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以来《诗经·鲁颂》研究综述

2014-08-15 00:53:41马金亮于少飞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鲁国礼乐主旨

马金亮,于少飞

(山东师范大学,山东 济南 250014)

《诗经》自汉代被正式立为学官,成为“五经”之一后,其作为“经典”的学术地位,几乎从未动摇,绵延两千余年。就《诗经》学史而言,研究大家代有其人,有关《诗经》学的著作可谓汗牛充栋。传统意义上的《诗经》研究,主要为文字训诂和名物考释,虽然宋代以来也有“疑古”之风,但仍未出训诂、名物之窠臼。古代学者对《鲁颂》的研究,多包含于《诗经》研究之中。总体来说,20世纪前期和中期,学者们对于“颂”字本义的研究较多,①而较少具体研究《诗经》中的颂诗。就《鲁颂》而言,虽然学者们在研究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但总体来看专门研究《鲁颂》的论著相对较少。《鲁颂》研究的主要成果多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的30余年取得的。采用了新的理论视角和研究方法的《鲁颂》研究,取得了很大成果,同时也还存在一些问题。有鉴于此,本文拟对20世纪以来的《诗经·鲁颂》研究作一番梳理,②以期反映《诗经·鲁颂》研究的脉络和现状,并对今后的《鲁颂》研究有所助益。

一、《鲁颂》作者、作时与主旨、本义的研究

《鲁颂》的作者、作时与主旨、本义的问题,是《鲁颂》研究中争议较大且不可回避的问题。《诗序》最早对《鲁颂》的作者、主旨作了解说,但后世学者对此多有异议。一直到今天,这一问题仍未得到彻底解决。

1.《鲁颂》作者、作时研究

《诗经·鲁颂》共有颂诗四首,即《駉》《有駜》《泮水》《閟宫》。按《诗序》的说法,《鲁颂》为“颂僖公”而作,其作者是鲁国史臣——史克。齐、鲁、韩三家诗也认为《鲁颂》是颂美僖公的,但他们认为作者是鲁公子奚斯。他们的共同点是都认为《鲁颂》为一人一时之作,这一看法为后代许多学者所采纳。但近几十年来,随着对《鲁颂》作者和作时问题研究的深入,学界多认同《鲁颂》四篇非一时一人之作的说法。张启成《<鲁颂>新探》一文就认为:“《鲁颂》的创作当始于伯禽时期而终于僖公之世,而不可能是史克或奚斯的一人一时之作。”[1](P376-387)王长华《<鲁颂>产生时代新考》认为,《鲁颂》四篇作品都产生于僖公时代,其时间大约在公元前7世纪初中叶之交。[2](P89-95)

2.《鲁颂》主旨、本义研究

关于《鲁颂》的主旨,学界主要有两种看法,一是颂美鲁僖公,二是颂美周公、伯禽等鲁国先祖。张启成《<鲁颂>新探》一文就认为《鲁颂》四篇颂美的是伯禽,而不是僖公,“在《駉》中,诗人是以所献良马之盛来赞美伯禽征服徐戎、淮夷的辉煌功绩”,“《有駜》是伯禽与群臣因征伐徐戎、淮夷的辉煌的军事胜利而进行燕饮、祈祷的颂诗……《閟宫》《泮水》颂美鲁侯征服淮夷之事,当指伯禽而非指僖公”。[1](P376-387)王连城《吟之有因颂之有理——从历史上的鲁僖公看<鲁颂>四篇的思想倾向》一文认为,从历史上看,僖公有值得歌颂的一面,《鲁颂》四篇所宣扬的思想内容没有错。用文学作品这种形式肯定鲁僖公并且加以歌颂,是有积极意义的。[3](P53-56)郭令原《< 鲁颂 > ——颂僖公图复周公之业,争伯诸侯也》一文认为,《鲁颂》正是春秋时期争伯精神在鲁国创作中的反映,在这四篇诗中对僖公的文治武功讴歌得越强烈,感情就越真实,越为难能可贵。[4](P73-76)潘莉《鲁僖公的历史功绩与 < 鲁颂>本义考论》一文认为,鲁僖公在历史上确实是一个有能力、有作为的国君,其政绩足以告慰鲁国的先祖,完全符合颂诗“美盛德之形容”的创作宗旨,符合“以成功告于神明”的仪式要求。[5](P51-55)也有学者对《鲁颂》的性质作了研究,认为《鲁颂》是“鲁风”,如常教《鲁颂考辨》一文,对《鲁颂》的性质和作者作了探讨:“鲁诗4篇实际上是‘鲁风’,不是‘鲁颂’;《駉》和《有駜》是一类,《泮水》和《閟宫》是一类。”[6](P191-201)

