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丝——一个纯洁的女人的蜕变

陈建华

摘 要：《苔丝》自问世以来就备受文学评论家的关注，多年来得到了数以百计文学评论家从多重角度的评价与分析。从自然主义的角度来看苔丝的性格，她既是自己家庭的受害者，又是当时所处社会的受害者，其命运是她的家庭和所处的社会使然。

关键词：苔丝；自然主义；受害者；社会；家庭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596（2014）06-0180-02

哈代的小说《苔丝》在英国文学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多年来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学评论家褒贬不一的评价。许多文学评论家从现实主义分析了苔丝悲剧的成因，本文旨在从自然主义的角度分析苔丝悲剧的成因。

托马斯哈代（1940-1928）出生于英国西南部的多塞特郡，在他后来的小说中多塞特郡作为著名的“威塞克斯”多次出现。哈代横跨两个世纪，被称为从维多利亚时期向现代时期过渡期间的作家，也是19世纪英国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以“人物和环境”而著称，强调环境和人物的重要性，而这一切皆可在《苔丝》中有所反映与见证。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来自于这两个时期的双重影响。长篇小说《德伯家的苔丝》是托马斯哈代的代表作，属于“环境与性格小说”系列。小说的副标题“一个纯洁的女人”——正是哈代对苔丝的评价。可能有人觉得如此评价苔丝不太准确，但如果我们得知苔丝如何被迫落入陷阱，甚至是被埃里克引诱之后，我们就会得知她为家庭所做的牺牲有多大，还有她爱上克莱尔以后所经历的种种痛苦，我们便不能再去谴责苔丝，她本性纯洁，拥有一颗纯洁的心灵。我们也不能忘记一个年轻的女孩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与不幸之后，还能保持冷静以免会伤及其他人的那种坚韧的毅力。为了获得克莱尔的爱，她甚至想要向阿力克屈服，由此可见她纯洁的内心。苔丝从一个心灵纯洁的少女到一个杀人犯的蜕变是她的家庭和所处的社会使然，她的悲剧是不可避免的。

一、苔丝是家庭的受害者

苔丝一出生，她的生活和命运就受到了家庭的羁绊。她本身是个美丽而纯洁的姑娘，但她出身于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父亲是个酒鬼，甚至没能力养家糊口，母亲原本是个挤奶工，后来成为了一名洗衣工，对于世事一无所知，所以养育7个孩子注定了这个家庭的悲剧命运，一家人赖以生存的仅是一匹羸弱的马。由于她父亲沉溺于他贵族血统的喜悦而酩酊大醉，苔丝不得不在晚上送蜂蜜，在途中由于过于劳累打盹而发生了事故，一家人赖以生存的马死掉了，一家人的生活保障也没了。苔丝的父母就力劝她向一个富有的亲戚求助，她母亲甚至希望她给那家人留个好印象，这样那家的儿子可能会娶她。在哈代的笔下，苔丝是一个听话而孝顺的女儿。当她得知她父亲患有心脏病后，非常为父亲担心。马的死去使得苔丝不得不接受父母的建议而去所谓的“富有”亲戚家去干活，这也预示着她悲剧的开始。如果她的家庭富裕，那她也不会见到她的富有亲戚，接下来的一切也便不会发生。而事实是她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她必须承担责任，更糟糕的是她受到了埃里克的诱惑，而她父母唯一关心的就是埃里克是否会娶她。

她的父母太自私了，他们只关心苔丝是否会嫁给埃里克，因为这将会给家里带来巨大的财富，而对他们受了侮辱了的女儿没有任何的同情与安慰，自私的父母和巨大的家庭负担成了苔丝悲剧的主要原因。

不幸的是，苔丝无法挣脱这个牢笼，她注定要接受。在自己的出身面前任何人都无能为力，正如我们自己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一样，苔丝的悲剧早已注定。

