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芸
摘要: 澳大利亚作为国际教育的传统大国,在全球国际教育舞台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是面对日趋激烈的全球竞争,以及MOOCs等新型教育模式的冲击,澳大利亚国际教育呈现出留学生人数结构性下降、学生的单向流动性、跨境教育稳步发展、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国际科研密切合作的发展态势。针对上述发展现状特征,澳大利亚政府采取了建立国家层面的协调机制、理性地推动留学生数量的持续增长、控制跨境高等教育质量、提升本国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等一系列措施和政策,从“留学生教育的单一经济发展”模式向“多层面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理性发展”模式转变,以保证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 国际教育;留学生;跨境高等教育;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作为世界上五大留学目的国之一,一直以优质的教育资源和丰富的多元文化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根据“澳大利亚国际教育”(Australian Education International, AEI)[1]官方数据显示,2012年共有515,853名海外学生持学生签证来到澳大利亚,超过同年英国435,230人的留学生数量,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留学目的国。国际教育一直是澳大利亚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从上个世纪50年代开始已有超过60年的发展历史,其发展历程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1950-1985年,“教育援助”阶段。1950年,澳大利亚参与制定了“科伦坡计划”(The Colombo Plan),援助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东南亚国家的学生来澳接受高等教育。这一计划实行了超过30年,吸引了40,000多名来自亚太地区的留学生来澳学习。
第二,1985-2009年,“留学生教育的单一经济发展”模式阶段。1984年《澳大利亚海外援助计划评审报告》颁布,建议将国际教育作为出口产业发展。1985年,政府接受这一建议,允许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机构招收全额学费的留学生,标志着澳大利亚国际教育正式进入以经济为导向的产业高速发展阶段。2009年,有631,935学生名持签证来到澳大利亚[2],创历史新高,这些留学生为澳大利亚各级政府和高等教育机构创造了186亿澳元的经济收入,也使得国际教育成为该国的第四大出口产业。
第三,2009年开始,进入“多层面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理性发展”模式阶段。2009年后,面对日益激烈的全球国际教育市场的竞争,“单一经济发展”模式已经无法有效地适应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因此,澳大利亚政府试图在继续保持国际教育所带来的经济收入的同时,将国际教育转变为实施国家人才战略、维护国家形象、建立外交关系、提高本国国民国际化素质等多方面发展的理性工具。
本研究正是基于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第三阶段——“多层面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理性发展”模式,对澳大利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现状及发展趋势进行剖析,展现澳大利亚政府及相关教育部门是如何通过实施各种策略,实现从第二阶段向第三阶段的转变,并对我国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提供相关政策建议。
一、澳大利亚国际教育发展现状
(一)留学生人数:呈结构性下降趋势
澳大利亚国际教育于1985年进入以经济为导向的产业高速发展阶段后,留学生人数迅速增长。1986-1990年,从2,000人增长到40,000人,2002年超过200,000人,2009年打破历史记录,达到631,935人。但是从2009年后,由于移民政策的调整,留学人数呈逐年下降趋势,到2012年,人数下降到500,000人左右。[3]
仔细分析澳大利亚的高等教育结构可以发现,澳大利亚留学生人数下降有着明显的结构性特征。
