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蹬被子的傻妈

□庞 栋

爱蹬被子的傻妈

□庞 栋

娟子小时候发烧用错药，成了哑巴，人也变得痴痴的。她和大宝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为维持生计，大宝在女儿满一岁时就外出打工了。

娟子睡觉沉，大宝临走前嘱咐她睡觉机灵点，醒后先看看女儿，不要让她感冒了。娟子瞪着圆圆的眼睛，听懂似的，点着头无声地傻笑。

这天夜里，娟子睡得正香，突然听列一阵哭泣声，她一下爬起来，急急地去看女儿。只见女儿全身都露在被子外面，脸色通红，正哇哇大哭，还伴着抽搐。她一摸女儿额头，烫得就像剥掉皮的熟鸡蛋，她心里一沉，急忙抱起女儿直奔镇医院。

大宝闻讯赶回家，见到娟子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我临走时没嘱咐你吗？除了吃就知道睡，你知不知道，发烧严重了女儿就会像你一样变成傻子……”娟子看着大宝，悔得泪流满面。

此后一段时间里，大宝发现，每天晚上醒来，女儿的被子都盖得好好的，可娟子却有了爱踢被子的毛病。每次大宝给她盖上，可过不了一会儿，又会被她踢掉。几天后，大宝担心的事发生了，娟子感冒了，高烧达四十度。

大宝又气又心疼，吼道：“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蹬被子，否则，我见一次就打你一次！”

娟子听后拼命摇头，态度坚决地比画着：不听你的，挨打我也要蹬被子！

大宝气愤难耐，一巴掌打在她身上：“我为你好，你还敢犟嘴，真是个傻瓜！”

娟子哭了，比画得愈加复杂，大宝看不明白了。

“你错怪她了！”一旁的医生看懂了娟子的手语，翻译给他说，“她睡觉沉，所以只好靠踢被子冻醒自己。她说自己感冒不要紧，只要女儿不再生病就行！”

大宝顿时愣住了，接着泪水潸然而下，他搂过娟子喊道：“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原载《今古传奇》2014年第6期 江西刘名远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