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祥
摘要:张炜是齐鲁作家的杰出代表,他身上闪耀着齐鲁作家共同的美好品质,如对传统文化的继承、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沉重的忧患意识、骨子里的道德观念等,这些良好的品质,是张炜生于厮长于厮的那片土地的馈赠,也是张炜辛勤努力的结果。同时,张炜也闪耀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关键词:道家文化;责任感;忧患意识;道德观念;人文情怀
张炜是80年代崭露头角的山东作家,在山东作家群中,张炜依靠自己的勤奋和对艺术的执着的追求,逐渐吸引了众多特定读者的眼球。从《古船》开始,我们开始知道这个浑身充满了传统人文情怀的年轻作家。并且在以后的作品中他都始终以巨大的热情关注着社会,关注着现实。
一、对传统文化的继承
文化功底深厚一直是齐鲁作家的重要特征。张炜的精神世界很复杂,传统文化的各种因子都能在其作品中找到体现。在《古船》中,我们来讨论一下道家文化对其影响,张炜的心理结构中积蕴了丰厚的道家精神,而这对他的创作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张炜笔下的施虐者也有共同特点,他们工于心计,城府很深;没有任何信仰和道德感;他们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在任何社会,任何斗争中都能成为胜者;他们虚伪狡诈,满口仁义道德,但心里盘算的都是坏主意。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将对手置于死敌。四爷爷在洼狸镇威望很高,但通过张王氏的回忆,其沽名钓誉的程度可见一斑。由于李其生在大跃进时期当着参观团说了实话,四爷爷指使人将李其生暴打一顿,而当着众乡亲的面又大仁大义的表演一番,其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程度让人不得不对此人刮目相看。如果更深一步考察張炜小说这两种人物类型,作者在臧否人物时潜隐地使用道家的价值标准,即那些善者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道家的人格理想,而恶者形象也正是为道家所贬斥的。道家在追求完美人格理想时,追求的是自然的状态。老子多次以“婴儿”象征这种天真未凿的状态。“抟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恒德不离,复归于婴儿。”老子曾将“朴”视为道的本性,他说“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所以张炜小说中正面人物大都自然质朴,即使奋起抗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那些恶者则是社会异化的产物,他们自私自利、惟利是图、虚伪狡猾、损人利己,完全背离了人类善和自然的本性。在对人的估价上,张炜与道家有内在的相通之处。
二、强烈的使命感和对文化反思的勇气
文人对待自己总是严格而苛刻的,对待事物同样一丝不苟。在经历了苦难的几十年入80年代后,中国知识分子爆发出振聋发聩的自己的声音,出现了反思文学,寻根文学。代表作家有张贤亮、张承志、王蒙等。在如何对待这段历史的问题上,《古船》做出了全新的探讨,并从哲学意义上给予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文中作者对于土地改革的描写,集中在十七、十八两章。尽管字数并不是很多,但由于这两章中腥风雪雨密部,残酷斗争相继,以前写土改的作品,比如《暴风骤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从未这样说过,它的分量是很重的,还因为土地改革中的“左”倾错误带来的种种后果,成为作品几个主要人物(如赵柄、赵多多、隋抱扑、隋见素、隋含章)的人生轨迹的原因和起点。作品中的描写是否失真?作品写的是胶东半岛解放区的那场土地改革。
三、沉重的忧患意识
《古船》有沉重、深刻的特点,不这样就不能写尽苦难,不这样就不能表达作者对民族对未来深深的忧虑。作者描写分析了几十年的民族苦难,面对这样的苦难,作者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血淋淋的事实,忍受千万条蠹虫吞噬自己的灵魂,面对言说不尽的痛苦,作者不停的哀叹、感慨,使作品充满沉重的忧患意识。
四、灵魂深处的道德观念
张炜的作品中一个很明显的特征是对人物的全部肯定或否定,这表现了作者对人格衡量的标准是带有理想色彩的。《古船》写了将近五十个任务,作者根据善恶对立模式将他们分为两类,善的一类是隋迎之、隋不召、抱扑兄妹,恶的一类是赵柄、赵多多之流。作者最关注的是这些各具特色人物的精神世界。对善的一类,作者是同情和赞扬,对恶的一类作者表现出强烈的痛恨和鄙视。作品中美与丑、善与恶、情与理所造成的各种冲突具有深刻的文化意蕴。
作者对人物的善恶二元分类,寄寓了作者对道德的追求和心中理想的道德境界。在市场经济大潮大兵压境,西方享乐主义物欲主义冲击传统文化的残酷现实下,重拾传统道德观念,重塑中国人的道德境界,这种精神更显得弥足珍贵。
五、强烈的人文关怀
“艺术的本质是诗,诗性和抒情性是一切伟大艺术品的共有特征,那种诗意的状态为人类共有的情感提供了栖居地,使情感有了一个飞升的对象。”[2]在张炜作品中我们可以时时刻刻感受到他对美好事物的爱,他认为爱是每个人都具备的,并且概括出了“爱力”这个词。张炜说:“人显然是有爱力的。它也确是一种能力,一种力。这种力的特别和怪异,无论怎么形都不过分。它潜融在人的心灵和肉体之中,与人的生命合在一起,难以分剥。”[3]这种爱力太过强烈,张炜小说中自然而然的选择了诗性的语言,这种写作手法显然获得了成功,并成为张炜小说的标志之一。
张炜在女性身上所发现的温情、爱意,一方面构成了作品中的一系列美好的女性形象,另一方面又构成了他感知世界万物的基本态度。正是这样,才使得张炜作品充满了对人物命运的深切关怀与同情,人物也更富有血肉和灵气。
六、结语
张炜小说是这众多作家作品的一个典型标本。他以地之子的责任和义务,在现代精神迷乱的时代,高举齐鲁现代人文精神的大旗,在忧愤的归途中重塑齐鲁人文精神的时代使命,以悲怆的情怀、庄严的道德义务、沉重的理想主义情节,向我们的时代追问这形而上的意义,展现了当代知识分子强烈的人文情怀,为我们的时代精神的重塑,举起了一面不倒的齐鲁人文精神之旗。
参考文献:
[1]蔡世连.古老土地上的痛苦选择——论张炜古船的文化意蕴.当代文艺思潮,1987,(4).
[2]谢有顺.大地乌托邦的守望者——从柏慧看张炜的艺术理想.当代作家评论,1995,(5).
[3]张炜.长篇小说创作札记.当代作家评论,1996,(3).
[4]张炜.随笔精选.山东:友谊书社,1997.98.
[5]张炜.羞涩与温柔.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7,46.
[6]张炜.昨日里程——张炜访谈. 流动的荒原之草,1998,(9).
[7]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76.
[8]李泽厚.中国近代思想史论.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138.
[9]孔范今.张炜研究资料.山东: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