从图1可以看出,大学是这四个课程类型中接收留学生最多的教育机构。2009年的移民政策调整使得大学留学生人数略有下降,但总体波动不大,没有出现留学生人数急剧下降的趋势。在四个课程类型中,职业教育的波动最大。2006-2009年,由于当时的移民政策允许留学生在完成职业教育课程后,可以顺利地移民澳大利亚,留学生人数从67,173增长到208,281人,增长幅度超过300%。但是从2009年后,随着职业教育毕业生移民计划的取消,此类人数骤降。语言课程也从2009年开始,出现入学人数大幅度下降的趋势。但与职业教育不同的是,语言课程的留学生在移民政策调整后的第二年,即2010年的人数立刻出现大幅度下降的现象,但是职业教育留学生人数的大规模下降,是从第三年(2011年)才正式开始。由此可见,语言课程作为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的先导课程,对留学生相关政策的敏感度更高。
2009年后,由于受到移民政策的影响,留学生入学人数有总体下降的趋势,但属于结构性调整。大学作为澳大利亚招收留学生的主要高等教育机构,并未受到严重冲击,这说明澳大利亚国际教育整体上并未受到重大影响,只是进行战略性的局部调整结果。
(二)学生对外流动:呈明显的单向流动特征
除了留学生流入外,澳大利亚本国学生向外流动,即在海外高等教育机构进行学习或培训的人数也在逐年增加。据统计,2007年共有10,718名澳大利亚学生出国进行学习或培训,2009年增长到15,058人,2010年为18,340人,2011年达到20,906人。[4]截至2011年,12.3%的澳大利亚本科学生在毕业之前有过海外学习或培训的经历,这一比例比美国高出3%。但是,澳大利亚学生向外流动呈现明显的单向流动性。
数量上的单向流动性。澳大利亚本国学生向外流动的人数远远低于来澳留学生,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根据数据显示,2011年来澳留学的学生人数达到554,359人,而流出学生,仅有20,906人。[5]
发展中国家流向发达国家的单向流动性。流入学生的五大来源国是:中国、印度、韩国、泰国、尼泊尔,其中来自中国和印度的留学生占到了43.6%;流出学生的五大目的地是:美国、英国、加拿大、法国、德国,其中去往美国、英国、加拿大三国的学生占到了47%。这种向发达国家的单向流动性,一方面说明了优质教育资源多集中在发达国家,另一方面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发达国家的学生对陌生文化和语言障碍的恐惧。endprint
课程层次上的单向流动性。在来澳学生中,55%攻读学士学位,27%攻读硕士学位,7%攻读博士学位,11%的学生参加其它各种培训课程。但是在海外的澳大利亚学生中,56.8%参加短期课程(一个学期以内),36.7%参加一个学期的课程,仅6.5%参加一年以上的课程。这说明绝大部分来澳留学生是以长期学习并以取得相应学位为目的,但是澳大利亚学生在海外多以短时间的体验和培训为主,并不以取得所在国的学位为目标。
专业选择上,流出和流入学生差异并不大。根据澳大利亚教育咨询委员会2013年报告显示,在澳大利亚留学就读人数最多的4个专业是:管理和商科(50%),工程类专业(10%),社会和文化类专业(8%),医学健康类专业(8%)。澳大利亚学生在海外学习最多的专业是管理和商科(16%)、社会与文化类专业(16%)、医学健康类专业(13%)。
(三)跨境教育(Transnational Education, TNE):成功规避国内教育政策调整的风险
澳大利亚跨境教育(TNE)“指的是由澳大利亚合法的高等教育机构在澳大利亚境外提供教育和(或)培训服务”[6]。跨国教育有多种形式,比如,远程在线教育、N+N合作课程、海外分校等。[7]
澳大利亚的跨境教育发展的初衷是对发展中国家实施援助,帮助他们培养高技能人才,弥补本地优质教育资源的匮乏。但是,随着澳大利亚国际高等教育向经济导向的转变,留学生所带来的经济收入成为许多高校重要的经济来源,因此,为了更快、更便捷地找到优质的留学生资源,抢占更大的国际市场份额,许多高校开始开展跨境教育,通过各种形式与海外市场进行直接对接,提供更为方便的境外教育服务。
图2显示的是澳大利亚2004-2011年境内外留学生人数对比情况。从图中可以看出,从2004-2011年,澳大利亚大学招收的境外学生人数略有增长,但基本保持稳定;职业教育招收的境外学生人数增长略快。通过对比境内外留学生人数的变化可以看出,境外留学生始终保持稳步增长的态势,这说明,影响境内留学生人数变化的一些因素,比如留学生签证、移民政策等,并未对境外留学生产生影响。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成功的境外教育可以在某种度上适当地规避由政策调整带来的国内国际教育不稳定的状态。
二、澳大利亚国际教育发展趋势
