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体育演进的现代路径与中国体育的发展方式转变

方志军，方 嵬，邱招义，范才清

（1.东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吉林长春130024；2.北京体育大学管理学院，北京100084；3.湖南农业大学体育艺术学院，湖南长沙410128）

西方体育演进的现代路径与中国体育的发展方式转变

方志军1，方 嵬1，邱招义2，范才清3

（1.东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吉林长春130024；2.北京体育大学管理学院，北京100084；3.湖南农业大学体育艺术学院，湖南长沙410128）

西方现代体育的发展历经农业社会作为教育、生存和娱乐手段的体育到工业革命时期作为有限时空闲暇方式、利益、价值和机会的体育，再到信息时代以发展多元化、管理科学化、提高全民参与率为核心的体育等几个发展阶段。经历了由玩具到工具，再由工具到玩具的悄然转变。西方现代体育内含闲暇、娱乐、运动、竞技、教育、锻炼、民生和强健等丰富的元素，为我国体育发展方式的转变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参考和借鉴。

现代体育；演进；发展方式；转变

主要采用历史研究法和比较研究法，以时间为线索，对西方体育发展演变的历史过程进行考察。从纵向分析西方现代体育发展变迁的历程及特征，从横向分析不同时期体育以不同形式满足社会需要的特点，以及政府在现代体育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通过对西方现代体育的发展历程进行梳理，对不同时期的发展模式进行审视，并对带有普适性特征的形式与经验进行归纳，以期对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类似的社会问题的解决及体育的健康发展有所借鉴。

1 西方体育的历史背景及现代体育的萌生和发展历程

“体育”的概念一直受到人们的关注，其变化轨迹可以从人们对体育的整体认识和研究所经历的探索过程中加以追溯。

1.1 农业社会：作为教育、生存和娱乐手段的体育

西方体育的历史渊源可追溯到数千年前的古希腊体育（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前100年）。古希腊人所开展的体育比赛以神话和宗教信仰为基础，常常与节日庆典结合举行，随着体育的世俗化发展，体育逐渐摆脱宗教的羁绊和主导。

公元前100年到公元500年，罗马的首领运用体育活动来训练士兵，罗马体育以吸引观众和军人的角斗士比赛为主要运动项目。公元500年到公元1300年，中世纪体育活动往往采取两种形式：农民参与的地方比赛和骑士及贵族开展的马上比武。

公元1300年到1800年间，欧洲农业社会的主要运动形式是休闲体育。文艺复兴时期禁止农民参与休闲、比赛活动，“学者型运动员”成为贵族和富有者的理想，他们把“文艺复兴的人”视为善于外交、对美学价值敏感、精通武器、体格强壮、学识渊博的人。宗教改革时期，清教主义或加尔文主义对比赛和体育活动持消极态度，不鼓励人们参与体育运动。启蒙运动时期，欧洲和北美地区的很多比赛和体育活动开始为今天的人们所熟悉，并具有一定的专业化和组织性，但此时把体育定义为休闲活动，即将体育运动当作有趣而富有挑战性的休闲方式［1］77-87。

1.2 工业革命前期（19世纪至20世纪初）：作为有限时空闲暇方式的体育

从农业社会晚期至工业社会，西方国家现代体育的发展是人们由生存方式向生活方式转变的标志之一，体现着居民生命质量和生活质量的提高。在农业社会，西方体育只是少数人参与的活动，到工业社会以后，上层阶级体育文化渗透到底层普通平民，政府积极参与体育的公共管理，各种体育社团组织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工业革命早期，在农场或工厂工作的人很少有闲暇时间，住在城里的人也很少有空间开展运动。除了富有阶级，坚持参加比赛和体育活动是非常困难的。19世纪欧美国家的人们开始关注工人的身体健康，健康开始受到高度重视。健美运动、体操和户外运动开始为人们所强调。19世纪初，当体操在欧洲大陆风行的时候，英国独树一帜率先掀起了一股户外运动的热潮。户外运动丰富多彩，运动项目有足球、橄榄球、曲棍球、水球、网球、板球、钓鱼、登山、游泳、滑冰、滑雪及一些竞技性较强的田径运动［2］。英国人乐此不疲的户外运动和竞技游戏取代了欧洲大陆的体操而成为欧美各国人们青睐的运动方式。

