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凯丽
(延安大学 文学院 ,陕西 延安 716000)
信天游中的“悲壮美”
代凯丽
(延安大学 文学院 ,陕西 延安 716000)
信天游产生并流行于陕北延安榆林一带,是劳动人民在生产、生活中即兴演唱的一种艺术形式。它以真挚朴实的语言、独特悲苦的旋律以及原生态的演唱方法,折射出劳动人民悲欢苦乐和心酸无奈的生活状态,具有强烈的悲壮之美。这种悲壮美呈现为三种形态:现实生活的悲壮美、含泪的微笑和古之遗音的悲壮美。
陕北信天游; 原生态; 悲壮美; 含泪的微笑; 古之遗音
近年来,随着学术界对区域文化和地方性文化关注的越来越密切,区域文化已经成为学术界研究的一个热门。陕北民歌作为中国民族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在中国地方民歌中独树一帜,其中,信天游是其代表和精髓。信天游又叫“顺天游”,是产生并流行于陕北延安榆林一带,在民间生产、生活中即兴演唱的一种艺术形式,它是黄土高原这片神奇的土地孕育出来的一朵奇葩,是劳动人民自由酣畅地抒发情怀的最好方式,也是发自人民内心深处的呼声,它以真挚朴实的语言、独特悲苦的旋律以及原生态的演唱方法折射出劳动人民悲欢苦乐和心酸无奈的生活状态。其中,尤以反映人民生活中的悲苦成分最多,有着与其他歌种大异其趣的悲壮美。这种悲壮美呈现为三种形态:现实生活的悲壮美、含泪式的微笑和古之遗音的悲壮美。
所谓“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信天游继承了《诗经》的现实主义传统,以其简洁、精炼的表达方式展示了黄土高原上历代劳动人民生产、生活的面貌,表现了陕北人民虽艰难困苦但却坚毅乐观的精神,以及他们对封建礼教的反抗和对纯真爱情的向往与追求,其语言朴实真挚、凄苦悲凉,充满了强烈的悲壮之美。张巨斌、许吉芬在《简论西北“花儿”的社会功能》中写道:“任何艺术形式都具有一定的社会功能,没有社会功能的艺术形式是没有生命力的。”[1]31-33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地域内人民的实践和环境滋养出一种独特的艺术形式,信天游是陕北民间文化的活化石,是陕北历代劳动人民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凝结而成的艺术形式。传统的信天游多为情歌和生活歌,如:“满天星星一颗颗明,雪野里走来要饭人。破衫不遮身竹篮里空,手脚烂的血淋淋。太阳出山一竿竿高,娃娃哭来妈妈嚷。窑洞里抬出尸一条,寒风送灵走阴曹”[2]108,就反映了人民的悲剧生活。这样的苦难生活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只有借助于一种艺术形式将它最真实的记录下来。“信天游,不断头,断了头,穷人无法解忧愁。”听信天游,我们不难感受到陕北人民的自由天性,感受到陕北人民努力与大自然和封建传统抗争的精神。它如实地反映生活,记录陕北人民生命中的悲欢离合,最为真切地表达了处于抗争状态下的陕北人民生存的艰难和对于生命的渴望。以前的陕北,自然环境恶劣,地广人稀,清代延州知府许谣有奏折云:“千里顽石,四围重阻,商贾难以至其地,行旅难以出其乡。以此,经营之路既绝,有力难以催债而得财,有粟难以货卖而得银。”