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振华
滑稽戏作为一种独特的喜剧艺术形式,历尽60年的风雨,已成为中国剧坛的一朵奇葩,其雅俗共赏的品味得到了社会各阶层观众和中外学界的承认和肯定。
滑稽戏是由曲艺独角戏演变发展而来的一种独特的喜剧艺术样式,它主要流行于上海及江浙的部分地区。最初为一个人单独演出,后发展为两个或多人演出。
滑稽戏是语言艺术,语言就是它最大的特色之一,滑稽戏演员需要口齿伶俐、反应敏捷,能讲一口漂亮的各地方言,如上海话、宁波话、绍兴话、杭州话、苏州话、无锡话、南京话、扬州话、山东话、四川话、广东话等。而且经常以会讲混杂的方言为妙,如苏北上海话,广东上海话,甚至根据戏剧需要讲英语、日语等外国语言,不同的人物需要使用不同的方言,如性格比较温柔的可以用苏州话,脾气急躁的可以用四川话。
滑稽戏的音乐,唱段讲究九腔十八调,京剧、越剧、黄梅戏、淮剧、沪剧、锡剧等等,对于一个滑稽演员来说,都需要会来上一两段经典的唱段,来为戏与角色服务,根据时代的推进和滑稽戏不断改革与演变,更多的流行音乐元素融入滑稽戏的音乐与唱段中,当下流行的通俗歌曲、摇滚音乐、RAP说唱,通过音乐的变奏,歌词的修改,也被滑稽演员所用,这也充分说明滑稽演员是一块海绵,需要吸收各种各样的艺术养分来丰富自己的舞台表演。
滑稽戏的表演形式与戏曲、话剧、影视表演都有所不同,它没有规定的形式,不受表演的限制,动作语言表演夸张,有时甚至夸张到荒谬的程度,一些独特的形体动作,成为滑稽戏演员表演风格中重要组成部分,现在多种艺术与滑稽戏表演融合的越来越多,我于2011年参与创作排演滑稽小品《小红伞》参加江浙沪滑稽笑星大奖赛,我在该小品中饰演一名离婚办事处的办事员。排练中,我打破常规形式,发挥自身舞蹈特长,以一段当时流行的外国歌曲为背景音乐,以舞蹈的形式登台开场,一下子吸引了观众的眼球,大家对人物的身份产生了兴趣,再以一段轻松幽默的开场台词来自我介绍并对为何舞蹈上场进行解释,使人觉得合情合理,舞台效果甚好。由此可见多种艺术形式均可融入滑稽戏的表演中,为其服务。有了第一次的大胆创新尝试后,2013年我团创作排练大型滑稽戏《雁过留声》其中有一场是男主角吴一生醉酒,迷路,半梦半醒中想起了家乡的大树,与其对话的戏,当时导演提出让我来把这一部分的戏用舞蹈来处理,在我反复考虑后,在舞蹈语汇上我把几位群众演员设计成树的造型,双手为树枝,双脚为树根。时而多人组合造型成一颗大树,时而分散成几颗小树,时而是人,时而是树。配合RAP说唱的对白来与吴一生对话,反映出吴一生愤怒、着急、无奈、后悔的内心感受,获得导演老师的认可,演出后获得好评。今年我团创排都市情景剧《梦醒归来》中再次使用舞蹈来与人物表演结合,在剧中我饰演男一号马本轼梦中的影子,是一个虚幻的人物,导演巧妙地设计了一个梦境,将一面屏风设计成一面镜子,我与马本轼分别站在镜子的两边,成照镜子的造型,配合同样的动作,表演,让观众一下子感受到“镜中人”活了起来。在马本轼自我忏悔时我运用了两段舞蹈来表现出马本轼的内疚、自责、后悔、挣扎的内心感受。辅助了马本轼这个在权钱色的悬崖边缘,痛苦纠结的人物塑造,为整个剧增添了亮点,演出后获得了好评。再次证明了滑稽戏的表演是不受限制与没有规定形式的论点。在当今世界三大主流表演体系中,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以及梅兰芳为代表的京剧表演体系的表演手法都可以在滑稽戏领域里同时出现并相互依托,而且是互为利用组合的,这就是滑稽戏特有的速向思维,也是滑稽戏的魅力所在。
在戏剧舞台不断创新改革的今天,新的观众群体,新的关注话题,新的艺术形式都是我们年轻演员需要去思考的问题,年轻观众关注喜欢的元素如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时髦爆笑的网络用语,以及对当下年轻人生活有关的问题,如何更合理更好的融入到滑稽戏中,这也是我们探索的目标。
这几年在我滑稽戏的表演实践中,充分感觉滑稽戏的舞台是自由、开放的。是大胆、创新的。只要你有扎实的基本功底,丰富的舞台经验,就可以尽情地发挥、创造。只有不断地学习、吸收,提高自己的业务素质,完善和丰富自己的表演方式,才能让滑稽戏这朵剧坛奇葩在中国戏剧这个大花园里绽放得更加绚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