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主义在尤金·奥尼尔的《琼斯皇》中的体现

王秀红　王　丹

（1.北京工业大学耿丹学院，北京　101301；2.北京工业大学，北京　100124）

表现主义在尤金·奥尼尔的《琼斯皇》中的体现

王秀红王丹

（1.北京工业大学耿丹学院，北京101301；2.北京工业大学，北京100124）

尤金·奥尼尔的《琼斯皇》和《毛猿》继承了以德国剧作家斯特林堡为代表的表现主义戏剧传统，在技巧上又做了诸多探索和创新。本文以表现主义戏剧特点为理论依据，采用文本细读的研究方法，探讨表现主义在《琼斯皇》中的体现，借此深化读者对表现主义和《琼斯皇》的理解和认识。

表现主义；奥尼尔；《琼斯皇》

一、奥尼尔的《琼斯皇》

尤金·奥尼尔在美国戏剧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曾尝试多种表现手法，他的表现主义戏剧《琼斯皇》和《毛猿》继承了以德国剧作家斯特林堡为代表的表现主义戏剧传统，又发展了表现主义戏剧，使这一流派更具表现力，更能为广大观众所接受和理解。《琼斯皇》没有分幕，总共只有插曲式的八场戏，由琼斯的行动串连起来，着重表现琼斯的紧张情绪和复杂心理活动。《琼斯皇》的主题是多重的，有反种族歧视的一面，有反殖民主义的一面，有惩恶扬善的一面，但是故事的核心在于呈现琼斯被异化和扭曲的人格。无知的琼斯被贩卖到美国，从白人那里学会了欺骗，到西印度群岛上剥削和欺骗他的黑人同胞，在小岛上称王称霸。忍无可忍的岛民发起暴动将他追逐到了森林之中。由慢到快、由远及近、由弱渐强的鼓声唤醒了琼斯过去的记忆和黑人意识，极度的恐惧和黑人固有的迷信思想使他产生种种幻象，在森林中绕了一圈之后，又跑回原地，结果被岛上居民自制的银子弹打死。奥尼尔于1920年10月2日完成《琼斯皇》，并于同年11月3日首次公演于“剧作家剧院”，连演204场，以其表现主义戏剧的独特表现手法引起轰动。

奥尼尔在谈论创作初衷时，说：“写《琼斯皇》一剧的想法来自我认识的一个马戏团演员。他告诉我一个在海地流传有关已故总统塞姆的故事。塞姆曾说没有人能用铅子弹打中他，他会先用银子弹自杀……银子弹这种事给我的印象很深，我记下了这件事。六个月后，我想到了森林，但想不出在舞台上该如何表现，于是又搁了下来。过了一年，一天我在书上读到刚果宗教庆典上使用鼓的情况：开始是正常的脉搏速度，慢慢加快，直到最后在场每个人物的心跳跟疯狂的鼓声产生共鸣。于是就产生了念头，想试一试：这鼓声在剧场里对观众的效果会是如何呢？使用热带森林来影响人们的想象，这念头不是道听途说得来的，而是我在西班牙属地洪都拉斯淘金时的亲身经历。”（徐锡祥、刘海平，1999）可见，奥尼尔写作《琼斯皇》，主要目的是实验表现主义戏剧技巧。本文以表现主义戏剧特点为理论依据，采用文本细读的方式，深入地探讨表现主义在奥尼尔的《琼斯皇》中的体现，借此深化读者对表现主义和《琼斯皇》的理解和认识。

二、表现主义戏剧的特点

表现主义文学以反抗森严的国家等级制度、家庭和社会至高无上权利的形式在20世纪初首先出现在德国，在戏剧领域成就最高。一战后达到高潮，其主要领导人物为毕希纳、斯特林堡和凯萨。当时，艺术家们迫切需要一种反映人类灵魂的写作方式。早期表现主义作家的作品只是进行单纯而无意识的编排，却忽视了传统的对人物动机和逻辑性情节的描写。表现主义代表剧作家有德国戏剧家弗兰德·韦德金德、欧内斯特·特罗勒，瑞典戏剧家奥古斯特·斯特林堡，美国剧作家尤金·奥尼尔和埃尔默·莱斯，他们普遍追求内在含义和精神真理。20世纪20年代末，表现主义开始衰落。尽管表现主义仅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但其对艺术形式的探索对现代戏剧影响深远，尤其是为美国戏剧注入了无限的活力和创造力。

