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欢 吴苏锦
灾区群众是灾后恢复重建工作的主体,因此,他们是否积极参与,对灾后恢复重建工作至关重要,直接影响灾区恢复重建的效率、效果和效益,并且可能还会影响到灾区的和谐和稳定。
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的行为显然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而从公共政策的角度研究,则更关心那些系统性的因素,如恢复重建规划、组织制度和相关政策等。这些因素会影响灾区群众对恢复重建工作的认知和态度,进而影响他们的行为。
有关态度和行为间相互影响的研究中,普遍认为公平感对行为有显著的预测力。此类研究主要集中于组织公平感领域,发现组织成员的公平感可以有效预测他们的多种行为。〔1〕
公平对于公共政策亦非常重要,因为任何公共政策都涉及到利益分配问题。于是,公共政策相关利益方对于所涉及的利益分配的不同看法或观点构成了公共政策中最为尖锐的冲突,此时,公平必然成为冲突各方均孜孜以求的目标。〔2〕因此,在关于公共政策公平的规范讨论之外,每个政策受众亦会对公共政策公平与否给予最直接的评价,这就是公共政策公平感。显然,公共政策涉及的分配冲突越激烈,政策受众的公平感就会更强烈,并会更大程度地影响他们的行为。
公共政策公平感研究之所以具有较高政策实践价值,是因为可以通过改善政策受众的公平感,影响政策受众的行为,提高政策绩效。因此,通过研究公平感对灾民参与恢复重建行为的影响,可以帮助政策实践者通过提高灾民的公平感,引导灾民参与恢复重建的行为,维护灾区和谐,提高灾区恢复重建绩效。
与组织公平感研究相比,对于公共政策的公平感直到近年才有系统讨论。〔3〕〔4〕张欢等针对灾害救助政策进行了公平感研究,不仅对灾害救助政策公平感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理论讨论和实证研究,而且基于玉树地震灾害救助政策的实证研究,设计和验证了包含五个维度的公平感量表。〔5〕〔6〕本文将借鉴这个五维度公平感量表,测量汶川地震灾区群众对恢复重建补偿政策的公平感,探讨公平感对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行为的影响。
2008年汶川地震是破坏最严重的自然灾害之一,人员伤亡重,经济损失高,灾区面积大,受灾群众数量庞大。相关各级政府均对汶川地震灾区的恢复重建高度重视,制定和实施了空前规模和目标宏大的恢复重建政策。2008年6月,国务院公布《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条例》,明确规定了汶川地震恢复重建工作的方针、原则和恢复重建涉及到的过渡性安置、规划、实施、资金筹集与政策扶持等内容。之后,国务院又颁布《关于支持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政策措施的意见》,提出了中央财政建立地震灾后恢复重建基金、财政支出政策、税收政策、政府性基金和行政事业性收费政策、金融政策、产业扶持政策、土地和矿产资源政策、就业援助和社会保险政策和粮食政策等九类恢复重建政策措施。其中多类政策都包含直接对灾区群众进行利益分配的内容,如中央财政地震灾后恢复重建基金支出,采取对居民个人补助、项目投资补助、贷款贴息等方式,对城乡居民倒塌毁损住房和工农业恢复生产和重建等给予支持;对受灾地区个人取得的救灾款项、接受捐赠的款项、与抗震救灾有关的补贴收入等,免征个人所得税;对受灾居民安居房、住房倒塌农民重建住房等免征相关的土地使用税、增值税、耕地占用税、印花税和契税等;对企业招用当地因灾失去工作的城镇职工、受灾严重地区因灾失去工作的城镇职工从事个体经营的扣减相关税费;加大对受灾地区“三农”发展的信贷支持力度,对受灾地区实行住房信贷优惠政策;对因灾出现的就业困难人员加大就业援助,并对从事公益性岗位工作和从事灵活就业的就业困难人员,按规定提供社会保险补贴;在工伤保险、养老保险和城市低保等方面,实行特殊政策,提高待遇支付等。2008年7月,四川省人民政府颁布了《关于支持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政策措施的意见》,进一步细化了国务院支持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政策措施的内容,同样包括了大量直接向灾区群众的利益分配内容。