伴随着工业革命机器的轰鸣，城市化迅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工作与休闲逐渐分野，越来越多的人要么亲身参与体育休闲活动，要么成为体育观众。贵族文化与平民文化的融合日益明显，西方国家具有阶级性的体育文化开始流动，各个城市社区逐渐开展形式多样的体育活动，原来为贵族与骑士所独享的体育运动，在社区开始普及。工人与管理者由于拥有一定的经济收入，在体育休闲方式方面也相应地拥有更多的选择权，他们大多对之前由贵族所独享的体育休闲活动趋之若鹜。这时政府的责任是为城市社区提供公共体育场所。近百年来，随着欧美城市化的发展，欧美国家的人们越来越钟爱各种体育活动，并呈现出各种具有现代个性化的体育活动，随着体育活动参与者数量的增多，出现了单靠市场自发调节所无法解决的问题，需要政府进行适度调控，并不断完善体育政策［3］。

1.3 工业革命后期（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70年代）：作为利益、价值和机会的体育

体育活动的日益组织化强化了社会的阶级划分。源于英国的“业余体育”的定义，上层俱乐部强调成绩和“绅士般地”参与。工人阶级的体育活动，相对而言，更强调民间比赛和商业化运动，这最终导致了体育的职业化。现代奥林匹克在初期强调精英的榜样作用，充满了精英主义的价值取向。事实上，精英主义观念并非由奥运会自身特质所决定的，而是19世纪贵族阶级的一种主流阶级观的必然反映，即“按照19世纪贵族阶级设想的社会机制，精英的榜样力量应作用于大众。”［4］事实上，富人参与某些运动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他们成功、拥有足够的炫耀性时间资本来从事闲散的非生产性的活动。但是，富人利用体育运动来强化他们的地位差别，同时也很明显地影响到别人开展和组织运动的方式。

20世纪以来，对体育组织化的日益强调是体育严肃性的新特点。人们不是把体育简单地定义为欢娱的休闲运动，而是逐渐把有组织的运动看作取得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工具。许多人把体育参与和经济效率、爱国忠诚及可敬的个性品质联系起来。体育比赛具有世俗化、平等、专业化、理性化、科层制、量化和保持运动纪录的全面特征。体育仍是竞技性运动，但一些人寻求在体育联盟中改变规则以找到更多的乐趣；有些人组成了没有正式规则和组织的团体；有些人尽力争取扩大运动中妇女的机会。人们仍然面临种族排斥问题，残疾人为他们的运动项目争取资源，同性恋者有自己的同性恋比赛。职业运动员组成联合会，为获得运动条件的支配权而举行罢工；所有者把运动员排除在外，共同维持他们的权力［1］77-90。

1.4 信息时代（20世纪80年代至今）：发展多元化，管理科学化，以提高全民参与率为核心的体育

二战后到20世纪80年代初期，工作时间缩短，“从20世纪初，体力劳动者每周一般工作52小时至54小时，一战后为48小时，二战后为44小时，现在产业工人标准周工作时间为40小时，非体力者为37小时。”［5］人们对休闲活动的需求不断增加。随着信息化社会的到来，人们闲暇时间越来越充裕，活动空间越来越广阔，但同时先进科技使人们的体力活动相应地减少，肥胖人数与久坐不动的人数越来越多，过多的青少年肥胖与体重超标，运动参与度与年龄增长呈现出典型的负相关关系，妇女运动参与率低等成为社会问题。

现代体育从“公共健康”发展到多层人文内涵的“自我休闲”。按Bilton的观点，20世纪60至80年代，随着人们体育需求的增强，人们对政府的期望越来越高，对体育与体育教育的要求也达到了历史顶点［6］。对个体来说，体育是个性化的行为；对政府来说，体育是基本的福利。

2 西方现代体育的组成要素

2.1 闲暇（Leisure）

闲暇是指与工作和其他职责相分离的自由时间，更确切地说，是一种态度而不只是一种活动。英语里的leisure，词源于希腊语licere，意思是“自由”。从这种意义上讲，leisure就是指自由地选择某种活动。奠基了西方民主传统的古希腊雅典人认为：选择空闲时间的自由是真正创建民主城邦的必要生活方式。从这种意义上讲，闲暇是一种状态，人们需要它创造丰富的自我意识。闲暇可以被理解为一个连续的统一体，一端是闲暇，另一端是工作，即闲暇（leisure）-（工作）work。

著名的休闲理论家Richard Kraus给闲暇下的定义得到了人们的广泛认同和接受，他认为闲暇是人的一部分随意性的时间，这部分时间不用来致力于人的工作和与工作有关的职责或其他的持续性的活动。闲暇是指选择的自由，不管人们工作与否，都可获得。人们可以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运用闲暇，它或者被用于满足个人自我丰富和娱乐的需要，或是被用于促进社会的健康存在。

