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沈从文、冯至的文学创作与“风景昆明”

2014-12-04 16:17:41明飞龙
江西社会科学 2014年11期
关键词:冯至沈从文昆明

■明飞龙

抗战时期沈从文、冯至的文学创作与文学地理意义上的昆明有着意味深长的联系。本文从沈从文、冯至抗战时期的精神世界及相关创作入手,同时对昆明作为一特定文化空间的“风景”内涵进行深入挖掘,仔细考察沈从文、冯至的文学创作与“风景昆明”之间的精神关联。从而阐述抗战时期昆明作为一个独特的文学地理空间对昆明外来作家尤其是西南联大作家的深刻影响。

1938 年4 月30 日,沈从文到达昆明。“还记得初到昆明那天,约下午三四点钟,梁思成夫妇就用他的小汽车送我到北门街火药局附近高地,欣赏雨后昆明一碧如洗的远近景物,两人以为比西班牙美丽得多,和我一同认为昆明应当是个发展文化艺术最理想的环境(过了四十年,我还认为我们设想是合理的)。所以后来八年中,生活虽过得很困难不易设想,情绪可并不消沉。”[1](P206)在这八年里,“自然”或者说“风景”成了沈从文精神世界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沈从文一家住在风景优美的滇池边(呈贡县龙街镇杨家大院),从他房中可以把附近滇池和西山的风光尽收眼底。杨家大院背靠一片山坡,沈从文闲暇时常躺在草地上看浮云变化,思索人生,陆续写出了后来收进《烛虚》和《云南看云集》里的一些哲理散文。[2](P217)在这段历史时期,沈从文出版了《长河》《湘西》《昆明冬景》《烛虚》《云南看云集》等集子。昆明的自然风景让他获得了“种种意义”和“许多奇异感想”:“见西部天边,日头落处,天云明黄媚人,山色凝翠堆蓝。东部长山尚反照夕阳余光,剩下一片深紫。豆田中微风过处,绿浪翻银,萝卜花和油菜花黄白相间,一切景象庄严而兼华丽,实在令人感动。正在马上凝思时空,生命与自然,历史或文化,种种意义,俨然用当前一片光色作媒触剂,引起了许多奇异感想。”[3](P10)战争结束后,他打算写一篇小说,“作为一家人寓居云南乡间八年,所得于阳光空气和水泉的答谢”[4](P341)。因为国内政治局势变化等原因而致使小说(即《断虹》)没有完成,但在这篇“引言”式的文字中,依然可以发现沈从文对生命、艺术的深入思考及其思想的重要变化,他把人的有限的生命投掷于无限的自然之中,从而“企图将人事间的鄙陋猥琐与背景中的庄严华丽相结合,而达到一种艺术上的纯粹”[4](P340),从社会与事功中超拔出来,面向永恒的自然,追寻一种有意味的生命形式。

昆明时期的沈从文,我们都可以发现其弱化外在人事、强化内心世界,呈现出碎片化、抽象抒情化的特质。在这些文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沈从文日趋抽象的思索与其一贯的清新澄澈发生牴牾,此时他笔下的人与自然也不再和谐,而是处于冲撞之中。在《边城》时期,沈从文把自然与人性的合力铸就成优美、健康的生命样式,在昆明时期,他“试将人类这种小小的哀乐得失,和面前拔空万尺的俊伟峭拔雪峰对比”,两相映照“自然似乎永远是‘无为而无不为’,人却只像是‘无不为而无为’”[4](P339)。在自然的“无不为”与人的“无为”之间,沈从文感受到的是自然的伟力,在这样的伟力面前,“艺术”也是无能为力的:“自然景物太伟大,色彩变化太复杂,想继续用一支画笔捕捉眼目所见种种恐近于心力白用”,“这不是为画家准备的,太华丽,太幻异,太不可思议了”[5](P385-390)。富有意味的是,作为沈从文对云南八年生活“谢礼”的《断虹》中的背景并不是其熟悉的昆明生活,而是其并不熟悉的滇西世界。这可以理解为人迹罕至的滇西“风景”更符合其作为此时沈氏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也是此时沈从文昆明生活的一种精神呈现。与秀美的湘西风景相比,滇西风景呈现出“壮美”的特色:“碗口大的杜鹃花,完全如彩帛剪成的一样……神奇中还到处可见出一点诙谐,你才体会得出‘奇迹’二字的意义。”[5](P395)在其中,自然是作为“奇迹”而存在,它已经具有了本体论的意义:“自然既极博大,也极残忍,战胜一切,孕育众生。蝼蚁蚍蜉,伟人巨匠,一样在它怀抱中,和光同尘。”[3](P9-10)在战乱年代,人类在毁灭着自己所创造的文明:“人类用双手—头脑创造出一个惊心动魄文明世界,然此文明不旋踵立即由人手毁去。”[3](P30)在这样的毁灭中,许多东西都变得破碎,沈从文昔日那种圆融、纯粹的文学世界也同样如此,需要重新“找寻”与“粘合”:“‘吾丧我’,我恰如在找寻中。生命或灵魂,都已破破碎碎,得重新用一种带胶性观念把它粘合起来,或用别一种人格的光和热照耀烘炙,方能有一个新生的我。”[3](P27)自然成了沈从文寻找“新生的我”的途径,成了其“抽象的抒情”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了他文学与精神的皈依。正因为有这样的“皈依”,在沈从文笔下,心与物、情与景是融合在一起的:“我需要清静,到一个绝对孤独环境里去消化消化生命中具体与抽象。最好去处是到个庙宇前小河旁边大石头上坐坐,这石头是被阳光和雨露漂白磨光了的。雨季来时上面涨了些绿绒似的苔类。雨季一过,苔已干枯了,在一片未干枯苔上正开着小小蓝花白花,……我需要在这种地方,一个月或一天。我必须同外物完全隔绝,方能同‘自己’重新接近。”[3](P10)此时,孤寂清冷的世界依然可以在沈从文的生命里“开着小小蓝花白花”,这可以视为作家在迷茫现实中对未来的渴求。此时的沈从文,在昆明找到了一种“同‘自己’重新接近”的方式,也就是以抽象抒情的方式表达自己复杂的生命体验。抗战时期的昆明,让沈从文感到“似乎已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本来”,它参与了沈从文新的文学世界与思想世界建构,在沈从文的世界里已经具有了精神史的意义。

