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文本的文化意义
——李新勇《到江尾海头去》的启示

2015-02-14 06:06毛克强
宜宾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人格鲁迅作家

毛克强

(宜宾学院,四川 宜宾 644007)

自文本的文化意义
——李新勇《到江尾海头去》的启示

毛克强

(宜宾学院,四川 宜宾 644007)

李新勇的新作《到江尾海头去》是一部自传体小说,“自传”和“小说”高度吻合的文体,需要作者的现实人格与作品塑造的人格形象相一致,同时也要解决纪实与小说虚构的关系,解决艺术的生活和典型性的问题。

自文本;人格形象;虚拟;典型

李新勇的新作《到江尾海头去》[1],按照作者的意图,是一部自传体小说。我们强调小说,是要与自传体文学大类中的其他体裁区别开来。自传体文学,可以是散文,也可以是故事或报告文学。作者的出发点是按照小说来写作的,也希望读者把它作为一部纪实的自传体小说来读。因为作者试图创作出一种“自传体”和“小说”亲密吻合的文体,他在封面上写了一句:“在没有惯例的现场,说出即是照亮”。完全纪实,包括人物的姓名、活动的地点和经历的生活过程都是真实的“小说”,有无成功的“惯例”?笔者没有细查过,但根据以往阅读的经验,作者要“照亮”当前文坛,必须要解决作者真实人格的塑造,自传的纪实与小说的虚构,人物的典型性刻画等技术问题。

一 作者人格与文本人格的统一

自传体小说是一种自文本,是作者书写自我的文本,给人的启示之一,就是要达到作者人格与文本人格的统一。作文先做人,这是写作理论一贯的要求。从古人到现当代作家、文论家,都强调文品即人品,人品好则作品才好。明代王文禄在《诗的》中说:“盖作文不在辞句之工,而在性情之正。”这也是清代叶燮《原诗》中说的“诗以人品为第一”。鲁迅在《革命文学》里说:“我以为根本问题是在作者可是一个‘革命人’,倘是的,则无论写的是什么事件,用的是什么材料,即都是‘革命文学’。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巴金在《答南斯拉夫作家问》也说:“我主张作家与人要一致,作品与人品也要一致。”[2]类似的语录还很多,但是真正要做到人品与文品的一致,做到作家的人格与作品中人格塑造的一致,在文学史上,是鲜有作家做到的。在现代文学史上,就有两个典型的案例:

一是鲁迅的小说创作达到了作品与人品,作家人格倾向与小说人格形象塑造倾向的一致性。我们常说的人品,是指道德品行,其实是包含在人格构成之中的,所以我们用人格更为科学。作家的人格,包含着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品行、性格、感情、气质、态度、审美兴趣等诸多要素,是作家整体身心组织的构成。作家人格要在作品中得以实现,达到与作品人格倾向的一致性,这才是作家与作品在人格上的高度统一。鲁迅不仅创作了大量的小说,他还是一个思想家,他的杂文、散文和其他文章,充分表达了他的思想感情的整体倾向,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丰富的篇章了解和把握鲁迅的人格的整体构成、人格的各种要素。鲁迅的人格是清晰的、明朗的,可以帮助我们去关注他小说中的人格实现。鲁迅的文学观,是为人生而做的,他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等观念,就是为了通过文学来拯救国民的灵魂,来“立人”。“鲁迅将一切问题归结为文学,不仅把文学看作自己思想的出路,更将它视为‘立人’的‘第一要著’,人的出路和希望,中华民族争取自由独立的可能,就寄托于文学。”[3]55鲁迅的思想观念就是要通过文学批判和抨击懦弱的丑陋的国民性,树立新的人性,培养大写的“人”。他的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就是通过被“吃”的狂人口吻,抨击吃人的封建专制社会、礼教、吃人的帮凶,而疾呼“救救孩子”,拯救一代青年人。《阿Q正传》更是集中塑造了典型的丑陋人格形象,阿Q集国民劣根性为一身,成为鲁迅集中火力批判的典型人格。鲁迅与新文化运动的战将们的道德观是一致的——反对和批判孔家店,建立以民主和科学为基础的新的道德观。他的《孔乙己》《风波》《祝福》等小说,无不是对封建礼教和旧道德的辛辣讽刺和深刻批判。鲁迅对劳动人民的深深的同情,对懦弱的国民的恨其不争、怒其不振的愤恨,尤其是对那些麻木的看客,更是有着痛心的忧愤。《一件小事》《药》《阿Q正传》等小说,就承载着鲁迅的深厚的感情世界。鲁迅的性格是反叛、冷峻和孤寂的,在他书写知识分子的小说中,如《在酒楼上》《孤独者》《伤逝》《药》等,有着具体的刻画。