2.2 休闲娱乐（Recreation）

Recreation即娱乐、消遣、款待、娱乐活动（A-musement）和娱乐表演（Entertainment）。Recreation词源于拉丁文recreatio，意思是“消除疲劳、恢复精神”。休闲娱乐（Recreation）就是利用时间恢复力气和精神。它与人们如何利用他们的闲暇时间相关。娱乐（Recreation）它的词根是creation意思是“创造”，re作为词的前缀，意思是“再、又”。那么recreation字面意思就是“再一次创造”。如果说creation的对象是外界物质的话，那么recreation就是对人自身的一次创造，这种创造就是使人身心愉悦，就是“娱乐”。

一方面，娱乐可被认为是一种活动。从历史角度而言，娱乐一词的意思和功能与工作有关。17世纪到18世纪期间，新英格兰的清教徒提出了这个概念，他们认为如何利用时间是上帝赋予的天赋，祈祷和工作是利用时间的最好方式，因为他们的主要目是为上帝服务，并表明命中注定会升入天堂。但他们也意识到，没有人只是工作和祈祷，事实上，把一部分合适的时间用在娱乐上是宗教的职责，因为娱乐后，他们恢复了精力可以更加努力去工作和祈祷。因此，休闲娱乐被定义为一种轻松愉快的活动。但现在，休闲娱乐也与一些强健的活动方式有关，它的意思已经超出了轻松、愉快的活动这个范畴。另一方面，休闲娱乐被界定为一种情感或美的体验的存在状态，它增强了人的自我形象，这一点与活动毫无关系。

Martin和Esther Neumeyer给休闲娱乐下了一个更为确切的定义。他们认为休闲娱乐是在闲暇时间里从事的一种活动，不管是以个人的形式还是集体的形式，它是自由的、令人惬意的，它能立刻吸引人，而不被延迟的、力不所及的和急需的回报所压迫［7］。

2.3 体育运动（Sport）

Sport源于古拉丁语deportare，由“分离”含义的前缀de和“搬运”含义的portare合成，表示“输送”、“位移”。后演变成disport，其中dis是“离开”，port是“搬运”，原指将注意力从本来的工作上移开。随着时代发展，disport逐渐与钓鱼、狩猎等余暇活动产生了密切关系，后来使用中失落了前缀dis变成了现在的sport。随着时代变迁和社会发展，sport由起初的“在户外根据体力而进行的充满欢乐的活动”，包括射击、钓鱼、狩猎等娱乐活动，演变成具有竞技性质的游戏、休闲娱乐和运动的总称，并随着英语的流行而广泛传播到世界各地［8］。

体育运动（Sport）随着工业社会的不断发展而发展，深受工业社会组织和管理体制的影响，具有丰富的内涵：1）体育是身体活动；2）体育是竞争性的活动；3）为了得到个人自身快乐和外部回报而进行的活动；4）体育是规范化、标准化的活动［1］24-26。

2.4 竞技体育（Athletics）或“精英运动”（elite sport）

二者都是需要身体技能、力量和耐力的训练和比赛。竞技体育（Athletics）与玩耍（Play），游戏（Game）一样，与sport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北美，它是指精英sport，在世界的大部分地区，它是指田径比赛。Athletics是sport的一种更高形式，与sport相比，它又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主要表现在以下5个方面：1）精英队的挑选更加谨慎、认真；2）在精英sport里，更加关注规则的建立和实施；3）更加关注场地器材的标准化；4）由于它对玩的技术、知识和战术有详细的分析，它已成为了一门科学；5）高度发展了公共关系的各个方面和它的公共性。

2.5 体育教育（Physical Education）

主要从教育角度提及，把体育看作是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或者是教育的重要手段。在古希腊，许多教育家和思想家都主张从道德、知识和身体3个方面实行教育，并认为通过身体活动进行的教育就是体育。体育是教育的一个部分，也就是使人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是人们通过身体活动获得身、心和社会技能的过程［9］。但它并不完全等同于我们今天所说的学校体育。体育教育（Physical Education）是从简单的身体活动到运动训练，对卫生、体操活动和对竞技性的比赛、游戏的表演和管理，对身体的照料和发展进行全面的教育指导。

