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敏
(湖州师范学院 浙江 湖州 313000)
东方“颜色革命”,西方“始料未及”吗?
李爱敏
(湖州师范学院 浙江 湖州 313000)
冷战后20多年来,“街头政治”与“颜色革命”在东方社会呈阶段性、连锁性频繁上演,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方面大呼“始料未及”,一方面以积极的姿态介入这些国家的内政,操控的黑手鬼魅般如影随形。从西方这种荒诞的逻辑入手,笔者力图通过解蔽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民主输出”路线、“北约东扩”路线、“改造中东的计划”路线与东方国家发生“颜色革命”路线之间的内在联系,来揭露西方“‘民主输出’——策动‘街头政治’、‘颜色革命’——介入内政”的意识形态霸权逻辑,以警示国人认清西方国家意识形态霸权本质,强化“守土”意识。
颜色革命;始料未及;民主输出
如果从1989年捷克斯洛伐克的“天鹅绒革命”开始算起,到2014年乌克兰变局和香港“占中” 行动,这种通过发起大规模群众运动,并将诉求直接指向国家或地区政权的“街头政治”或“颜色革命”,25年来从来没有缺席过西方国家的身影。西方国家一方面大呼“始料未及”,一方面以积极的姿态通过各种渠道、动用各种力量全方位、迅速地介入这些国家的内政,最终使整个事变朝着符合西方国家国际利益和意识形态诉求的方向发展。因此,从所有政治变局的整个发生发展进程来看,仿佛西方国家只是在左右“街头政治”和“颜色革命”的结局方面发挥了作用和影响力,有时甚至还充当了救世主的角色。这种用偶然性逻辑来思考问题的方式,是导致二十多年来,“街头政治”和“颜色革命”一再以“始料未及”的方式在世界上重演的重要原因。
“始料未及”是在“颜色革命”发生时,使用频率非常高的一个词汇,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所长金一南少将在接受中国之声《国防时空》记者采访时,指出“被称为阿拉伯之春的政治动荡最大的特点就是始料未及”,[1]他说,“事件发生之后,美国和西方,包括北约,只是抓住时机充分利用了这场危机。就危机本身发生来看,不管美国,欧盟,俄罗斯、中国,全世界始料未及。”[1]周明、曾向红在《埃及“一·二五革命”中的信息瀑布与虚拟社交网络》一文中,根据“伊斯兰例外主义”和社会运动理论模型,并引证了许多外国学者的观点①,指出“‘阿拉伯之春’产生之后,学术界、政界、西方情报界等均未能预测到其发生,已是人们的共识。”[2]在这之前,原苏联东欧当时的剧变更被全球各界称为“始料未及”,陈乐民发表于1990年《世界知识》第1期的一篇文章的题目即是《西欧对东欧的剧变始料不及 两德关系走向成为关注的焦点》。而发生在2014年的乌克兰变局和中国香港“占中”行动的发展态势好像也远远超出了西方学者和政界人士的预期。
这些学者所称的“始料未及”是何种意义上的呢?笔者经过分析,总结为如下几种:其一,事变的导火索十分平淡无奇,例如作为整个“阿拉伯之春”开端的“茉莉花革命”的导火索,是一名突尼斯的大学生小贩自焚;其二,事变的群众参与数量与参与热情让人始料未及,大多数国家走上街头的人数都达几万、十几万,甚至数十万;其三,事变发生转折的速度令人始料未及,原东欧地区的革命从最初的七个月执政党下台,发展到后来变成70天、7个星期、7天,而突尼斯、埃及执政长达二、三十年的威权统治者只短短一月或十数天就纷纷丢掉政权;其四,由于变局发生比较突然,后续一些国家同样革命大多被看作是多米诺骨牌式的连锁反应,往往容易让人将其直觉为偶然性事件。即使有政治家和学者力图揭示深藏于这些偶然性内部的必然性,也大多被引到从“颜色革命”国家内部去寻找原因,至多不过强调西方欧美国家在“颜色革命”期间的主导作用;其五,这些变局的革命性质花样不断翻新,突尼斯的变局被称作“维基革命”,埃及的变局被称作“Facebook 革命”或“虚拟社交网络革命”。这些新的革命形式是信息时代的产物,它与传统执政方式相对应而体现出来的“不可思议”,也是这种“始料未及”的思想来源之一。