从鲁迅的小说创作来看,鲁迅的人格元素在他的小说中得到了充分的实现,作品的人格倾向与鲁迅的人格达到了一致性,是完美的统一体。正因为鲁迅的思想体系和他小说创作可以互为观照,可以给我们提供研究分析的思想与文学的样本。对现代文学史上的作家,我们基本可以做到这样的比较研究,但对当代文学尤其是正在活跃着的作家,我们要给他下个文品等于人品的结论,就很困难了。

二是新感觉派作家穆时英的创作,其人品和文品,即人格和小说人格形象就没有达成一致,是矛盾的。笔者曾研究过穆时英“双重人格的文学实践”[4]187-190,穆时英的创作,其现实人格与他的部分作品中的人格形象的倾向是矛盾的,而与另一部分作品中的人格形象的倾向又是一致的。穆时英同时写作了《南北极》和《公墓》的小说,《南北极》先行出版。《南北极》一出版,就与他发表过的几个短篇一起受到左翼作家们的热烈欢迎,吸引了左翼的目光。北斗认为:“以流氓的意识做基调,作者颇能很巧妙地用他的艺术手腕,把穷富两层的绝对悬殊的南北极般的生活写出来,给我们一个深刻的印象”。当时的《文艺新闻》评价道:“穆君的文字是简洁,明快有力的,确是适合于描写工人农人的慷爽气概,和他们有了意识的觉悟后的敢做敢为的精神。”穆时英《南北极》中的作品和他早期发表的小说,其主人公表现出蔑视富人、反叛权贵、仇恨水性杨花的女人、毁灭一切的流氓无产者的人格倾向。现实中的穆时英是一个富家子弟,虽然家境中落,但他这个混迹于洋场的翩翩公子,毕竟与小说的小狮子、黑旋风们是两种人,不知他何以能写出这些抗租的农民和江湖好汉。他小说中的虚拟人格和作家的现实人格形成鲜明的反差。很快,穆时英又出版了《公墓》,作品以都市生活为场景的小说,跳起了“上海的狐步舞”,以海派文化的全新姿态,回归到了作家的现实人格。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创作中的人格倾向,连穆时英本人也不明白:“可是,事实上,两种完全不同的小说却是同时写的——同时会有两种不同的情绪,写完全不同的文章,是被别人视为不可解的事,就是我自己也是不明白的,也成了许多人非难我的原因。这矛盾的来源,正如杜衡所说,是由于我的二重人格。”[5]人格心理学认为,双重人格属于病态人格,是现实人格存在的,作家的病态人格必然会影响他的创作。至少这个案例说明,作文先做人并不是绝对的,作家的人格与作品人格倾向的统一也不完全是一致的。