冯至也是如此。在1940年10月1日至1941年11月4日之间,他一直住在昆明金殿后山的杨家山林场茅屋。他说,他最难以忘却居住在那里一年多的日日夜夜,那里的一口清泉,那里的松林,那里林中的小路,那里的风风雨雨,都在他的生命里留下深刻的印记。他在20世纪40年代初期写的诗集《十四行集》、散文集《山水》里个别的篇章,以及历史故事《伍子胥》都或多或少地与林场茅屋生活有关。换句话说,若是没有那段生活,这三部作品也许会是另一个样子,甚至有一部分写不出来。[6]虽然不能说抗战时期的昆明对冯至20世纪40年代创作起着决定作用,但如果说冯至多年的行走与思考是在昆明积淀、成熟则大体上可以成立的。昆明,在某种意义上成了冯至创作的重要“发源地”之一。在冯至的精神世界里,自然占有重要的地位。里尔克从存在主义角度“观看”山水的方式及歌德晚年自然与生命相融合的思想都影响过他。而他把“自然”作为其博士学位论文讨论的对象(他的博士学位论文题目是《自然与精神的类比》),则似乎可以进一步说明他对“自然”的倾心。而“自然”也很快从作为冯至哲学思考的对象转化为孕育其不朽诗文的母体:“这种对于自然的看法,我不能不感谢昆明七年的寄居。昆明附近的山水是那样朴素,坦白,少有历史的负担和人工的点缀,它们没有修饰,无处不呈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这时我认识了自然,自然也教育了我。”[7](P73)

在这一时期冯至的创作中,不管是诗集《十四行集》,还是散文集《山水》,我们都可以发现“自然”在其中的重要地位。有意味的是,在他笔下,昆明的“自然”并没有其地域性特征,或者说基本上都是“少有历史的负担和人工的点缀”,其重点也在于关注“它们本来的面貌”:“还没有被人类的历史所点染过的自然……这里,自然才在我们面前矗立起来,我们同时也会感到我们应该怎样生长。”[7](P72)昆明给冯至提供了暂时安放身心的地理空间和精神空间,在此,他获得了一种短暂的宁静,这种宁静使他抛弃生命外在的束缚,以真实纯粹的心灵面对世界万物,由此,个体独语式的生命感怀成为他主要的表达方式。独自走在昆明山间小路上,他会对生命的意义和本质进行追寻与叩问。在昆明随处可见的加利树中体味崇高:“望久了,自己的灵魂有些担当不起,感到悚然,好像对着一个崇高的严峻的圣者,你不随着他走,就得和他离开,中间不容有妥协。”[7](P73)在昆明山水的滋养中,他对世界也对自己进行追问、认知和审视。而他借助独语的方式所获得的那种沉潜的生命体验,看似远离现实人生,事实上却是从更深刻、更本质的向度上接近现实人生:“这里,听不见隆隆炮声和悲壮的嘶喊,……事实上,诗人是以自己略带隔离的方式走进历史的,也许正是这隔离方式而非主观态度,才更有一种冷峻的思考在,有一种‘新的意志’产生。”[8]由此,在他的文本世界里,所融合的不仅是外在自然与内在灵魂,还沟通了时间与空间,达到了一种本体论意义上的交融。