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政策措施中大量直接向灾区群众利益分配的内容可统称为恢复重建补偿政策,这是各级政府考虑灾区群众因地震灾害造成大量损失,为了加快灾区群众生产、生活恢复与重建的速度,而提供的特殊的利益补偿。显然,恢复重建补偿政策会引发灾区群众直接的、强烈的政策公平与否的感受。这种公平感对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行为有直接影响。
汶川地震恢复重建已经完成,既有成绩和经验,也有瑕疵和教训。本文基于汶川地震恢复重建补偿政策,讨论公平感对灾民参与恢复重建行为的影响,对重大灾害恢复重建相关政策以及其他类似公共政策的改进具有重要价值。
公平是一种重要的伦理价值,但其首先来源于普遍化的个体感受。基于行为实验的研究甚至表明,个体对于公平的意识及对不公平的惩罚意愿甚至是独立于文化意义而由基因决定的人类心理特征。〔7〕但在学术研究中,远迟于伦理价值层面的讨论,直到20世纪60年代研究者才开始关注基于个体主观感受的公平,称之为“感受到的公平”(perceived justice),并区别于作为伦理标准的公平概念而被称为公平感。〔8〕
公平感研究的核心问题是公平感的结构问题,也即公平感的维度,这是解释人们产生公平感知的原因和解释人们公平感知形成过程的基础。随着研究的逐步深入,研究者从理论上分解出公平感的四个维度。对公平感的研究首先提出公平感主要取决于分配结果,认为人们是计算自己的贡献或投入(如才能、学识、技巧、经验等)与分配结果之间的比率,然后对比其他人的这一比率,从而产生公平感知,这一维度被称为“分配公平 (distributive justice)”〔9〕。分配公平之后不断扩展,增加了新的分配原则,但仍不脱基于分配本身形成公平感知的范畴〔10-12〕。1975 年,Thibaut和 Walker结合法理学和社会心理学理论,提出过程控制 (process control)可取代决策控制 (decision control),即如果个体觉得自己有对过程的控制,他们会认为程序是公平的,而不论最终结果如何。〔13〕这一公平维度被称为“程序公平 ((procedural justice)”。程序公平很快得到许多研究者的认同,被引入非法律的领域,主要是组织情境中。〔14〕之后,研究者又注意到分配过程中人际互动方式对个体公平感知的影响。〔15〕Bies和Moag从程序公平中区分出人际互动方式对公平感的影响,并且给出互动公平的明确定义,即在组织程序的执行过程中,个体由其中的人际互动方式产生的敏感程度。〔16〕这一维度被称为“互动公平 (interactive justice)”。之后,Greenberg又提出互动公平除了包括程序公平的社会关系的内容,还应有其他内容,进而将互动公平分为人际公平 (interpersonal justice)和信息公平 (informational justice),前者反映在程序实施或决策过程中,第三方或权威对个体礼貌、尊重对待的程度;后者反映第三方或权威就有关信息向个体解释的程度,这些信息包括分配程序采取方式的原因,以及采取何种分配方式等。〔17〕Greenberg在后来的研究中对信息公平作出进一步解释“信息公平是权威向组织成员提出有关结果和程序问题解释的适当性”。〔18〕。
对于以上四个公平感维度间的独立性,研究者曾有长期争论。目前,Greenberg主张的“四因素”论〔19〕得到较为普遍的认可,特别是Colquitt等回顾公平感文献的元分析研究〔20〕和基于两个独立样本的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21〕都为四因素论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中国在组织公平感方面的实证研究也支持四因素论,只是刘亚等认为,在中国文化背景下,“人际公平”是不对称的,权威地位更突出,因此用“领导公平”代替“人际公平”。〔22〕
张欢等讨论了汶川地震灾害救助政策的公平感问题,提出灾民公平感受分配公平 (又包含分配结果和分配方式两个方面)、人际公平和信息公平三个维度的因素影响,而因为灾民无法参与相关政策制定过程,所以,程序公平对灾民公平感无影响,这一观点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实证验证。〔23〕之后,张欢等又以四因素论为理论框架,借鉴Colquitt(2001)和刘亚等 (2003)的测量项目,设计了包含27个项目的灾害救助政策公平感量表,以玉树地震灾害救助政策为对象,进行了探索性研究,测量和区分出五个公平感维度,除了四因素外,信息公平又区分出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和水平的信息公平两个维度。〔24〕这两项研究结论虽有差异,但是,同一逻辑框架的合理发展,揭示了中国情境下公共政策公平感区别于组织公平感的特征,五维度公平感符合中国公共政策公平感的特性。