二、苔丝是社会的受害者

人都生活在一定的社会中，而环境对人的命运有决定性的作用。社会使得苔丝的悲剧成为了必然，正是残酷的现实掌控了她的行为进而摧毁了她。

（一）苔丝是工业化进程的受害者

在18、19世纪，工业化的资本主义不但控制了经济也控制了政治，因此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矛盾变得尤为尖锐。资本主义大规模的生产促进了机械化的进程从而导致了许多农场主的破产。这本小说里牛奶厂和大农场的劳作方式正是这一时期的产物。利润成了人们追求的目标，由此财富与权力成了划分人们等级的唯一标准。下层的工人阶级甚至难以维持生计，他们努力劳作只为能在大都市生存下去。繁重的工作、糟糕的生活环境、低等的社会地位加之生活中的迷茫使得工人阶级深陷压力与沮丧的泥淖。在这样一个杂乱无章的社会，发财似乎快速而且神奇，但对社会低等人来说摆脱贫困和其他的痛苦也很艰难。而生活在边远乡村的苔丝和她的父母正是广大工人阶级的代表——他们一直都在努力工作来维持生计，不断地寻找工作，而秋天收获的完成意味着他们在此工作的结束。他们遭受着剥削与压榨。苔丝也和男人一样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而苔丝和她家人所遭受的一切正是英国几百万农民悲惨生活的真实写照。作者对这个不幸的家庭充满了同情，但正是由于这个不公平的社会苔丝才会遭受贫穷虐待和绝望而由此堕落成一个犯罪分子，直到最后连生存的权利也被剥夺。苔丝的悲剧是她家庭的悲剧也是英国农民和英国社会的悲剧。正因为处于这样的社会环境下，苔丝的悲剧不可避免。

（二）苔丝是男权制度的受害者

正如中国的封建社会一样，处于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强调男权。男人不但是社会的中心也是家庭的主宰，而女人只能附属于男人没有任何选择自己幸福与命运的权利，所以对那时的女人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一个有钱人来保证她们的生活。而对于女孩来说，贞洁就像是鱼和水一样密不可分。苔丝是受了埃里克的诱惑才失去了贞洁，但只有她受到了惩罚。她生了一个私生子但很快就夭折了，而苔丝由此受到了社会的排挤，她被认为是个堕落的罪人。她讨厌看到别人的眼神和窃窃私语，所以她只好足不出户和大自然亲近。最后当她终于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新生活时她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但她的种种过去给她的新生活造成了影响。她尽量平衡自己不去爱上克莱尔，因为她认为自己不配拥有他的爱，但命运似乎故意把他们绑在一起，她写给克莱尔的忏悔信虽然当时他并没有看到，似乎给苔丝的命运带来了一丝转机，一线希望，但后来克莱尔发现后，最终她还是遭到了抛弃。从某种角度说，苔丝和克莱尔有着相似的经历，苔丝很快的原谅了克莱尔，而她受到的却是不原谅与漠视。因为克莱尔成长于一个基督徒的家庭，好女人的标准特别是女孩的贞操对于女孩的重要性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因此苔丝的行为在他的心中是不可原谅的。这是社会价值使然。当他醒悟想回来得到属于自己的爱时，一切已经太迟了，苔丝已经另嫁他人过着奢侈的生活。如果他能原谅苔丝那他们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但命运从来都是对苔丝不公，父亲的死使苔丝接受了埃里克并和他生活在一起，而克莱尔又后悔了。这一切都纠缠着苔丝，让她无法释怀，在深深的绝望与痛苦中苔丝杀死了埃里克——那个给她带来一切痛苦的人，而就此也结束了她自己的人生。

苔丝的悲剧命运有着深层次的原因，即自然主义理论。自然主义认为人的生命完全是由自然法则掌控的，而不是由人的意愿决定的。当人面临命运时，所有试图逃脱它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所以人最终会成为社会的受害者。哈代强调在与自然界的斗争中人的渺小与无能为力，人类想要改变生命轨迹的努力是不可能的。苔丝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被侮辱，被抛弃。而当她想奋起反抗时，她以自我毁灭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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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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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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