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蕾
(广西大学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0)
浅谈巴赫金复调理论
——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为例
崔振蕾
(广西大学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0)
摘要:作为一位颇具影响力的文艺理论家,巴赫金最主要的理论成果便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复调小说的理论研究。巴赫金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开创了一种新的小说体裁,他称之为复调小说,“复调”本是音乐术语,借以音乐的多声部形容复调小说中的多个声音的共现是巴赫金小说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切入点。巴赫金认为复调小说不同于传统的单声部小说,人物思想成为其描述的重点,人物的语言与作者的语言具有同等的价值,他们互不融合且相互对话。
关键词:巴赫金;复调理论;《罪与罚》
1复调理论哲学基础
在《论行为哲学》中,巴赫金把对话看作存在的本质,是我与他人存在的基本方式,人作为个人、作为我,总是与他者、世界、文化相联系,并形成对话性的对立。每一个主体与他人都是“人的整体的组成部分”。而且,“审美主体与他人观赏和伦理行为不可能脱离开这种行为主体和艺术欣赏主体在存在中所占据的具体而唯一的位置”[1]。因此,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的主体。由此,巴赫金把他人视为自我存在的前提,自我只能存在于和他人的对话交往中。自我意识与他人意识并不是对立的,两者必在一个开放的空间里同时发生,他人话语与我必会发生碰撞和交流,真理存在于多个意识的对话交流之中。在这两部著作之中,巴赫金均强调了对话的生存本质理论,巴赫金认为真理性的东西常常被纳入到普遍意识的统一语境中,由此看来,自我意识只有参加到与他人意识的对话之中才能获得发展。
2复调理论的内涵及其基本特征
2.1 复调理论内涵
复调原是音乐术语,这种音乐体裁在18世纪的欧洲被广泛应用,与和弦及十二音律音乐不同的是,复调没有主旋律和伴声之分,是一种多声部的音乐,通常是两段或两段以上的各自独立却又相关的旋律,通过艺术加工与处理之后和谐地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个良好的整体。巴赫金将“复调”这一音乐术语用于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评论之中,开拓了一种新的文艺批评的角度。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前,欧洲的大部分小说属于单声部小说,这种类型的小说表述的是作者单一的世界观,作者超越于人物之上,对人物和事件进行冷静的思考和评价,小说的主人公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作者思想的载体,或者说独白小说中人物的思想和形象是作者思想意识世界中的一部分,这样一来,单声部小说看似更像是作者的独角戏,戏中缺乏多角度、多元化的声音。复调小说则与单声部小说大相径庭,在复调小说中,作者与主人公处于平等交流地位,不同人物的意识碰撞出激烈的思想火花[2]。众多地位相互平等的思想在同一艺术世界中得到共同绽放,对话的权利因思想的相互交流而得以诠释。这无疑大大拓宽了作品的思想深度。
2.2 复调理论的特征
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一书中,谈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复调小说的三大基本特征:对话性,多声部性,未完成性。他同时指出这三大基本特征在本质上是统一的,这是同一现象的三个侧面,“多声部性”是指作者笔下众多主人公的主体性,复调小说的艺术性决定了不能赤裸裸地表现思想,抛开人物、情节之间的关系单一地说教思想就会变成空乏的哲理议论。将思想投入到对话之中,不同的意识碰撞就会生发出生动的故事情节,并将思想的载体人物形象描述出来,这种看似日常生活式的描写往往能将作品的现实性特征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平台[3]。现实生活的未完成性和现实境遇中人物的开放性,决定了其对话形式的未完成性,复调小说作为现实生活的反映形式,它的未完成性体现在作家对“对话”未完成性的艺术处理之中。综上所述,对话是复调小说的基础,主人公的主体性因对话而不断加强,不断加强的主体性又使对话永不完成,对话过程的永恒存在蕴含着主人公的主体性及对话的未完成性。从这个意义上看,复调小说艺术特征应主要从作品的对话关系进行研究。
3《罪与罚》的对话关系
