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钺
下午四点。推开阳台的门,静立着,你
倾听远处年迈而幼小的声音。
那里,陌生的语言在“秩序”这个词中行进。
学校围墙背后,呼吸,闪动的音叉:
你越过漆成蓝色的车棚聆听它们,越过阳光的被单。
太远了,那些认不出名字的枝条似乎在走,在
风的缓慢地推送下。
色彩,像自行车后座上的孩子。
而身后:房间,更具体的阴影。你听到那里冬耕的书架正鼓动窗帘,数着光
像不安的劫持者
或者,幼稚园门口过于惊异的真理督察员。
十一月,突然
他厌倦了这绘制战争的工作:
航道,铁制品,灵感般的暴力,雪片
他关掉旧式收音机,穿上大衣走向
那被晨读者的回声刨光的湖
早餐仍睡着,清洁工人拾捡凌晨的酒瓶
“今天”,有人用俄语读它“今天”,有人用波兰语读它
他摘下帽子,等待阳光的言辞。而更多的它
正像夜晚的领航员般读着:十一月
湖水那绷起的神经
电吉他静息。一个偶然间的
手势触到了时针
它迅速后退,像矜持的叶。
灵感:夜间半价的博物馆。
此刻,我想说的
像激光唱片上看不见的褶皱
等待旋转自身的速度。
而蝴蝶在暗中飞着
无人听到,缓慢的美的位移。
静听。更生之词在天空游荡,它们呈十字的阴影
偶然掠过
湖面上的铁丝——一则警示公告
绑在那里,用冰的困倦的眼睑说:危险。
岸边,有低矮的不知名的蘑菇在和树桩抗争
像唱诗班里
厌倦了神父教谕的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