这些“始料未及”给西方国家的“民主输出”披上了隐形外衣。这样的“障眼法”蒙蔽了许多国家当权者的心智,大多数后来被“颜色革命”所困的当权者当时何尝不是声称国情不同、控制能力不同、长期执政或本国发展前景较好,而一直抱有侥幸心理。事实上,这些国家发生的政治变局从一开始就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的意识形态演变战略和路线紧密联系在一起。而这些所谓“数量”、“速度”、“模式”方面的始料未及,也都是全媒体时代西方意识形态话语“呈现性权力”②持续放大的结果。
(一)相合:中东欧和独联体的“颜色革命”路线与西方的“北约东扩”路线
如果我们将西方欧美国家在冷战结束以来20多年的国际战略进行总体考察,可以发现,整个中东欧和独联体国家发生“颜色革命”的路线,与美国为首的北约东扩的路线是大致吻合的。关于这一点,张中云教授也曾在《要重视“街头政治”的效应》一文中有过简短的表述,他说,美国和欧盟“共同推出的欧盟与北约东扩计划,第一步是吸收前苏联阵营的东欧国家加入,进展比较顺利;第二步是瞄准独联体即原属苏联的各加盟共和国,首先是通过选举干预更迭政权,使亲俄政府变成亲西方的政府,然后再分别吸收他们成为欧盟和北约的成员,使之完全亲西方。”[3]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两极格局解体之时,华沙条约组织作为与西方军事对抗的集体安全组织已然解体,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非但未解体,在其后的二十多年间不断进行东扩,这条军事上东扩的路线与西方民主输出的路线相互配合。从中东欧到独联体国家,西方在这条路线上,民主东输为军事东扩鸣锣开道,军事东扩为民主东输扫除障碍。北约在东扩过程中,不仅将原成员国从最初的12个变成如今的28个,从偏安西欧和北美的小北约成长为囊括欧洲大部分疆土的大北约,而且通过长期“民主输出”使这些国家的执政党奉行亲西方政策。
细数北约东扩的国家,与发生“颜色革命”的版图,几无二致。位于欧洲心脏地带的波兰、捷克、匈牙利在1999年3月北约第一次东扩中加入,其中以“天鹅绒革命”为代号的捷克也正是东欧剧变时“颜色革命”的最初发源地。同样自这一年3月起,北约发起了对阻挡北约东扩计划的南斯拉夫米洛舍维奇反美政权的军事打击和“颜色革命”攻势,造成南斯拉夫解体,米氏政权沦丧。而且在这次打击中,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还创造了一种新的“民主话语”——“人权高于主权”。 2004年的第二次东扩批准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7个国家加入北约,至此北约将其防线推到俄罗斯边界。同样就在这期间,2003年11月格鲁吉亚发生“玫瑰革命”,2004年12月和2005年3月,乌克兰和吉尔吉斯斯坦也相继发生“橙色革命”(又名“栗子花革命”)和“郁金香革命”。也正是自北约第二次东扩前后,“颜色革命”才成为国际社会一个高频的“经典”词语,成为有关国家在独联体地区借助非暴力手段促使政权更迭的政治代名词。第三次北约东扩虽然在法德的强烈反对下,只批准克罗地亚和阿尔巴尼亚入盟,暂时没有将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纳入,但这两个国家所具有的在大国竞争之下的地缘命运,注定这两个国家不再能处于平静之中,2008年的格鲁吉亚战争、2009年的俄乌斗气风波、2014年的克里米亚公投,使得这两个国家频繁被“颜色革命”所困扰。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2007年曾明确指出,“北约东扩政策是政治倒退,是冷战思维残余。”而“颜色革命”又何尝不是呢?