对话理论贯穿于巴赫金人文社会研究的各个领域,是其理论建树的基石。巴赫金认为,对话是人类存在的最终方式。巴赫金的对话理论隐含着对唯我论的批判和质疑,对话理论强调价值观的多元化,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和尊重,是巴赫金人文精神的集中体现。在《罪与罚》中,拉斯科尔尼科夫在一定程度上便是唯意志论的牺牲品,他的超人哲学使他走向了犯罪的道路,在实施“伟大的计划”之后,他的良心却受到了痛苦的折磨,这种分裂矛盾的精神状态使他割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正是这种封闭的空间让他愈加崩溃。主人公如何解脱成为小说创作的焦点“回归爱的怀抱”还是“创造超人”这两种思想的斗争从一开始便在拉斯科尔尼科夫的头脑中有着深层的联系,并贯穿于主人公的整个思想历程之中,故事中的对话关系也由此辐射而来。在这两种思想斗争的过程中,我们也看到了作者对于民间宗教文化的敬仰,以这两个相互对立的思想为基本框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塑造人物的思想形象的过程中,不仅揭示其人物具有的历史现实特征,同时也将人物处于动态的对话关系之中,挖掘其意识潜力,推测人物的思想如何发展和行动,共同挖掘出人物深层意识结构的各个方面。
3.1 作品外向式对话
3.1.1 作者与主人公的对话
巴赫金认为,陀氏小说中的主人公都是有着独立思想的主人公,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再关注人物是谁的问题,而是关注人物经受了什么,他是怎样认识世界的,全部的现实生活便是主人公自我认识的因素,作品中的多声部对话便是在这种现实环境推进的。如此,主人公便具有了一种全新的艺术地位,他不再是作者观察的客体,而是一个有着生命力,能够表达自己声音的主体,他们的思想不再是作者的附属思想,而是与作者的思想具有同等的价值地位,表达了自己的独立意识。在《罪与罚》中,作者与主人公的对话关系集中体现在作者描述主人公的犯罪心理过程之中。拉斯科尔尼科夫是一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强烈的道德感情,他会拿母亲寄给他的生活费去帮助马尔梅拉多夫,看到路边素不相识的醉酒女子,他也会侠义相救,他对受苦受难的下层人民有这深刻的同情。但是,他的超人哲学,让他认为要像杀死虱子一样杀死高利贷老太婆,并认为这是拿破仑事业。犯罪之后,他的道德感情与理性主义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道德情感的内疚使他排斥了与亲人们的交流,一度把自己封闭在自我意识之中,他很痛苦,甚至想到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摆脱折磨,有几次都要向波尔费力承认自己杀了人,但是理性的力量又迫使他尽力克服道德的罪孽感,重拾勇气继续生存下去。作为小说的创作者,作者最后以拉斯科尔尼科夫接受索尼亚的以受难获得重生的宗教思想为结局,这在深层次上反映了作者内心意识中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3.1.2 作品内部人物的对话
在《罪与罚》中,我们很难区别对话性话语与独白性话语,因为其语言都采取双声语的叙述方式。从本质上讲,两者都是对话性的,都具有对话交流的特征。独白语的背后是否认另外一种意识的存在,把他人意识当作客体,他人意识并不能乞求自我意识的改变。两个意识相交锋,保持相对距离,互不认输,同时也在对话的联系之中超越了本身的认知,推动人物思想的发展。
①主人公的独白语
巴赫金认为,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复调小说中,作品中主人公的独白语中有着一种内部的对话关系,这种语言形式通常表现为带有辩论色彩的自白体,它是在作者内心意识中进行的隐蔽对话,这种对话形式包含着对他人意识的反驳。在《罪与罚》中,拉斯科尔尼科夫在接到母亲的来信后就有着一段独白表述,其中既包含着对母亲赞同杜尼娅婚事这一决定的反驳,同时也对母亲信中说卢仁是好人这一评价进行了反驳。“这牺牲,对这样的牺牲,你们俩充分估量过吗?能做到吗?有没有好处?合乎情理吗?相反的,有的却是厌恶、鄙视和怨恨,那又怎么办呢?……我活着一天,这门婚事决不会成功,绝不会成功!绝不会成功!我不同意!” 。“‘一个能干的人,看来他是个好人’:不错,他负责托运行李,那只很大的衣箱的运费由他负担!瞧,他怎么会不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呢?而她们俩个,未婚妻和母亲,雇了个庄稼汉,搭一辆席篷车!‘他会邀我去住的,会劝我去住的。’别做梦拉!瞧,她把自己卖了!……啊,这种时候,我们每每不顾道德,把自由,安宁,甚至于良心,一切的一切,都拿到旧货市场上去卖,不惜牺牲生命!不但如此,我们还编造了一套强词夺理的诡辩,……让自己相信,这样做是必要的。”[4]
在这段独白中,拉斯柯尔尼科夫反对杜尼娅的婚事,认为卢仁的为人是龌龊的,这其实是拉斯柯尔尼科夫与母亲两种思想观念的对立,母亲意在使拉斯柯尔尼科夫用基督的观念去思考生活,感念杜尼娅为拉斯科尔尼克夫做出的牺牲,而拉斯柯尔尼科夫却在拼命地压制这一理念,认为这样的方式显得自欺欺人。