[3]87陕北人民大多居住在梁峁起伏的黄土沟洼或尘沙飞扬的沙漠、荒滩地带,物质生产相对落后,“田家全峙天时,鲜施人力,翻耕布种,便属勤农,过此即属坐待雨泽,每有下种后趁食他乡至收获始回者。”[3]88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动,艰难生活。那些赶牲灵的脚夫们行走在险峻的山路和沟壑间,他们将所有的苦难和心酸浓缩成几句信天游,信马由缰地放任自己的情感放声高歌。“走了回洛川没赚下钱,骡子压成了烂脊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毛眼眼流泪袄袖袖开,受苦人的命运常由老天来安排。”[2]人们常年过着艰难的日子,守护着清贫的家园,坚守着简单虔诚的信仰,他们将自己的生活体验、人生信念及文化精神融汇成一句句苍凉悲壮的信天游,结成他们世代连绵不断的生命之歌,一代又一代的口耳传承下去。环境的艰苦造就了陕北人忍让的本分以及安守的耐性,使他们有一种忍耐沉默、倔强抗争、凝重深厚、纯洁质朴、多情多义、古道热肠、坦率真诚的美好品质。但是细细品味,就会发现,在这些忍耐和抗争的后面弥漫着一种悲苦意味,深层中强烈地表现出一种悲壮美。信天游中不乏幽默、生动的内容,但是总的来看,几乎所有的内容都是围绕着“生存”这个主题。努力表现这种生存的困难和爱的痛苦,是信天游悲苦壮美的社会历史根源。苦难和贫穷从来都是产生艺术的富矿,正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才有了为贫穷人民代言的信天游,信天游中才有了由许多不同个性和品格熔铸而成的艺术形象,各种受苦受难但却坚韧的形象。陕北男性多表现出一种外静内热、厚重木讷的秉性,陕北女性多表现出一种情真意切、热烈似火的风韵,这些特质在他们对待爱情的态度上可以很明显地体现出来。封建包办婚姻带给年轻人的创伤和冲击是巨大的,在经济贫困的乡间,婚聘所需财礼颇重,换婚现象至今亦时有发生,形成事实上的买卖婚姻,而且往往受社会落后观念的制约,给向往爱情自由的年轻人带来极大的伤害。如“羊肚子手巾三道道蓝,咱们见面容易拉话话难。一个在那山上,一个在沟,咱们拉不上话儿招一招手。瞭见那村村瞭不见人,我泪蛋蛋泡在沙蒿蒿林”。(《泪蛋蛋泡在沙蒿蒿林》)在这样的婚姻模式里,女性往往被作为商品买卖,失去了基本的自主权利,她们的生活是不幸的,甚至是灾难的,她们的愤怒溢于言表:“他男人是不逑蛋,只知道睡觉甚也不管”;“河里头的鱼儿井里头的沙,干有男人我守活寡。”封建婚姻带给女性的伤害是巨大的,甚至是惨痛的,她们愤怒地将这一切借助于信天游吼了出来:“女儿一曲信天游,唱的黄河水倒流”。有的甚至以发誓般的决绝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和向往:“荞麦圪坨羊腥汤,死死活活相跟上”、“羊羔上树吃柳梢,拿上死命和你交”、“看杨柳树活剥皮,难活不过夫妻两分离”。这种对自由爱情的追求和向往是悲剧性的,甚至是惨烈的,即使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些都是悲苦难耐的人们对封建婚俗的控诉。再如《走西口》:“正月里娶过奴,二月里走西口,提起你那走西头,两眼儿泪汪流”,表现了新婚燕尔的夫妻那种黯然悲伤的离别之情,是相恋却不能相守的人对苦难命运的一种低沉的哀吟。
