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西的新人道主义理论及现实启示

马 娇，林美卿

未来主义是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一种对社会发展的未来前景进行研究和预测的社会思潮，一般分为社会历史学派和生态学派。罗马俱乐部的创始人奥雷利奥·佩西是生态学派的代表人物，他主要研究科学技术对社会发展的负面影响，提出用新人道主义来解决人类困境的主张，强调人的素质和能力的提升，他的观点和学说对我国现实社会面临的相关问题的解决以及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一、佩西新人道主义的研究现状

目前学术界关于新人道主义理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马克思新人道主义理论、E·弗洛姆新人道主义理论、弗罗洛夫的新人道主义等，研究佩西新人道主义的文章还很少，其中有学者在研究罗马俱乐部时有部分涉及佩西的新人道主义理论，但也仅局限于研究其基本主张、思想等，并没有从整体上进行系统的论述与评价。如乔瑞金在《论罗马俱乐部的系统思想》中简单涉及了佩西新人道主义中的系统观念和正义观念，吴雷钊在《“全球良知”——罗马俱乐部思想研究》中研究了佩西的可持续发展思想。目前为止，据查中国知网收录的专门研究佩西新人道主义理论的文章仅有两篇，其中李露珠、尚芾萱在《奥雷里奥·佩西的“新人道主义”思想初探》中主要从佩西“新人道主义”的基本主张、佩西“新人道主义”的新在哪里、佩西“新人道主义”的影响三个方面进行研究，杨咏在《评奥雷利奥·佩西的“新人道主义”理论》中主要从佩西新人道主义理论的基本观点、新人道主义理论在推动人类社会继续发展过程中的作用以及新人道主义理论的缺陷和不足三个方面进行研究。

本文主要从佩西新人道主义的内涵及基本主张和佩西新人道主义的学术价值与现实启示两个大方面进行研究，创新之处在于探讨了佩西新人道主义的基本价值，并以十八大报告中提出的“将生态文明建设上升到国家战略”目标为契机，汲取佩西的新人道主义理论中的生态思想，运用生态思维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的多边关系进行研究，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中去，为国家五位一体建设提供理论支持。

二、佩西新人道主义内涵及基本主张

1.新人道主义的基本内涵

传统人道主义对人的地位、价值、权利、作用等极为关注，特别重视人当下的幸福，主张张扬人的尊严、主体性、创造性，高度肯定人的地位并将人放在处理问题的基础和本原地位。但是由于过度强调人的主体性，推崇人的征服力量，导致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问题上出现偏差。它将自然置于人类之下，对自然过度开采，横加破坏，导致一系列全球性环发问题，使人类社会陷入困境。而新人道主义理论则是未来主义生态学派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同样主张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观，但更关注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这方面，强调通过提高人的素质和能力来解决人的危机，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佩西认为产生全球性环发问题的根源在于文化，主张通过人类“文化进化”，从根本上提高人的素质与能力，促进文化上的和谐，推进人类社会的平衡，真正解决全球性环发问题。佩西强调，新人道主义即“革命的人道主义”，只有新人道主义能造成人的变革，能把人的素质和能力提高到与其新责任相称的水平，而人的困境的解决必须通过进行人类革命来实现。新人道主义以其强大的说服力和创造力来推进人类变革，促进人类素质和能力的提高，并能促使符合时代发展的新价值的形成。“新人道主义的特点是能重建人的文化上的和谐，并通过它确立人类整个事业的平衡和健全”[1]145，从整体意识、对正义的热爱和对暴力的憎恶这三个方面表现出新人道主义的特点，强调应该树立全球意识，建立平等的社会，促进世界和谐与人类统一。

2.佩西新人道主义的基本主张

（1）从增长过渡为发展。佩西认为，过度追求增长是导致全球性环境与发展问题的主要原因，单纯注重数量的增长造成对自然环境的严重破坏。面对日趋严峻的环发问题，佩西从转变发展观入手，把增长转变为发展，并形成了持续增长（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发展就是指一般用来使所有这些人的要求得到合理满足而使用的术语，而且发展的概念正在迅速的取代增长的概念”[1]176。增长与发展虽然意思相近却意义不同，增长一般指单纯的指数增长，只以单纯的物质资料的增加为目的而忽略其他事物的发展变化，是片面的、孤立的；而发展是事物由小到大、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变化过程，看到了事物的普遍联系性，尊重事物的多样性，强调动态性、全面性、系统性，人的认识由增长到发展的变化表明人们的生态意识的觉醒，不再片面追求增长而更注重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注重社会系统整体的协调发展，注重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的共同发展。