2009年后,澳大利亚政府联合高等教育机构出台了一系列调整性的策略,以应对国际教育日益激烈的全球竞争。澳大利亚政府逐渐意识到,国际教育不仅是一个能给国家带来经济效益的产业,更是实施国家人才战略、维护国家形象、建立外交关系、提高本国国民国际化素质等多方位的理性工具。如何更加有效地利用该工具,在创造更多经济利益的同时,也能为政府所掌控,以此为政府和国家带来更多的利益,是这次澳大利亚国际教育政策调整的主要方向。从历史层面上说,澳大利亚国际教育正在经历从“招收留学生的单一经济发展”模式向“多层面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理性发展”模式的转变,主要实施策略包括以下方面。
(一)计划建立国家层面的协调机制
目前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的政策制定和运行,主要依赖于各州政府和第三方代理机构执行。在联邦政府层面,主要通过澳大利亚“产业、创新、科学、研究与高等教育部”定期举行的国际教育跨部门论坛,为各州政府及代理机构搭建交流的平台,制定国家在国际教育发展方向上的引领性的政策;在制度层面上,由《海外学生教育服务法案2000》(Education Services for Overseas Students Act 2000)和两个国家级管理机构——“高等教育质量和标准政府代理机构”(Tertiary Education Quality and Standards Agency,TEQSA)和“澳大利亚技能质量管理部门”(the Australian Skills Quality Authority,AQSA)共同进行监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学联盟机构,包括“澳大利亚大学”(Universities Australia)、“八大”(Group of Eight,即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悉尼大学、墨尔本大学、昆士兰大学、新南威尔士大学、莫纳什大学、西澳大学、阿德雷德大学)、“澳大利亚国际教育联盟”(International Education Association of Australia,IEAA)等,制定国际教育各领域的相关政策,有侧重地促进某个领域的国际化发展。
由此可见,澳大利亚联邦政府较少地参与到国际教育的国家层面的战略指导、政策制定、执行监管等一系列行政事务上,而是将权力下放到各州政府及一些相关机构上。尽管这种做法可以帮助各州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制定适合本地区的政策和制度,但是由于缺乏国家统一的战略思考,必然使得所制定的政策之间缺乏统一协调性。当需要国家作为一个整体面对国际竞争时,政策之间必须形成有效合力,有效地应对来自外界的挑战。
因此,澳大利亚政府认为在未来5年内急需建立一个有效的国家级机构,负责管理和协调国际教育的相关事宜。目前对于这个机构的设想是,建立一个独立的部长级国际教育协调委员会(Ministerial Coordinating Council o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MCCIE),由“高等教育、技术、科学、研究部”(Minister for Tertiary Education, Skills, Science and Research)牵头,联邦政府部长以及高等教育、科研领域、工商企业的专家组成,同时,还邀请澳大利亚首席科学家、澳大利亚国家奖委员会主席以及各州政府代表等协同参与,负责明确国际教育的国家级层面的战略和制定相关政策,协调国际教育各方面的活动。MCCIE还会根据国际教育不同的组成部分,分成若干个子机构,着重负责学生流动、跨境高等教育等国际教育的各个方面。同时,MCCIE也会承担起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的海外市场拓展和营销工作。MCCIE将一年会悟两次,由DIISRTE的秘书处监管。主要职责包括以下方面。endprint
第一,探讨与国际教育相关的重大问题,比如,国际教育与澳大利亚经济的关系、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发展和走向、如何在全球环境下保持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的可持续发展等。
第二,对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的需求、可能出现的威胁和机会进行预测,协助联邦政府调整国际化策略。
第三,为留学生提供有效的高质量服务提供政策建议。
第四,提高公众对国际教育对澳大利亚经济和社会发展重要性的认识。
第五,组织国际教育论坛,有效地与各利益相关者加强沟通与交流。
第六, 制定联邦政府国际教育5年计划,并对5年计划的实施进展情况进行年度报告。
(二)调整留学生签证,发挥国际教育的工具性特征