托尔斯泰说过:“艺术开始于一个人在自己心里重新唤起了他在四周的现实的影响下体验过的感情和思想,并且给予他们以一定形象的表现。”[4]87-88信天游是陕北人的艺术,是陕北历代劳动人民对自己生活的现实状况和深切感受的形象表现。信天游最早出现在元末明初,真正得到传播是在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后。信天游朴实无华的歌词,苍凉、朴直、高亢的旋律,忧郁的美和它起伏跌宕、回肠荡气的效果,使中国歌坛在1986年成功地刮起了一片“西北风”。但是,不管现代声响艺术如何的发展,乐器引用的多么先进,仍掩盖不了信天游畅快、高亢的歌声之后所隐藏的悲凉意味和历史印痕,这是一种“含泪的微笑”的悲壮美。
“含泪的微笑”是欧亨利小说的创作风格,其表现是,文学创作中将喜剧性因素和悲剧性因素糅合在一起,以夸张幽默甚至荒诞的艺术手法表现深刻的悲剧内涵,让读者在笑声中哭泣,在诙谐中沉郁,别林斯基把这种艺术风格命名为“含泪的微笑”。信天游中也有许多类似的作品,如“男人忧愁唱曲子,女人忧愁哭鼻子”;“山羊皮袄盖肚子,什么心情唱曲子”;“辫子梳成个水瓢头,弹歌小唱解忧愁”。这些作品听起来很轻松,给人一种乐天安命的感觉,但是仔细品味,即可感到这是笑对生活,隐忍而行,这就是信天游中的悲壮美。信天游有的词写得滑稽搞笑,塑造的形象有时也是滑稽不堪,令人捧腹大笑,但笑过之后细细品来却是具有深深的悲伤感,如“三十里明沙四十里川,五十离路上把妹妹看”;“碗瓜瓜点灯半炕炕明,酒盅盅量米不嫌哥哥穷。”透过这些歌词,可以看出陕北人民生活条件的艰苦以及客观生活的窘迫,他们虽然有美好的爱情做支撑,但是仍然无法摆脱生活的艰难困难。陕北黄土高原山大沟深,自然条件严酷,这种残酷的生存环境强化了陕北人的生存意识,铸就了人坚韧的生命力,而这种坚韧的极端就是安土重旧,就是随遇而安,就是枕着世代沉积下来的黄土过一辈子。20世纪50年代,陕北还传着“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的说法,即使在今天,陕北某些地方仍有“接口石窑娃他娘,门前拴只站绵羊”的说法。看似轻松的歌词,其实是人们对这严酷的环境和现实的妥协,是苦中作乐的一种悲壮美。
惠雁冰在《无力的出走:历史上陕北民歌的精神主题》中对陕北人关于“出走”和“逃离”的精神主题做了深刻的说明。他认为,“出走”和“逃离”是历史上陕北民歌的精神主题,也是陕北人万难更移的刻骨情结,其中,“出走”的卓绝同“逃离”的无望使陕北民歌形成了表层强烈和深层苍凉的异质结构,[5]22-24这正是“含泪的微笑”的含义。我们听陕北信天游,乍听旋律悠扬强烈,歌词幽默、滑稽,但是细细品味,就会觉察到其中的悲苦情调,如“信天游就像那没梁子的斗,啥时候想唱啥时候有。女人难活哭鼻子,男人难活唱曲子。三十三道圪梁九十九道沟,受苦人不唱怕干毬?”对于世代生活在黄土地的人们,他们知道“出走”是遥遥无期的,也是极其困难的,所以只有安于现状,终其一生。“头一回看妹妹你不在,你的妈妈给我吃了扁豆捞饭酸白菜”,“白布衫衫黑褂褂,跟着哥哥寻下家。”看到他们小而质朴的愿望,只是为了满足生存时,我们更多的是一种心酸和无奈。陕北人有一种很浓重的“安土”心理,长期以来,陕北农村地区的生活处于贫困状态,贫苦的人们大多为温饱而工作,对物质生活的要求普遍比较实际,温饱即足,精神生活天地狭小。