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怎么给邓小平同志出书的

2014-09-23 00:22周志兴
博客天下 2014年27期
关键词:中央文献出版社研究室画册

文 / 周志兴

我们是怎么给邓小平同志出书的

文 / 周志兴

共识网创始人周志兴回忆自己经手邓小平相关书籍。杨尚昆的儿子杨绍明在邓家拍到“老爷子”的脱袜照,周志兴则去东北三省找省委喝酒推销。

2014年8月22日是邓小平诞辰110周年。

有机构约我写写邓小平,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末的十年里,我参与了不少与小平有关的文字和影视工作。例如,参与第一本《邓小平》画册的出版,做邓小平小女儿毛毛(邓榕)著《我的父亲邓小平》的责任编辑,做12集电视片《邓小平》的制片人,做邓林的《邓小平,女儿心中的父亲》摄影画册的编辑及展览策划,等等。其中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

去香港看画册印刷,领到500元置装费。

王光英见到我说:别看你穿了一套西服,一看你就是共产党的干部。

为了《邓小平画册》,我喝了很多酒

我问过绍明,老爷子看的是什么书?他说,是古龙的武打小说

1980年9月,我进入中央文献研究室工作,在刘少奇研究组一待就是7年,开始是编辑刘少奇选集,之后是撰写刘少奇年谱。作为一个初入门者,这七年等于是在上学。

1987年4月,中央批准成立中央文献出版社。记得批复的日期是4月15日,签字的应当是邓力群。文献研究室抽调了秘书处的一位老处长李庚奇来筹办出版社,他是中央办公厅的老人,在周总理办公室长期工作,当时已经57岁了。他不知搭上了哪根神经,从文献研究室的近两百号人里,挑了我来帮他。

我那年35岁,当时我还是懵懂青年,处在混沌状态,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李庚奇找到我,没有做什么深入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我就上了他的船了。

回头想也不意外,因为自己在刘少奇研究组做得有些倦了,希望换一个环境。当然,如果没有这个机会,我还是会老老实实在刘组待着的。

中央文献出版社这条船,当时还很不象样。

国家给了20万元的开办费,在文献研究室院里的角落里找了几间房子,这条船起锚了。我和李庚奇招了几个人,第一年好像是8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没有做过出版。就是像那句话说的,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出的第一本书是《邓小平同志的重要讲话》,小册子,总共只有两个印张,但是开机就印了一百多万册,这本书赚了20多万块钱,算是初战告捷吧。

而第一本有影响的奠定了出版社经济基础的是大型画册《邓小平》。

其实,这本画册在出版社没有成立时就开始编辑了,主要功臣是杨绍明。绍明是杨尚昆(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公子,1942年出生的他当时只有45岁,他刚刚从新华社摄影部调到文献研究室,在邓小平研究组工作。那时的杨绍明,还有着青春活力,组里有同事搬家,我看他卖力地往五楼上扛家具,真的感动了好一会儿。当时邓组的组长汪作玲以及邓组的周立平、冷溶、龙平平等,都为这本画册出了不少力。

杨绍明因为和邓家关系密切,出入邓家如履平地,所以拍了许多邓小平的照片,编邓小平画册时,他提供的照片大都是非常生动的居家照片。后来跟他熟了,我开玩笑说,你的照片好不说明技术好,第一是你的相机好,第二是你有机会,第三是你洗照片不要钱。

一次他说,到小平家去,老爷子正在看报,脚丫光着放在凳子上。绍明取出相机,说老爷子照一张,小平说,那我得穿上袜子去,绍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这样好。于是留下了一个生动瞬间。还有一次,他拍下了一张小平正在读书的照片,地点好像是在北戴河。很多人知道这张照片,都说小平同志在认真学习。我问过绍明,老爷子看的是什么书?他说,是古龙的武打小说。

很多照片很珍贵,有些是战争年代留下来的,有些则展示了邓小平的家居生活。为了确保印刷质量,这本画册是在香港的凸版印刷制作的。邓小平在晚年时,曾经深情表示,希望到回归后的香港走一走,看一看。其实,在十年前,他的许多照片就到了香港。

