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思考

顾利刚， 徐卫东

(上海船舶运输科学研究所，上海 200135)

0 引 言

随着军工装备信息化、网络化、智能化进程快速推进，软件在装备中的应用规模和复杂程度逐渐增大。作为装备的重要组成部分，软件的质量直接影响装备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其开发和维护成本事实上是装备价格的组成部分(现行有关价格管理办法中均未涉及软件计价)。根据《国防科研项目计价管理办法》、《军品价格管理办法》以及国家有关装备价格政策法规的相关规定，对军工装备的利润率均有严格规定，因此装备承研单位对装备研制成本的准确测算非常重要。军工装备研制过程极其复杂，承研单位只有较准确地把握装备研制各环节的成本，才能得到合理的利润空间。在军工营销和项目成本管理的实际工作中发现，装备软件成本的测算是一项较困难的任务，其测算结果又是直接影响装备定价和保证装备合理利润的主要因素之一。因此，加强对装备软件的成本测算工作，寻求结合装备的科学度量软件成本的方法，是需要在实际工作中思考的课题。

1 装备软件的定义、特点和重要性

1.1 装备软件的定义

装备软件是为装备专门设计，单独使用或嵌入、集成于装备硬件中，与装备硬件一起形成装备战斗力的各种计算机程序、数据及相应文档的总称。其具体内容有：软件自身、程序设计说明书、流程图、用户手册和软件维护手册等。

1.2 装备软件的特点

装备软件多为“一机一开发”的专用应用软件，具有特定的功能，需要特定的运行载体。离开装备硬件，其可能就无法正常运行或功能大打折扣。目前，按GJB 5000A体系和相关国军标软件要求研制的装备软件具有高安全性、高可靠性、高生存性、高保密性、高实时性、高互操作性的特点。

1.3 装备软件的重要性

对于高科技装备而言，装备软件是其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是现代化高新装备的“大脑”和“灵魂”，是构筑信息化、网络化、智能化新型装备体系的关键要素，是有效提升装备整体作战效能的保证，是信息战、电子战中信息装备攻防对抗的尖刀，是保家卫国的先进武器。

2 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重要性

2.1 装备软件成本的特征

装备软件成本是为研制装备软件所消耗的资源(人力、物力和财力)的货币化。有别于硬件装备，装备软件研制是人的智力的高度发挥，研制过程对原材料和能源的消耗很少，主要消耗的是人的脑力。作为一种高智力的知识型产品，装备软件具有开发成本高，期间费用较高、沉没成本较高、维护成本较高、复制成本低的独特成本特征。

2.2 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重要性

在装备定价过程中，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具有重要意义。承研单位在装备国防预算控制范围内提供技术先进、可靠性高的装备是一项光荣的政治任务，但是在市场环境下，其也需要生存和发展，这就迫使其在提供装备及服务的同时，也需要获取合理的利润。军工装备的利润有限，可调节的余地很小，只有合理的装备定价才能保证此利润，因此，成本测算在装备定价的过程中尤其重要。在极其复杂的军工装备研制过程中，承研单位只有把握各个环节的成本，才能使总成本偏差不大。装备软件在研制初期是抽象的、无形的产品，这决定了对其进行成本测算很困难。但在“以人为本”的发展观下，“软性”成本因素对装备成本的影响是巨大的，做好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是做好装备成本测算的关键，是企业保障合理利润空间、避免直接经济损失的基础之一。

做好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对于项目管理的意义在于，其能使项目减少成本超支、进度拖延、质量下降的风险，并能阶段性掌握本单位的装备软件开发实力和效率，通过管理，提高本单位软件工作者的工作能力。

3 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现状与问题

3.1 企业对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不重视

长期以来，军工装备研制企业对装备软件的成本测算工作不够重视，主要原因是我国军工装备研制一直受计划经济观念的影响，指令性计划合同占据了主导地位，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军企“谈判”模式完成装备的定价，双方对与成本相关的因素考虑很少。即便需要考虑，企业也只是象征性地考虑一下装备的硬件成本，对于无形、抽象的装备软件，企业根本不关心其成本，更谈不上去进行科学的测算。