小说虚拟的体裁特征、小说叙事的他者立场,决定了小说作者的人格(或品性)很难达到与小说人格形象塑造的一致性。小说中塑造的慷慨大度的人格形象,很难说作者就具有这样的气度。自传体小说,给出了创作的现实可能性。李新勇的《到江尾海头去》给出了这样的启示:自传小说不再以虚拟的叙事内容,使小说叙事立场成为自者,自文本必然要求作者的现实人格与文本人格形象的统一。通过文本的也据笔者的了解,现实中作者的人格与作品中的作者人格形象,基本是一致的。小说是从作者走出学校展开叙述的,笔者就是他在小说中提到的指导他写作的老师,对作者有一定的了解,甚至曾到作者所在的地方探望过他,因此,他的这一段人生历程笔者是比较清楚的。从大凉山故乡走出的孩子,漂泊八千里,像一粒蒲公英的种子,落在长江之尾大海之头的启东,发芽、扎根、开花,实现了他的写作梦、作家梦。然而故乡的版画和一路挣扎着走来的风景,始终在作者心中色彩鲜艳地绽放着。挥之不去的情结,迫使他用笔描绘出一路历经的黑白的、彩色的、酸楚的、温馨的画面。这就是他的自传体小说的基本内容,没有离奇曲折的故事,仅是一个青年学生的励志人生的朴实叙述。然而这样一个励志型人格形象的塑造,却唤起了每一个读过这部作品的人强烈的共鸣,思索回味我们曾经走过的人生。正如雷达在作品的扉页题写道的:“文字富有张力,厚重的记忆,鲜活的感受,张弛有致的叙述,无不展示作者自由本真、诚挚无畏的写作态度和哲理思考。”“自由本真、诚挚无畏”对自传体小说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写作态度的要求。当前的很多传记文学作品,不管如何标榜纪实,都是张扬人格的正面,歌颂者居多。自传体小说的作者,也许书写自己正面的可以,但真正要做到本真无畏地正视自己人格的负面,揭示出自己人格诸元素的阴暗面,那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了。真正的优秀的自传体小说,是应当如此的。李新勇基本做到了。

二 对传统小说内容的解构

传统小说自神话的渊源起,其内容就是虚拟的人物和故事情节。当然,当代的纪实小说突破了这一界限,但还没有达到完全写实的地步。以前的纪实小说或实录小说,都没有这样有真实人物姓名,甚至每个事件、细节都完全真实的作品。书中涉及的大学老师,都是笔者的同事;书中涉及到的当年分到启东的十多名毕业生,都是笔者的学生;作者身边的同事、领导、朋友,都是真实可查的。李新勇在大学的经历,笔者是亲眼目睹的,相信他的家乡的少年时代,到启东后的历程,都是完全真实的。真实的人物、真实的事件、真实的场景、真实的性情,小说的要件都符合,但它是真实的。这就是对传统小说虚拟内容的解构,而以现实人生的真实轨迹为作品内容。要叙写现实人生的真实内容,作者采用了“去蔽、敞亮、本真”的叙述立场。

这真的是毫不遮蔽的叙说,就像一个庄稼汉敞衣露怀站在你面前,他的汗味、泥土味都依稀可闻。这个自传非常纯粹,不仅李新勇和他的妻子巫正利是名副其实的;而且他书中所有的人都是实名的,都是有迹可循的。作者的叙说,除了客观描述以外,也是有褒贬的,难道他不怕对号入座,不怕闲言碎语?这估计就是作家的良知。

这果真是敞亮的叙说。他敢于纯粹地客观自叙,向大家敞开他火热的胸怀,拥抱生活,拥抱亲人、同事、朋友甚至欺辱过他的人。他的叙说是坦诚、善良、公正、宽厚的,作者的外貌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的儿子。他在书中说,他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跟同学打架,考初中前三天还在钓鱼,初中迷上武侠小说,高中听不懂一节英语课。他率真地袒露自己的缺陷,交代自己犯过的劣迹,所以他的心胸是敞亮的。父母被人欺负,十多人打到家里来,父亲治伤花了几千元。事后,“我们一家人集体原谅了我们的仇人”。可见,作者是善良、宽厚的,能原谅仇人的人,一定能获得所有人的原谅;所以,他有勇气敞亮地叙说。