（2）文化是增长和发展的主要限制因素[2]28。佩西认为，解决全球性环发问题的根本在于文化，增长和发展的主要限制因素也是文化。这是因为，文化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而人们文化水平的有限性使其只是盲目追求物质增加而不能认识到自身更深层次的需求，不能认识到人类社会系统的整体性，对生物与环境的相互关系的无知也引发了一系列负面效应，文化方面的缺失限制了增长和发展的深度和广度。在佩西看来，为了扭转日益严峻的全球性环发问题，在文化方面应该有一个“超时代的转变”，人们的文化水平必须普遍提高，使社会最底层的穷人也能够以各种方式参与社会进步。因此，佩西主张必须高度重视教育，建立理想的教育机构，提高人们的文化水平与自身素质。

（3）将发展与人的素质和能力联系起来[2]28。按照一般观点，社会发展的过程就是人的需求不断得到满足和更新的过程，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的需要。而佩西却不认同这种观点，他认为在了解人的需要的基础上，更应了解人的需要的满足性，人的需要是依靠使它合理得到满足的可能性来实现的，而需要满足的可能性只有通过人的素质和能力的发展才有可能实现，人的素质和能力的发展给人的需求赋予了合理意义，并成为满足这些需求的期望的必要条件。但是在目前的发展阶段中，由于人们过度追求物质享受，出现了一些对现有发展方式做出挑战的需求，对生态环境造成破坏，生态环境问题实际上就是人的素质与能力的问题。因此，佩西提出应该进行“人的革命”。“人的革命”是力图变革和提高人的素质和精神世界，使人类摆脱欲望的控制，并使用正确的方式来达到人类需要的满足。人类只有合理控制内心的欲望，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真正做到“发展”，并能够“创造一个人类真正能够生活、能够实现的未来，即可望可及的未来”。

（4）确立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观[2]29。目前全球性环发问题的出现与解决都与人有密切关系，佩西曾指出，人不仅要关注人的需要，更应关注人的需要的满足性，人的素质与能力对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并提出“新人道主义理论”，把以需求为中心的发展观转变为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观，从单纯追求物质的满足转变为关注人的存在及发展，表明了发展的价值取向，强调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并明确了人类的主体性地位，“我们所有问题的根源、全部兴趣和关心的目标，每件事情的始终，以及我们全部希望的基础都是人”[1]147。这表明解决全球性环发问题的关键是人的素质的提高，推动社会的持续发展也依赖于人的素质和能力，通过提高人的素质，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保持生态系统的整体性、平衡型与稳定性。

3.新人道主义理论的局限性

（1）没有认识到全球性环发问题的根源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新人道主义认为通过加强文化教育，提高人的素质和能力，可以解决全球性环发问题。这就过于强调文化的作用，而忽视了经济基础的决定作用。马克思唯物史观指出生产力决定生产方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佩西的新人道主义理论却认为全球性环发问题本质上是文化问题，并没有认识到当时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导致全球性环发问题的根源，资本主义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发展生产力，通过滥砍滥伐、过度开采等来获取大量生产资料进行生产，最大限度地获取剩余价值，以致严重破坏了生态系统的平衡。因此，只有改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真正改变人们经济利益至上的观念，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才能真正解决人类困境。

（2）过分强调非暴力。佩西认为新人道主义的原则之一是非暴力革命，“暴力不能使世界变得更好，而只有用非暴力的方法才能达到这一目标”[1]154，并对暴力保持严重憎恶。在当今世界，强调非暴力固然有一定可取之处，但过于强调非暴力并不符合当今世界的现实。现阶段世界范围内的资本主义制度还没有推翻，阶级斗争依然存在。马克思指出，无产阶级必须通过暴力革命夺取政权，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而建立自己的统治，最终实现共产主义。虽然随着时代的变化，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想法也随之被提出，但资产阶级绝不会轻易妥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轻易放弃暴力手段。

