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学习模式下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的基本思路*

朱庆好

（浙江广播电视大学，浙江 杭州 310030）

移动学习模式下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的基本思路*

朱庆好

（浙江广播电视大学，浙江 杭州 310030）

学习服务支持体系是远程学习顺利完成的保障。不同的远程学习模式要求不同形式的学习支持服务。鉴于移动学习具有学习的碎片化、教学的离散性、时空的多变性等特点，其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就需要遵循互动性原则、差异性原则、情境建构原则、全程性原则，围绕搭建移动学习平台、移动资源建设、移动设备更新、移动信息服务等几个方面展开。

移动学习；学习支持服务；建设思路

2000年初，在上海开放大学（当时为上海电视大学）举办的建校40周年学术会议上，爱尔兰国际远程教育权威学者德斯蒙德·基更做了题为《从远程学习到数字学习，从数字学习到移动学习》的学术报告，第一次将移动学习介绍到中国。基更对移动学习的基本内涵进行了阐述，他认为移动学习是未来远程学习的发展方向。自此，国内学者开始关注、研究移动学习。

一、关于移动学习的内涵及其发展趋势的认识

在国内，对于移动学习的研究至今也有10多年了，但是目前远程教育界对于移动学习的认识还不是很统一。主要有三种不同的意见。“第一，是将移动学习理解为远程学习的一种形式，如远程教育学家戴斯蒙德·基更提出远程学习、数字化学习和移动学习是远程教育的三个发展阶段的观点。第二，认为移动学习是数字化学习的扩展，学习内容与数字化学习相同，只是信息与知识获取的方式借助于移动通信网络和移动通信设备。第三，从认知与学习的角度来开展研究，认为从内容与形式方面看，移动学习与数字化学习、网络学习没有本质区别，但是移动学习的移动性、情境相关的特点使得其成为一种完全不同于数字化学习、网络学习的一种全新学习技术与方式。”[1]我们认为，移动学习是基于移动设备、移动通信网络和无线互联网而生成的新的学习方式，有其自身的特点。在移动学习刚刚兴起之时，我们不能简单地断定它只能是远程教育的辅助手段，也不能简单地认为移动学习只能是远程学习的辅助手段，或者只能适应非正式学习。

回顾远程教育发展的简单历程，我们可以看出，每一种新的学习方式的出现都不是对以前学习方式的完全取代。比如数字学习出现之后，并没有取代远程学习，而是与远程学习共同成为远程教育的主要学习模式。移动学习是学习的辅助手段还是主要方式，主要取决于未来的社会需求及技术条件。

从本质上来看，“移动学习不在于技术有多先进，不在于是使用手机还是移动电脑，最重要的是对学习的变革与扩展，在学习环境、学习过程、学习方式等方面，移动学习极大地改变了传统学习的意义。”[2]因此，与以往远程教育学习模式相比，移动学习有其独特之处，无论是学习体验还是知识建构方面都与众不同，这是移动学习的主要优势。从长远来看，科技发展一定会促进移动终端（包括手机和平板电脑）朝两个方向发展，一是携带更加方便，二是功能更加完备。所以，网络从有线向无线发展，固定向移动发展是未来科技发展趋势。因此，我们认为基于移动网络和移动终端设备而形成的移动学习是未来远程教育发展的一个方向。

二、当前技术条件下移动学习的几种主要形式

不同的学习模式要求不同的学习支持服务，因此，研究学习支持服务首先要从其对应的学习模式入手。在当前技术条件下，移动学习的实现主要有以下几种形式：

第一，基于短信形式的移动学习。短信形式主要是通过手机短信的接受与传递而进行的移动学习。这是目前最常用、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移动学习形式。通过收发短信，学习者之间，学习者与教师之间能够非常及时地进行沟通、互动，完成一定形式的教学活动。短信模式操作简单、方便、快速，覆盖面广且不受时间、地点限制。手机信号覆盖的地方就能实现移动学习。鉴于篇幅的限制，短信形式的移动学习只能局限于教学活动通知、简单问题交流、学习信息查询等。