这种安于现状、安贫乐命、随遇而安的心理让我们看到了勤劳朴实的陕北人民的朴素愿望,也看到了世世代代生活在黄土高原上的人民的朴素和真实。但是在这朴素的背后更多体会到的是一种悲苦感,因为这种看似安逸的“安土”后面其实是陕北人对于“出走”和“逃离”的无望。陕北人对天、地、人生都抱有极为现实的态度,这其中包含着一种对天、地、鬼、神和祖先信仰的心理,人们认为天行有常,顺应天命、天道即可无灾无殃,他们就是持着这种心理度过艰难的生活的。在苦难中,他们把内心的美好愿望当作一种梦幻般的体验释放出来,从而实现对苦难的超越,我们为他们的淳朴善良而欣慰,也为他们的自我安慰和安于现状而心酸。
民族音乐学家梅里亚姆说:“音乐是由构成其文化的人类价值观、态度与信念所形成的人类行为的结果,音乐无非是人类为自己而创造出来的东西。”信天游是陕北世世代代劳动人民遗留下来的艺术,记录了陕北人民的心酸历程,“一把黄土撒上天,信天游永世唱不完”。著名作曲家赵季平说过:“民歌是一方水土沉淀了几千年的文化结晶,是这方水土养育的人们精神和感情凝结的活化石,离开这个根,创作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作曲家无法生造具有浓郁风格的音乐语言和优美旋律的歌曲来。”[6]41-42任何一种民间艺术都是和所在区域的民间文化息息相关的,其展露了民众朴素真实、自在随意的精神特质,表现了所在区域的文化主体、文化环境、文化行为等等方面。考察信天游我们同样要从这些方面着手,不能把它从历代生活在黄土高原的人们的生活中抽离出来,否则会造成对信天游文化价值的消解。将信天游放到整个陕北人民的生活和生存中去考察,既可以了解它过去的价值,也可以看到它在未来的价值。陈辉在《黄土地的回声》中写道:“不听信天游,便不知道黄土地,不懂得黄土地的人们,就无法读懂中国。信天游便是一部描写黄土地的史诗。”[6]41-42如其所言,信天游是黄土地的史诗,这片经历过历史沉积的古老土地将自身的悲壮借助于信天游表达出来。这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是信天游独特悲苦的旋律,另一个是它独特的演唱形式。
3.1 独特悲苦的旋律
海德格尔说:“美就是一种敞开,就是将人们带入一种无遮蔽的境地。”[7]56信天游是敞开的、至真至诚的,它的情感表达是不加遮蔽的、赤裸裸的,因为他是人民内心最真实的反应。“抓一把黄土撒上天,信天游永世唱不完!”土生土长的信天游靠人们口耳相传下来,无论是歌词,还是曲调,总散发着浓郁的陕北黄土高原的乡土气息,听起来亲切感人。陕北人艺术生产和艺术活动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身生产和生活的需要,并和他们生存条件以及自身的生命价值紧密相连。陕北大多地区远离发达的大城市,艺术还保留着原来的古朴,原始韵味极强,较大程度地保留了原始艺术的单纯、真挚的特点和直率、简约的表达形式,因而它的旋律大多还是原汁原味的,信天游的整体音乐曲调悲凉、苍朴,具有渲染力和动情力。比如:
忽听得鬼子们杀声一片,男女老少们无处逃生,先占我东北,再占我平津,你看他七年以来多残忍。(《要打得日本强盗回东京》米脂)
黄土高原,山峁连片,沟壑纵横,沙丘连绵,广阔无垠,信天游就产生在这里,所以信天游演唱时必然会有一种苍凉、广阔、悲壮的感觉,就仿佛一个人站在广阔的黄土高原上,将自己的不幸和苦难全部吼了出来,这是多么悲壮的画面!