表现主义是表现灵魂的艺术，表现主义戏剧理论总是处在发展变化之中的。创立之初，表现主义者认为，“世界存在着， 仅仅复制世界是毫无意义的”。他们不满于印象主义注重对客观事物的外在描绘， 主张突破事物的外在表相， 表现内在的实质， 摆脱外界印象， 直接表现作者的“主观现实”。他们认为艺术“不是现实， 而是精神”，“是表现， 不是再现”。因而常用夸张变形的手法歪曲现实形象以求更好地表现心灵的真实。这些作家往往受康德哲学、柏格森直觉主义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派的影响， 强调描写人物的主观世界、直觉和下意识， 主张用特殊的手法来反映现实世界。文学应表现人的“本质的东西”和深藏的灵魂， 应突破暂时现象的描绘而展示永恒的品质或真理。在戏剧中把梦境、幻觉搬上舞台， 甚至让野兽、怪物、僵尸、鬼魂登场， 以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和作者的想法；由于强调表现内心活动， 写直觉、梦幻、潜意识， 所以常常采用独白、幻象、假面具、潜台词等手段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由于注重表现主观世界， 表现世界的本质， 所以往往歪曲事物的形状， 剧中人物常常是观念的象征，剧情离奇而荒诞， 戏剧语言带有电报或梦呓的意味。简而言之，表现主义戏剧主题上注重呈现主观情感，人物刻画上高度抽象化，表达方式上不直抒胸臆，而是借用一些辅助手段外化人物的真实心理状态。

三、表现主义在《琼斯皇》中的体现

表现主义戏剧传承到奥尼尔，已经失去强烈的荒诞性。奥尼尔的《琼斯皇》中的表现主义戏剧技巧主要存在于《琼斯皇》的第二场至第七场，《琼斯皇》中的表现主义戏剧技巧主要体现在音响效果、幻象情景、象征符号和舞台灯光的运用上。

（一）音响效果

音响效果，指专为配合戏剧演出所设计、配置的种种音响。它依剧本和统一构思的要求，以各种专门器具和技巧的运用和操作，艺术地再现自然界（如鸟叫、风雨、雷电等）和社会生活（如放枪炮、开动机器、鸣汽笛、撞钟等）以及精神领域出现的纷繁复杂的音响现象，以听觉形象辅助演员表演，烘托场景气氛，刻画人物心理活动，增强艺术感染力（《中国大百科全书》）。《琼斯皇》是奥尼尔第一部试图将形式与内容、表现主义和现实主义结合在一起的戏剧。

贯穿《琼斯皇》全剧那低沉而发颤的鼓声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咚咚的鼓声，昭示着土著人追捕琼斯“仪式”的开始。土著人在重大活动之前，总要召开集会，跳战舞，祈祷神灵保佑，同时也鼓舞士气。这低沉而坚定的鼓声由远及近、由慢变快， 标志着形势的渐趋紧迫和外界对琼斯的压力不断增大。开始时这鼓点与正常的脉搏完全吻合， 后来逐渐加快，直到剧终， 毫不间断。随着鼓声的节奏越来越快， 琼斯在森林中狂奔。到第五场， 琼斯已强烈地感觉到这鼓声中有种恶兆，“这鼓声里也开始有鬼了”。第七场中， 琼斯紧张的心跳声和鼓声已融为一体， 这声音急促、响亮， 有时还会出现间歇，让人清晰地感觉到琼斯已经神志不清。他跟着鬼怪的韵律前俯后仰， 手舞足蹈， 毫无意识地朝着那正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走去。这鼓声掠走了琼斯的灵魂， 令其精神恍惚， 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咚咚鼓声，迫使琼斯在黑暗的大森林中慌不择路，从衣着华丽的“皇帝”变成了衣衫褴褛的“野人”，由文明复归原始，唤醒了深植于心的黑人种族意识。