3.对作者与主旨的综合研究

对《鲁颂》的作者和主旨进行的综合研究,主要以聂双、李倩二人的硕士论文为代表。聂双的《<诗经·鲁颂>研究》,从《鲁颂》结集入编的背景、《鲁颂》主旨与历史文化底蕴的挖掘、《鲁颂》与“颂”文体的发展三个方面对《鲁颂》进行了研究。[7]李倩的《<诗经·鲁颂>研究》,对《鲁颂》产生的时代和政治背景、《鲁颂》与周代礼乐制度的关系、《鲁颂》中的名物和属地以及《鲁颂》中的疑难词语和错简等问题进行了考辨,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例如《鲁颂》产生的时代问题,李氏认为《鲁颂》应该为颂扬僖公之诗,其当产生在僖公在位期间。关于“无邪”和“三寿”的解释问题,李氏认为《駉》中之“无邪”并非与《论语·为政》中之“无邪”意思相同,而应该解释为“无边”;“三寿”应释为“三老”。[8]

二、《鲁颂》与鲁国及礼乐文化关系研究

先秦时期,《诗》与礼、乐、舞都有密切的关系,《鲁颂》作为《诗》的组成部分,与礼乐文化自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鲁颂》作品产生在鲁国,并反映鲁国的礼乐文化,而鲁国在当时也很好地传承了周王朝的礼乐文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鲁颂》与鲁国以及礼乐文化都有密切的关系。这一点也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和研究。

1.《鲁颂》与鲁国关系研究

《诗经》中没有“鲁风”,只有“鲁颂”,而《鲁颂》仅有《駉》《有駜》《泮水》和《閟宫》4篇,相比整部《诗经》而言,数量上可谓“稀少”,但不能因此而忽略其重要的史料价值,因为就整部《诗经》而言,《鲁颂》无疑是研究鲁国历史文化最直接的史料。③

较早对《鲁颂》和鲁国关系进行专门研究的,是杨朝明先生。其《从<诗经·閟宫>看鲁国前期历史》一文,以《閟宫》为史料,对鲁国前期(从鲁国建国到鲁僖公前期)的历史作了考察;[9](P70-74)其《鲁国与<诗经>》一文,从鲁国的乐舞与《诗经》、鲁人的社会生活与《诗经》、关于《豳风》《鲁颂》与鲁国史研究等四个方面论析了鲁国和《诗经》的关系,特别是第四部分直接指出了《鲁颂》对于鲁国史研究的重要史料价值。[10](P119-128)钱宗范《关于 < 鲁颂 >反映的史实的时代》一文认为,从诗文的本身来看,这些诗文多数是歌颂鲁国先祖的勋业的,与鲁僖公关系不大,有的毫无关系。[11](P976-979)

另外,也有学者从历史地理学的角度来研究《鲁颂》所反映的鲁国地理景观。郑威《<禹贡>徐州篇与<鲁颂·閟宫>所见地理景观比较分析》一文,通过对《禹贡》徐州篇与《鲁颂·閟宫》所记述的海、岱、淮水、东原、大东等一系列地理景观的比较分析,认为《閟宫》虽然是鲁僖公时的作品,但它所反映的可以说是鲁国最重要的地理景观和鲁国发展史上疆域范围的极至,而这些疆域标志及地理景观应该长期存续在鲁人的群体记忆中,并对发源于鲁的儒家思想体系以及先秦诸多经典的成书产生过影响。[12](P127-131)