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脑制作等手段,只能是用原图扫描,修版后再制版,随时要和原图比对,所以,这些照片的原版都运到了香港。工厂为了保证照片的安全,特地在车间里焊了一个硕大的铁笼子,每天收工时,把照片都锁在这个铁笼子里,工人们也都非常重视这本画册的制作。

1988年,杨绍明特意带我到香港看画册的印刷。那是我第一次到香港,也算是第一次到境外,还领到了500元置装费,到北京的红都做了一套西服。记得穿上这套西服到香港光大,王光英(光大集团创始人)见到我第一句话是:别看你穿了一套西服,一看你就是共产党的干部。

今年是邓小平诞辰110周年,有关于邓小平的书籍非常畅销。

这本画册,是邓小平生前看过的唯一一本《邓小平》画册,这是毛毛拿着给他看的,我也见到他在这本画册上的签名,字体还是遒劲有力的。那时,他83岁。

画册非常精致,照片也非常精彩。但是,怎么把画册卖出去还能收回钱来呢?

一本大八开铜版纸画册,300多个页码,要卖多少钱呢?当时,文献研究室主任李琦同志亲自兼任出版社社长,一个正部级兼任一个正局级,也算是奇观。可是当时我们都不觉得怪。李琦可不是挂名的,为了定价,他和我们或者在机关开会,或者到人民出版社取经,用了整整九个半天。最后的定价是,平装本45元,精装本58元。在当时算是很高的定价了。可是,和成本相比,又很便宜,因为这本画册的成本也很高。

当然,主要原因是这本画册是由一个港商赞助印制的,我们不太考虑成本,所以拍脑瓜印了7万册。但是新华书店系统征订情况很不理想,我现在记得的数字是沈阳市新华书店第一批报数是六本。

当时犯愁啊,又是不断地开会想办法。这件事甚至惊动了杨尚昆,他老人家当时不但管我们中央文献研究室,而且主持军队工作。他说,不要急,我可以让军队腾仓库给你们。

可是,光有地方放也不行,还是要有人买才行。

我们分析,不是没人买,而是很多人不知道。当时图书发行的体制是只允许新华书店系统一家垄断发行,而由于种种因素,人找不到书和书找不到人的现象十分严重,于是就出了一个怪招,就是找各省的省委办公厅系统帮助征订。现在看,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因为似乎有摊派和权力寻租的嫌疑。那时看,也是不对的,是没有遵守国家有关图书发行的规定。所以,新闻出版署的刘杲副署长后来曾经专门召见我,严肃批评中央文献出版社。不过,这时候我们的画册全卖完了,甚至还加印了两批。这就是那个怪招的作用。

中央文献研究室是没有腿的单位,不像中组部、中宣部甚至党史研究室,一直到县都有相应的单位,而中央文献研究室没有。于是我们只能找各个省委的办公厅系统。当时我算是出版社领导层里最年轻的,正好是冬天,我自告奋勇说,我去最冷的地方吧,就去了东三省。我那时是中央文献出版社的办公室副主任,这个副主任也是刚刚提拔不久,因为我一直算是研究人员,没有行政职务。不过,临出发前,中央文献研究室主任李琦同志找到我,说,你这次出去,为了方便工作,就以办公室主任的名义,回来再办正式手续。我有点发愣,从一般干部,到副处、正处,好像只用了一年时间,是不是太快了?