《琼斯皇》中鼓声的运用，不仅暗示着土著人的存在，而且不断加快的鼓声暗示出逃亡中琼斯紧张的心理。鼓声首先扰乱了琼斯的心智，他由自信变得惊慌失措直至最后几乎精神崩溃。咚咚鼓声牢牢地控制了琼斯，引导他一步步走向死亡。奥尼尔对鼓声这一音响效果的尝试无疑是成功的，起到了震撼人心的效果。除鼓声外，奥尼尔还运用了枪声、咒语和歌唱， 这不仅渲染了紧张而又神秘的气氛， 而且把琼斯的个人苦难史和他的家族苦难史连接在一起。琼斯的手枪里有六颗子弹，当一个个幻象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开枪驱除幻象，直到用尽最后一颗子弹，枪声暴露了琼斯的行踪，致使他最终被土著人开枪打死。音响效果是戏剧演出必不可少的元素。在舞台有限的空间之内，不可能再现所有事物，音响效果以其对生活声音模拟的功能，激活观众的想象力，外化主人公复杂的心理，使表演更具有现实意义。

（二）幻象情景

表现主义戏剧特别强调通过幻觉将人物的心理外化，我们把这种因幻觉而产生的形象称为幻象。幻象在舞台上由真人表演，它们无声无息地出现，又在瞬间消失，对产生幻觉的剧中人物和在一旁欣赏的观众都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感同身受。从第二场到第七场，《琼斯皇》中共出现六次幻象，这些幻象以不同的情景巧妙地表现了琼斯的恐惧、罪恶以及曾遭受的压迫和歧视。

第二场，在咚咚鼓声的催促下，琼斯逃入了漆黑的森林，饿了却找不到原来藏好的食物，心里便害怕起来。于是便出现了小而无形的恐惧们：“这些恐惧是黑色的、无定形的，人们只能看到它们闪闪发光的小眼睛。如果说他们还有可以描述的形体的话，那它们就像爬着的娃娃那样大小的蛆虫。它们行动起来没有声音。总是不慌不忙地、吃力地想立直，可是立不直，又横倒下来。……恐惧们以各种弯曲的样子向琼斯面前扑来。琼斯低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向后倒退”（周红兴，1986）。情急之下琼斯朝他们开了第一枪，而后又恢复了冷静。这些小恐惧们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只不过是琼斯内心的写照，意在告诉读者和观众，琼斯已经感到恐惧了。第三场出现黑人杰夫机械地掷着骰子的情景。因赌钱和杰夫吵架，琼斯就用剃刀杀了杰夫。琼斯以为杰夫的鬼魂来了，慌忙之下又开了一枪，将幻象驱走。这是琼斯从前所犯下的一桩罪行，在这种时候产生这样的幻觉，说明琼斯在心底里对这桩罪行感到不安，害怕因此而遭到上帝的惩罚。在第四场中，琼斯又见到了从前监狱中的黑人伙伴以及那个残暴的白人狱卒。狱卒挥舞着皮鞭，囚犯们就顺从地干活，当他示意琼斯也过来干活时，起初琼斯是顺从的。挨了鞭子的琼斯，在白人狱卒转身的时候，想要举起铁锹向他的头砸去，却发现手中空空，为了打死这个白人魔鬼，琼斯又一次开枪射击。铲死白人狱卒是琼斯过去所犯的又一桩罪行，这次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个幻象让读者深刻体会到琼斯所曾遭受的压迫，唤起人们对琼斯的同情。第五场出现了美国南部奴隶市场拍卖奴隶的幻象。琼斯和其他黑人像牲畜一样被白人买来买去，气愤之下，琼斯朝拍卖商和种植园主开了两枪。琼斯本人并没有被拍卖的经历，但是过去黑人被拍卖的故事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为了摆脱宿命，他要杀死拍卖商和买主。这暗示着奴隶制虽已被废止，种族压迫却仍然存在，身为黑人的琼斯害怕无法摆脱被奴役的宿命。于是，第六场出现了被铁链锁着、赤身露体的黑人们在海船上颠簸，还伴有低沉哀怨的合唱。歌声悲哀、凄凉，经历了同样苦难的琼斯不由自主地加入了合唱。实际上，我们听到的只是琼斯一个人的歌声，琼斯的歌声再一次暴露了他的位置，鼓声带着胜利的节奏，敲得更快更响了。第七场写琼斯来到森林的一条大河边，想起故乡的刚果河，于是幻象再次出现：他看到刚果巫医在跳神、念咒、驱鬼。琼斯像被摄了魂魄似的跟着手舞足蹈。巫医用魔杖指着琼斯，琼斯明白了巫医要牺牲自己，献给魔鬼。他跪在地上求饶，巫医张开手臂，召唤深水里的神。然后一条大鳄鱼的头探上岸来，用绿色的眼睛盯住琼斯，巫医用魔棒碰了一下琼斯，指示他向鳄鱼那边走去，琼斯用肚子蠕蠕移近，不断地哀鸣，鼓发狂地响着。他向上帝祷告，忽然想起手枪中还剩下一发银子弹，便朝鳄鱼的绿眼睛开枪，鳄鱼立刻隐去，巫医也不见了。只有琼斯伏在地上，惊恐地哀鸣着，鼓声中带着浓重的复仇意味。