2.《鲁颂》与礼乐文化关系研究

如前所述,《鲁颂》和礼乐文化有密切的关系,但此类研究相对较少。姚小鸥《<鲁颂·泮水>与先秦礼乐制度的中兴》一文,通过对《鲁颂·泮水》的阐释,分析了周代礼乐文化在春秋时期的一些演变,指出在鲁僖公时鲁国一度存在过一个复兴周礼的文化运动。[13](P98-102)姚氏《< 鲁颂·駉 > 篇与周礼的关系及其文化意义》一文,通过对传统文献与出土文献的辨析,指出《鲁颂》中《駉》篇的主旨在于歌颂鲁僖公振兴鲁国军事力量的活动及其成就,并指出这是春秋时期鲁国复兴“周礼”的重要内容,从而证明《鲁颂》当为《颂》诗一部的根据所在。[14](P4-8)另外,姚氏《< 诗经 > 三颂与先秦礼乐文化》一书第六章“《鲁颂·有駜》、‘成相’与西周礼乐制度的渊源及流变”,通过对“夙夜在公,在公明明”二句的解析,认为《有駜》一篇在思想内涵方面对西周礼乐精神有继承关系;作者又通过对《有駜》篇“成相”这一句式套用的艺术形式的考察,认为《有駜》篇的制作既有西周礼乐制度的渊源,又有春秋时期礼乐崩坏背景下的文化变异近因。[15](P183-213)可以说,从一个角度考察了西周礼乐制度的渊源与流变。

另外,李淑云《从<诗经>中有鲁颂而无鲁风来谈“礼”》一文认为:“‘颂’更合礼,礼的人为规定和‘颂’更近,所以有鲁颂而无鲁风。”[16](P86-87)

三、《鲁颂》中各篇专题研究

《鲁颂》有《駉》《有駜》《泮水》《閟宫》4篇,各篇既有密切联系,又有一定的区别,学者们从单篇注解、文句考释、各单篇作者和主旨研究等方面做了相关的研究。

1.单篇注解④

一般来说,注解是研究的首要工作和基础,首先要读懂原文。同时,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注解也是研究的过程和结果。李倩《<诗经·鲁颂·駉>新注》,为《鲁颂》中的《駉》作了新的注释,该文疏通前人注释,并作了点评、取舍。[17](P113-114)《鲁颂·閟宫》是《诗经》中第一长诗,历来对此诗的理解有所不同,张启成《<鲁颂·閟宫>新解》,对《鲁颂·閟宫》的研究史作了回顾反思,对《閟宫》所颂美的人作了论证,认为“《閟宫》所颂美者,确非僖公,而是姜媛后稷、太王、文王、武王,特别是鲁国的开创者、受封者——周公和伯禽”。[18](P23-28)