招收海外学生是澳大利亚国际教育发展的起点,更是推动整个产业发展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2001年起,澳大利亚将留学与移民政策紧密关联,留学生只要顺利完成澳大利亚劳动力市场上的紧缺专业的学习即可申请技术移民。这一政策的实施给澳大利亚留学生教育带来了空前繁荣,来澳留学生的数量大幅度增长。但是,2008年后这一政策的负面效应逐渐显现,许多留学生为了能在完成学业后顺利地申请到绿卡,选择了劳动力市场上紧缺的专业,但是并非自己感兴趣的专业,这也就造成了某些专业留学生扎堆,而有些专业却少有人问津的情况。更有许多留学生在成功获得绿卡之后,转行从事别的工作,造成了人才培养的浪费。为了打破这种留学与移民捆绑销售的国际教育模式,均衡各专业之间的发展,同时也要考虑对现有留学生市场进行保护,澳大利亚政府实施了一整套留学生签证和技术移民调整方案。
首先,澳大利亚移民局采取了简化留学生学生签证的申请手续,对于申请在澳大利亚大学就读的申请者,无论学生来自哪个国家,均按照最低风险考察标准执行,并保证学生签证在10个工作日内完成。降低学生签证的申请难度,吸引更多留学生来澳,保证留学生市场的稳定性。其次,在澳大学完成任何专业学习的留学生,在英语水平达标(雅思听、说、读、写最低6分)的情况下,均可申请PSW(Post Study Worker)工作签证。与之前的类似签证相比,取消了对申请人所学专业的限制,但是该签证并不承诺可以获得绿卡。这一举措是为了成功割离留学与移民过于紧密的关系。第三,在政府出台技术移民打分系统(the SkillSelect System)中,将申请者“在澳获得学位”这一项的分数,由之前的5分提到10分,进一步强调澳大利亚学位在申请移民时的重要性,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申请技术移民的申请人的所学专业仍然必须为澳大利亚劳动力市场上的紧缺专业。
从这一系列的政策调整中可以看出,澳大利亚政府对留学生留学和移民的掌控权越来越大。降低留学门槛,保证留学生人数的稳定,但是最终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移民还是由澳大利亚政府决定。除此之外,PSW工作签证表面上给处于“非留学非移民”模糊身份状态的留学生更多实践和工作机会,但实际上是弥补了澳大利亚社会和行业中劳动力的不足,使得澳大利亚本身从中获利。
(三)对跨境高等教育(TNE)实现全面质量控制
跨境高等教育作为一种新型的国际教育模式,已经成为规避澳大利亚国内留学生政策调整的一条途径,并且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和国际交流的日益加深,选择跨境高等教育的海外学生将会越来越多。据澳大利亚政府预计,到2025年,澳大利亚留学生将达到996,000人,其中44%将通过跨境高等教育方式接受澳大利亚高等教育。[8]
但是,跨境高等教育具有明显的特殊性,涉及到知识、人员、财政、管理等多方面的跨国流动,并且在实际运营过程中,除了要满足本国高等教育的基本要求外,还需要考虑合作国的高等教育相关法律法规、当地教育发展状况、教育模式、文化背景等一系列问题。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跨境高等教育成为维护国家形象,实施外交战略的重要手段之一,澳大利亚政府一直秉承“完善的质量控制、公正透明的操作模式”,以保证跨境高等教育的可持续性发展。
因此,“澳大利亚教育、科学、培训部”(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cience and Training)于2005年4月正式颁布了《澳大利亚跨境教育和培训的国家质量战略》(A National Quality Strategy for Australian Transn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9],从国家层面明确跨境高等教育发展的四项基本原则和两项实施途径。这四项基本原则包括:(1)确保澳大利亚质量控制框架在澳大利亚国内外均被正确地理解和认可;(2)在跨境教育实施过程中,明确教育提供者和教育消费者双方的责任范围;(3)确保认证和监管行为能够透明公正地被执行;(4)保证境外教育和境内教育的相同水准。两项实施途径指的是:(1)促进跨境高等教育所涉及到的境内外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交流和沟通;(2)进一步巩固国家质量控制框架。
为了保证《澳大利亚跨境教育和培训的国家质量战略》的有效实施, 2012年7月,澳大利亚政府对海外办学机构的注册、监管、执行等一系列质量控制行为划归到“高等教育质量和标准政府代理机构”(Tertiary Education Quality and Standards Agency,TEQSA)和“澳大利亚技能质量管理部门” (the Australian Skills Quality Authority,ASQA)这两个机构进行统一管理,并且建立监管委员会加强对跨境教育相关活动的监管。[10]
(四)打破学生单向流动局面,提升澳大利亚本国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
