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的经济思想初论

何琳+黄卫华

[摘 要]严复是清朝末期极具影响力的启蒙思想家之一，他在教育、政治、经济方面的思想如他带来的西方现代海军管理思想和教学理论、呼吁变法的政治思想，他的教育救国论，他的赋税思想等都是中国近代历史上一颗耀眼的彗星。其中严复的经济思想研究算是他所有思想研究中比较薄弱的部分。严复的经济思想同他其他思想一样，既有西学渊源又有国学根基，是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和近代中、西思想文化发展与融合所结出的硕果。本文拟从严复经济思想的来源、内容入手，对严复经济思想进行一个整体把握。

[关键词]严复；经济思想；本末观

严复是清朝末期极具影响力的启蒙思想家之一，他在教育、政治、经济方面的思想如他带来的西方现代海军管理思想和教学理论、呼吁变法的政治思想，他的教育救国论，他的赋税思想等都是中国近代历史上一颗耀眼的彗星。其中严复的经济思想研究算是他所有思想研究中比较薄弱的部分。

严复的经济思想同他其他思想一样，既有西学渊源又有国学根基，是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和近代中、西思想文化发展与融合所结出的硕果。本文拟从严复经济思想的来源、内容入手，对严复经济思想进行一个整体把握。

一、严复经济思想的来源

（一）思想产生的社会经济背景

近代中国有诉不尽的悲壮故事，所有的症结与当时中国社会以农耕为主的经济能力逐步衰落、古老封建制国家的日渐腐朽以及西方资本主义列强的侵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据赵冈、陈钟毅的研究，1887年人均耕地仅为2.82亩，况且碍于传统体制和封建传统意识的束缚，各种技术的改良与应用并没有得到充分的重视；另一方面，晚晴政府机构冗杂，各方面都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相反，此时的西方却正如火如荼的开展工业革命。东西方的差距日益显著。

鸦片战争后，帝国主义大规模的入侵中国同时，一部分民族精英开始开眼看世界。故而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和严复所生长的社会环境是严复经济思想形成的一个重要来源。

（二）严复的国学根基

严复深厚的国学根基，与从小接受严格传统的儒家教育有关，其思想中有儒家传统的“经世致用”学说的深刻烙印，体现了近代正统的儒家教育的理念。可以说，早年的从学经历培育了严复深厚的国学根基。

1.早年严格的传统教育

为严复打下了扎实的国学基础的是早年严格传统的儒学教育。严复出生在福建侯官南台苍霞洲的一个士绅之家，其祖父严焕然是个举人，其父严振先是个中医。严家算不上是官宦之家，但也是书香门第。因此比起一般的平头百姓来说，早年的严复有更多的机会接受传统精英式的教育。

2.经世致用哲学思想的影响

在几千年儒学占据统治地位的中国历史中，经世致用思想一直影响着世代的有识之士。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和政治背景下，经世致用思想有着各种不同的主张和表现，特别在历史的转折期，经世致用往往会发挥重要的作用。

严复作为中国近代通晓西学第一人，在继承前人思想精髓的基础上，他把自己对西学的深刻理解融入到了“经世致用”当中，比洋务派“中体西用”思想更进一步了，他提出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必须同时学习西方先进治国方法的理念。

（三）西学思想方面的汲取

严复是近代中国历史上了解西方最彻底的知识份子。梁启超认为严复精通外文，是清末输入欧化之第一人，代表了本国西洋留学生介绍新思想的开端。

1.进化论的影响

1859年，英国生物学家查尔斯·R·达尔文发表了《物种的起源》一书，在西方世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严复是近代第一个系统研究和引进进化论的人，他结合对中国的理解创造性地改造了西方进化论，形成了“天演”哲学。像严复这样以进化论和“天演”哲学为判断的依据和分析工具纵论时代经济话题的知识份子，在当时实属绝无仅有，由此也显示了其经济思想的独特之处。因此可以说，西方进化论和“天演”哲学是严复经济思想的哲学基础。

