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翠莲
(吉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吉林 长春130012)
新自由主义是当今国际垄断资本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是资本主义经济、政治、社会矛盾发展的产物。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引进给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带来了严峻的挑战,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带来了巨大的风险。本文意图通过新自由主义思潮相关内容的简述,进而明确在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对新自由主义应采取的科学态度。
产生于20世纪20至30年代的新自由主义,是基于古典自由主义思想和对凯恩斯主义进行批判的基础上,并结合时代发展要求而建立起来的一个新的理论体系。它起源于经济领域,推行于政治领域,波及到思想价值领域,是为国际垄断资本主义辩护的意识形态,具有浓厚的政治和阶级色彩。因此,它既是一种经济思潮,又是一种政治思潮和社会思潮。20世纪30年代爆发的一场席卷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大危机彻底暴露出自由放任市场弊端,这标志着自由竞争资本主义时代结束。于是,主张通过政府干预和扩大政府职能来推动经济增长的凯恩斯主义应运而生,并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主流经济学,在之后的四十年长期主导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宏观经济运行。随着20世纪70年代出现的“石油危机”使得西方一些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美国陷入了经济发展的“滞胀”困境,凯恩斯主义失灵,新自由主义又迎来了其勃兴时期。随后,英国撒切尔夫人和美国里根总统上台后对新自由主义政策的肯定与推行,顺应了资本主义社会国际垄断取代国家垄断的趋势,使得新自由主义的发展方向开始发生转变,即:由学术理论型转向国家意识形态化、范式化与政治化,成为一种社会政治形态。直到20世纪末期,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主导的这场经济全球化浪潮中,新自由主义开始在主导经济意识形态中起决定作用,而“华盛顿共识”的形成也促进新自由主义正式成为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诱导社会主义国家和平演变和在发展中国家推行新殖民主义政策的理论支撑,并成为国际垄断资本主义的政治性纲领和经济范式。
就当代而言,由于不同的学者都是基于各自的理论、学科背景和政治立场对新自由主义进行理解和阐述,这就出现了新自由主义派别林立的现象,尽管各学派都是从各自学术背景出发对新自由主义进行理解和判断,并且得出的结论和理论观点难免有所偏颇,但是他们依然存在许多共同点,即他们都认为新自由主义反对集体化和公有制极端推崇的是私有制,声讨计划而极力推崇绝对的市场化,反对政府调控而讲究的都是自由的绝对化,并都将其理解为是一种全球化的思潮。具体可以从经济、政治、战略三个层面进行分析与论证。
从经济层面的学理分析上看,虽然资本主义社会中的自由市场曾经在新自由主义的指引下重又焕发生机,走出困境,并能在某种程度上为其他发展市场经济的国家提供实践与理论经验借鉴,但我们也要明晰隐藏在新自由主义思潮背后的政治性、阶级性及其运行条件和使用的地域性。首先,新自由主义极力鼓吹“市场万能”性。新自由主义过度夸大市场经济的合理性,认为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能够有效地对资源进行合理配置,是完美无缺的。在他们看来,市场机制对生产要素的合理调配起着决定性作用,人们的经济活动乃至政治经济活动都应由市场机制来主宰。而且许多新自由主义思想家认为“市场的实际运行和它的理想运行之间的差异——虽然无疑是很大的——与政府干预的实际效果和它的意图中的效果之间的差异来相比是微不足道的。”[1]由此可知,新自由主义认为经济协调发展的实现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市场自由调节的放任自流的经济政策。其次,极力推崇私有化。新自由主义认为私有制经济具有内在的稳定性,是市场经济调节机制的内在前提,能够通过市场机制的调节达到经济的均衡。并且他们认为,由于对个人私利的欲求是经济发展的内因,而私有产权制度最能彰显人的自利本性,所以它是最有效的产权制度。最后,极力宣扬自由论。新自由主义极端崇尚个人自由抵制强制,主张限制公共权力推崇个人权利,诘难集体主义崇拜个人主义,宣扬自由至上论。如哈耶克提出:“以个人自由为基础的私人企业制度和自由市场机制是迄今为止所能选择的最好制度。”[2]他在诘难集体主义时还提到:“若要让社会裹足不前,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给所有的人都强加一个标准。”[3]由此可见,在他们看来只要人们选择的过程是自由的,其结果就是最有效率或最好的。
从政治理论层面看,新自由主义主要通过三个“否定”阐述自己观点。首先,新自由主义通过极力主张私有制以全力否定公有制。大多数新自由主义者都坚持,“当集体化的范围扩大了之后,‘经济’变得更糟而不是具有更高的‘生产率’”。[4]而且他们认为穷人在公有制社会中实际是无实权和不自由的,他们仅在名义上拥有国家财产并且还要受到国家管理机构的制约和支配。其次,对社会主义进行全面否定。新自由主义者认为社会主义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社会主义、封建主义、法西斯主义都是‘集权主义’,这种‘集权主义’表面上把理性推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实际最终只会毁灭理性,因为它误解了理性成长必经的过程。”[5]因此,最后,对国家干预予以否定。新自由主义者认为,国家对社会经济生活的干预会干扰市场主体之间信息的正确传递,从而导致市场信息的失灵,只能造成经济效率的损失,因而任何形式的国家干预都只能是“滞后”、“低能”,甚至是“有害的”。因此,他们坚持越是好的政府往往是管得越少的政府。