三、佩西新人道主义的学术价值与现实启示

1.新人道主义的学术价值

（1）新人道主义推动了未来主义生态学派的发展。20世纪六七十年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使生产力得到巨大提高，但随之而来的是资源短缺、生态恶化、环境污染等一系列全球性环发问题，未来主义生态学派的三个派别：悲观派、乐观派和现实派都是主要研究全球性环发问题并制定未来社会发展的战略的，在现实派的理论基础上通过研究分析，形成了梅萨罗维克等人的“有机增长”理论和佩西的“新人道主义”理论，其中新人道主义理论中提出的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观和可持续发展概念、对全球性环发问题的解决从依靠科技的发展转变为依靠人内在素质的提高等等，都具有独特的理论价值，丰富了未来主义生态学派的思想，完善了其理论框架，成为生态学派的重要组成部分，促进了未来主义生态学派的发展和完善[3]。

（2）新人道主义是可持续发展观的理论来源。在新人道主义理论中，佩西对全球性环发问题提出独到见解，规定了有机增长的含义，进而提出可持续发展的概念。佩西的可持续发展概念的独到之处在于：一方面，发展具有生态性，强调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应在地球承载能力范围内进行发展。另一方面，发展具有代际公平性[2]29，强调平等正义。佩西认为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平等的使用自然资源的权利，当代人与子孙后代之间也应该具有平等的权利。同时，佩西主张确立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观，强调人的素质和能力对发展的重要影响等等，这些观点成为可持续发展观重要的理论来源。受佩西观点的启发，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在 1987年发表的《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中，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定义为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2]29。在此基础上，我国于2003年10月召开的中国共产党16届三中全会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并将其基本内涵概括为：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4]。

（3）新人道主义为全球化思想提供了理论支撑。佩西的新人道主义中蕴含着丰富的全球化思想，主张树立全球化的整体意识，提倡世界系统的整体性。佩西认为，“通向拯救人类的道路必须要由所有的民族和所有的国家的联合努力来发现和开辟”[1]113，“为了成为名副其实的人，我们必须发展这个决定全人类本质的全球性观念”[1]148，主张世界各国要达成一致利益，通过各国的共同努力来解决全球性环发问题，促进世界和谐性发展等等。佩西新人道主义中的全球化整体意识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为当今世界的全球化思想奠定基础。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的主题，各国的联系日益密切，全球化趋势日趋加强，在经济上甚至出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象，全球化思想已得到广泛认可。受佩西新人道主义理论的启发，生态的全球化近年来也得到广泛关注，人们愈加认识到全球性生态问题不是一国或几国独立行动就能解决的，需要所有民族所有国家联合起来共同努力来实现地球系统健康和谐发展。

2.对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启示

党的十八大明确指出，要树立生态文明理念，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5]。因此，我们要运用生态思维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的多边关系进行研究，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中去，从生态角度出发来建设国家，为国家五位一体建设提供理论支持。

（1）经济生态化。在我国现代化建设中，经济建设为其他方面的建设提供物质保证，但是发展经济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因此，应将生态思维纳入物质文明建设中，加强生态经济的建设，使经济实现可持续增长。一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推进低碳经济、绿色经济、循环经济的发展，形成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并重的经济发展方式[6]；二要转变消费方式，促进绿色消费、适度消费、健康消费的发展，形成生态性、可持续的消费方式，用生态性消费方式来促进生产方式的改进。三要按党的十八大要求，把资源消耗、环境损害、生态效益纳入经济发展评价体系，建立体现生态文明要求的目标体系、考核办法、奖惩机制，以此来引导正确的价值观念和行为[7]，改变人们片面追求 GDP、先污染后治理的理念，引导中国经济走绿色发展道路。通过加强经济的生态化建设，促进经济与自然的协调发展，实现经济又好又快的发展，为我国现代化建设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

