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的送别,如水的怀念
——追忆彭瑞骢书记

2015-01-27 00:13丛亚丽
中国医学伦理学 2015年3期
关键词:教研室伦理学伦理

丛亚丽

(北京大学医学部医学伦理学教研室,北京 100083,ethics@bjmu.edu.cn)

·追思悼念·

缺席的送别,如水的怀念
——追忆彭瑞骢书记

丛亚丽

(北京大学医学部医学伦理学教研室,北京 100083,ethics@bjmu.edu.cn)

彭瑞骢书记离开时,没能去送行,一直是一个遗憾。

自己刚到北京医科大学工作时,在一次社文部(北京大学医学部公共教学部的前身)的集体活动中,彭书记特意过来问我工作和生活情况。当时我还曾想,是不是因为彭书记和我的博士生导师陈昌曙教授之间的友谊,所以他特地关照我?后来随着对彭书记的了解,才知道他被誉为“北医的百科全书”,他对北医的每个人都关注,而且都能记住。那时我还没到而立之年。之后,我在校园里经常看到已过古稀之年的彭老,骑个黄色的26女车,穿梭在北医小门和他在六铺炕的住宅之间。那时我经常天真地想,彭祖是中国传说中的长寿者,眼前长寿健康的彭书记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本人与彭书记的交往多集中在科研伦理审查、医学伦理学教育和医师职业精神研究中心工作方面。这里主要集中回忆与彭书记在科研伦理审查工作方面的点点滴滴。

彭书记一直支持北医的研究者,提醒并切实帮助他们对科研伦理问题进行关注,其中对公卫学院王红博士的论文,就从知情同意方面进行过指导。“知情同意”是否是那时首先翻译过来,我并不确定,但他从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就开始切实地推进科研伦理研究,这是非常令人敬佩的。他从学校层面支持我校与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合作,在20世纪80年代末推动了神经管畸形预防项目在我国的研究和应用。也是以这个项目作为契机,加上北医在医学伦理学方面从领导层面到教研室层面都有较强的意识,才促使当时的北京医科大学成立了国内首家涉及人的生物医学研究伦理审查委员会(IRB)。回头看彭书记当时与美方交流的照片,虽然那时他已经60多岁了,但看起来仍然非常年轻,非常有精神。当时我还在上大学,根本不知道以后会在这个领域与彭书记有这么深的渊源。

接触伦理审查委员会,于我来说已是2000年的时候,而且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我在这个领域的成长得益于很多老师的帮助,比较直接的帮助来自于我的老领导李本富老师和彭书记。其中重要的契机是2001年我校受纽约中华医学基金会(CMB)资助,在昆明举办了一次全国大型高端的中美科研伦理国际会议。我校IRB成立之后,彭书记一直任主任委员。该委员会由7人组成,涵盖了预防医学、统计学、药理学、法学和伦理学等学科背景,另外还有一个社区代表参加审查工作。办公室挂靠在科研处,由科研处的一个老师兼任伦理委员会秘书。我不是伦理委员会委员,但彭书记非常支持我去旁听每月一次的审查会议。只要有时间,我就跟着李本富老师一起参会。会上讨论的很多关于科研设计和方法学等方面的问题经常听不懂,当时很敬佩陈玉德等委员对研究方案透彻的分析,也能看出彭书记对研究项目的把握能力很强。我校伦理审查工作的高效率和对工作重点抓得准的传统,仍然是我现在工作中努力追寻的。

不仅是对校内,对校外乃至全国为医学伦理学作出贡献的人,他也会清楚记得,并设法予以支持。记得2006年秋天,我和哈佛大学几位教授要到西安、济南去了解中国的医师职业精神情况。临行前,彭书记对我和美国专家说:“你们到西安将会见到一位医学伦理学的编辑,他叫李恩昌,已当了20年编辑,他做得很好,值得学习。”到了西安后,在与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举行的座谈会上传达了彭书记的这番话,在座的李恩昌编辑深为感动。他说:“彭书记这么高的评价,这不仅是对我的关心,也是对中国医学伦理学事业的关心”。

2010年我接手学校伦理委员会的工作。前后向彭书记多次请教,记得很清楚有一次由于没有约好去彭书记家的时间,彭书记便专门来到我的办公室,和我说他的想法。除了很多的鼓励外,还给了我一个提示:从与国际接轨方面,你现在对审查工作开始要求严格和各方面进行规范建设,是非常好和必要的。但你费这么大劲,需要很多的人力财力支持,是否在目前最适合?现在,北京大学在各方面都在加快进入世界一流大学的行列,我这块工作也是其中一部分。很多的辛苦是一定的,这是彭书记当时预测到的,我也能体会彭书记的初衷。

在2008年之前,我们教研室在公共教学部的支持下,和其他老师策划组建中美医师职业精神研究中心,彭书记一直大力支持。中心启动前,80多岁的彭老还和我们在北医的逸夫楼103会议室进行中美双方的沟通交流。他告诉我,这个领域可以做……那时,我已过不惑之年。如期而至的不惑背后,很多得益于彭书记的指点。中心组建后,一般会在6月份召开一次中心的暑期工作发展研讨会。4年前的暑期工作研讨会期间,正值彭书记住院,于是在研讨会结束后,我们一行几人兴高采烈地去北大医院探望他,并愉快地交流。当时中心才3岁,彭书记开始了持续的住院生活。

在彭书记生病期间,我多次和郭岩老师一同前去探望。有一次,郭老师和彭书记探讨关于公共卫生方面学生的培养问题,彭书记提到一些深刻的制度安排问题,我虽然有些懵懂,但对有些工作向前推进需要克服的困难能够深刻的体会,其心情之迫切,溢于言表。对郭岩嘱托……这方面靠你来……。那种近似于“托孤”的感觉,至今历历在目。

生命是条河。对彭书记的怀念会像水一样长久。谨以此文追忆彭瑞骢书记。

〔修回日期 2015-05-22〕

〔编 辑 金 平〕

My Late Farewell and Deep Miss:In Memory of Secretary PENG Ruicong

CONG Yali
(Teaching and Research Office of Medical Ethics,Peking University Health Science Center,Beijing 100083,China,E-mail:ethics@bjmu.edu.cn)

R-052

A

1001-8565(2015)03-0459-02

2015-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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