奥尼尔让处于极度恐惧中的琼斯产生种种幻觉，面对怪异的幻象，琼斯开枪、挣扎、逃亡，表现了他作为逃亡者、杀人犯、苦役、奴隶、祭神的牺牲品的不幸命运。幻象外化了琼斯对过去和现实的恐惧，这些幻象正是其恐惧、忏悔与赎罪观念的体现，同时也表现了以琼斯为代表的黑人受压迫的苦难史。这些幻象让读者和观众了解了主人公琼斯。他不仅是一个投机者、骗子、小岛上的暴君和独裁者，也是一个被压迫者，也曾经被奴役、被驱使、被欺骗，是不公的社会将他从一个无知的黑人异化成一个变态的君主。

（三）象征符号

象征是表现主义惯用的一种艺术手法，在奥尼尔的戏剧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在人物、布景、道具、服装、音响等方面都形成了独特的象征体系。著名戏剧评论家彼格斯比（Bigsby） 在《二十世纪美国戏剧评论》一书指出：奥尼尔的悲剧里有两个主导意象——牢笼和陷阱（1981）。在奥尼尔的戏剧中，现实世界是牢笼，而人类追求的理想世界又都是陷阱，任何逃离生活、追求理想的企图和行动都将带来痛苦和毁灭。《琼斯皇》中那黑黝黝的森林既是牢笼又是陷阱。琼斯越是心急，林中的道路就越是狭窄，森林也越来越暗，琼斯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森林中乱窜，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直到最后被土著人用银子弹击毙。舞台上的森林是由一群舞蹈演员用肢体来表现的，这不仅便于改变造型，而且更加突出森林的狰狞和恐怖，极富表现力。除了森林，舞台上的其他布景、灯光都具有深刻的象征性。惨白而又时隐时现的月光，像一个偷窥者那样，紧随其后，在需要的时候，为琼斯头脑中产生的幻象照亮。森林中的空地，一会是三角形的，一会是圆形的，像一个个陷阱似的，让琼斯停下来喘息，同时也酝酿着种种奇异的幻象，随时攻击琼斯那脆弱的心灵。咚咚的鼓声，由慢而快，到第七场末尾，节奏低沉，象征着一种报复的力量。如此的象征，在《琼斯皇》中还有很多。奥尼尔善于运用多种具有象征性的舞台元素，生动地呈现那些无处可逃的人们的悲剧命运。