3.2 无章可循，价格体系缺失，挫伤企业积极性

在审定价以硬件和软件为结合体的信息化装备过程中，其软件部分的价值一直没有得到正式认可，审定价部门多采取回避或搁置的态度。究其原因，主要在于装备软件定价无章可循，缺乏一套科学度量装备软件成本和价格审核的办法。装备软件价值的长期失真，直接挫伤了承研单位对装备软件成本进行测算的积极性，认为组织这项工作毫无意义，干脆无视。然而，正是这个理直气壮的“无视”，无形中影响着装备的准确定价，进而可能给企业带来信誉受损或直接的经济损失，并影响军费的使用效果。

3.3 软件成本测算在项目管理中是缺项

项目管理作为一种按成本、计划、功能和质量要求去优质完成任务的技术与方法，应该很适用于装备研制项目，很多企业对装备项目实行的项目管理，实际上只是传统管理的翻版，没有结合装备项目的特殊性进行权衡，管理中只看到“硬成本”，忽视了对“软成本”的管理，或是认为“软成本”是打统账的，没有办法也没有必要去搞清楚，这就造成了软件成本测算在项目成本管理中的缺失。

3.4 企业缺乏胜任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复合型人才

由于装备软件自身的特点，其成本测算与硬件装备成本测算有很大的差别，难度也是成倍的。开展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必须有一定的财务、项目管理知识和软件专业技术做支撑，然而，许多企业“一岗多能”培养机制缺失或滞后，很难找到胜任该项工作的复合型人才，这严重影响了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顺利开展。

3.5 内部缺少一套装备软件成本测算的办法

事业部门一直认为项目成本测算和分析工作的主体是职能部门。其实，判断这个工作主体，只要看具体项目的利润结算中心在哪里就可以了。由于职责分工不明确，相关人才缺失，项目成本管理薄弱，项目负责人只是定义为狭义的技术负责人，在项目管理上起不到全方位的组织和协调作用，因此在长期的项目管理中，缺失相应的工作主体去组织形成一套适合本企业的装备软件成本测算的办法。

4 加强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开展的措施

4.1 加强对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重视

1)近年来，军工市场化的步伐已不可阻挡，在引入军工市场竞争机制之后，任何企业都要遵循市场价值规律。一定的经济效益肯定是企业追求的很现实的指标之一，不能再指望“这个装备做亏了，下个补给你”的计划体制理念。国家对装备价格管理的要求越来越高，“成本”的概念被提到了很高的高度，各种报价、审价、概算、经济性分析都要求在成本测算的基础上完成。企业应该适应市场环境变化，加强重视“成本”概念，以确保装备处于合理的定价区间。

2)从国家层面上看，制定的相关军工装备的价格管理办法对于一般的、传统的装备而言是有据可依的，但是对于装备软件这个新兴的产品，缺少一种价格衡量办法。目前，相关部门正在开展装备软件价格管理研究，目的就是制定科学合理的装备软件价格管理办法，推进装备软件的良性发展，提高经费的效用比。

3)企业在装备审定价过程中，长期忽视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对于软件成本的认识就是粗略的人工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目前多数企业还无法真实地开展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从企业项目管理的角度看，不能真实地把握装备软件成本，就无法确定装备的总成本，最终无法判断装备的定价是否合理、能不能保住合理的利润空间。因此，企业必须重视装备软件成本，加强开展装备软件成本的测算工作。

4.2 加强沟通，协助推进，改善成本导向现状

1)海军目前正在针对“装备软件的计价办法(试行)”内部征求意见，这至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对此，各有关单位可仔细研读此办法，并深入研究，加强和主管代表室之间的沟通，向有关部门提出可操作的合理化修改意见。集“军民协同”的智慧，使装备软件体现出应有的价值。