2.自由经济理论

在《天演论》翻译出版之后，严复便翻译出版了另一部在西方世界引起广泛关注的著作——亚当·斯密的《WealthofNations》，其译名《原富》蕴含“探究财富根源”的意思，切合了近代中国经世实学思潮兴起后国人对振兴国家经济的迫切而强烈的需求。

此外，严复还站在自由经济的立场上提倡自由主义。严复认为国家要富裕就必须积极推行自由贸易政策，摒弃贸易保护和抑商政策，“君上之利，在使民岁进数均，而备物致用之权力日大。同时，严复认为自由贸易的好处很多，可以增加国家收入，可以将国家的人力资源和自然资源的使用发挥到极致，还可以发动市场竞争，使得物价保持在较低水平，有利于人民大众。

二、严复经济思想的主要内容

严复引进西方经济伦理思想的最主要目的是改造中国封建传统的经济伦理思想以激发人们的活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严复显然花了较多心血针对封建传统义利观进行了深刻地批判和理解。在这个过程中，严复对中国长久以来有广泛影响、受到很多人关注的义利之辨、本末之辨、贫富之辨、奢检之辨等主要辨题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并运用西方资本主义伦理观点进行了新的阐释。

（一）义利观

在清代会通传统与近代思想的“义利合一”思潮运动中，“国人思想历经一个从认为义利对立的‘严辨义利、到接受义利合一的‘兼重义利的转变过程”，将人们从封建传统伦理“安贫乐道”的思想牢笼中解脱出来，不再受制“耻于言利”的义理框架。

严复认为人类和所有自然界的生物一样具有逐利的天然本性，“人之由散入群，原为安利，其始正与禽兽下生等耳”，呼吁人们正确认识义利统一的重要性，推崇“义利合一”的义利观，呼吁社会要充分认识进化论思想、赋予个体追求自己利益的正当性，把义、利统一起来，推动个人为自己的利益而努力奋斗，这样方可在中国大地上掀起竞争的社会浪潮。

（二）自由观

在严复相关的论著中可以发现，除了进化论以外，严复还认为自由主义的传统也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强大的根源之一。在《论世变之亟》中，他向国人展示了自由在西方思想传统中的崇高地位——自由是上天赋予的，侵犯了自由的行为是逆天理、反人道的，作为基本人权的自由，连国君都不得擅自侵犯。故人人各得自由，国国各得自由，第务令毋相侵损而已。是严复大力引进西方的自由主义思想，为近代中国带来了一股自由之风，开创了中国知识分子倡导自由的先河。

三、严复经济思想的历史地位

在今天，随着中国经济学和中国经济思想史研究的发展，人们对严复经济思想的作用和重要性有越来越多的认识。林毅夫曾经提出严复翻译出版《原富》加速了中国经济学科的发展。19世纪末20世纪初，严复从西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引进来的经济理论和经济思想，毫无疑问地使得人们对为何需要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和怎样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等问题有了更加广泛的认识和更加深入的理解。

严复经济思想还有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在西方列强对中国进行种种压迫、剥削和掠夺的时候，严复利用西方进化论观点，努力推介和树立竞争的、自由的、民主平等的、积极消费的经济伦理观，对传统封建伦理观进行了系统的更新和颠覆。这部分经济思想是严复经济思想所包含着的，有巨大的启蒙意义。不过需要指出的是，严复所倡导的先经济富强再政治独立的救国之路，经过历史的检验已经证明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纵观近代以来中国经济变革和曲折发展的历史进程，在科学的理论真正进入中国并开始广泛影响之前，像严复一样一大批有良知的、以救国救民为己任的近代中国知识份子都曾经以毕生的心血致力于探索中国富强独立之路，虽然都没有获得成功，但他们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努力和汗水以及所饱含的民族主义精神和爱国主义情怀都值得尊敬。

参考文献：

[1]严复.原富（上、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2]亚当·斯密.国富论[M].唐日松译.华夏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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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铭.英国工业革命与世界霸权[M].辽宁人学学报.20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