现在我们必须要问的一个问题是,西方策动“颜色革命”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不言自明,这就是远东的中国。自上世纪90年代末以来,美国、法国、德国等大国都曾不止一次利用中国台独、藏独、疆独向中国发难,这些地区的反对派力量不断得到欧美国家精神支持和物质援助,甚至人员培训、武器装备。2008年以来,在西方的煽动与支持下西藏和新疆的紧张局势不断加剧。当下,连回归中国后在“一国两制”政策下繁荣稳定了17年的香港也上演了在美国编写剧本的“占中”大戏。
由此可见,所谓“始料未及”不过是西方国家有意掩盖其意识形态霸权战略的烟幕,整个中东欧和独联体国家的“颜色革命”都与西方“民主输出”存在直接而内在的联系,而美国在东方国家“颜色革命”发生时的内政干涉,是随时准备好的战略策略的一次次演练,从对反对派的财力支持,帮助过渡政权的维和,以及为反对派争取所谓的政治民主、自由和人权而开展的武装干涉,都只是为完成欧美国家意识形态霸权而预备好的不同策略手法的轮流运用而已。
(二) 相悖?:“阿拉伯之春”路线与“改造中东的计划”路线
如果仅仅将“颜色革命”看做是资本主义阵营国家压缩、削弱和争夺原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势力地盘,将其视做冷战思维的延续,则低估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战略意图,至少美国所计划的版图远远不止于此。早在2005年,独联体国家“颜色革命”接近尾声之时,就有学者撰文指出,“勾勒发生‘颜色革命’的区域,可以了解美国战略的大致走向,也可以预测将要被策划发生‘颜色革命’的区域。主要包括:能源区域和输油管线区域,战略预想区域。换句话说,这些地区如果没有确保美国利益畅行无阻的前提,可能成为美国发动‘颜色革命’的场所;没有‘颜色革命’的可能,则须考虑发生军事打击的可能。”[4]这段话不仅点破了美国追求全球霸权的本质,而且指出了美国实现这种霸权的两种策略手法。
但就阿拉伯世界的复杂性来讲,这种两手策略显然过于粗糙,美国在阿拉伯世界陷入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的泥潭就是最好的佐证。阿拉伯世界的恐怖势力、极端民族主义势力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常常让美国笼罩在各种传统和非传统安全危机的阴影之下。美国为首的西方在阿拉伯世界的“颜色革命”和武力征服都不得不采取迂回的战略。 美国为首的西方自上世纪90年代末期以来,陆续推出了一系列所谓“改造中东的计划”:1995年欧盟提出所谓“巴塞罗那进程”③;2008年欧美在巴黎启动“地中海联盟计划”;2001年“九·一一”事件之后,美国政府判定阿拉伯世界的“反美敌意已经达到令人震惊的程度”,进而布什在2004年6月的八国集团首脑会议上正式推出 “大中东计划”。 其主要做法就是,以西方的金融援助为诱饵换取中东国家进行政治、经济和推进民主的社会变革,力图通过这样的计划加速阿拉伯世界发生“华约集团”式的演变。
但是在整个计划的执行过程中,西方欧美大国为了实现对阿拉伯世界分化的目的,一方面全力对整个阿拉伯世界进行“民主输出”;另一方面为拉拢自己的傀儡盟友,平衡所谓“邪恶轴心国”和其它反西方势力,而不惜让民主屈就于“假共和”的威权体制。阿曼多·B·希内斯,在2014年1月20日发表在西班牙《起义报》的一篇文章中对这一点进行了深刻揭示,他指出,“帝国主义依靠其势力范围内现有的客观条件,企图歪曲社会政治诉求,将之引向有利于自身利益的道路……在阿拉伯国家的目的是扶持为新自由主义全球能源掠夺利益服务的傀儡盟友政府,无论其是否具有极端主义色彩。”[5]
该评价可谓一语中的,它将西方在阿拉伯世界推行“改造中东的计划”的险恶用心和西方在阿拉伯世界贯彻扭曲畸形的民主的真面目揭开。而这也恰恰可以为阿拉伯世界“颜色革命”的发生路线为何与美国为首的西方预期相悖提供说明。西方在阿拉伯世界搬起的畸形“民主”之石误伤了自己的“全球资源利益”之脚。
21世纪第一个10年伊始,蔓延于中东北非地带阿拉伯国家的“颜色革命”又被称作“阿拉伯之春”, 在一年多的时间内,近20个阿拉伯国家发生了政权更迭或被“街头政治”所困扰。从西方期待阿拉伯世界发生“华约集团”式的革命演变角度出发,这本应是符合西方愿望的。但让整个西方大跌眼镜的是,美国为首的西方在阿拉伯世界设置的多米诺骨牌倒下的并不是符合美国预期的板块。在这场连锁式的“颜色革命”中发生政权更迭的国家大多是亲欧美的政府,尤其是突尼斯的本·阿里政权、埃及的穆巴拉克政权、也门的萨利赫政权等。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阿拉伯世界“颜色革命”发生后迅速调整策略,以牺牲对这几个亲欧美政权的支持为代价,继续放任“颜色革命”的推进,并极尽能事地把革命引向西方最期待的叙利亚和伊朗政权。