这种来自昆明“自然”的影响不仅体现在冯至的《十四行集》、《山水》等“山水”散文中,从这些文中我们能看到“它们在人类之外,不起一些变化,千百年如一日,默默地对着永恒”[7](P46)。这些自然风物也同样把他引向现实世界,表达对世界的深切关怀:“天空里仍然时常看见银色的飞机飞过,但对着这景象再也不能想到古人的鹏鸟梦,而想到的却是银色飞机在地上造成的苦难。”[9](P214)同时,冯至在昆明除了创作《十四行集》、《山水》等与“自然”紧密相关的诗文,还在《生活导报》、《自由论坛》及《中央日报》《云南日报》等发表了近50篇时评和文化杂文,这些社会批判的文字依然是以昆明的“自然”为精神依托:“因为无论在多么黯淡的时刻,《山水》中的风景和人物都在我的面前闪着微光,使我生长,使我忍耐。就是那些杂文的写成,也多赖这点微光引导着我的思想,一篇一篇地写下去,不会感到疲倦。”[7](P74)自然,在冯至的精神世界里已经不仅仅是山川风物,它还成为一种伦理法则。在昆明的自然景色中,他体味到了生命的本真与本然,昆明时期那种审美化的生活形态成了冯至人生历程中最闪亮的一部分而具有了终极意义。昆明,成了冯至永恒的精神家园。

从上文相关论述中,我们可以发现沈从文、冯至的文学世界与昆明的“自然”紧密相连。其实,抗战时期昆明的“自然”是以一种“风景”的形象呈现在那些外来者的眼中。“立在一个冷落的街口,不经意地从一个山头望过去,同样地势一片天蓝,几朵停云,如叠棉,如织锦,是一件精致的经过人工般的艺术品。如同在温习记忆中的一幅山水画,这不就是昆明么?”[10](P158)“回溯生平郊外的住宅,无论是长居短居,恐怕默庐最惬心意。……山之青翠,湖之涟漪……这里整个是一首华兹华斯的诗!”[11](P179-180)“来到昆明以后,给我最好印象的是那整齐的石路,和两旁整齐的店铺,尤其是在黄昏时候的正义路上,值得我们欣赏留恋的呀!……大家都川流不息地在走,好像全是乐园之中;……悠闲地散着步,张望着,忘记了园外的一切。”[12]

在这些相关文字里,“风景”已成了抗战时期昆明的典型形象。何为“风景”?“风景”是一种视觉性的存在,也是一种文化意象,是各类景物以及它们的转喻生成物。从这个意义上说,昆明的自然景色及日常生活都可以称为“风景”。在上文的相关的叙述中,我们可以发现战时昆明的自然景物与日常生活都以一种诗意的面目呈现,这是为什么?“叙事作品(或其他艺术作品)中的‘自然’总是人类眼中的自然,因而它必然隐含一种人类哲学观。自然所具有的意识形态意义在一部叙事作品中虽然并非始终重要,但却从未缺少,有时它显示为象征。叙述者的文本中对自然的描写是叙述者的观点的组成部分;在人物的文本中,它则可以作为塑造人物的手段……”[13](P83)风景也是如此,它是要经过一种眼界的确认和情感的解释,它的面貌与观察者的“人类哲学观”紧密相关。在某种意义上说,真实的风景本身并没有“意义”,风景的“意义”在于主观的阐释。正如柄谷行人所说:“风景”是指需要主观能动性的参与才能获得的一种合目的性的快感,这种“风景”是和孤独的内心状态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即“风景不是由对所谓外界具有关心的人,而是通过背对外界的‘内在的人’发现的”。“换言之,只有在对周围外部的东西没有关心的‘内在的人’那里,风景才能得以发现。”[14](P15-52)这里,‘内在的人’我们可以理解为内心的思考者,也就是注重自我感觉和自我意识的人。在这座相对宁静、自由的城市,那些外来知识分子与这座城市产生了一种文化认同,自己也与“风景昆明”形成了情感共鸣。由此,在他们看来,不管是昆明的自然景色还是日常生活都洋溢着诗意与温情。昆明,在这些知识分子笔下,成了如巴什拉所说的“场所爱好”,也就是“与自然界和情感充溢的地方之间的感情联系所激起的诗意幻想”[15](P23)的地方。因此,“风景昆明”以想象的方式成为那些外来知识分子精神世界的栖息地,他们也以这“风景”作为想象这个离乱年代和动荡世界的方式,表达他们的人生思考与生命体验。同时,犹如有的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样:“从本体论的意义上说,风景涉及了人们如何观照自然、山水甚至人造景观的问题,以及这些所观照的风景如何反作用于人类自身的情感、审美、心灵甚至主体结构,最终则涉及人类如何认知和感受自己的生活世界问题。”[16]对抗战时期沈从文、冯至的文学创作与“风景昆明”之间复杂关系的考察正是基于此。