综上所述,本文探讨公平感对灾民参与恢复重建行为的影响时,主要借鉴五维度公平感测量方法,针对灾害恢复重建补偿政策对各个项目重新调整,共计27个测量项目。
1.公平感的作用机制
公平感的效果变量及其作用机制的研究中,作用机制是核心,主要有三个模型:分配优势模型(distributive dominance model),二因素模型 (two-factor model),代理—系统模型 (agent-system model)。
分配优势是最早提出的模型,认为分配公平与其他公平感维度相比占支配地位,即对个体的行为具有更强的预测力,如Leventhal认为,在“整体公平判断”(Overall fairness judgment)的决定中,分配公平的影响强于程序公平,〔25-32〕Conlon 认为,对权威的申诉者的公平感而言,分配公平的解释力强于程序公平。〔33〕二因素模型是在对分配优势模型质疑的基础上发展而来,认为分配公平更多地对特殊的、个人相关的结果,比如个体对报酬、升职的满意度和业绩评价的影响大,而程序公平对个体对系统或权威的评价影响大,〔34-39〕,特别,程序公平是两个“组织结果”(organizational outcomes)——组织认同和下属对上司的评价最为重要的预测源。〔40〕代理—系统模型提出了第三个解释公平结果的预测源——人际公平和信息公平的重要性,认为当个体决定如何对权威做出反应时,就会动用人际和信息的公平感知,而当他们考虑决定如何对整个组织做出反应时,则会动用程序公平的感知。〔41〕。基于此,Masterson等结合社会交换理论提出,组织中的个体涉及两种类型的交换关系:他们与直接上司的交换以及与更大层级组织的交换,〔42〕互动公平能够预测与管理者相关的结果,比如绩效的权威评价,而程序公平则更多预测与组织相关的结果,例如组织认同等。
2.公平感的效果变量
公平感的效果变量通常分为三类,好的影响、坏的影响和令人厌恶的影响。〔43〕其中较为重要的影响有如下几类:
(1)组织承诺 (organizational commitment)
大多数对组织承诺的测量都是评价感情认同,即个体认同组织,并且将组织的目标作为他们自己的目标。〔44〕这方面较早的研究来自 Tyler(1990)的贡献,他认为程序公平比分配公平对个体的组织承诺的支持更强。这一结论与二因素模型一致,并得到了许多其他研究的支持。〔45-47〕另有一些研究支持代理-系统模型,认为程序公平比互动公平对组织认同的预测更强。〔48〕
(2)权威评价 (evaluation of authority)
对权威评价的研究首先来自一些有关第三方调解纠纷程序的研究,权威评价就是要求争议者对第三方做出的评价。〔49〕此外,在其它一些研究中,权威评价则是指要求被访者评价他们的主管或其他管理人员的可接受程度。随着二因素模型的提出,Tyler等 (1990)的研究提出程序公平与权威评价的关系强于分配公平与其的关系。这一结论得到了不少实证研究验证,〔50-51〕但也在许多研究中遭到驳斥。〔52-53〕此外,根据代理—系统模型的观点,人际公平和信息公平对于员工比照一般意义上的管理人员而对自己上司做出的评价的影响更大。〔54〕
(3)组织公民行为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OCB)
OCB是指未被正常的报酬体系所明确和直接规定的、员工的一种自觉的个体行为,这种行为有助于提高组织功能的有效性。〔55〕OCB包括很多维度,主要归为七类:助人行为 (helping behavior),运动家道德 (sportsmanship),组织忠诚 (organizational loyalty),组织遵从 (organizational compliance),个人首创性 (individual initiative),公民道德 (civic virture)和自我发展 (self-development)。〔56〕从对象而言,组织公民行为又可分为针对组织的公民行为 (OCBO)和针对个人的公民行为 (OCBI)。Organ认为,OCB很大程度上受公平感的驱使。〔57〕一般而言,程序公平比分配公平对OCB的预测更强。〔58〕另外,交互公平也被认为是OCB 的重要预测源。〔59〕
(4)服从和参与