2.篇中文句考释

《鲁颂》中一些文句的理解往往关系到整篇文章的理解,所以文句的考释也就成为学者关注的重点。

薛耀天《“思无邪”新解——兼谈<诗·駉>篇的主题及孔子对<诗>的总体评价》认为,“思无邪”与“思无疆”、“思无期”、“思无斁”一样,都是“无穷无尽”的意思。这四句话在《駉》诗中,都是诗人对原野牡马那饱满丰盛、无穷无尽的内蕴力量的赞美词。“思无邪”与所谓“僖公之善思”和“思想纯正”是毫不相干的;与所谓“真实”也是没有关系的。[19](P77-82)王竹君《< 诗经·鲁颂·駉 > 之“思无邪”考辨》有不同看法,他将“思无邪”的“思”解为实词“思虑”,并认为《诗经·鲁颂·駉》中“思无邪”句的原意就是“谋虑没有满足”,与孔子所说的“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毫无关联。[20](P111-113)刘运兴《诗义知新》,运用音韵学、训诂学知识对《鲁颂》各篇中的一些词语作了阐释和疏通,有不少新见,如《駉》篇,他认为“彭彭”(通騯騯)、“伾伾”(通駓駓)、“绎绎”(通驿驿)、“祛祛”(通驱驱),都是指良马驾车行走迅疾的意思。[21](P507-508)尹海江《< 鲁颂·閟宫 >“三寿作朋”考释》一文认为,《鲁颂·閟宫》之“三寿”应与《文选》张衡《东京赋》“迎送拜乎三寿”之“三寿”同作“三老”解。“三老”不属于封建职官体制范畴,而属于文化范畴。[22](P58-61)姚小鸥、李永娜《< 鲁颂·閟宫>“缵禹之绪”解读》一文,对《閟宫》篇首章中的“缵禹之绪”作了一番解读,并认为,春秋时期,礼崩乐坏,鲁人为了彰显其作为周礼维护者和施行者的神圣使命感,在“閟宫”首章叙述周人历史时,以“缵禹之绪”作结,将“禹之绪(堵)”理解为“禹之业”,诗句中新的文化内涵显示出鲁人对夏、商、周三代以来长期积淀的礼乐传统的认识。[23](P4-6)姚小鸥、杨晓丽《<左传>书法与<鲁颂·閟宫>“土田附庸”的解读》一文,通过对《左传》定公四年相关材料的辨析,认为《閟宫》篇中的“附庸”是指周代礼乐制度下的某种社会组织方式。《鲁颂》对“土田附庸”的追述,反映了礼崩乐坏的背景下,鲁人复兴周礼的愿望。[24](P38-41)

3.单篇作者和主旨研究

虽然有不少学者认为《鲁颂》四篇出于同时同一作者,但也有一些学者认为《鲁颂》各篇作者作时及主旨并不相同。

张启成《<鲁颂·駉>本义考》,梳理了历代学者对《駉》诗的几种看法,认为“敌虏献马”的说法是较为可取的。[25](P151-153)邵炳军《< 鲁颂·閟宫 > 之作者、诗旨、作时补正》,梳理先哲时贤研究成果,利用现存文献和出土资料来补证,最后得出结论:“《诗·鲁颂·閟宫》当为僖公时奚斯所作,全诗皆颂美之意——极力歌颂僖公兴祖业、复疆土、建新庙之功德,其所写尝祭、禘祭仪式即为僖公会八国之师伐楚凯旋后所举行之祭礼,故《閟宫》当作于僖公四年(前656)。”[26](P127-153)白新良《< 诗经·閟宫 >的写作年代及其史料价值》,认为《閟宫》的写作年代在鲁僖公时期,并对《閟宫》的史料价值作了充分的肯定。[27](P161-168)

顾永霞《<鲁颂·閟宫>研究》,对《閟宫》的作者、创作时间、主旨作了论析,认为《閟宫》为当时统治阶层中的人所作,但不能确定具体为谁作;推断《閟宫》作于僖公三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629年;《閟宫》的主旨在于颂美僖公在位时领土的恢复及广大;最后提出《閟宫》一诗的史料价值不容忽视。[28]孔德凌《<诗经·鲁颂·泮水>本义考论》一文,从诗中所使用的词语、所歌颂的内容等方面对《鲁颂·泮水》的本义作了论析,认为《泮水》是一首描述鲁僖公在泮宫祭祀先祖周公,并称颂周公讨伐淮夷之功的祭祀颂歌。[29](P137-139)

四、与《鲁颂》相关的其他研究

除了对《鲁颂》的专题研究以外,还有一些相关研究,对《鲁颂》有所涉及,或者以《鲁颂》为材料作为其整体研究的一个部分。这种情况比较复杂。

谭永燕《<诗经>祝愿语研究》,从语言学的角度对《诗经》中的“祝愿语”作了研究,其中也涉及到对《鲁颂》中“祝愿语”的研究,如《閟宫》篇中祝国家巩固、兴盛、和谐的祝愿语等。[30]建国以后到改革开放的这一时期,学界对于《诗经》中的颂诗,并未予以足够的关注,基于此种情形,成顼《<诗经>颂诗再评价》一文,专门对《周颂》《鲁颂》《商颂》作了整体论述,认为颂诗的主导思想倾向应该得到肯定,它对中国的艺术有独特的贡献,呼吁学者应改变建国以来的一些偏见。[31](P78-83)