第二，基于互动形式的移动学习。互动形式主要是指基于即时聊天软件比如微信、QQ、MSN等进行的语音、文字、视频等多种形式的互动学习。互动性是这一模式最为突出的特点。因为可以通过压缩软件传送大容量的文本信息、视频信息，能够实现长时间的视频交流，营造真实的学习情境，实现较为丰富的教学活动，所以，互动形式的移动学习可以进行较为深度的知识学习。

第三，基于邮件形式的移动学习。现在许多商业网络运营商都提供了非常丰富和个性化的邮件服务。一是提供大容量的邮件传输服务；二是提供邮件存储服务；三是提供手机邮件绑定服务，能向用户及时提供新邮件通知。所以邮件作为移动学习模式也已经越来越频繁，最突出的表现就是班级公共邮箱的出现。一些教育机构和老师为班级开通了公共邮件用以传送文本资料、视频资料、音频资料。邮件服务不受时间限制，资料可以长期保存，很受欢迎。

第四，基于音视频点播形式的移动学习。远程教育机构一般都设有完整的课程资源制作中心。每年都会根据教学需要拍摄大量的音视频课程资料，建设学习资源超市。这类学习资源既有重点难点分析，也有课程知识的系统讲座，既有5到8分钟的微课资源，也有系统的IP课件。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在课程资源超市里随意点播自己喜欢的课程资源。音视频点播不受时间、地点限制，既可以在线播放也可以下载存储之后随时播放。

第五，基于课堂直播形式的移动学习。课堂直播也称为直播课堂，是指远程教育机构利用网络和多媒体技术在网上对授课课堂进行直播。课堂直播结束之后又可以转为视频资源供学习者随时点播。直播课堂是对课堂教学的完整再现，直观而生动，无论是在线直播还是视频点播都不受地点限制。这种学习模式能够再现教学情境，把学习者带进真实的学习课堂，充分发挥课堂教学的作用，有效地帮助学习者抵制移动学习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干扰。

第六，基于资料收集形式的移动学习。这里所说的资料分为两类，一类是教育机构通过学习平台提供的教学资源，另一类是散落于互联网空间的各种学习辅助资料。学习资料的下载主要是学习者基于自我需求而主动通过互联网实施的学习行为。这是能够充分体现个性化学习需求的移动学习形式。

三、移动学习的基本特点分析

上面我们梳理了移动学习的几种主要形式。但这几种移动学习形式在当前并非是移动学习独有的，实际上数字学习也都涉足这几种模式。那么，在移动学习环境中和在数字学习环境中他们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呢？换句话说，移动学习模式的个性特点又是什么呢？

第一，学习的碎片化。移动学习最突出的特征是学习的碎片化。移动学习一般发生在工作的间隙及闲暇时间。比如早晚上下班的路上、车站、码头、机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完成相应的学习活动。成人学习一直存在着工作和学习之间的矛盾，传统的学习模式无法解决这个矛盾。但移动学习模式真正突破了学习的时间和空间限制，让成人能够随时随地开展学习，充分利用了空闲时间，很好地化解了成人学习者的工学矛盾。

第二，时空的多变性。移动学习发生的时间和空间并不固定，始终处于时空的变化之中。多变的学习环境、多变的学习时间给学习者带来很大的方便，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这也增加了学习的困难。因为学习时间的不固定，学习时间的长短也不固定，导致知识的学习始终处于时断时续的状态。这对学习者的学习能力是个严峻的考验。学习者有没有比较强大的抗干扰能力，有没有比较强的网络学习能力，有没有比较好的信息处理能力，有没有比较强的学习自控能力，这些都是移动学习能否有效开展的重要因素。

第三，教与学的离散性。在移动学习状态下，教与学更多的是处于一种离散状态。一是学生之间的相互分离，二是学生与教师的分离。丹尼尔认为，“远程教育系统包括了两类活动：一类是独立自主学习活动，包括阅读课文、在家看电视、在家做实验、写作业等；另一类是“交互作用”，即学生同其他人的交往活动，包括电话讨论、批改作业、提出意见、集体讨论、暑期学校的住校生活等。”[3]教学的离散状态使正常的学习无法按照既定的传统方式进行，它需要更好的保障措施来消除因为彼此分离而带来的学习上的困难。这是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必须解决的问题。