②主人公之间的对话
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中人物之间的对话一经展开,便形成了强烈的对立,对话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消除另一方的意志,双方思想不断地进行交谈,不断地斗争,却又保持着相对的联系,构成动态的意识流对话。在《罪与罚》中当拉斯柯尔尼科夫向索尼亚坦承自己杀人时,拉斯科尔尼科夫与索尼娅的思想处于对立状态,索尼亚认为赎罪的方式是去受苦,通过受苦获得重生,回归上帝,而拉斯柯尔尼科夫却认为自己在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无需谈到赎罪。虽说二者的思想处于对立的状态之中,但就之后的故事情节来看,索尼娅的东正教思想逐渐影响了拉斯科尔尼科夫的超人哲学,良心的折磨使他有着强烈的意愿接近这个受苦受难的女子,似乎只有她可以倾听他内心的痛苦,向索尼娅表白也就是向自己内心的良心表白,可以说,索尼娅这一人物形象象征着人类美好的道德情感,这是人类标记,同样也是引起拉斯科尔尼科夫良心痛苦的那颗毒瘤。此时此刻的拉斯科尔尼科夫还在这两个相互对立的思想中挣扎,拉斯科尔尼科夫的超人哲学本是他热爱生活的反映,却也同时是毁灭自身的根源,从这一点看,拉斯科尔尼科夫的悲剧个性色彩也就更加突出了。 “去受苦赎罪,你应该这样做。”“不!索尼娅,我不去自首,我犯了什么罪?我为什么要去自首?……我说什么呢,说我杀了人,但不敢拿钱,藏在石头底下吗?他们什么都不会懂得,索尼娅,他们不配懂。我去自首干嘛?”“你会痛苦的,你会痛苦的,”她反复地说,“我会习惯的……”[5]
3.2 作品内向式对话
在传统的单声部小说中,作者往往采取全知全能的视角进行叙述,作者的思想超越于人物之上,他以第三者的身份对人物进行冷静思考并做出判断。作者说教式的语言通常借助中规中矩的叙述方式,这种叙述方式以线性物理时间的叙述结构将故事固定在逻辑匀称的框架之中。复调小说则力图打破物理时间线性结构,将故事进展的时间大大压缩,通过采用各种插叙、倒叙的手法,将人物的现实历史特征通过一系列奇特化情节组合在一个空间横截面上,故事情节之间暗藏着生活中的某种对话关系,这种逻辑结构唤醒了人们对现实的感受,同时将人物性格塑造从平面展现逐渐趋向全面展现。
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将故事的形成过程作为艺术对象,在他的艺术世界中只有相互联系且发生作用的故事情节才可被当作艺术的描写对象。过去和现在没有明确的时间界限,过去的事情可以在当下被重新描述,在当下的现实中被感受,比如不能忘怀的屈辱,不能弥补的过失和罪行,这些记忆中的过去,都可以描述为感受中的现在,都可以进行共时性的叙述。
3.2.1 道德情感与超人意识的对话
拉斯科尔尼科夫活在赎罪与苟且余生的挣扎中无法自拔,这样的生活状态使得拉斯科尔尼科夫孤独成性,他很少跟人来往,母亲的来信与杜尼娅的成全就像是一个道德的枷锁,将他自己的自由与杜尼娅的自由紧紧捆绑在一起,但是对于这一点他并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不知道他的未来会给予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母亲与妹妹的等待又是否会适得其所。最重要的是,他讨厌那个压榨别人血汗的高利贷老太婆,贫穷往往使人更生仇恨,老太婆就是制造仇恨的刽子手。杀或者不杀,这个问题他已经烦躁许久,在他眼中老太婆就是一只虱子,无关良心与责任。杀人的想法既使他惶恐不安,又使他有种战胜懦弱的自豪感。惶恐不安是因为他有良知的余音,他把自己仅有的钱帮助马尔梅拉夫,帮助醉酒女子,我们会认为他慷慨而具有同情心,但是他却认为这是平凡人要干的事,他要干的是不平凡的事。可是,梦中母马死于乱棒之中的情景使得童年的拉斯科尔尼科夫忍不住哽咽起来,当母马的四条腿像砍断似的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教堂中对生命祈福的信念也许会在拉斯科尔尼科夫的心里震颤回响吧!所以他惊醒过来,内心充满恐惧,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不平凡的事业犹如庄稼人打死母马般那样残忍,他突然意识到他不会干这样的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因为他不会干的事而苦恼,那是因为他内心的道德情感与他的理性哲学在不断地斗争,他不知道这两条路哪一条路可以使他摆脱苦恼,实现人生价值。
3.2.2 超人意识与情欲超人的对话