服从主要指工作表现中的服从性。在早期研究工作表现和程序公平的文献中,往往将参与作为程序公平的一个重要前提,尽管已经有研究表明参与和程序公平有强的相关性,但是,程序公平与工作表现的关系却还不明确。Earley和Lind通过实验数据证明,如果向员工提供保证其过程控制的参与就可以增强他们的程序公平感,进而改善其工作表现。〔60〕之后,Douthitt和Aiello在研究中提出参与操作而非监督操作影响程序公平,而程序公平和工作表现之间正相关。〔61〕其他一些研究的实证研究结果也支持这一结论。〔62-63〕还有研究者认为,分配公平也是影响员工的工作表现的重要因素。〔64〕
值得强调的是,服从是一个多层面的概念,一般研究关注两种形式的服从,一种代表一种态度,个体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决定或结果时,更愿意接受而不是拒绝;另一种则指个体延续的一系列行为。〔65〕,大部分研究认为,人际公平和信息公平与员工对决定或结果的接受与否呈正相关关系。〔66〕而Lind等认为,正向的程序公平判断会增加员工对权威决定的接受,因为程序公平判断会极大地影响个体是否背叛权威的决定。〔67〕
(5)退缩行为 (withdrawal behavior)
组织中的退缩行为具体表现为人员流失和旷工。实证研究表明,当员工产生低反馈的程序公平感时,就很有可能会做出离职的决定;在工作计划中的较低的程序公平感也会导致员工离职;〔68〕另外,离职也与分配公平存在负相关的关系。〔69〕旷工是退缩行为的另一种形式,当然,不是说所有的旷工行为都是退缩行为,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员工的旷工行为是比较消极的行为。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程序公平和分配公平都是旷工行为有力的预测源,〔70-71〕而人际公平和信息公平也会影响旷工行为。〔72〕
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行为与组织内个体的行为或效果变量有较大差异。从研究问题而言,显然从灾区群众具体的参与恢复重建行为入手界定他们的行为类型更符合研究目的,也更具政策价值。因此,本研究并没有直接借鉴组织公平感研究中效果变量,而直接测量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的多种行为。
灾区群众是灾后恢复重建工作的主体,因此,他们的所有行为都会对恢复重建的效果有一定影响,其中最值得关注的应该是他们的主动性和与恢复重建政策直接相关的行为。本研究主要归纳了如下一些灾区群众的行为:
(1)遵守政策行为
从政策实践的角度而言,值得关注的不是作为客观过程的恢复重建,而是作为政策效果的恢复重建。因此,首先值得关注的灾区群众针对恢复重建政策的反应,其中最直接的反应是对恢复重建补偿政策的反应。本研究采取的陈述是“你会按照恢复重建的有关规定来领取补偿”。
遵守政策的行为受灾民对政策认可程度的影响,灾民认可恢复重建补偿政策,就会按照政策相关规定来领取补偿。这类似于一种组织承诺行为。从二因素模型分析,分配公平对遵守政策行为有最大影响。而从代理—系统模型分析,因为是个体对具体政策反应,所以人际和信息公平会有更大影响。
(2)支持干部行为
灾后恢复重建政策的执行主体是灾区基层干部,因此,灾区群众对这些干部的支持程度是影响恢复重建政策效果的重要行为。本研究使用陈述为:“你积极支持恢复重建中干部的工作”。支持干部行为属于权威评价行为。从二因素模型分析,程序公平对支持干部行为有更大影响,而从代理—系统模型分析,信息公平和人际公平对支持干部行为有更大影响,其中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的影响又会更重要一些。
(3)发表意见行为
灾区群众作为主体参与恢复重建政策过程对于政策最终效果也很重要,其中,首先是对政策发表意见。本研究使用陈述为:“你会向干部提出有关恢复重建的意见”。发表意见行为属于参与行为。一般而言,程序公平对参与行为有最大影响。
(4)积极重建行为
政策实践其实更关注的是灾区群众消极参与重建的行为。但是,为了保障测量的有效性,使用正向的积极重建行为代替消极行为。本研究使用的陈述是:“你积极工作重建家园”。消极参与重建属于退缩行为,因此,我们也把积极重建行为归入退缩行为。五个公平维度都可能会影响积极重建行为。
(5)利他行为
灾区群众间的互帮互助对于恢复重建也很重要,可归纳为利他行为。本研究使用陈述:“恢复重建中,你积极帮助你周围的人”。利他行为属于OCB行为。程序公平和交互公平对利他行为均有影响,其中水平的信息公平对利他行为有更大影响。
表1(附后)汇总了五类行为及在不同模型中它们的主要公平感维度预测源。
表1 五类灾区群众行为与在不同模型中公平感维度预测源