由此,从阿拉伯世界“颜色革命”组成的完整图景中,我们可以确定无疑地获取的信息就是:即使阿拉伯世界政治变局的发生路线可能真的让西方“始料未及”,却依然是由西方世界一手缔造出来的,只不过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事先错估了自己对阿拉伯世界的操控能力。
西方在阿拉伯世界实际造就出来的逻辑是怎样的呢?其一,西方为了自己的全球能源利益而采取分裂整个阿拉伯——伊斯兰世界的战略,为利用在阿拉伯的傀儡盟友扼制反西方的各种力量而放任这些国家借“民主”之名(假共和制)行“独裁”之实。这些亲欧美国家的当政者罔顾民生,腐败独裁,对反对派采取极端主义的镇压政策,为民众和反对派推翻这种“威权体制”埋下了伏笔。其二,西方的“扩展民主”战略在这些亲欧美的阿拉伯政权下争取了更大的空间,尽管这些典型的“警察国家”也对民众实行高压政策,严格控制民间舆论,但都或多或少有不被严格控制的“虚拟社交平台”。如,在突尼斯有大量网站被禁,但Facebook是开放的,10个突尼斯人中就有一人拥有Facebook账号;在埃及,Facebook、Twitter等虚拟社交网络或新社会媒体网络则都不受限制。加之阿拉伯属于“青年膨胀”④的世界,大量受过良好教育、在网络环境中成长起来、又受到严重的失业形势威胁的青年,最终成了借助“虚拟社交网站”平台发动“颜色革命”的主体和中坚力量。其三,西方的维基解密曝光了美国外交官有关突尼斯政府腐败的电文⑤,成为“阿拉伯之春”真正的推手,同时美国在阿拉伯世界推行“假民主”的虚伪面纱亦被揭开。其四,阿拉伯世界不同教派之间的矛盾,阿拉伯世界与西方文明之间的冲突,以及各大国围绕着中东、中亚、北非等问题上的博弈给阿拉伯世界带来的各种不确定性,由于西方的自以为是而被低估。
总之,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讲,阿位伯世界的“颜色革命” 都是西方“改造中东的计划”结出的果实,并不能因为这些“果实”不符合西方国家的最初预期,就否定“颜色革命”与西方“改造中东的计划”之间的内在联系。
经由对西方国家策动的“颜色革命”路线图的勾勒,反观2014年底在中国香港上演的“占领中环”行动,一切都不该“始料未及”。如果我们仍然将其视作中国政治发展进程中的一起偶然性事件,就可能犯极大的错误。当前对于坚持走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中国来讲,务必重视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在认清西方国家意识形态霸权本质的前提下,科学评估当前我国意识形态工作的战略地位,避免在国内外反对势力的夹击之下无准备应战,丢失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阵地;二是坚定“守土”决心,确立“有守有为”的意识形态安全战略思想,联合第三世界国家共同将西方国家的意识形态霸权攻势推回。
(一)科学评估当前我国意识形态工作的战略地位
当下的中国正成为西方输出或策动“颜色革命”的新靶场。2014年第四季度暴发的香港“占中”事件给了中国一记猛击,它预示着西方意识形态霸权的战车已经推近到了中国,“颜色革命”的标识也已经被西方强制性地贴在中国头上。美国政治智库研究员卡塔卢奇为此提供了佐证,他在题为《整个“占中”行动在华盛顿写剧本》(Entire "Occupy Central" Protest Scripted in Washington) 的文章中爆料,“香港民主党创党主席李柱铭和前政务司司长陈方安生,早在2014年4月访美时,就已和美国国务院辖下的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NED)及美国国际民主研究院(NDI) 撰写好‘占中’剧本。”香港反对派人士“占中”的真正目的,“并非让香港人获得真普选,而是将‘占中’背后、由外国势力支持的政治阴谋集团,送上权力位置,实现将香港软性殖民化,进一步分裂中国。”[6]
基于此,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必须清醒认识这场思想领域新战役的严峻性。事实上,在“阿拉伯之春”的警示下,中国自十八大以来已逐步把意识形态工作提到一个新的战略高度来认识。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发表“八·一九”讲话,提出“经济建设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7]这是党中央在全面衡量、通盘考虑各方面工作紧要程度的基础上,对意识形态工作在当下的重要地位做出的战略性评估。这一评估既有力呼应了党的十八大报告对意识形态工作的新要求,即“必须准备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8]又彰显了当前时代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7]的根本性、战略性和全局性意义。这不是危言耸听,乌克兰变局和香港“占中”行动发生以来,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进一步觉醒:“必须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旁落,否则就要犯无可挽回的历史性错误。”[9]