以后文的情节来看,拉斯科尔尼科夫之所以抛弃他的超人哲学,是与斯维德里盖洛夫有着一定的联系的。拉斯科尔尼克夫看到斯维德里盖洛夫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可以以损害他人的利益为代价,这使他在内心之中把自己与他做了比较,他恨斯维德里盖洛夫就像恨卢仁一样,因为他们总是以一种傲慢者的姿态扼住杜尼娅的咽喉,他们是以自己利益至上的自私者,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意志可以不惜毁灭善良的人。而对于这一点,拉斯科尔尼克夫的超人哲学也认为一个人要是干大事,是可以跨越任何障碍的,可以不受任何的拘束的。但是拉斯科尔尼科夫却比他们要超脱,因为他内心有同情苦难的情感,他可以去爱别人,并且可以付出代价去保护这份爱。斯维德里盖洛夫最终在美德面前赎罪,他选择了自杀,这使得拉斯科尔尼克夫的超人哲学走向了边缘地带,他选择去服役,在苦难中思考,贫困与失意的杀人动机让他不再相信自己是不平凡的人,在服役期间,他病了,一场瘟疫流行的梦让他明白了一个唯我是从的世界是多么的荒谬与可悲,这时拉斯科尔尼科夫又捡回童年时期回归上帝信仰,从新开始新的生活,尽管我们并不知道新的生活对于拉斯科尔尼克夫又将意味着什么。
作者将人物的梦境与人物意识联系起来共同表现主人公现实生存境遇的艺术表现手法,形成了作品内容结构之间的复调关系,这使得人物的深层意识结构被挖掘出来,人物形象具有了立体化的特征让。这种内容结构间内在的对话关系对后世的小说的创作发展具有深远的意义。
4复调小说理论美学意义
陀思妥耶夫斯基复调小说对后世小说创作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其小说叙述的复调结构。在叙述时间上,他将过去的事情放置在现在的情境的之中被感受,突出了人物意识矛盾冲突。在情节设置和人物角色设置上,他将正在发生的事情及与其相关的情节作为选材对象,淡化了时间逻辑结构,在相对比较宽阔的空间层面上展现故事的进程。小说中人物角色的二元对立,拓宽了作品表现的思想内容。陀氏复调小说中最终的宗教统一世界观使得作品众多双线并行结构最终汇结为一个拱形结构,这种开放性的空间共时结构给以中国当代小说创作很大的启发。其中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贾平凹的小说创作。贾平凹是一个立足于中国传统文化创作的小说家,这一创作特点使他的作品深深地打上了东方文化烙印,在立足于本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贾平凹积极探索并利用西方的叙述技巧,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叙述模式。比如在其大部分的长篇小说创作之中,贾平凹就将“城”与“乡”这两个相互对立的文化地域共设在一个空间层面上,他把“过去的事情”作为叙述故事的依据,以当下的现实去体味传统的文化,站在一个空间的制高点上来表现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矛盾冲突,从而在现代历史进程之中反思传统文化,重新审视国民的文化心态[6]。除了小说创作的整体空间布局之外,在人物设置方面贾平凹也力求以二元对立的角色设置来表现矛盾冲突,比如在长篇小说《秦腔》之中,传统文化拥护者夏天智与反传统文化者夏风的对立,传统农民干部夏君亭与现代农民干部夏天义的对立……,这些对立的文化观念互相发生冲突且相互联系,作者正是在这种对立的冲突之间反思传统文化[7]。这正是贾平凹对复调叙述结构的超越,作品在最后并没有提出统一的文化价值观念,留给读者的只是深沉的思索与探讨,一切尽在未完成之中。
参考文献:
[1]彭克巽.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艺术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315—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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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
[4]孔范今,雷达,吴义勤,施战军.贾平凹研究资料[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198—202.
[5]张伟.《秦腔》叙述学研究[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08.
[6]张素玫.与巴赫金对话:巴赫金与中国当代文艺批评[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6.
[7]赵佳晗.巴赫金复调小说理论研究[D].沈阳:沈阳师范大学.2012.
(责任编辑李沛茜)
中图分类号:I5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5382(2015)04-0078-04
作者简介:崔振蕾(1990-),女,河北邯郸人,广西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5-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