第四，学习的主动性。远程教育提倡自主学习，更倾向于一种个性化的学习。移动学习阶段教与学的分离状态更加明显。教育机构对学习者的约束和监控更加困难，所以移动学习更多的是基于学习者个人的主动性，在教师的引导下，根据自身的需要主动进行知识意义的建构。个性化学习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自主性学习，所以，移动学习活动的开展更多地依赖于学习者个人的主动性。

四、移动学习模式下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的基本原则

从移动学习的基本特点出发，我们认为基于移动学习模式下的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应当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第一，互动性原则。基于网络教育的远程学习是在相对固定的时间、相对固定的地点进行的学习。而移动学习因为移动通信网络和移动终端设备的发展使学习行为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发生。移动学习模式下师生之间的距离更加分散，这也就意味着沟通交流的实现更加困难。因此，移动学习模式下的学习支持体系必须体现出互动性原则以消除师生之间的隔离，增加互动。

“学习支持服务”的提出和实施主要是弥补远程教育中教与学始终处于分离状态带来的相互交流与沟通的缺失。教育是一个言传身教的过程，是教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之间相互交流，相互启发，相互鼓励的知识建构过程。互动在学习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距离越远，这种沟通和交流就愈加迫切和必要。也正因为如此，远程教育的几个发展阶段都在不停地增加互动交流的可能性。

第二，差异性原则。远程开放教育是没有围墙的大学，许多来自不同地区、受过不同层次教育的学习者因此获得了学习的机会。因此，参加远程开放教育的学习者之间的差异性是非常大的。这里的差异性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是学生个体素质的差异性，二是学习需求的差异性。

移动学习极大地释放了学习的自由。学习者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自主选择学习的时间、地点、内容、方式。选择的不同又会衍生不同的学习需求。从另一个侧面来说，学习的个性化往往意味着学习需求的差异化。或者说，越是自主化学习程度高，学习支持服务就越要体现出差异化的特点。因此，移动学习模式下的支持服务体系建设需要我们了解学习者的个性特征，准确把握学习者的基本学习要求，突出服务的差异性，最大化地满足学习者的需要。

第三，情境建构原则。建构主义理论认为“学习的环境条件，如客体、人、符号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对学习效果的影响至关重要。”[4]以时空变化为主要特点的移动学习时常处于繁杂的学习情境。既没有同伴也没有老师，既没有安静的校园也没有温情的教室。“与其他教育模式不同的是，在移动学习的产业领域，机构所提供的移动学习对于学习者而言，可能被接受，也可能不被接受，可能作用大，也可能作用不大，这完全取决于学习者的感受和选择。”[5]因此，移动学习模式下的支持服务体系特别需要通过技术手段建构真实的学习情境，为学习者提供身临其境的学习体验，抵消外界的干扰，帮助学习者在相应的学习情境中进行知识建构。

第四，系统兼顾原则。移动学习存在着碎片化特征。为了适应这种学习模式远程教育机构在进行学习资源建设时往往会限制拍摄时间，强调资源建设的短、小。对于课程讲解也要求片段式的展开，只讲重点、难点，所以，5分钟至10分钟时间长度的微型课堂受到各方面的追捧。这在方便学习者的同时也可能会带来一些弊端。比如知识学习讲究前后贯通，注重学科的系统性和完整性，片段式的学习很容易破坏知识的系统性。因此为了弥补这样的不足，我们在进行资源建设时需要兼顾学科知识的系统性，关注其内在的逻辑性和背后的关联性。

第五，全程性原则。全程性是指对学习全过程的支持服务。移动学习模式为学习者提供了非常便利的学习方式。借助现代化的物流和金融服务系统，理论上，学习者甚至可以不用到校就可以完成学习。因此，基于移动学习模式提供的学习支持服务应当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围绕学习的全过程设置服务内容，为处于离散状态的学习者提供更多、更全面的学习服务，让学习者在每个环节都可以通过支持服务体系获取帮助，解决问题。比如报名咨询、注册缴费、课程导学、学习资源、难点答疑、教务管理、信息反馈、毕业答辩等都可以由学习支持服务体系提供。