(二)确立“有守有为”的意识形态安全战略思想
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在新的形势下,要想打赢意识形态领域斗争这场硬仗,必须知己知彼,也即除了认清西方国家的意识形态霸权本质与基本策略手法外,还必须清醒认识我国自己的特殊国情,准确把握我国意识形态工作的薄弱环节,尽快实现意识形态工作由被动应战向“有守有为”战略思想的转变。
所谓中国的特殊国情,主要指中国易于被西方国家意识形态攻击的软肋。概而言之,坚持意识形态霸权理念的西方,会利用中国仍然未实现完全统一,利用中国仍然存在民族主义分裂势力,利用中国正在进行的全面深化改革可能出现的危机与问题,利用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存在的诸多结构性矛盾和差距,借机在中国煽动“街头政治”和“颜色革命”。而这些深层次的政治和社会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和完善的。这就要求党的各级宣传部门必须加强思想舆论领域的“守土意识”,以主旋律和正能量引领意识形态潮流,不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9]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和香港特区政府在香港“占中”问题上的态度与做法,就旗帜鲜明地反映了处于反意识形态新殖民主义重大转折点上的中国毫不动摇地“守土”决心。
所谓中国意识形态工作的薄弱环节,主要体现在中国意识形态工作的“话语权”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曾经将中国当前思想舆论领域的格局概括为“三个地带”,即由主流媒体和网上正面力量构成的“红色地带”,由网上和社会上的负面言论构成的“黑色地带”,以及处于二者之间的灰色地带。由于数字化、信息化、网络化的纵深发展和在中国的全方位覆盖,中国思想舆论的黑色地带和灰色地带呈扩大趋势。西方国家在香港“占中”事件中,一方面在幕后进行全程策划,对反对派和学生进行技术培训并提供物质援助,另一方面又堂而皇之的利用由西方社会设置的国际权力话语框架对中国进行施压,使香港政府处于不镇压就破坏经济和社会发展,镇压就违背民主的两难困境。
要走出这种困境,防止在根本性问题上出现颠覆性错误,就必须居安思危、未雨绸缪,确立起“有守有为”的意识形态安全战略思想,并据此而构建“积极防御”的意识形态安全战略体系。所谓“有守有为”,实质上就是一种“积极防御”战略,这一战略把防御和进攻辩证统一起来,在防御中有进攻,攻防结合,交替运用。守,即坚决守住和努力拓展“红色地带”;“为”即有效治理黑色地带,转化灰色地带。半个多世纪以前,毛泽东曾经用这一战略在军事战场上赢得了国内战争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今天,在我们的思想领域一样处于敌强我弱、敌众我寡、敌霸权我反击的情况下,我们不仅要积极捍卫自己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阵地,正面揭露西方意识形态霸权阴谋,而且要主动联合第三世界国家甚至世界人民一道,争取各种意识形态兼容并蓄、多样并存。
综上所述,只要中国不屈服于西方意识形态霸权之下,针对中国的“颜色革命”就迟早有一天还会到来。对于当前的中国来讲,不仅要将巩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阵地作为中国全面深化改革、进一步完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任务的紧要一环,更要将意识形态工作本身作为一项极端重要的任务来抓。
注释:
① Angela ,Joya, "The Egyptian Revolution: Crisis of Neoliberalism and the Potential for Democratic Politics",Review of African Political Economy, Vol. 38,No. 129,2011,p.368; Erin A. Snider and David M. Paris,"The Arab Spring: U.S. Democracy Promotion in Egypt",Middle East Policy, Vol. 18,N o. 3,2011,p.49; William A. Gamson, "Arab Spring, lsraeli Summer, and the Process of Cognitive Liberation",Swiss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Vol. 17,No. 4,2011,p. 463.转引自周明、曾向红在《埃及“一·二五革命”中的信息瀑布与虚拟社交网络》,《外交评论》2012年第2期。
②“呈现性权力”(representation power),是一种通过生产出关于客体的影像意义、规范、价值、知识等话语,使主体得以影响并改造客体心智、习惯、思维方式与世界观的力量。这一概念来源于后建构主义理论,主要代表学者是美国的贾尼丝·马特恩(Janice Bially Mattern),后建构主义的理论核心是语言、叙述、身份和国际秩序,认为语言本身具有语言力(language power),是一种权力,语言通过表象过程造就社会现实。
③“巴塞罗那进程”,即欧盟和地中海沿岸的北非和西亚国家进行政治对话、经济合作和文化交流,以此推动中东国家社会和民主制度的建立和发展。
④“青年膨胀”,是指中东国家人口结构年青化现象,中东大部分国家25岁以下人口约占总人口比例50%左右,其中突尼斯为42.1 %,利比亚为47.4%,埃及为52.3 %,伊拉克和也门则分别达到60. 6%和65.4% 。
⑤2009年6月的一份电文形容本·阿里家族犹如黑手党,控制着整个国家经济的方方面面。另一份2009年的电文描述了在本·阿里女婿的豪宅里举办的一次宴会:罗马时期的文物随处可见;客人们享用着用私人飞机从法国南部小镇空运来的酸奶;一只宠物老虎在花园里漫游。还有一份电文题为“突尼斯的腐败:你的就是我的”,文中称,“在突尼斯,只要是总统家族成员看上的,无论现金、土地、房屋甚至游艇,最终都得落入他们手中。”
[1]“阿拉伯”变局 全世界始料未及[DB/OL]. http://military.china.com/critical2/23/20120113/16985777.html,2012-01-13.
[2]周明,曾向红.埃及“一·二五革命”中的信息瀑布与虚拟社交网络[J].外交评论,2012,(2).
[4]张中云.要重视“街头政治”的效应[J].高校理论战线,2005,(5).
[5]云杉.美国的“颜色革命”战略[J]. 瞭望,2005,(51).
[6]外媒:美欧策动虚拟革命 社交网络充满意识形态陷阱[EB/OL].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4-01/28/c_126071822.htm, 2014-01-28日(阿曼多·B·希内斯.诗意的春天,虚拟的革命[N].起义报(西班牙),2014-1-20) .
[7]信莲.美智库研究员爆“华盛顿撰写‘占中’剧本”[EB/OL]. http://world.chinadaily.com.cn/2014-10/07/content_18702012.htm,2014-10-07.
[8]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3-08-21 ( 1 ).
[9]本书编写组.新思想新观点新举措[M].北京:学习出版社 红旗出版社,2012.9.
[10]王伟光.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同志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精神[N].人民日报,2013-10-8(7) .
(责任编辑:育 东)
江苏省2014年度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KYLX_0652);湖州师范学院2014年人文社科预研究项目(2014SKYY10)。
2015-03-06
李爱敏(1977-),女,黑龙江省东宁县人,湖州师范学院政治学院讲师,南京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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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2-1071(2015)02-005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