2.6 体育锻炼（Exercise）

尽管在中文当中“Exercise”和“Sport”都可以翻译为“运动”，但二者有着内在的差异。它们之间最大的差别，在于其最终目的的不同。Sport翻译成“竞技运动”，人们从事sport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比赛和竞争，这种比赛和竞争不但存在于自身现有水平与原有的水平之间，更存在于特定运动员与竞争对手的竞技水平之间。Sport Science的目的在于将科学的原理原则应用于竞技运动上，帮助选手“赢得比赛”。作为一个竞技选手，其最终的目标就是能够赢得比赛，不管是单项比赛还是奥运会的比赛，所以Sport Science就是一门研究如何“赢”的科学，换句话说，如果不能帮助选手达到更好的运动表现，就不属于Sport Science的范畴。而Exercise则可以翻译成“健身运动”，Exercise Science的宗旨在于通过科学的研究，解开各种运动背后的机制和成因，进而帮助疾病的预防，达到健康促进的目的。

随着信息时代来临，体育的概念开始出现了泛化，认为“人类运动（Human Movement）”就是体育，体育是“人类运动的技艺与科学”，特别强调与健康联系在一起。有人提出了民生体育（Well Being）、强健体育（Wellness）的概念。前者表述为“the state of being happy，health，or prosperous”，即快乐、健康、或繁荣的状态；后者表述为“good health esp.as an actively sought goal，lifestyles that promotewellness”：“非常健康，特别是作为积极追求的目标，比如，宣传健康的生活方式。”［10］

3 西方现代体育的演进路径

在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中，体育是以玩耍（Play）和游戏（Game）方式开始，以体育教育（Physical Education）、体操（Gymnastics）、体育（Sport）、竞技体育（Athletics）或精英体育（Elite Sport）和职业体育（Professional Sport）进入现代社会，又以体育锻炼（Exercise）回归人们的生活的。

玩耍（Play）解释为“玩、比赛、运动。”特别是自发性的休闲活动，轻松地、漫无目的的休闲活动。凯路易斯（Caillois）将玩耍（Play）界定为一种自由的，可随意开始，随意结束的自愿活动；是非生产性的，本身不会产生任何新的物质产品；是不确定的，玩的过程和结果不能事先决定的；无论是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都有一定的规则；假扮性［11］。

游戏（Game）解释为“比赛、游戏、竞赛。”“游戏”定义为是任何具有嬉戏性的竞赛形式，它的结果由身体技能、战术和采用单独或联合的机会决定。首先，游戏来源于玩耍（Play）；其次，游戏包含竞争；最后，其结果由身体技能、战术和机会决定［12］。体育运动（Sport）是玩（Play）的一种表现，是玩的一种制度化形式［1］23。Sport来源于玩，玩最具有嬉戏性，而另一端则是最缺乏嬉戏性的sport。游戏（Game）和sport有时可以交替使用，一些游戏是sport，但他们之间存在的明显的差异。Sport的规则比玩和游戏的规则数量更多、更正式、更严格。

通过分析这些术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即play，game，sport，athletics，exercise形成一个连续的统一体（表1）。

现代社会生活中体育的发展形式不断变化，体育由最初的嬉戏和玩耍发展成规则严格的游戏，体育运动（Sport）形成之后，进一步发展成为竞技体育（Elite Sport）和职业体育（Professional Sport），最终职业体育为奥林匹克所接纳，促成了二者的殊途同归。体育运动（Sport）曾是世界各地体育教育（Physical Education）的首选方式，但现在正在分离，体育运动（Sport）并非教学的最好方式。体育教育正在回归到体育自身发展的本源，更多地采用玩耍和游戏作为体育教学的形式。

人类社会不断从低级向高级发展进步，现代文明为社会提供了更多的闲暇（Leisure）时间，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某种活动。越来越多的人们喜爱上了可以使人身心愉悦的休闲娱乐（Recreation），即休闲体育（Recreation Sport）。随着信息社会的发展与科技的不断进步，社会各个阶层对休闲娱乐产生了更多和更高的需求，人们更加强调快乐、健康（Health）的民生体育（Well Being）和符合健康生活方式的强健体育（Wellness），我们把这种形态的体育归纳为体育锻炼（Exercise）。这种exercise无论在竞争性、限制性还是规范性方面，较之竞技体育（Athletics）和精英运动（Elite Sport）来说都有所减弱。根据U -turn理论的观点，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永远朝着同一方向做线性发展，体育的发展与社会的演进之间亦不可能呈完全的简单线性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Exercise就是在向处于现代体育源头和上游的玩耍（Play）和游戏（Game）的一种“反溯”和“回归”。而且，随着现代体育多样化功能的日益显现和发掘，体育与休闲、文化、娱乐、表演、旅游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多业态配合的庞大的社会联系网络。