五、移动学习模式下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的主要环节

丁兴富教授是我国最早关注国外学习支持服务研究的学者。他指出：“学习支持服务是远程教学院校及其教师等为远程学生提供的以师生或学生之间的人际面授和基于技术媒体的双向通信交流为主的各种信息的、资源的、人员的和设施的支助服务的总和，其目的在于指导、帮助和促进学生的自主学习，提高远程教育学生学习的质量和效果。”[6]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建设的目的是帮助学习者顺利完成学业。因此，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并不只是局限于单纯的学习资料的提供，与学习密切相关的教务信息管理，相关的设施配备等都是建设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必须考虑的内容。

如果我们将目光延伸到学习的整个过程，那么学习支持体系提供的服务就应该是全程性的，从招生咨询到最后毕业都应该提供相应的帮助与服务。在现代物流、金融等服务行业越来越发达的今天，这样的全程性服务也完全能够实现。

从总体来看，移动学习模式下的学习支持服务体系设计需要关注以下几个环节。

第一，学习平台的搭建。网络学习依托的是电脑，目前所有的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几乎都是基于台式电脑而构建的，其操作系统主要是window。而移动学习主要是依托手机和平板电脑，其操作系统是安卓和苹果系统，现在也有平板电脑采用window系统。两者有相互融合的趋势。因此，对于现有在线学习平台需要重新搭建以适应移动设备终端的需要。

第二，学习资源建设。资源建设需要符合三个方面的要求：一是适应学习的碎片化需要，在学习资源提供方面要限制时间长度，不求面面俱到，但要深入浅出；二是适应移动终端操作系统；三是弥补移动学习对知识系统性和完整性的破坏，在资源设计方面要注重知识结构的相互衔接，在松散的关系背后凸显隐形的关联；四要突出资源建设的吸引力和新颖性，注意学习情绪的调动和培养，以抵制外在的干扰。

第三，教务信息服务。我们往往将学习过程仅仅局限在知识传播方面，但是学习过程应该包括从进入学习机构到离开学习机构的全过程。因此，招生咨询、缴费注册、成绩查询、课程安排、考试信息、毕业手续办理等需要通过学习支持服务体系来解决。

第四，技术设备更新。移动学习活动的开展需要新的技术、新的设备。因此，建设移动学习模式下的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必然要对现有的技术设备进行更新。此外，移动学习有其优势，也存在不足和缺陷。学习支持服务体系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是发挥移动学习的优势，弥补其不足。解决的途径之一就是利用先进的技术设备。

六、结束语

关于移动学习模式下的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我们并不主张抛弃现有的学习支持服务体系，我们主张在现有基础上进行整合、补充、扩展。之所以采取这样的思路，主要是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

首先，学习支持服务体系是服务于远程学习的，是以帮助学生顺利完成学业为主要目的。虽说我国远程教育发展经历了函授、广播电视、网络学习三个阶段，但到目前为止，每一个阶段发展都不是相互取代的，而是相互补充与并存的。因此，学习支持服务体系的建设必须能够涵盖多种形式的远程学习模式，能够为不同群体、不同地区、不同需求的学生提供服务。学习支持服务体系搭建既要考虑到延续性又要考虑到创新性。

其次，从实际情况来看，各个远程教育机构经过多年的努力，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已经建设了比较完备的学习支持服务体系。更重要的是，移动学习的出现并不会取代现有的学习方式，而是形成相互依存、互为补充的服务格局。因此，移动学习模式下的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也必定不能抛开现有体系，而是应该考虑如何在现有学习支持服务基础之上进行扩展，以期满足多层次的移动学习需求。

[1]叶成林，徐福荫，许骏.移动学习研究综述[J].电化教育研究，2004 （3）：12.

[2]刘斌.对移动学习若干问题的再审视[J].远程教育杂志 ，2010 （5）：92.

[3][6]张静，马红亮.对学习支持服务的元分析[J].中国电化教育，2004 （2）：70，71.

[4]钟志贤.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与教学设计[J].电化教育研究，2006 （5）：14.

[5]王晓晨，黄荣怀.面向非正式学习情境的移动学习服务设计[J].开放教育研究，2012 （6） ：16.

本文为国家开放大学课题“移动学习模式下学习支持服务体系研究”（G14A1603Y）阶段性成果之一。

2015-02-01

朱庆好，男（回族），浙江广播电视大学社科部副教授，主要从事新闻传播学、远程教育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