里尔克说:“人沉潜在万物的伟大的静息中,他感到,它们的存在是怎样在规律中消隐,没有期待,没有急躁。……他有如一个物置身于万物之中,无限地孤单,一切物与人的结合都退至共同的深处,那里浸润着一切生长者的根。”[17](P330)在“风景昆明”中,沈从文、冯至在某种意义上成为“牧童”和“农夫”,在他们的创作中可以发现新的内涵,不管是沈从文的“抽象的抒情”,还是冯至“个人独语”,我们都可以感受到“风景昆明”对他们情感、审美、心灵的深刻影响,改变着他们对生活、世界的认知与感受。他们打量着身边的“风景”,或默默观看它们的成长变化,或领略它们的姿态内涵。此时,人自身的浮躁、焦虑、孤寂、虚空或许才可以被纯化,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人并非凌驾于物之上,而是与万物共存于天地间,互相打开,相互敞亮。人与万物生存于相同的土壤,个体生命的存在,犹如一物置于万物之中,既无限孤单,然在最深处又相互关联并拥有着共同的根。由此,在那个离乱年代,那些从书斋中走出的作家,历经了从未经历过的岁月,他们对世界、对生命的认识也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正如沈从文所说:“战争给了许多人一种有关生活的教育,走了许多路,过了许多桥……然而真正具有深刻教育意义的,说不定倒是明白了许多地方各有各的天气,天气不同还多少影响到一点人事。……云南的云给人印象大不相同,它的特点是朴素,影响到人的性情,也应当是挚厚而单纯。”[18](P307-308)影响到他们性情的不仅有“云南的云”,还有昆明随处可见的“有加利树”和“鼠曲草”等等。他们从身边的“风景”中,或体会到其执著、坚韧与向上,或感受到一个民族在战争中的觉醒与成长的希望,或认识到个体与群体、自我与时代、生活与哲学那种不可分割的关系。他们在平凡的“风景”中发现了生命与世界的深切与渺远。正如李广田所说:“诗在日常生活中,在平常现象中,却不一定是在血与火里,泪与海里,或是爱与死亡里。那在平凡中发现了最深的东西的,是最好的诗人。”[19](P71)沈从文、冯至昆明时期的文学创作可以很好地说明这一点。

抗战时期的昆明相对远离战火,加上古朴宁静的城市面貌及秀丽优美的自然景色,尤其是相对宽容自由的社会环境,由此,“风景昆明”成为“与自然界和情感充溢的地方之间的感情联系所激起的诗意幻想”的地方,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学地理空间和想象世界的媒介。作为一种文学地理空间,“风景昆明”既具物理形态,又蕴含着象征意味,它与政治昆明、经济昆明一起构成了战时昆明的城市气质与精神氛围,深刻地影响着昆明的日常生活和生存状态。正如有的论者所指出的:自然地理空间是社会实践行为、各种社会关系、社会结构的物质指向,在社会实践行为过程中,它可以成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心理需求的物化空间形态,具体化为具有社会意义、形态的地理空间。于是自然地理就在人的建造活动中形成了社会地理、政治地理和文学地理。[20]因此,“风景昆明”不仅仅是战时昆明的一种形象呈现,也是战时昆明“社会意义与形态”的彰显,是战时昆明的一种创造力量,它有效地参与了战时昆明的精神成长,形塑了战时昆明的生活样态,也有效地建构了战时昆明作家尤其是以沈从文、冯至为代表的西南联大作家群的精神世界。海德格尔在回答“我为什么住在乡下”时曾说:“群山无言的庄重,岩石原始的坚韧,杉树缓慢精心的生长……所有这些风物变幻,都穿透日常存在……孤独有某种特别的原始的魔力,不是孤立我们,而是将我们整个存在抛入所有到场事物本质而确凿的近处。”[21](P83-84)可以说,“风景昆明”在某种程度上“穿透”了那些外来作家的“日常存在”,其中不仅有沈从文和冯至,还有穆旦、郑敏、汪曾祺、鹿桥等一大批西南联大作家,他们在战时昆明的文学创作是“风景昆明”帮助他们抵达“事物本质而确凿的近处”的有力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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