不过,还是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去过东北,做好了挨冻的准备,穿了一件海军的蓝色人字呢大衣,里面满是羊毛的那种,省委的同志又不认识我,所以从辽宁到吉林,从吉林到黑龙江传递的信息都是,接一个穿皮大衣的人,似乎成了接头暗号。

成果是非常显著的,东三省一共卖出了7万册邓小平画册,也就是说,第一批印刷的画册都卖光了,就在这三个省。

当然,我喝了太多的酒。

几次加印,《邓小平》画册一共印刷了12万册,也给中央文献出版社带来了极好的经济效益。杨绍明力主把港商资助的经费还了回去,还在香港买了一辆30座的考斯特,一辆丰田面包车,草创阶段的中央文献出版社一下子鸟枪换炮了。

遗憾的是,我手头现在一本《邓小平》画册也没有了。

《我的父亲邓小平》出版,洛阳纸贵

一个司机拿着一本书找卓琳签字,卓琳接过书和笔,一面说:“就我这笔猪字”,一面爽快地签了字

1993年这一年,是毛泽东诞辰100周年,我们出了一本《毛泽东画册》,是周恩来诞辰95周年,我们出了一本《周恩来画册》,同时还出版了一本《邓小平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这几本书,影响都非常大,同时经济效益也非常好。

但是,这一年最有影响的书是《我的父亲邓小平》。

记得是春天,研究室主任李琦同志找到我,说,邓小平的小女儿毛毛写了一本她父亲的传记,希望在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李琦对我加重语气说,这本书,你谁也不要给,你自己来做责任编辑。我当然知道这是李琦同志的好意,他希望我能够做好这本书,在自己的履历上增加些光彩。但是,我当时在负责中央文献出版社的行政和经营,实在没有时间。再就是,说句良心话,我的水平也不够。

好在这本书的分量,李琦心里清楚,他指定了文献研究室的室务委员力平同志负责审读。力平是位老同志,有水平,为人谦和,很有威望。为了保险,我还找了一位特约编辑,就是邓小平研究组的冷溶,现在,冷溶已经是中央文献研究室的一把手了。

其实,这本书的编辑出版过程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文字的修订、史实的核对等常规操作,但是因为这本书太重要了,我们格外重视而已。而这本书的底子非常好,毛毛的文笔好,也用了心,所以,编辑起来非常顺利。

值得记录的是一些花絮。先是书名。开始一直定不下来,我建议就叫《我的父亲邓小平》,毛毛其实也同意,而且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有些顾虑。一次,站在李琦同志的办公室门口,毛毛问我,要是我的哥哥姐姐们说,怎么是你的父亲呢?是我们的父亲,怎么办?我说,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们也可以说,我的父亲邓小平,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说。

书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邓小平有过三次婚姻,第一任妻子是张锡媛,死于难产;第二任妻子是金维映,离异后改嫁李维汉;第三任妻子是卓琳。这几次婚姻,在这本书上都有记载。因为金维映后来去了苏联,留下的资料很少。所以,有一天毛毛给我一张照片,很高兴地说,从金维映的家乡浙江找到一张她的照片,可以放在书上。照片很小,但是可以看出来,还是很漂亮的。过了一天,毛毛找我,说是要把照片收回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要是李铁映来问我,为什么把我妈妈的照片放在你爸爸的书上,我怎么回答?

毛毛是个幽默的人,好开玩笑,但是这次,她似乎开玩笑,说得又很认真。

《我的父亲邓小平》是1993年的9月出版的,当时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了首发式,叶帅罗帅等许多开国元勋的遗孀和后人都到了现场,小平的家人也都来了。记得一个细节:一个司机拿着一本书找卓琳签字,卓琳接过书和笔,一面说:“就我这笔猪字”,一面爽快地签了字。我看到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一个司机这样无距离的说话,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这本书特别的火爆,很多书商拿着钱等在出版社,读者们等在书店,很快就开机印了百万册。这时候,盗版出现了。

说起来很戏剧性。当时中央文献出版社在山东荣成买了一块地盖度假村,我和附近的一家小印刷厂的人认识了,这家厂知道我在做这本书,就打电话给我,希望分印,我一口拒绝了,说,你们那么小的一个厂,怎么能够印这么重要的书呢?没想到过几天他们又来了电话,说,你不让我们印,我们旁边有一个厂,比我们还小呢,也在印这本书。我说,不可能,你去他们厂里拿印好的封面给我寄过来。很快,我收到了这家印刷厂盗印的封面。这属于抓了现行。

