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 一 杨凤池 陈鹤元 张瀚宇
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国城市化进程越来越快,伴随而生的是人口和家庭结构变化明显、生存不确定性增强、生活与工作压力加大等,使得居民常常面临适应、选择、放弃、竞争等多重矛盾冲突,心理健康状况不容乐观[1]。虽然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健康的认知及重视程度也在不断提高,我国虽然也在这方面开展了许多的工作,但是目前已有的相关调查研究主要集中在东部和中部地区,针对西部地区社区居民的健康调查相对匮乏,且已有研究对象多以学生、军人等特殊群体为主,因此,了解新疆地区社区居民的健康状态及其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自测健康是个体对其健康状况的主观评价和期望,对于自测健康的评定是一个敏感、可信的健康测量方法,已成为国际上比较通用的健康测量方法之一[2],许军等编制的自测健康评定量表有较好的信度效度,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和实用性[3]。本研究应用该量表对新疆克拉玛依城市社区居民的健康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开展了全面深入的调查研究,并对调查结果进行了分析和讨论。
1.1 对象 选择新疆克拉玛依市的两个城市社区为研究地区,按照街道-居委会-个体的框架进行抽样。首先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选取两个街道,然后采用标准组群抽样方法(PPS 法)在两个街道中各抽取4个居委会/村作为研究现场。最后,根据各村人口比例,采用简单随机抽样的方法,选择相应数目的农村社区居民作为最终研究对象。研究对象要求满足以下条件:①自愿参加调查;②年龄14岁以上,70岁以下;③无严重躯体、精神疾患。最终选取农村社区居民1992名为研究对象。其中,男936人,女1040人(16人性别选项未填)。
1.2 方法 本次调查采取集中填写与入户调查结合的方式,在调查员的统一指导语下填写问卷。共发出调查问卷2000份,有效问卷1992份(99.6%)。
1.3 测评工具 许军等研制的自测健康评定量表由10个维度,48个条目组成,包括个体健康的生理、心理和社会3个方面的子量表,分析指标包括子量表得分以及量表总分[4]。自测生理健康、心理健康、社会健康3个子量表分(分别用BZT、MZT、SZT 表示)和量表总分(ZCZT)的粗得分理论最高值分别为170、150、120、440 分;理论最小值均为0 分。得分越高,说明健康状况越好。
1.4 统计处理 采用SPSS 20.0 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由于数据为等级数据,采用Mann-whitney 检验、Kruskal-Wallis 检验等非参数秩和检验统计方法。检验水准为α=0.05。
2.1 评分结果与年龄的关系 不同年龄组的生理健康、心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平均秩次比较结果显示,青年组在各项得分上均为最高,老年组在各项得分上均为最低。
2.2 评分结果与婚姻状况的关系 不同婚姻状况组的生理健康、心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平均秩次结果显示:未婚组在所有维度上的得分均为最高,其他组(包括离异、丧偶和分居)在各项得分上均为最低。
2.3 评分结果与文化程度的关系 不同文化程度组的生理健康、心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平均秩次比较结果显示:在4个维度上,高中及以上学历组得分明显高于初中及以下学历组,文盲组得分最低,得分随学历升高有逐渐上升的趋势。
表1 不同年龄自测健康评定量表的测试结果比较(平均秩次)
表2 不同婚姻状况自测健康评定量表的测试结果比较(平均秩次)
表3 不同文化程度自测健康评定量表的测试结果比较(平均秩次)
2.4 评分结果与工作状况的关系 不同工作状况组的生理健康、心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平均秩次比较结果显示:学生在心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上均为最高;在职人员生理健康得分最高;离退休人员在生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上最低;无业失业人员在心理健康得分上最低。
表4 不同工作状况自测健康评定量表的测试结果比较(平均秩次)
2.5 评分结果与职业的关系 不同职业组的生理健康、心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平均秩次比较结果显示:军人/警察在生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上均为最高;从未工作过组在心理健康上得分最高;农业劳动者各项得分均为最低。
表5 不同职业自测健康评定量表的测试结果比较(平均秩次)