虽然不同模型对不同行为的公平感预测源不一致,但基于对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行为的分析,本研究不妨假设:(1)五个公平感维度对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的遵守政策行为、支持干部行为、发表意见行为、积极重建行为和利他行为等具有显著的预测;(2)分配公平对遵守政策行为,程序公平对发表意见行为,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对支持干部行为,人际公平和水平的信息公平对利他行为具有更强的预测力。
本研究使用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四川汶川地震灾后社会重建居民需求调查”(2010)入户调查数据作为研究样本。该调查执行于2010年7月,跟踪调查了北师大社发院2008年7月对四川汶川地震灾区居民入户调查样本。原样本采用分层抽样方法,在绵阳市9个县 (区)分别随机抽取两个社区,再在社区内随机抽取家庭入户调查,其中又将震灾最严重的北川县和安县的样本量加倍。原样本共2003个被访者。由于一些被访者未能跟踪到,2010年样本共729个被访者。
样本地区灾后恢复重建政策实施的时间、内容一致,因此,被访者对恢复重建补偿政策公平感来源于同一政策,并无政策差异。
样本人口学特征见表2。
表2 样本人口学特征 (N=729)
大专及以上10 1.37健康状况 好415 57.48一般160 22.16差147 20.36是否有工作 有544 75.14没有180 24.86自评家庭经济情况 上41 5.63中330 45.33下357 49.04变量 均值 标准差年龄52.61 12.72
借鉴张欢等 (2011)编制的五维度公平感量表,修订后总计27个项目,具体见表3。每个项目均采用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五分测量。
表3 恢复重建补偿政策公平感量表的因素和项目 (N=729)
人际公平P14.发放恢复重建补偿的干部对你以礼相待P15.发恢复重建补偿的干部对你很尊重P16.发放恢复重建补偿的干部会考虑你的需要P17.发放恢复重建补偿的其他人对你以礼相待P18.发放恢复重建补偿的其他人对你很尊重P19.发放恢复重建补偿的其他人会充分考虑你的需要0.943水平的信P20.你和你周围的人能够及时获得恢复重建补偿的信息P21.你和你周围的人能够及时获0.963 4 3.07 1.00 2.78 1.06 2.63 1.11 2.99 1.05 3.01 1.06 3.09 1.05息公平得恢复重建补偿程序的信息P22.你和你周围的人能够及时获得恢复重建补偿结果的信息2 3.28 0.98 3.26 0.98 2.98 1.03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P23.在恢复重建中,干部能给你提供支持和帮助P24.在恢复重建中,干部能够与你坦诚的交流P25.如果你对恢复重建补偿的结果有意见,干部会耐心地解释P26.如果你对恢复重建补偿有疑问,会得到满意的回答P27.干部很关心你对恢复重建的想法,并能够及时与你沟通0.9432 3.31 0.94 3.31 0.95 3.00 1.01 2.84 1.07 2.75 1.07
对于灾区群众参与灾后恢复重建的行为,调查上一节分析的五类行为,具体项目表述参见上节,也采用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五分测量。
公平感各维度的描述统计结果列在表4。从表4可以看出,不同公平感维度间差距较大,分配公平和人际公平较高,而程序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较低。这与作者对灾区群众公平感的直观感受基本一致。公平感各维度间的相关矩阵显示:各维度之间有较高的相关,且均在0.01水平显著,说明公平感各维度之间有较紧密的联系,但各因素之间的相关又没有高到可以相互替代的程度。
表4 恢复重建补偿政策公平感各维度描述统计及相关矩阵 (N=729)
行为变量描述统计结果列在表5。从表5可以看出,五类行为间都有显著的相关,从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些行为项目之间具有较高的同时效度。从各行为测量结果来看,发表意见行为得分很低,其他行为得分都很高,这也符合一般的预期。
表5 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补行为描述统计及相关矩阵(N=729)