其实,当时盗印这本书的厂家不少,我收集了十几个版本的盗版书,山东这家厂是运气太差,撞到了枪口上。

这本书的出版,引起了几个有心人的关注,他们是中央电视台军事部的几位著名电视人,刘孝礼、汪恒、张华等,他们敏锐地感到,应当拍一部电视片《邓小平》,而这个时候,他们正在为毛泽东100周年诞辰拍摄12集纪录片《毛泽东》。他们觉得,应当以这本书为蓝本,也拍摄一部12集电视片。

这样,一个新的任务,又摆在我的面前。

周志兴给邓小平出过的书

《邓小平:女儿心中的父亲》

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

出版时间:1997年12月1日

《邓小平》画册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出版时间:1994年5月

《我的父亲邓小平》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时间1993年9月

纪录片《邓小平》前前后后

纪录片《邓小平》拍摄时,我铸成了一个错误,不大也不小

和央视的第一次交流记得是在梅地亚中心,我是和文献出版社音像中心的主任张宁一起去的。这时,我已经是出版社的副社长了,当时还是很年轻的司局级干部,颇有些踌躇满志。

因为是意向,所以没有费多少口舌,反正要经过文献研究室和广播电影电视部,而且我知道,央视军事部是国内顶尖的纪录片拍摄机构,他们制作的《望长城》和《毛泽东》,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我当时只是有一点点担心,按照惯例,尚在世的领导人没有拍摄纪录片的先例,这也许是一个难关。当然,主要的还要经过家属同意。

恰好这时候《我的父亲邓小平》这本书还在收尾阶段,小平的小女儿毛毛,当时她大名还是萧榕,这个名字是她在驻美使馆工作时用的,那时还常有接触,就找了一个机会和她探讨这件事情。没想到,她没有反对。算是过了一关。

其次,还要有钱,谁来出这个拍摄费用呢?央视军事部似乎胸有成竹,他们说有一个朋友在做生意,他们愿意出钱。是谁呢?

这天,刘孝礼主任和张华约了一个饭局,在首都宾馆的日本料理,我见到了刘长乐(时任香港乐天发展有限公司控股人)和崔强(时任乐天公司副董事长)。原来,军事部说的出钱的人就是刘长乐。

有了小平家属的态度,又有了钱,我向文献研究室领导汇报的腰杆就硬了。

很快就和广电部达成了协议,成立了中央文献研究室和广播电影电视部两家合作的《邓小平》摄制组。当然,主导权在文献这边。具体的分工是这样的,中央文献研究室这边的领导是主任逄先知亲自抓,主创人员主要是邓组,总撰稿明确了是冷溶和陈晋,我是制片人。央视那边由副台长沈纪负责,总编导是刘孝礼,执行总编导是汪恒,制片人是李东生,就是最后岗位是公安部副部长的那位。当时我对他印象很好,豪爽、仗义,酒品好,怎么也没料到他最后的结局。

香港乐天公司是出资方,总制片人是刘长乐,制片人是崔强。三方组成了一个摄制组,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只是有一句话,我当时没有在意,后来铸成了一个错误,不大,也不小。

大逄,这是我们平常对逄先知的称呼,因为他个子大,当然,也是一种尊称,因为他做过毛泽东的秘书,“文革”中在秦城监狱住了八年,是个有水平也正派的领导。他对我说,向关根同志汇报过了,他同意,只是不要张扬,要悄悄地进行。

我没有非常重视这句话。

1994年的1月4日到5日,春节前的北京很冷了,但是《邓小平》剧组却热得很,主创人员集中在了北京郊区的一个培训中心里,进行了两天的讨论,主要是研究架构,讨论重点,并且分工。参与撰稿人员都是了解邓小平又对中共党史有研究的人,而编导则是在军队系统调集的一流人才。