2.6 评分结果与收入的关系 不同收入组的生理健康、心理健康、社会健康得分及量表总得分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6。平均秩次比较结果显示:收入高于2501 的组在生理健康、社会健康及量表总得分均为最高;收入在1501~2500 的组在心理健康得分上最高;收入少于500 的组在各项得分上均为最低。
表6 不同收入自测健康评定量表的测试结果比较(平均秩次)
许军等人基于WHO 健康定义,顺应医学模式的转变,以及健康测量从一维到多维、群体到个体、负向到正向的转变,从生理、心理和社会3个方面建立了适合我国国情和文化背景的自测健康评定量表(SRHMS),经各地实际使用后,均认为有较好的信度、效度和反应度具有更高的敏感性[5]。本研究结果显示,新疆克拉玛依城市社区居民的自测健康在年龄、婚姻、文化程度、工作状况、职业以及收入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
不同年龄组的得分在统计学上有显著差异,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自测健康得分有逐渐下降的趋势,青年组的自测健康最好,老年组的自测健康最差。杨红等研究发现,60~69岁年龄段老年人表现更多的忧虑、压抑等负向情绪,认为这一群体处于年老时期的矛盾冲突之中,部分老年人此时刚退休,也有部分老年人生理健康水平开始下降。无论是老年期萌生的老年人意识,还是因退休而带来的孤独疏离感,都会使之负荷过重的心理压力表现出来[6]。步入老年之后,身体各项生理机能都逐渐开始退化,更容易患病,而且很多老年人都患有慢性病,身心一体,二者又是互相影响的,身体机能的衰退又会对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老年组在4 项维度上的得分都是最低的。一般来说,青年人身体机能最好,而且对环境适应能力强,受到更多来自家庭、学校和社会给予的支持和关心。中年人在家庭和事业等方面发展稳定,但同时面临更多的来自工作和家庭方面的责任和压力,而且有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需要处理,这些因素对他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了负面影响。
婚姻状况对社区居民自测健康影响较大。未婚和已婚组的得分明显高于分居、离异、丧偶的居民,自测健康较好。未婚人群得分最高,是因为出于生存的需要,这部分人群与社会接触较多,具有较强的社会适应能力[7];而且其多为年轻人,身体机能更好。而丧偶、离婚人群的生活规律性不强,饮食配置不合理、不平衡,限制不良行为的力度减小,吸烟和过度饮酒的明显高于已婚者,不良生活方式对其身心健康造成不利影响;而且由于无固定性伙伴,难以满足生理需求,容易出现不良性行为,从而影响其生理健康和社会健康[7]。
文化程度与社区居民自测健康有着密切的关系。文盲的自测健康情况最差,高中生、大学生及研究生的自测健康情况更好,随着文化程度的升高,自测健康有逐渐升高的趋势。这与张婉奇等[8]在北京对农村社区居民自测健康状况的调查研究一致。不同文化程度人群在健康危险因素暴露水平、健康知识的获得和健康意识方面存在差异,这些因素必将影响到不同文化程度人群的健康状况[9]。相关研究表明,文化程度高的人群健康状况较好,可能的原因是,受教育程度高者通常具有较好的获取健康知识能力,保健意识较强,并能够及时就医[10]。
工作状况与社区居民的自测健康有密切关系。在工作状况方面,学生在自测心理健康、自测社会健康及自测健康评定总分的得分最高,健康状况最好。可能原因是学生生活相对规律,人际关系相对简单,能接受到专业的心理健康教育,能得到来自家庭、学校、同伴群体的社会支持,这些都是他们的优势资源。离退休人员在自测生理健康、自测社会健康及自测健康评定总分的得分最低,健康状况最差。本次调查的离退休人员大部分属于老年人,而相关调查显示,影响老年人健康的因素很多,特别是老年人在发现疾病时,心理状态与他们心理健康直接相关。如果应激轻微、短暂且迅速得到调整,则不会对机体产生大的危害,但是应激状态强烈而持久,超过机体调节能力,就会影响健康,甚至导致身心疾病[11]。
职业类型也是影响自测健康的重要因素。军人/警察这一群体在自测生理健康、自测社会健康以及量表总分上最好,健康情况较好。可能原因是出于职业需要,这个群体身体素质普遍很好,再加上经常锻炼,因此生理健康最好。另外,这一群体工作稳定,待遇较好,社会认可度和地位较高。农业劳动者的各项自测健康得分均为最低,可能的原因是农业劳动者收入相对较低,能用于改善健康的投入较少,而且农业劳动者在所调查地区属于少数群体,社会融入度相对较低,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其社会健康状况。
不同收入的个体自测健康有着显著差异。研究结果表明,收入高于2500 元的居民自测健康状况最好,家庭人均月收入低于500 元的个体自测健康最差。说明收入过低会对社区居民的身心健康有不利影响,而且从整体上看,存在着经济收入越高、自测健康越好的趋势,这说明收入对于社区居民的身心健康状况有着重要影响,而且低收入人群的心理健康保障工作需要得到足够的重视。
综上所述,在新疆克拉玛依城市社区开展各项健康教育工作时,应充分考虑年龄、婚姻、文化程度、工作状况、职业以及经济状况的差异对于身心健康的重要影响,制定切实符合城市社区居民需求的宣教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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