2)高新技术企业，尤其是软件化程度高的装备研制企业，要在装备审定价过程中结合装备软件成本测算数据等有说服力的材料，和审定价部门进行坦诚沟通，强调装备软件成本的重要性，合理确定其在装备价格中的分摊，提出现阶段可操作的软件成本测算方法，以打破装备软件成本信息不对称的壁垒，改善装备的成本导向，推进装备软件价格工作的开展。

4.3 加强在项目管理中推进软件成本测算工作

1)对于装备项目管理，军方的目标是实现成本、计划、功能和质量目标的整体最优化；企业的目标是在成本预算的基础上，实现甲方要求的进度、功能和质量。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但管理高效的企业还会考虑另一个目标，即质量、效率和利润是否高于行业的平均水平。在同等技术水平条件下，“管理出效益”，实现这另一个目标靠的就是好的项目管理。

2)装备软件成本测算的关键是对装备软件功能规模进行测算，科学的软件功能规模测算不仅能把软件开发的工作量化，还可以将测算的结果与进度、质量的要求相结合进行资源的合理配置，制定合理的项目实施计划。因此，进行科学有效的装备软件成本测算，不仅是装备定价的依据，还对项目成本管理有重要的意义，同时还有助于项目计划管理和质量管理。企业从自身利益出发，必须在装备项目管理中加强软件成本测算工作。

4.4 加强复合型人才建设

从现在的企业管理组织体系看，企业并不缺少专业的经营管理人才和计算机软件专业人才，但是两者兼具的复合型人才几乎没有。所以，无论是缺乏计算机软件专业知识的职能管理部门，还是缺乏经营和项目管理知识的事业部门，都很难独立承担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在部门合作有其局限性的情况下，这类复合型人才确实是做好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的关键。因此，为了更好地推进此项工作，企业要加大装备软件价格管理人才的再造和培养。一方面，发挥员工的自学能力，通过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实际工作进行自学，掌握相关知识和方法，提高工作能力；另一方面，进行“针对性”的培训，针对欠缺的软件开发及经济管理知识进行强化培训，以达到从事装备软件价格工作的要求。

4.5 分析装备软件成本构成，探索工作思路

4.5.1 装备软件成本构成分析

根据软件行业和军工装备的特点，参考国家有关装备成本计价办法和GJB 2786-2009《军用软件开发通用要求》等相关资料文件，结合对装备软件寿命周期过程的分析和实际工作经验，提出构成装备软件成本积累可分为三大部分：项目立项阶段成本、开发研制阶段成本、使用维护阶段成本。具体细化见表1。

表1 装备软件成本计价项目

4.5.2 工作思路

在项目执行中，应理清职能管理部门与事业部门的关系，项目管理的主体应该是项目承担部门，职能管理部门对项目进行监管和配合。因此，装备项目负责人要不断提高自身水平，充分起到发起者、组织者和管理者的作用，在项目初期，切实组织做好装备及软件成本测算工作，并以此为依据开展后续工作。

在实际工作中，要得到较为准确的装备软件开发成本数据，估算出软件规模(工作量)是其中重要的环节，这也是整个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中的重点和难点。目前，软件开发工作量的估算有经验评估法、专家评估法、类比评估法、代码行评估法、功能点分析法等方法，这些方法各有各的优缺点，采用哪种方法需视具体情况而定。

企业应鼓励装备软件科研技术人员进行软件成本测算模型研究及创新运用，在实际工作中发展测算理论，从而增强软件测算工作的可操作性。另外，相关部门应在“软件三库”管理的基础上进行各软件功能规模测算，积累数据，建立相关成本价格数据库。企业相关从业人员应在工作中不断总结，结合国家有关装备价格办法，形成一套适合本企业的软件成本测算办法，推进企业成本测算工作的新发展。

5 结 语

装备软件成本测算工作开展的比较缓慢，主要原因在于其工作的复杂性、困难性和独特性。但随着软件在装备中的比重越来越大，装备合理定价的矛盾将更为突出，如何化解此矛盾是摆在军企面前的一道难题。在实际工作中不断探索、实践和创新软件成本测算方法，推进此项工作的高效开展，是企业经营管理者和软件开发者必须研究的课题和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