我现在手里还保存着当年的文件,在拍摄初步构想中,有这样的话:“在《毛泽东》创作时,我们特别突出表现了毛的个人特征,而《邓小平》创作则要以邓的政治生涯为主要创作线索。如果说毛是中华民族摆脱苦难,邓则使中华民族走向富强,邓的探索和其思想的发展将是我们重点要反映的,要把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作深刻的阐述和表现。”“邓在早期就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东西方的文明造就了这一伟人。因此,要着眼于邓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也属于整个世界。”

《邓小平》这部纪录片,后来也是按照这个基调拍摄的。

去年,是《邓小平》剧组成立20周年,我请当年的创作人员到杉园共识堂小聚,20年的光阴,足以把白发染黑,当年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相会,还是说不出的激动。尤其让我震惊的是,张华居然从包里摸出了一枚铜章,正是当年摄制组的公章,他居然保存了下来。我对张华说,这是可以进博物馆的啊!这枚图章,勾起我的一段回想。

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大逄叮嘱的那句话引发的问题。

1994年春节前,邓小平剧组完成了拍摄提纲的创作,准备先给小平家属看。我给毛毛打电话约时间,她说,他们都在陪老爷子在上海过年,约我们到上海面谈。她说,我和上海市委打招呼,他们会关照你们的。

我们为了郑重,特别准备了剧组介绍信,盖的就是张华保存的那枚铜章,还印了名片。到了上海,果真受到了热情接待,我们也认真地呈上了介绍信和名片。接下来就是见毛毛,给她邓小平纪录片的拍摄提纲。毛毛说,晚上请你们吃大闸蟹吧,也不用上饭店,省点钱,就到朋友的公司去吃。

那天晚饭,我用力吃了三只大闸蟹,因为剧组进展还顺利,似乎要奖赏一下自己。

乐极生悲就是这个道理。回到北京,大逄找我,批评说,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说要低调,悄悄拍摄吗?怎么你们又是介绍信又是名片的?原来,我们给上海市委的介绍信和名片都到了丁关根的手里。他们也没有恶意,只是询问,中央知道这件事情吗?

关根同志也不高兴了,追问下来。

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小平年事已高,他的健康会影响国内甚至国际的形势,也会影响股市。而大张旗鼓地拍摄他的传记纪录片,也许会引起不好的联想。

只是,我想不出来,又要拍片子,又不能声张,怎么做呢?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钱到底从哪里来的?我把过程再次原原本本向大逄汇报了,也汇报了刘长乐的身份背景,大逄倒是表示了解和理解,但是他告诉我,关根同志说了这样一句话:拍邓小平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物,中央电视台拿不出钱来吗?

重新落实经费,又要处理前面遗留的问题,比如,怎么解决刘长乐公司的前期投入?后来,明确了把《邓小平》的海外版权给了刘长乐的公司。其实,这个时候,刘长乐已经萌生了自己办一个电视台的想法,凤凰卫视的孕育,应当就在此时。

剧组几乎停工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是煎熬。

这之后不久,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再参与《邓小平》剧组的管理,不过这个时候,拍摄也走上了轨道。

1996年,我离开了工作了16年的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加盟凤凰卫视。我就只是远远地关注《邓小平》的创作。其实拍摄早已基本完成,就是等待播出的时机。

12集纪录片《邓小平》的播出,大约是在邓小平去世前一个多月,那时候,我正在筹备柯受良驾车飞越黄河的活动,每天都在不停地奔波和忙乱之中。我只是知道,演职员名单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名字,倒是给我发了一笔稿费。

多少钱呢?2000元。

不过,拍摄邓小平纪录片的经历,价值超过两个亿也不止。

在我的经历中,为中国历史上的重要领导人邓小平做了一些事情,回过头来想想,也许遇到过一些困难,也努力过,但是我得到的远远多于付出的。我比较全面地了解了邓公的历史,通过了解一位伟人,懂得一段中国现代历史,同时,也懂得中国过去道路的曲折和将来的坎坷。当然,也知道了自己的脚步将如何迈出。

我将终生受益。

(作者系共识网创办人)

来源 / 共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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