这的确是本真的叙说。这二十多万字的内容,不做作、不娇柔,率性而为,表现出发自内心的本真的爱。他爱他的学生,第一次站上讲台,就被几十双亮晶晶的眼睛震撼了,从此觉得不能对不起学生。他要教会学生如何学习语文,如何爱上写作,甚至不惜挨批评,违反所谓的教学“规则”。他爱他的妻子,我能体会当时他们“凄风苦雨”、孤零无助的境地,可以想象两人相依走来的情景。书中引入巫正利的一篇散文,感人至深,文章记叙了他们去镇上领结婚证的细节:街口是别克轿车组成的迎亲队伍,而他们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口袋里只有一百元(两人下半月的生活费),照了张三寸的结婚照,就结了婚。酸楚但是是幸福的,是的,这就是当年我们这几代人曾经的经历。

三 对小说反映生活原则的突破

小说反映生活的原则,首先是高于生活的问题。文学理论历来都强调文学艺术的生活要高于现实生活,艺术的真实高于生活的真实。当然这个问题长期都是有争议的,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对此就有不同的文学主张。在美学上也是如此,别林斯基强调“诗歌是生活的表现,或者更确切点说,就是生活本身。”但他马上就递进了,认为诗歌表现的生活,比现实生活“更显得是生活。”他主张诗歌表现生活的本质,比“生活更显得是生活”就是高于现实生活了。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美是生活”的命题,则更强调现实生活本身。他说:“任何事物,我们在那里面看得见依照我们的理解应当如此的生活,那就是美的;任何东西,凡是显示出生活或使我们想起生活的,那就是美的”。[6]这个“美的”,就是艺术品。对“应当如此的生活”,按照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解释,有两层意思,一是生活的本来面貌,二是生活的理想状态。李新勇的《到江尾海头去》是符合车尔尼雪夫斯基对生活的理解的,他的生活轨迹没有高于生活,就是他自己和身边的人经历过的现实生活。他是按照生活的本来面貌,即“应当如此”的真实状况反映的生活,所以这部作品是美的;他作品里显示的生活让我们回想起曾经的生活,读着这本书的有关章节,让笔者忆起作为他们的写作课教师和文学社的指导老师的情景,所以它是美的。这部作品再次佐证了,文学艺术所反映的生活,可以是现实生活本身,只要是有心人,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可以成为小说的内容。

其次是典型的问题。文学或者小说,要塑造典型人物,这一点是公认的。问题是如何塑造典型,典型人物产生的途径是什么?现有的文学理论就是“典型化”,别林斯基说得很具体:“典型既是一个人,又是很多人,就是说,是这样的一种人物描写:在他身上包括了很多人,包括了那体现同一概念的一整个范畴的人们。”[6]155鲁迅称为“拼凑”,文学理论叫做“集中、概括”,这就是典型化的方法。这些命题确实很大,“要借一个人写出一切挑水的人”,这对作家来讲的确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再结合一贯的“性格论”,典型化的方法就更匪夷所思了。刻画典型人物就是刻画典型性格,这是小说人物塑造的“性格论”。从人格心理学来看,性格只是人格构成中的一个重要元素,并不是人的全部。而性格是人格结构中最具个性的要素,典型化就是把很多人的性格集中概括到一个人身上,这个人物肯定是人格分裂或多重人格障碍患者。用“性格”的概念来代表人的全部,本身是不科学的。过去在人格心理学还不完善的时候,借用性格一词,这个词在很早以前就有争议的,黑格尔就指出过“‘人物性格’不是意大利人用面具所表现的那种人物性格。”“本阶段人物性格却是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特征,本身是一个整体,一个具有个性的主体”。[7]343很显然,早年黑格尔对性格的理解就已经超出了后来人们对性格的理解,而是指人的人格了。人格心理学告诉我们,人格是人的整体构成,如果小说从性格刻画提升到人格塑造,那么典型人物产生的途径就不只是典型化一条。典型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典型,所以典型是发现和挖掘。个体人格是主体性的,包含着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感、感情、性格、气质等诸多要素,围绕着人格结构的发掘,就可以塑造出典型的人格形象。在《到江尾海头去》中,现实中的李新勇就应该是一个典型,一个脚踏实地的追梦人的典型。他对社会的看法,对生活的理解,对价值的追求,他恪守的道德操守,他的感情世界,他对人处事的方方面面,以及他憨直、坚韧的性格特征,既是现实中的李新勇,又是作品中的人格形象李新勇。