四妹子儿受了一个三哥哥,他是我的知心人。人说咱二人天配就,你把妹妹闪在半路口。[2]109
传统的信天游主要用来控诉悲苦与表达爱情,对世道不公的愤慨、对幸福生活的渴望、对爱情生活的向往、对封建婚姻枷锁的厌恶,都饱含在那感情炙热的歌声里。人们用最单纯、最原始的方式演唱出来,好似从肺腑中流出来的歌一般。
3.2 淳朴真挚的演唱形式
陕北信天游属于民歌中的山歌体,是旧社会下层劳动人民劳作于山野沟壑间吟唱出的一种山歌。也是陕北人在 “男人走口外,女人挖苦菜 ”的悲惨凄苦的生活中对命运、人生的宣泄。因此,有的地方称其 “山曲 ”、 “爬山调 ”。又因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歌唱男女之间丰富多彩的情感思想,故又叫 “酸曲 ”。虽然陕北人的生活被贫穷、落后、闭塞所折磨着,但他们却从不掩饰对这个世界、这片土地的厚爱。正是陕北这个特定的环境孕育了粗犷豪放、淳朴而有着北方游牧民族剽悍奔放性情的陕北人,正是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陕北人学会了用信天游与这个世界进行精神和情感的对话,也正是黄土高原赋予了信天游以舒展、大气、大幅度跳跃的歌腔,有人把以信天游为代表的陕北民歌誉为“中国民歌的脊梁,中国民歌之魂”。陕北当地流行“男人忧愁唱曲子,女人忧愁哭鼻子。”信天游是生活在黄土地上的人们世世代代的精神史诗,它那种高亢低回、苍凉悠远、沁人心肺的旋律以及自然、淳朴、真挚的演唱形式是其它歌曲所不具备的。陕北自然地理环境十分恶劣,山川沟壑纵横,常年少雨,这使得生活在这片黄土地上的人们以自己最真挚的情感,不加掩饰,更不需要任何修饰的来表达自己对生活、对生命、对个体存在价值的思考,故而信天游演唱起来有一种空旷、苍劲、悲凉在其中。当地的人们几乎不需要任何伴奏和和音,就可以发自内心的唱一曲信天游,因为这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杨维东《“信天游”文化中的原生态奥秘探究》中认为:“原生态是在自然状态下保留下来的东西,原生态民歌具有乡土性、集体性、口头性和风格自然淳朴,真挚性的特点。”[8]73而这一切,都是信天游所具有的典型特点。“崖畔上开花崖畔上红,受苦人企盼过上好光景”,“宁让皇上的江山乱,不叫咱两的关系断。”这些唱词不需要任何修饰,人们用真挚淳朴、生动活泼的语言信马由缰地表达了自己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信天游的曲调由上下各乐段多次反复构成,结构关系平衡、清晰。各句唱词字数没有严格的限制,但比较对称、押韵。生活中的鸡毛蒜皮、针头线脑、打情说俏,都可构成信天游的基本素材。把全部的信天游组合到一起,就成了一部反映陕北人民生活的全屏写照。
陕北有句俗话,“信天游就像那没梁子的斗,啥时候想唱啥时候有。女人难活哭鼻子,男人难活唱曲子,三十三道圪梁九十九道沟,受苦人不唱怕干毬?”信天游的苍凉、悲壮是陕北人对自身生命现象的观照,是陕北人对生命的祭歌,也是陕北人民在波光闪烁的历史长河中创造出来的艺术形式。它的魅力来自于广袤的黄土高原上生生不息的情与爱,愁与恨,它凝结了世代与自然和生命抗衡的陕北人民对自我的倾诉,它是这块贫瘠又偏僻的土地上,人们抒发自己感情的最好方式。作为陕北民歌的典型代表,信天游以其独特的文化性和艺术性将给中国民歌带来源源不断的艺术养分,同时也会影响整个中国民歌的发展,对我们在新的时代感受黄土地儿女的生命状态与生活方式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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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陈红娟)
On the" Tragic Aesthetics" of Travel in the Sky
DAIKaili
(SchoolofLiterature;YananUniversity;Yanan,Shaanxi,716000,China)
Travel in the Sky originated and became popular in the region of Yanan-Yulin in Shaanxi province,which is one artistic form of ad-lib in the production and life of labor people.Travel in the Sky,with its sincere and simple language,particular and tragic melody and original singing methods,reflects the tragedy and happiness of labor people and their miserable and innocuous living states,showing strong tragic aesthetics.These tragic aesthetics take on three forms:tragic beauty of real life,tearful smile,tragic beauty of ancient voice.
travel in the sky of northern Shaanxi;originality;tragic aesthetics;tearful smile;ancient voice
2015-03-21
代凯丽,女,陕西宝鸡人,延安大学文学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BZW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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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5645(2015)05-009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