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终身学习现状的省思——基于南京市的调查

冯国红

(南京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我国终身学习现状的省思
——基于南京市的调查

冯国红

(南京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面对知识经济加快发展以及全球化的挑战，终身学习成为关系我国发展的重大战略任务。本文通过对南京市终身学习现状的调查，分析我国终身学习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促进我国终身学习的策略。

终身学习；问题；策略

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社会变革的加速以及人类自我认识的深化，传统的教育观念已经无法适应现代社会人们的生存和发展需要，终身学习的思想应运而生。1994年11月在意大利举行的首届终身学习会议指出“终身学习是21世纪的生存概念”， “终身学习是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程来发挥人类潜能，它激励并使人们有权利去获得他们终身所需要的全部知识、价值、技能和理解力，并使任何任务、情况和环境中有信心、有创造性和愉快地应用它们”。[1]为顺应世界发展潮流，促进我国的可持续发展，党的“十六大”、“十七大”提出“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建设人力资源强国”和“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的发展要求。2010年《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的战略目标。终身学习是为适应社会变化而产生的一种良好的生存方式，是一个社会精神文明的标志，是个人全面发展的必要条件，也是全社会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为了更好地了解我国终身学习的现状，促进终身学习的发展，笔者计划对某地区的终身学习情况进行抽样调研。考虑到个案的可获得性、个案所在地区终身学习的发展水平以及借鉴意义，确定以南京市为调研对象。

一、南京市终身学习的现状

(一)制定相关的政策法规

2011年6月，南京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与南京市教育局根据《江苏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和《江苏省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制定《南京市教育事业发展‘十二五’规划》，指出在“十二五”期间要努力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健全继续教育机制体制，稳步发展学历继续教育，广泛开展城乡社区教育，规范发展社会培训等。2012年，《关于印发保障和改善民生十大体系实施意见的通知》(宁委发[2012]1号)中的第一个文件就是《关于加快完善终身教育体系的实施意见》，就健全完善继续教育开放互动体系做了具体阐述。2013年，《加快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实施意见》(宁委办发[2013]81号)将拓展学校教育、深化干部培训以及提升家庭教育列为完善终身教育体系的主要任务。

(二)保障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开展

2011年，南京市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报名26.06万人，其中社会自考17.77万人，助学专业自考7.4万人，专接本8 897人；国家教育非学历证书考试86.3万人，其中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17.31万人，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64.98万人，江苏省书法等级证书考试1.53万人；成人高校招生考试报名3.41万人，其中高中起点升专科1.85万人，高升本2 826人，专升本1.21万人，免试605人。[2]与2009年相比，2011年整体呈上升趋势，[3]具体见图1。

图1 南京市自学考试报名统计

(三)提升农民的技能和素质

为了促进农村教育发展，南京市主要采取以下三个方面的策略。一是成立“农科教讲师团”，提高农民科学素质和技能。“农科教讲师团”成立于2002年，不断完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在技术推广、项目引进、农民增收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成为南京市农民致富路上的“引路人”。2013年，“农科教讲师团”为农民举办各类实用技术培训1 000余场，免费培训农民致富骨干、农民经纪人等80 000余人。[4]二是发挥乡村农科教示范基地的带动作用。至2013年，南京市共有13个省级乡镇农科教结合示范基地，其中溧水区4个，高淳区、六合区3个，江宁区2个，浦口区1个。三是重视农民职业技能培训。各社区培训学院、街道社区居民学校为下岗人员、新市民和外来务工人员举办多种职业技能培训。此外，各区还与劳动部门联手开展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和农村实用技术培训，为农民顺利就业、脱贫致富提供技术保障。图2为2011年[2]与2009年[3]南京市农民培训的对比情况。

图2 南京市农民培训情况

另外，通过评选农村成人教育优秀培训项目激发农民终身学习的积极性。调查表明，截至2013年12月，南京市共有26个农村成人教育优秀培训项目。其中江宁区9个，溧水区、六合区和浦口区4个，高淳区3个，栖霞区2个。

(四)完善社区教育网络

南京市的社区教育起步于“九五”时期，经过近几年的不断探索与发展，已取得一定的成绩。一是在教育网络上，至2013年初步构建了“市级社区大学-区(县)社区培训学院-街道(乡镇)社区教育中心-社区(村)居民学校”四级教育培训网络，为学习型社会的建设奠定了良好基础。二是在教育平台上，搭建了便捷、高效、现代化的终身学习网络平台。 2009年，为加强终身教育，南京市社区培训学院挂牌成立，正式开通“南京学习在线”网站。2013年该学院更名为南京市社区大学，其培训情况如表1所示，我们可以看出网络学习在非学历教育的社区培训中占据主要地位，且一直处于上升状态。2010年以来，网络学习方式在社区培训中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三是在发展方式上，注重示范基地建设，以示范基地为模型，带动整个地区的发展。调查表明，截至2013年，南京市有13个区县已成为省级以上社区教育实验区。其中国家级示范区3个，国家级实验区4个，省级实验区4个。