4 对中国体育发展方式转变的启示

4.1 营造以体育为主导的休闲文化

周爱光［13］认为：“休闲是人们在自由时间内，通过具有善性、自发性的活动所获得的一种愉悦体验。这种内心体验表现为一种精神享受、人生境界和生活方式。”休闲一定要对个人身心发展和社会进步具有积极作用；休闲行为不带有任何功利色彩，不寻求行为本身以外的某种目的；休闲会给人带来心理上的愉悦和慰藉；休闲虽然是一种内心的体验，但是这种体验离不开当下的活动。

随着物质日益丰盈，中国国民的生活水平步入总体小康，社会的进步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和体育观念。人们已经开始从生产—休息—生产的思维定势逐渐向生产—休息—休闲娱乐的新理念转变。随着5天工作制、小长假制度的推行，我国现有法定假日达114天。学生与教师的假日则更长，达到160天之多，这意味着人们每年约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业余闲暇中度过。伴随可支配的业余闲暇时间的增多，体育消费总量也在逐年扩大［14］。体育在人们的休闲活动中已经占有一定的地位。我们需要在这一基础上继续努力，力争使体育成为国民主导性的休闲方式。

4.2 赋予和保障人们多样化的体育权利

新中国成立以来60余年的发展历程中，我国公民的体育权利保障进程历经了从新中国建立时期国家初创民众体育保障的法治基础，到改革开放时期体育纳入国家宪法的权利保障体系，到《体育法》颁布后以公民权利保障为统领推进实施，人权入宪以后保障公民体育权利逐渐成为明确的法律语言再到迈向体育强国口号提出以来公民更加充分普遍地享有体育权利等几个发展阶段。然而，由于历史原因，我国总体上来说是仍然一个缺乏法治传统的国度，具体到体育领域，我们还存在如体育权利实现中的平等保护不够、物质保障不足、救济制度缺失等诸多问题。

“人本主义发展观”和“人的全面解放与全面发展观”要求把自主权归还给人民，以往整齐划一、统筹安排的体育行为已经不适合现代体育的发展。任海教授认为：“这种依靠强制或半强制方式造就的体育人口，往往缺乏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有相当被动参与的成分。”［15］现代体育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体育活动已经成为个人发展的需要，它是居民在余暇时间自愿参加的活动，是一种由居民自己把握的行为。正如马斯洛所说，每个人的需要和动机不一，自我实现的标准和结果各异，不能将个人自我实现的标准和模式强加到他人身上。当休闲成为一种基本的权利后，就有更多的人参与到各种体育活动中来。此时，就需要政府的管理介入，不仅是提供硬件环境，更主要的是给予广泛的政策支持以及有序的组织管理。

5 结语

体育一开始是作为教育的手段和娱乐的方式而存在的。西方现代体育从形式上经历了由玩具到工具，再由工具到玩具的悄然转变。其现代化历程表现为从无序到规范，从单一到多样，从粗鲁、暴力到文明健康，从身体锻炼到身心娱乐，从社会自发组织到政府参与管理的发展，呈现出个性化、多元化趋势，政府对现代体育的管理更为科学化，其发展的核心是提高全民体育参与率。对西方体育的演进路径进行深入思考，不仅意味着如何追赶西方体育的脚步，还包括如何借鉴和突破西方体育的传统、拓展自由的思想空间。我们应遵循体育发展的客观规律，坚持“以人为本”，适时转变我们的体育发展方式：从生存体育向生活体育转变，让体育为人发展服务，最终让人民享受体育，拥抱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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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谭华.体育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81.

［3］王志威.休闲视阈下英国社区体育现代化发展之路［R］.2010国家社科项目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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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红霞

Evolution Route of W estern Sport and Transformation in Development M ode of Sports in China

FANG Zhijun1，FANGWei1，QIU Zhaoyi2，FAN Caiqing3
（1.Physical Culture Institute of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Jilin，China；2.Management Institute of Beijing Sport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3.Institute of Sports and Arts，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128，Hunan，China）

The development of western modern sports experienced the follow ing stages：in agricultural society，it acted as themeans of education，living and recreation；during the period of industrial revolution，it acted as themeans of leisure，interest，value and opportunity；in information era，its core focused on diversification，scientific management，and improvement in participation rate.It experienced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oy to tool，and then tool to toy.Western modern sports include rich elements of leisure，entertainment，athletics，education，training，well-being and health.Above all，the evolution route of western sports provides beneficial inspiration and reference for the transformation of sports developmentmode in China.

modern sports；evolution；developmentmode；transformation

G80-05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0560（2014）04-0022-06

2014-06-28；

2014-07-21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批准号：10BTY001）。

方志军（1956—），男，教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人文社会学。

邱招义（1969—），男，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社会学，E-mail：qiuzhaoyi2008＠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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