《诗经》中的颂诗,仅有《周颂》《鲁颂》和《商颂》。有学者就对为何只有《鲁颂》《商颂》而无“鲁风”、“宋风”做出了解释。谈云雷《<诗经>中有<鲁颂 >、<商颂 >而无 <鲁风 >、<宋风 >解》认为,鲁、宋之所以有《颂》无《风》,是由其特殊地位决定的,周王室不以一般属臣对待他们,将他们视为“王者之后”。[32](P24-25)也有学者对《鲁颂》《商颂》表示怀疑,张剑《疑<鲁颂>、<商颂>非颂诗》认为,鲁、宋是孔子的“父母之邦”,孔子从尊崇的情感和礼仪出发,凭借自己的才能学识和威望,在重新修订整理《诗经》时,便人为地将鲁诗和宋诗的地位升高,编入与《周颂》同类的《颂》的行列。[33](P44-50)还有学者从比较“三颂”来研究颂诗,如张蔚《<诗经>“三颂”微殊之我见》,对《周颂》、《商颂》、《鲁颂》三者的差异作了分析。[34](P123-124)崔含《< 诗经 > 三颂与颂体文学》,论述了后世颂体文学对《诗经》“三颂”的承继关系。[35](P89-91)郭宝军《从 < 诗经·颂 >拟测<诗经>的最终编订者——兼及孔子删诗说的含义与成立》认为,今本《诗经》的“三颂”部分中有《鲁颂》《商颂》,可能体现了孔子编纂的意图。孔子删诗主要是剔除重复,参考以往的编序,按照一定的意图而最终编订。其弟子众多,影响也就深远。对司马迁所说的孔子删诗的含义要正确理解,它是能够成立的。[36](P83-86)祝秀权《盛世君王的“成功”颂歌——从所颂对象考论<诗经>三<颂>的主旨》认为,《诗经》三《颂》的主旨是颂人而非颂神,颂时王而非颂前王,颂“今”而非颂“古”,并认为《鲁颂》是纯颂时王,无告神之意。[37](P97-103)

五、结语

综上所述,20世纪以来的《诗经·鲁颂》研究主要有以下特点:(一)研究成果多集中在改革开放以后的这一段时间,特别是新世纪以来,研究成果日益增多,这也反映了学术与国运、社会环境的密切关系;(二)研究逐渐采用新的方法和视角,如从文学、史学、人类学、民俗学等角度来研究;(三)《鲁颂》研究日益受到重视,开始成为学位论文的选题方向;(四)学界对《鲁颂》的作者、作时和主旨关注较多,对于历史文化信息的挖掘相对较少。

20世纪以来的《诗经·鲁颂》研究,在广大学界同仁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其中,张启成、姚小鸥、杨朝明三位先生在《鲁颂》的研究上贡献颇大。同时,在《鲁颂》研究中,还存在一些问题,有些方面还有深入研究的空间。例如《鲁颂》和鲁国及礼乐文化的关系问题的研究,仍有较大的研究空间,这就涉及如何更好的做到以诗证史和诗史互证,如何将《鲁颂》作为史料,深入挖掘其蕴含的历史文化信息。再比如,对风、雅、颂的比较研究,对颂诗进行人类学、民俗学的科学阐释,也都是今后可以继续努力的方向。总之,对于《鲁颂》所反映历史时期的史实有整体的把握和深入的理解,对颂诗的特点和表达有清晰的认识,是从宏观上和微观上进行《鲁颂》研究的必要基础。只有把《鲁颂》放置于具体的历史背景下进行研究,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

注释:

①如王国维、梁启超、顾颉刚、张西堂等前辈学者对于“颂”字本义的研究。

②由于资料所限,本文所论,就地区范围来讲,主要为中国大陆地区。

③虽然有学者认为《豳风》有“鲁风”特点,但笔者认为,目前还难以视《豳风》为研究鲁国历史的一手材料。

④20世纪以来出现了大量的《诗经》译注,其中自然包含对《鲁颂》的注释,但此处所说的“注解”,是指专门考释性的论著,即论著中包含了做出这些注解的论证过程,这就与一般的普及性的《诗经》译注有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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