表1 近五年南京市社区大学社区培训情况

(五)关注老年精神文化生活

2012年，南京市老龄办、民政局牵头编制《南京市老龄事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指出要把老年教育纳入终身教育体系，并就建设老年学校形成老年教育网络体系，组织老年人开展学习活动及提高老年学校的参与率做出具体的规定。另外，一些老年人反映“南京没有免费的或低价的健身活动场所”，现有健身场所或者场地有限，或者收费不菲，或者没有适合老年人的活动节目,他们只能在临近的河边绿地、公园、广场、小区院落等狭小场地上活动。针对这种状况，该规划计划“十二五”期间在南京市及各区县建设老年活动中心，并对其建设时间、占地面积、设备及投入经费作出相关规定。

二、我国终身学习存在的问题

(一)对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的认识存在一定偏差

在我国，对发展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的认识仍然不足。以南京市为例，有一些人认为教育就是学校教育，学校教育重于终身教育，学历教育重于非学历教育。一些地方干部和群众甚至认为 “终身教育”就是“社区教育”，“社区教育”就是老年人“唱唱跳跳”。他们片面地把“终身教育”等同于“社区教育”，而把“社区教育”等同于“社区活动”。还有一些基层干部认为终身学习只是一个口号，所以他们在开展与终身学习有关的活动时消极懈怠，既没有积极配合上级领导认真开展终身学习活动，也没有向广大群众热情地宣传终身学习的思想。可见，政府部门及工作人员对终身学习的态度不仅直接影响终身学习政策的制定、执行，还影响人们对终身学习的态度。要改变对终身学习认识的偏差，政府部门及其工作人员一定要正确认识终身学习的内涵和意义。只有这样，才能切实地宣传终身学习，人们对终身学习的认识才能更加全面。

(二)缺乏相应的制度保障

阿强赶紧跑下了楼，到楼下一看，哪里见到人影。他心想不好，自己一定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他赶紧回家，见桌子上还留了个条子：“阿强先生，我已经赢了一个回合，这次先拿一个手机作纪念，下次就是你书桌上的那支金笔。江城神偷。”

发展终身教育、促进终身学习是一项庞大的社会系统工程，只有相应的制度保障才能使其成为可能。缺乏制度保障一方面表现在缺少法律政策层面的有力支持。《教育法》虽然明确提出“建立和完善终身教育体系”,终身教育是我国现代教育改革和发展的一个重要目标，但是我国还没有一部专门的规定终身学习性质、地位和职能的法律法规。就地方而言，《福建省终身教育促进条例》的颁布是大陆各省市的首例及典范。南京市目前还没有制定专门的终身学习法规，只是颁布了一些终身学习方面的实施意见。如《中共南京市委、南京市人民政府关于印发保障和改善民生十大体系实施意见的通知》(宁委发[2012]1号)中的《关于加快完善终身教育体系的实施意见》、《中共南京市委办公厅、南京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印发[加快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城市建设的实施意见]的通知》(宁委办发[2013]81号)。没有相关法律制度规定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归什么部门统筹管理，也没有规定各个部门在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中具体的职能划分。这些都导致在各地方的实际操作中,部门分工不明确，无法集中力量，终身学习工作难以深入开展。

(三)终身教育经费未能落实到位

作为现代科技、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终身学习的推进需要一定的社会物质条件为基础。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大力促进终身学习，必须明确省、市、县各级政府的教育责任，科学调整财政支出结构，在有限的财力中确保教育支出的优先增长，并且将教育经费落实到位。从教育经费执行情况来看，仍有一批省、自治区没有达到《教育法》规定的教育投入增长要求。从地方来看，以南京市为例，2013年南京终身教育(主要是社区教育)共花费600万，按南京市常住人口800万人来计算，切实落实到位的市级终身教育财政人均只有0.75元。从南京市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及物价消费水平来看，不到1元的人均投入最多只能维持终身教育工作的一般运转，经费的短缺致使一些终身教育的工作流于表面，终身学习难以深层次推进。

(四)不同层次的教育统筹发展有待完善

目前，我国将教育体系分为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四大板块。每类教育有不同的作用，但是这四大教育板块没能很好地衔接，不能统筹发展。如在南京市教育发展数字报告中，对教育事业发展水平进行概括时，往往将各类教育分开述说，没有将各类教育的统筹情况、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的发展情况列入考虑范围之内。这不仅体现了地方上的教育统筹工作没有做到位，还说明地方上并没有真正的认识到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的重要性。终身学习体系构建的实质是实现教育体系一体化，只有真正的将各层次、各类型的教育紧密的结合起来，终身学习的空前发展才会成为可能。