表6 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行为回归结果
为了进一步分析公平感的各个维度对不同行为变量的预测情况,将五类行为分别作为因变量,将5个公平维度作为自变量。由于回归的目的是为了比较公平感不同维度对不同的行为变量预测时的相对重要性,因此,只呈现标准化的Beta系数及其显著性指标,而将截距省略。考虑灾区群众行为可能受到个人特征或家庭灾前社会经济特征影响,在回归模型中考虑了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民族、宗教信仰、受教育程度、自评健康状况、工作状况、户籍以及自评灾前家庭经济水平等控制变量。①考虑本研究回归模型特点和数据情况,这些控制变量均采用两分的哑变量形式。因为5个公平维度间有很强相关性,所以,采用VIF诊断可能存在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同时,为了比较不同公平维度对行为预测的相对重要性,本研究采用比较每个自变量对线性回归模型R2的影响来选择最主要的预测源,标准是ΔR2明显高于其他变量的一个或两个自变量。五个模型的回归结果见表6(见上页)。
从回归结果看,模型中所有自变量VIF值在1-4之间,最大为3.24,均值为1.68,可认为多重共线性问题并不严重,模型回归结果有效。五个模型中,大多数控制变量都是不显著的,只有户籍、教育程度、自评健康状况和自评灾前家庭经济水平等控制变量在部分模型中显著,并且对因变量的解释贡献都非常小。因此,可以认为灾区群众的个人特征及其家庭社会经济特征不对灾区群众参与恢复重建行为有决定性的影响。
总的来看,分配公平、程序公平、人际公平和水平的信息公平对遵守政策行为有影响,其中程序公平是负向影响;分配公平、程序公平、人际公平、水平的信息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对支持干部行为均有影响,其中程序公平是负向影响;分配公平、程序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对发表意见行为有影响,其中分配公平是负向影响;分配公平、人际公平、水平的信息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对积极重建行为有影响,其中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是负向影响;人际公平、水平的信息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对利他行为有影响,其中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是负向影响。这一结果与本研究假设(1)并不一致,说明公平感与灾区群众行为间的关系具有复杂性,不同的行为受到公平感不同维度的影响,也验证了公平感不同维度间具有独立性。其中,水平的信息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同样呈现出相互间很强的独立性,特别如这两个维度对灾区群众积极重建和利他行为的预测是相反的,说明张欢等在四因素论的基础上,将信息公平又区分出水平和自上而下信息公平两个维度,是中国公共政策公平感具有普遍性的特征。〔73〕
五个模型中,从对因变量的预测力而言,分配公平和人际公平是遵守政策行为主要预测源;分配公平是支持干部行为的主要预测源;程序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是是发表意见行为的主要预测源;人际公平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是积极重建行为的主要预测源;人际公平是利他行为的主要预测源。这些结果部分与假设 (2)符合,另一些则与基于理论分析的理解不同。
分配公平是遵守政策和支持干部行为最主要的预测源,而对发表意见行为是负向影响。这表明,在中国对待公共政策的直接和个体化应对策略方面,政策受众的行为更符合分配优势模型,也就是说,政策受众认为公共政策分配给自身的实际利益是公平时,就会对这一政策予以支持,并较少怨言和意见。
程序公平是发表意见行为最主要的预测源,可解释为政策受众认为政策程序是公平时,会相信自己发表意见等参与政策过程行为可以对政策结果有影响,反过来,能够向政策权威者直接提出意见,也会感到程序更公平。程序公平对遵守政策和支持干部行为均是负向影响,表明在中国政策受众大多并不重视政策程序公平。总体而言,二因素模型不适用于公共政策公平感。