从战略和政策层面看,新自由主义极力推行它的全球资本主义战略,即“华盛顿共识”以为垄断资本全球化扩张提供指导思想。虽然经济全球化是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大势所趋,但它并不排斥文化和政治的多元化,更不等同于全球政治、经济、文化的一体化。而新自由主义倍加推崇的经济全球化实质是以超级大国为主导的全球经济一体化、文化一元化和政治趋同化。对此,古巴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说:“当今的全球化是一个由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思想、标准和原则统治着的世界”。[6]而这也就忽视了其它新兴市场化国家的历史背景和现实状况,若一味地、不加批判地予以吸收、引用,则必将陷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精心布置的经济、政治陷阱。
通过以上三个层面的分析可以得出,新自由主义作为垄断资本主义集团在全球扩张中的重要经济政策,是国际垄断资本的理论体系,就其本质来说它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代表,其目的在于为西方社会资本全球化扩张提供理论支撑和合法性解释,是由经济自由化、政治保守化和战略全球化所构成的综合理论体系。
新自由主义思潮作为国际垄断资本全球化扩张思想的理论体系,其实质就是以经济学为外衣的西方意识形态。对于今天新自由主义的挑战,我们采取科学的批判的态度,对其进行扬弃。
首先,我们必须对充满政治意识形态色彩的“华盛顿共识”和作为学术理论的新自由主义进行严格区分。新自由主义的发展是基于资产阶级古典自由主义经济理论之上的,经过二百多年的积淀,它依然包含很多科学成分,仅是一种经济学理论和思潮,并不掺杂过多的政治色彩。“因此,不能将作为资产阶级经济理论的新自由主义,同美国政府为适应国际垄断资本扩张的需要,而将新自由主义国家意识形态化、政治化和范式化的‘华盛顿共识’相混淆。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中关于市场是有效的资源配置机制、主张减少政府干预、提高政府效率、产权制度改革以及尊重人权和人的自由发展等观点或主张值得深入研究和借鉴。”[7]
其次,我们要高度警惕和抵制新自由主义思潮中的反动、不合理的观点。第一,要坚决抵制美国政府为适应国际垄断资本扩张的需要而制定的充满政治意识形态色彩的“华盛顿共识”,高度警惕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和平演变政策的诱导。第二,针对新自由主义宣扬的金融、投资、市场和贸易的绝对自由化思想,我们必须坚决予以抵制,坚持以独立自主的姿态参加国际竞争与合作,加大金融等风险防范力度,维护国家经济安全与独立。第三,新自由主义极力鼓吹私有制,主张全面私有化,这是有悖于生产力发展内在要求的,我们必须对其加以抵制。公共物品的需求程度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是呈正比例关系的,即使是资本主义社会也不可能实现全面私有化,我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更要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坚决反对全盘私有化。第四,众所周知,国家的宏观调控和市场调控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必不可少的两大调控手段,只有坚持两者相互补充、相互配合才能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永葆生机和活力。因此,新自由主义宣扬的反对政府干预,实行全面市场化也是缺乏理论与现实依据的,我们要坚持科学的评判标准,对其予以抵制和反对。第五,全球一体化暗含着西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全球扩张的野心,是新自由主义为实现国际垄断资本统一全球进行的制度安排,对此,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我们要要高度警惕“全盘西化”,以免落入“全球一体化”陷阱而丧失自主性和独立性。
[1][美]米尔顿·弗里德曼.资本主义与自由[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42.
[2][英]哈耶克.自由宪章[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75-76.
[3][英]哈耶克.致命的自负——社会主义的谬误[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1.
[4]何秉孟,等.新自由主义及其本质[J].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2003.
[5][英]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82.
[6][古巴]菲德尔·卡斯特罗.全球化与现代资本主义[M].王枚,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31.
[7]李志德.从全球经济危机看新自由主义思潮对当代中国的影响[J].经济研究导刊,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