三、促进我国终身学习的策略

(一)重新定位政府在终身学习中的角色

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是一个持久复杂的工程，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国际经验表明，政府是构建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的“第一推动力”。政府在构建终身学习服务体系时应占据主导地位，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政府要对终身学习的地位和作用有充分的认识和足够的重视。只有重视终身学习，才能够制定出保障终身学习的法律法规，才能采取各种措施来促进终身学习的发展。二是政府要积极主动地采取行动，制定相关法律法规，积极地宣传终身学习思想，鼓励终身学习的企业和个人，通过各种方式支持终身学习组织的发展。三是在推进终身学习的整个过程中，政府的重点应该是为终身学习提供物质和智力支持。同时，建立管理监督机构，加大对终身学习的管理和监督，统筹终身教育与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之间的关系，切实促进终身学习的开展。

(二)加快终身学习法制化进程

(三)建立满足全民学习需要的财政体系

“政府不仅要为个体提供更多数量的学习机会，而且要在现有的教育活动的内容方面实现质的转变；意味着开发并利用更多全新的学习方式及学习条件；意味着个体在其生命周期内学习时间的变化。这些变化不仅会引起教育、培训、学习经费的同步变化，还会导致社会在这些活动上的总支出也相应增加，社会资源供小于求的矛盾将进一步激化”。[5]可见终身学习的开展离不开政府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持。政府应努力满足全民终身学习需要，增设适当比例的终身教育专项投入，规定和完善终身教育的财政制度。在地方上，根据本地的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及终身学习的需求等来安排相应的终身教育经费，设立奖励措施鼓励社会力量参与终身教育。除了设立终身教育专项经费、拓展资金渠道以外，还要建立财政监督机制，监督财政使用状况，加大资金使用的透明度，切实保障终身教育经费用在全民的终身学习上。

(四)构建网上终身学习平台

网上学习平台是一种在计算机网络上建立的、主要支持学习者非正式学习的物理学习环境。网上终身学习平台是面向全民终身学习的网上学习平台。[6]随着计算机网络的飞速发展，整个社会被网络连成一体，这在一定程度上为终身学习的开展提供了良好契机。构建网络终身学习平台，可以利用网络资源的丰富性、可获得性、便于操作性，将终身学习的理念和资源便捷高效地传达给人们。如南京市终身教育学习平台——“南京学习在线”的成立就是一个良好典范。该平台开设“社区风采”、“文本课程”、“视频课程”和“资源共享”4个主要模块，市民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选取课程。课程不仅涉及学前教育、青少年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老年教育、农村教育等领域，还包括健康、娱乐、养生、家庭生活、职业培训等方面。课程的学习实行学分制，学员的学分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参与抽奖或商品兑换，获得一定奖励，这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市民参与终身学习的积极性。

(五)建立终身学习成就认证体系

终身学习的开展离不开健全的个人学习成就认证体系，它能够对学习者的学习结果做出准确衡量、合理评价，并给予必要的奖励，这样才能激发个体学习动机，维持个体学习动力。建立适应终身学习的新型评价体系的基本原则是承认和科学评价各种学习的价值,使学历资格与职业资格并重,正规学习与非正规学习并重。[7]2011年4月，“北京市西城区市民终身学习成果认证中心”正式揭牌，标志着全国首个市民终身学习成果认证制度在西城区启动。我国终身学习成就认证体系可以继续推广此类模式，采取多元化的评价方式和认证方式，结合形成性评价和总结性评价，对市民的学习成果给予积极的肯定和一定的物质奖励。无论是在普通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的任何教育机构或教育网站的学习，学习者都有望通过学分的积累和兑换，获得学习费用减免、升学就业和社区服务优先以及商品和服务优惠等相应奖励，并且不同类型学习成果之间可以互认和衔接。

[1]D.Stewart,C.Ball.Lifelong Learning Developing Human Potential[R].Bruxelles：World Initiative on Lifelong Learning,1995.

[2]南京市教育局.南京市教育发展2011年数字报告[EB/OL].http://www.njedu.gov.cn,2012-10-10.

[3]南京市教育局.南京市教育发展2009年数字报告[EB/OL].http://www.njedu.gov.cn,2010-02-22.

[4]南京市成人教学研究室.南京市教育局召开2012年全市社会教育工作经验交流会[EB/OL].http://www.njedu.gov.cn,2013-01-17.

[5]郝克明,周满生.终身教育经典文献[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102.

[6]学习型社会建设研究课题组.学习型社会建设的理论与实践——学习型社会建设研究子课题报告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21.

[7]郝克明.建设终身学习体系和学习型社会的研究报告(续完)[J].高等函授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7):9-10.

ReflectionoftheCurrentSituationofLifelongLearninginChina——Based on the Survey in Nanjing

Feng Guo-hong

In the challenge of the fast-changing knowledge and globalization, lifelong learning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task in China.In this paper, through the investigation of the status quo of the lifelong learning in Nanjing, the author analyses the problems of lifelong learning and puts forward strategies which can promote lifelong learning in China.

lifelong learning; problems; strategies

G720

A

1008-6471 (2014) 04-0040-05

2014-04-20

本文为2014年江苏省教育厅社会教育处委托课题“各类社会主体在终身学习中的地位研究”(编号：1610600006)的研究成果。

冯国红(1991-)，女，山东济宁人，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成人教育学专业2012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