从传统意义上来说,无论是在学生流动、跨境高等教育等方面,澳大利亚都可以看作是一个教育输出大国,呈现明显的单向流动性,这与丰富且优质的澳大利亚教育资源不无关系。但是,这种长期的单向输出会使得澳大利亚教育在全球化的世界格局中逐渐失去优势,本国学生对陌生语言和文化知之甚少,使得澳大利亚在国际交往中处于劣势,容易被其它国家所牵制。因此,澳大利亚政府近年来,通过实施各种手段,鼓励澳大利亚年轻人走出国门,加大对其它国家特别是亚洲国家(注:澳大利亚强调亚洲国家,是考虑到与亚洲地理位置上比较接近,亚裔移民比例较大,且亚洲的经济发展迅猛等因素)的语言、文化、社会、经济的了解,提升自己的跨文化交际能力。endprint
2012年10月澳大利亚总理Julia Gillard公布的《亚洲世纪中的澳大利亚白皮书》(the Australia in the Asian Century White Paper)鼓励大学生到国外进行学习(In-Country Learning),学习当地语言,感受异国文化。[11]2013年,“澳大利亚国际教育”(Australian Education International)推出AsiaBound Grants Program 项目,计划提供3700万澳元,鼓励学生去亚洲进行短期(最长6个月)、中期(最长12个月)或语言强化学习。[12]此外,澳大利亚学生海外学习贷款OS-HELP也将受益人范围扩大到研究生,提高OS-HELP最高贷款额度,对进行语言强化学习的学生,提供额外贷款,并且计入学分。
除此之外,澳大利亚政府鼓励澳大利亚大学积极与亚洲国家开展合作,比如,2013年与马来西亚共同建立的澳大利亚学生和教师国际实习区域教育中心,支持来自澳大利亚迪肯大学、拉筹伯大学、莫拉什大学、RMIT大学、维多利亚大学的16个本科项目的学生在马来西亚指定的4所中学实习。该计划由这5所澳大利亚大学、驻吉隆坡DIISRTE委员会、马来西亚教育部共同制定,旨在为澳大利亚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和培训,吸引外国教育投资,形成国际教育合作平台,共同创造知识经济价值。
三、结论和启示
澳大利亚国际教育经过了60多年的发展,成功地完成了从“教育援助”向“教育经济”模式的转变,给澳大利亚带来了超过十年的丰厚的经济回报。但是面对新型的国际教育格局和由此引发的激烈的国际竞争,单纯的以扩大留学生招生数量作为应对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手段是远远不够的。在这种情况下,澳大利亚政府试图在继续保持国际教育所带来的经济收入的同时,将国际教育作为实施国家人才战略、维护国家形象、建立外交关系、提高本国国民国际化素质等多方面发展的理性工具。由于可见,澳大利亚国际教育正从“留学生教育的单一经济发展”模式向“多层面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理性发展”模式转变。在这一模式下,国家宏观协调机制将进一步发挥作用,质量控制将进一步制度化,留学生教育将与国家人才战略进一步契合,国际交流将进一步加强,国民国际化水平也将进一步提高,这一系列的策略调整,势必使得澳大利亚国际教育以更加有力和强大的姿态应对复杂的国际环境。
澳大利亚国际教育发展模式的转变和政策的调整,对我国的国际教育发展的启示主要有以下几点。
首先,我国目前尚没有明确的国际教育发展的战略性目标,对国际教育的战略定位较为模糊。经济效益作为驱动,还是借此实现国家外交战略、人才战略,抑或是促进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发展,提高我国高校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上述发展国际教育的动机,尚未在我国的高等教育发展规划中得以体现,使得某些地区和高校盲目招收留学生,大规模开展中外合作办学。从短期来看,高校的国际化水平似乎有所提升,但是从长期来看,这种无方向性的发展,对我国的高等教育还是有弊无益的。
第二, 未将国际教育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留学生教育纳入我国的人才培养战略当中。目前我国只是单纯地考虑扩大留学生招生规模,但是并没有考虑如何将这些具有一定跨文化背景、对中国文化有所了解、有一定专业知识的留学生为己所用,发挥他们的优势,成为发展国际间交往的有效桥梁。澳大利亚相关经验或许可以拿来借鉴,比如为留学生提供在华就业指导、留学生毕业后的工作签证等,通过政策手段,使来华留学生成为我国人才培养的一部分。
第三,由国际教育所打开的良好局面并未对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形成“倒逼”态势,换句话说,我们尚未对国际教育给我们所带来的新的机会进行有效利用。目前许多高校的来华留学生数量迅速增加,大学却没有很好地利用这些留学生的国际化背景和资源,积极开展与中国本地学生的交流活动,借此扩大本国学生的国际视野,提升中国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许多中外合作办学机构成为中国学生的输出培训营,却没有充分利用这一教育模式,吸引更多的外国学生来华学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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