（四）舞台灯光

利用灯光手段为舞台照明并为人物、景物造型的艺术，又称舞台照明。其作用是根据演出要求，按照舞台美术的整体构思，运用舞台灯光的技术设备及手段配合演员表演，塑造舞台上的视觉形象。舞台灯光在现代舞台演出中的作用：第一，照明演出，使观众看清演员表演和景物形象；第二，导引观众视线；第三，塑造人物形象，烘托情感和展现舞台幻觉；第四，创造剧中需要的空间环境；第五，渲染剧中气氛；第六，显示时空转换，突出戏剧矛盾冲突和加强舞台节奏，丰富艺术感染力。舞台灯光是空间艺术与时间艺术的结合体，舞台灯光的历史发展是同戏剧的演变以及科技进步密切相联的（《中国大百科全书》）。20世纪20年代被搬上舞台的《琼斯皇》在舞台灯光的运用上别具特色。奥尼尔用舞台灯光的强弱来表现琼斯产生的幻象场景，控制灯光的明暗暗示主人公的心理变化。忽而灯光全无，舞台一片漆黑；忽而琼斯划着一根火柴，用这微弱的光来驱除黑暗所带来的恐惧。表现琼斯逃亡的第二场至第七场戏中的大多场景都是阴暗的，月亮在云中穿梭，时隐时现，透过树木，发出神秘可怖的亮光。这些光亮营造出了剧情所要求的恐怖氛围，表现了琼斯的惶恐和痛苦茫然的心情。

结束语

奥尼尔继承了西方戏剧传统中有关悲剧性的观念，“对我来说只有悲剧性才具有那种意义的美，而这美就是真理。悲剧性使生活和希望具有意义。最高尚的永远是最具有悲剧性的”（奥尼尔，1988）。在他的作品中充满了不满足于现实而不断追寻、探索，却找不到答案和自我归宿的人。《毛猿》中的扬克和《琼斯皇》中的琼斯都是这样的悲剧人物。奥尼尔在创作上继承了欧洲戏剧传统，而且在表现技巧上大胆创新，将美国戏剧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表现主义戏剧具有鲜明的美国特色。由于社会背景不同，奥尼尔对现实问题没有过多地“参与”，没有鼓动人去参与社会变革，而是偏重于对人性、心理、情感的剖析，特别是对人的潜意识的揭示。《琼斯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奥尼尔运用表现主义的手法生动地外化了琼斯绝境中的复杂心理，用诸如奴役、暴政、阶级不平等、种族歧视等现实问题揭示人性、人的深层意识和人的心理问题。奥尼尔在创作《琼斯皇》和《毛猿》时不仅实验了表现主义戏剧技巧，而且还将其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使在欧洲濒于末路的表现主义在美国发展起来。《琼斯皇》中奥尼尔对音响效果、幻象情景、象征符号和舞台灯光的特殊处理就是其表现主义戏剧手法的具体体现。

［1］Bigsby， C. N.. A Critical Introduction to Twentieth Century American Drama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1.

［2］刘宪之译，周红兴主编.外国戏剧名篇选读（下）.北京：作家出版社，1986： p 687.

［3］舞台灯光.戏剧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光盘1.

［4］徐锡祥，刘海平主编.奥尼尔论戏剧.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1999.

［5］音响效果.戏剧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光盘1.

［6］尤金·奥尼尔.乐观主义者见鬼去吧！裴粹民译.尤金·奥尼尔评论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 p 341.

J96

A

王秀红（1976-），女，吉林敦化人，硕士，北京工业大学耿丹学院应用语言系英语专业教师，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与英语教学。王丹（1990-），女，河北保定人，北京工业大学耿丹学院2011级学生，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2015级研究生。

北京市教委资助的2015年度大学生科研训练项目“表现主义在尤金·奥尼尔的《毛猿》中的体现”的主要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