四 自文本的不足

作为自文本的自传体小说,其优秀的标准,在于作者的现实人格与作品中塑造的人格形象达到一致和统一。作者自我描写、自我叙述、自我刻画、自我塑造,写出现实生活中表象的自我,即正面的自我是容易的。敬神容易打鬼难,这个神就是正面的光辉的“大我”,鬼则是负面的阴暗的“小我”;敢于写出人生历程中做过的见不得天的事,敢于剖析出灵魂深处阴暗的心理,这才是难上难的事。对自传体小说,这个审美标准肯定过高,一个人可能要到闭眼进入坟墓的瞬间都不会真正无畏、无所顾忌的,因为他要顾及到家人和后人,顾及到死后的名声。这样看来,自文本是难以做到真正的自文的。

既然是作为自传体小说,在结构和手法上就要尽量达到一致性,要坚持小说的文学笔法。作品结尾的“新土”一章,就感觉到作者的功力减弱,一下松懈下来,在结构和手法上难以把握了。这一章与整个结构是游离的,铺排过程和经历的文字过于平淡。有些需要交代的“事项”,可以放到后记里,把后记写长一点。手法上也变成记叙、交代和说明了,而缺少了文学的生动、形象和灵性。

结语

这是记录一个人成长的故事,也是记录的一代人成长的故事。每一个人的故事都不同,但每一个人都有成长的经历。范培松在小说的扉页写道:“这部作品拒绝虚拟,全是拥抱人生的感应的结晶。朴实的笔调,描绘了一个努力奋斗的青年为实现自己的梦想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传递了奋发向上的正能量。视野开阔,众多亮点的细描,给我们带来阵阵的惊喜,完全可以把它当做历史来读。”作家能不能写自己,敢不敢写自己,尤其是敢不敢率真无畏地写自己,这是一个很难翻越的坎。李新勇开了个头,这个坎翻越得是否有高度,就要靠读者评价了。这无疑是一个新的人物塑造的空间、一个新的题材领域、一种打破小说既定规范的文体尝试,相信会引起大家的共鸣。

[1]李新勇.到江尾海头去[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14.

[2]汪靖洋主编.写作语典[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5.

[3]程光伟,等.中国现代文学史[M].第三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4]毛克强,袁平著.当代小说人格塑造与人格批评[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5]吴福辉主编.中国现代文学编年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

[6]北京大学中文系主编.文学理论学习资料:上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0.

[7]黑格尔.美学:第二卷:[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责任编辑:王 露〕

The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Autobiographical Novel:on Li Xinyong’s To the Place Where the River Meets the Sea

MAO Keqiang
(Yibin University,Yibin 644007,Sichuan,China)

To the PlaceWhere the River Meets the Sea,an autobiographical novel currently published by Li Xinyong,is a fine combination of autobiography and novel,which calls for the consistency between the author’s personality in real life and that of the character created in the novel.Problems also need to be addressed to involv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ocumentary and ficitional elements aswell as the artistical need to sybolize daily life with typical episodes.

autobiographical novel;personality;fictional;typical

I207.425

A

1671-5365(2015)03-0018-06

2015-01-26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2014年度项目“小说人格塑造与人格批评路径研究”(SC14B115)

毛克强(1957-),男,四川泸县人,教授,主要从事小说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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