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国际视野讲述中国故事——大型纪录片《1937南京记忆》观感

■苑文刚 顾翔

用国际视野讲述中国故事
——大型纪录片《1937南京记忆》观感

■苑文刚 顾翔

1937年12月13日，侵华日军制造了史所罕见的南京大屠杀惨案，30多万同胞惨遭屠戮，六朝古都成为人间地狱，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了深重而血腥的一笔。这段日子以来，在国内众多媒体纷纷回顾这段惨痛历史，探寻大屠杀真相的过程中，中央电视台历时两年打造的大型纪录片《1937南京记忆》石破天惊，独树一帜。

该片站在全人类共同谴责侵略暴行的道义高点，以南京大屠杀的历史事实为载体，以中国、美国、日本的几位关联人物对南京大屠杀的认识过程为线索，辐射出当今世界对二战和对发生在中国的这场大屠杀的历史认识。与以往有关反映这场暴行的纪录片相比，这部高清纪录片视角独特，更具全球视野。在今天日本少数右翼仍在歪曲、否定南京大屠杀的现实境况下，《1937南京记忆》的播出，特别是通过央视五大外语频道向全球播映，让全世界追求民主、自由、和平的人们了解上世纪30年代日本侵略者的侵略暴行，从而警惕新纳粹和军国主义的卷土重来，具有更深的现实意义。

据了解，该片在全球采访到了120多位美国、欧洲、日本的境外专家、学者、亲历者和幸存者后人，囊括了几乎国内外所有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史料和研究成果，包括最新发现的、从未对外公布的珍贵史料。可以说在对历史真相的研究和探索方面，《1937南京记忆》较以往的同类作品更加成熟，更具史料价值。

作为宣传工作的从业人员，看后非常感慨，我想从以下几个方面谈一点对这部片子的看法：

第一，从叙事的表达方式看，《1937南京记忆》连接起历史与当下，连接起真相，试图挖掘真相，包括张纯如、包括松冈环、包括比尔导演，也包括朱成山馆长，他们都不是大屠杀的亲历者，作为这段历史的挖掘者、研究者，他们的人生故事和这场浩劫是息息相关，他们的视角成为我们今天回望历史的现实的视角。观众通过视线的引导，了解了77年前反人类历史的真相，尤其是张纯如用生命去揭露暴行，用良知去思索真意都让人看到了在大历史背景铺衬之下，一个个富有血肉灵魂的生命个体。同时，为什么说这部片子具有震撼力，值得我们持续关注？因为证言和史诗的挖掘。这些证言都不是冷冰冰的证言，摄制组到美国、德国、日本、韩国、波兰这些国家去追访，也包括深入美国国家档案馆各大资料室挖掘视频的影像资料，还有包括日记、书信有关南京大屠杀的资料，都在创作者的采访和探寻中用纪实性的追踪方式，通过每一集关键人物，将史料与个人命运串联，历史与当下具有关联性，他们所有人都是现代的人。这样使我们探寻这段历史有了温度，真相得到了最大化的呈现。

第二，从拍摄视角看，这是一部具有国际视野的纪录片。我们应该看到本片采用的镜头语言和构思，因为所有的历史纪录片无非就是历史与现实，但是我们现实拍摄了大量的当事人的讲述，还有探寻讲述人的段落，历史真实影像的还原，这个片子突出的特点没有翻译，没有那些官员，大量用的是平静的叙述，回归纪录片的本质，真实地记录。从纪录片从业角度看，这种纪录片用故事化的手法，将真实人物的学者考据与情感历程相结合，用不同国籍的人物视角交织成为强烈的文化说服力和历史反思感，这样一种中国故事的国际解读，形成一个中国纪录片的新的样态。

第三，用国际视角讲好中国故事，这是《1937南京记忆》的独到之处。这个国际视角在片中具化为不同国籍的人物和不同的学科、不同的学者类型，男性、女性、中年、老年、历史的受害人和后来的真实事实的采访者，各种人物关系的交织。比如张纯如的这一集，这一集里头用几段从她小的时候听到这种故事的来龙去脉到她作为一个大学生，形成一个作家的一种身份以后，她去采访，到她采访过程中她经历的情感的折磨和复杂性的心理的不断地变化，到她出书后，直到她到日本驻美大使形成文化的交锋，最珍贵的到她去世前一年，在旧金山的珍贵的录像呈现，它有一种从美国人到中国血统人的思维和情感变化的完整过程，使我们对这样一个真实性的事件，这种法西斯暴行的残暴性和反人类文明的摧残，特别是到最后她悲剧性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一个终结，使我们对暴行有了一个新的思考、观察力和视角。我们世世代代都不能忘记这样的一种历史，绝不能允许这类历史没有忏悔、没有反思、没有被谴责，还被抹杀。

第四，在传播上，《1937南京记忆》用了中文与多种外语同步播出，央视与地方卫视联动播出，主流媒体与新媒体联合播出的这样一种交织的方式，使我们这部片子在重要时间节点上较好地延展了国家公祭日文化意义的传播，这样一个策划是首次实现了多语言的同步播出。这应该说是这部片子它的独特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决定了它传播的方式能够采取这样的方式。从目前得到的信息看，该片播出后在国内外引起极大反响。各界专家、学者对《1937南京记忆》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光明日报、人民网、中国网、央视网、凤凰网、网易、新浪、中国青年网、中国台湾网、新民网等纷纷对该节目予以报道。截至目前，央视网专题累计独立用户UV为1827万人，《1937南京记忆》边看边聊用户日均访问量27万，在线观看人数近3万人。截至23日，访问量累计2014.7万。

第五，对历史真相的探究，是以古鉴今的基础，也是这场大灾难留给我们的珍贵遗产。西方世界在回顾二战历史的时候，把它上升到一个人类生存的困境，作为今天的中国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追问南京大屠杀这个最残忍、最黑暗的一幕？日本在侵华战争中实施的反人类暴行，这些令人发指的惨剧，我们怎么让后代记忆？怎么让人类来留存这段不该再去重复的历史记忆？中国纪录片人就是用这种震撼人心的手段，用深层的视角对人类战争和平提出反思。《1937南京记忆》在公祭日播出意义重大。这部大型纪录片的推出，让国人充分了解了国家公祭日背后的历史渊源，也让我们今天对南京大屠杀，乃至对眼下日本政坛的严重右倾化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否认罪责就意味着重犯。”日本极右势力试图篡改和让人遗忘历史，而《1937南京记忆》的问世恰恰能够使历史记忆保持鲜活，它通过一个个特定的透视点，打开了一扇历史认知的窗口，使全人类共同反思战争的责任。

（作者苑文刚系中国电视报社副社长；顾翔系江苏省广播电视总台纪录片创作中心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