委对依法治藏做出的顶层设计，其战略指向与时间指向应与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决定是一致的。以往，我们也多次讲依法治藏、建设法治西藏，但往往流于口头上，人们并不清楚法治西藏建设得怎样了。因此，笔者建议，在依法治国战略下依法治藏应有阶段性的总结，向社会公众公布依法治藏顶层设计落实的情况或依法治藏任务的落实清单，这样才能促使依法治藏责任部门将工作责任落在实处，依法治藏目标才能如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