人际公平是遵守政策、积极重建和利他行为最主要的预测源。这表明在中国,人际公平对政策受众行为的影响非常重要,特别是对待公共政策的间接和社会性行为方面。由此来看,中国公共政策公平感的行为影响更符合代理—系统模型。这与刘亚等认为,在中国,组织中领导公平在很大程度上代替了其他公平方面的结论,有一致之处,但在公共政策公平感中,政策中的干部更具代理人的特征,这是与刘亚等认为中国组织中领导者不能归为代理人的结论不一致之处。〔74〕
水平的信息公平对除了发表意见行为以外的4类行为均有正向影响,但都不是主要预测源,说明水平的信息公平虽然是独立的公平感维度,但对政策受众行为的影响并不是很重要,或者说政策受众也很关心从一般的渠道,如人际网络、新闻媒体等获得政策信息,但不如对从政府或干部直接获得政策信息那么重要。
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是发表意见和积极重建行为最主要的预测源,并且对积极重建和利他行为是负向影响。自上而下的信息公平对发表意见行为的影响表明,来自政策权威者的直接信息才能有效鼓励政策受众参与政策过程。负向影响可能是因为汶川地震后各级政府对恢复重建工作的投入力度非常大,特别是对口支援政策,援建省份不仅支援力度大,而且承担了从资金到建设的全方位工作,结果导致灾区群众对政府恢复重建政策越了解,依赖心理和等待心理越重,反而成了恢复重建的旁观者。
比较而言,5个维度中,程序公平较为特殊。这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张欢等认为一些公共政策中政策受众没有机会影响政策制订和决策过程,所以,程序公平不同于其他公平感维度的结论。〔75〕
总之,五类行为可以分为三组。第一组是遵守政策和支持干部行为,它们是政策受众对政策的直接和具体化反应,符合分配优势模型。第二组是积极重建行为和利他行为,它们是政策受众对政策的间接和社会化反应,符合代理—系统模型。第三组是发表意见行为,这是政策受众参与政策过程的行为。这类行为在中国更多受到政策过程本身的影响,并不是一种普遍性的政策受众行为。
本文借鉴灾害救助政策公平感五维度27项目量表,对汶川地震恢复重建补偿政策公平感进行了测量,结果表明,公平感是灾区群众普遍存在的、具有内在规律性的心理感受。通过线性回归分析,本研究也验证了灾区群众对恢复重建补偿政策的公平感的各个维度,对他们遵守政策、支持干部、发表意见、积极重建和利他等参与恢复重建行为变量有显著的预测力,即政策受众的公共政策公平感能够预测与政策相关的政策受众的行为。这一结论部分验证了本研究对公共政策公平感对政策受众行为影响的假设,证明了研究并针对性地提高政策受众的公平感确实有助于改善政策受众响应政策的行为,从而提高公共政策的绩效。这一结论也进一步说明了公共政策公平感具有重要的公共政策理论和实践价值。
本研究的回归结果表明:政策受众对于公共政策直接的和个体化的应对行为更符合分配优势模型,总体上,分配公平对这类行为的预测力最强。政策受众对于公共政策间接的和社会化的应对行为则更符合代理—系统模型,总体上,人际公平对这类行为的预测力最强。而无论程序公平,还是政策受众参与政策过程的行为,则受到公共政策制订和决策过程本身是否向政策受众开放及政策受众对此的理解的影响,对它们的操作和测量,需要持更为谨慎的态度进一步深入研究。
本文的结论对公共政策实践有如下几点建议:
(1)无论政策决策者还是执行者,都应高度重视公共政策公平感,因为公平感会直接影响政策受众的行为,而影响政策的实际效果。
(2)政策受众对于政策的公平感包含复杂的维度,可以通过优化分配结果、完善政策程序、尊重政策受众、广泛公开政策信息,以及加强对群众直接的交流解释等多种方式,提高政策受众的公平感。
(3)让政策受众配合和支持公共政策,根本上还是要依靠利益分配结果的公平性。
(4)建立和谐融洽的干群关系和社会氛围是普遍性提高公共政策绩效的根本基础。
公平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即便是研究非常广泛和深入的组织公平感领域,对于不同组织公平感维度对组织效果变量的影响,也存在大量相互矛盾和对立的研究结论。本研究结果所呈现出的公共政策公平感不同维度与政策受众行为间的复杂关系也证实了公共政策公平感的复杂性。
本研究是作者研究灾害政策公平感一系列研究的延续。灾害政策有一定特殊性,包括灾害救助、灾害补偿、恢复重建政策等都有直接的利益分配关系,相应政策受众的公平感很强烈。进一步的公平感研究可扩展到其他类型的公共政策,如利益分配更强烈的拆迁政策和利益分配不太强烈的交通管制政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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