（2）政治生态化。一国或几国的生态平衡并不能解决全球性环发问题，必须树立全球意识，加强国际合作与交流，“创立一个政治家的世界政坛团体”[1]109，各国政府制定政策联合进行行动。佩西指出：“目前人类体系主要由于东西方关系紧张和南北方失调而处于僵持局面。排除这两个障碍已成为当今迫切的主要政治任务。东西方之间的协作势在必行。”全球性环发问题关乎整个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必须在世界范围内进行有效治理，一方面应加强各国政府间协作，促进世界共同发展，另一方面各国政府也应加强本国内部的治理工作，首先把本国生态整治好，针对生态危机实行“内外兼治”。因此，在现代化建设中，我国政府一方面应注重树立全球生态意识，加强国际间的交流与合作，派出专业技术人员学习外国先进治污技术，通过各国政府的努力，共同促进全球生态危机的解决。另一方面要确立法治理念和法治思维。一要加强保护生态的立法工作，“以生态文明观为指导，实现环境法律的生态化”[8]，健全和完善有关生态文明建设的法律体系，将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保护纳入宪法中；二应加强与完善有关生态文明建设的执法工作，执法部门要明确进行分工，根据法律法规严格执法，对严重破坏环境的人进行严肃处理，绝不姑息；三要加强舆论宣传，注重对全社会的引导，政府应加大生态文明建设的宣传教育力度，引导人们树立生态价值观念和公共环境责任意识，使生态观念深入人心，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政治支撑。

（3）文化生态化。文化是增长和发展的主要动力，而人类困境的解决很大程度上在于人的素质和能力的提高。而提高人的素质归根到底是文化的发展问题，正如佩西在《未来的一百页——罗马俱乐部总裁的报告》一书中指出，“未来的创造将是人类最伟大最艰巨的工程，这一创造只能是文化的创造。未来将是伟大的文化复兴的发展，此外别无选择。”在我国现代化建设中，应高度重视文化的发展，进行文化建设，以文化带动发展。文化是民族的灵魂，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离不开文化的发展，文化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提供充分的思想源泉，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为社会和谐发展提供有力的辅助作用。实现文化的生态性发展，一方面要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伟大复兴，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养分，大力挖掘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相结合，促进传统文化的创新性转化，保证文化的千年传承，实现文化的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要重视教育的发展，大力发展文化教育，提高人们的文化水平。并通过文化的发展，来提升人们的素质和能力，转变人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推动社会的绿色崛起和长久发展。只有人们的文化提高，才能提高人们的生态道德素质，真正自觉地与自然和谐共处，推进我国和谐社会建设。

（4）社会生态化。人与社会的关系非常密切，人生活在社会中，通过实践活动创造了社会，社会也时时刻刻影响着人。因此，要深入研究社会，首先必须研究人。佩西主张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观，他认为实现社会公平正义，变革人的精神世界都应该进行“人的革命”，“人类革命的首要目标是社会正义”[1]148，并提出发展应实现代际公平性，当代人与子孙后代应公平地占有生存空间，保持地球的永久性发展。在我国和谐社会建设中，应以人为本，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努力实现社会公平正义，促进我国现实社会矛盾和冲突的解决，以缓和人与人之间和代际之间生存竞争的紧张关系，进而推动人的全面发展，为社会的发展提供支撑。要加强生态价值观建设，并将生态价值观纳入到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中，普遍形成生态意识，将生态思维运用到社会发展中，缓解人与人之间、人与子孙后代之间的矛盾，实现人与自然的有机发展，促进我国社会和谐发展、可持续发展。

“为了人类的未来，一刻也不能迟缓”，未来主义生态学派的代表人物佩西一生致力于使人类摆脱困境，解决全球性环发问题，其人道主义思想虽然具有一定局限性，但对解决我国当今社会面临的问题，推动现代化建设仍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值得我们借鉴和反思。

[1] 奥雷利奥·佩西. 人的素质[M]. 辽宁:辽宁大学出版社,1988:109-176.

[2] 段忠桥. 当代国外社会思潮[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28-29.

[3] 吴雷钊. 全球良知:罗马俱乐部思想研究[D]. 北京:中国政法大学,2011.

[4] 刘川生. 科学发展观关键词[M].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6.

[5] 胡锦涛. 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39.

[6] 侯晓春. 四川丘陵地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研究[D]. 成都:四川大学,2010.

[7] 习近平. 建立体现生态文明要求的目标体系、考核办法、奖惩机制[N/OL].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4-08-13].http://cpc.people.com.cn/n/2014/0813/c164113-25455972.html.

[8] 蔡守秋. 以生态文明观为指导实现环境法律的生态化[J].中州学刊,2008(2):72-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